就在他說得最興頭之際,她就向他發了一箭。

她把“三心兩意,一花五葉”之力,都集中在這一箭上。

她立意要一箭射殺這老yin蟲。

她要殺他。

她絕不留這等該死的人還活在世上。

可是可惜。

射不著。

龍舌蘭射出這一箭之後才發現:這老yin賊身前身後,左右附近,都有一層看似透明、膠質ru狀的絲線在罩著,任何事物(包括利器),隻要挨近他身邊,都得給這些柔絲韌網攔截了下來。

她這一擊不著,詹奏文馬上騰起,還擊。

他的身法倏忽奠定,鬼神不測。

他的攻襲狠毒、歹惡。

他的身法不太像是輕功,卻像是一種什麽飛禽猛獸、或多種猛禽怪獸所組合而成的扭動和騰身,有時候在一翻身之間,就像抽筋一般;有時候一轉身之際,就像抽搐一樣;甚至有時一掠身的時候,就像一隻蚱蜢、一頭蛟龍或一尾鱷魚什麽的,完全不是正常人的身法,更不是正常輕功所能辦到的。

他的出手更加如是。

在黑暗裏,他的身形如蝙蝠,可是他的出手,卻如同鬼魁。

他出手本就無聲。

而且,他居然跟龍舌蘭一樣,盡量不弄出聲響來——雖然他招招狠、招招歹、也招招毒。

但他卻有意的不弄出巨大的聲響來。

龍舌蘭不明白為何他要這樣做——她自己不想這格鬥發出明顯的聲響,當然是不希望對方的援軍源源而至。

一個詹蜘蛛已夠難對付了,她可不想加上房子珠那悍婦,還有外麵那些野獸、畜牲。

兩人在黑暗中交手。

龍舌蘭已亮出緬刀。

刀如花。

詹奏文卻空手人白刃。

刀在哪裏,他的手就攻到哪裏。

刀析向哪兒,他的手就在哪兒等著。

現在他隻用右手。

他的右手很長。

——不但比一般人都長,而且比他自己的左手,也長得多了。

這個人的兩隻手,居然一隻大一隻小、一隻短一隻長,兩隻手好像長在兩個怪人的身上。

但這兩隻手,卻都是他的手。

兩隻手,仿佛一隻奪魂,一隻勾魄。

龍舌蘭初初還能戰。

她發現對方不怕刀。

對手的武功好像專奪刀刃兵器。

她隻好遊身轉戰,邊打邊走。

她就算能招架得了那隻長手怪招,也絕忍受不了這老yin蟲撲身猱近時的臭味、黴味和腥味、穢味。

聞多了,嗅久了,她隻覺頭腦一陣陣的昏眩。

也一陣陣的惡心。

等她發現對方連氣味也是一種攻勢的時候,她已快支持不下去了。

她一定要支持下去。

——因為她支持不下去,便會落在這些人手裏,落在這些人手裏,那就是比死還可怕,而且可怕多了。

所以她絕對不能落在這些人手裏。

她隻有勝。

隻準勝。

——隻有取得勝利,她才可以救人、自救。

龍舌蘭你一定要支持下去。

——因為你若不能支持下去,便呼救無門,一個人落在那些人的手裏,而且還是個美麗的女名捕,那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所以你一定不能落在那些人的手中。

你隻有贏。

隻可贏。

——隻有打殺敵人,你才可能自救、救人。

沒有機會。

完全沒有機會。

龍舌蘭完全沒有機會取勝。

也沒有機會贏。

因為再打下去,仍然是沒有聲響,兩人在狹隘、黑暗。而且一地死傷的房間裏交手,竟沒有碰觸到任何一事、一物、一家俱。

兩人都隻想擊倒對方,但都不欲聲張。

可是再打下去,龍舌蘭已有點沉不住氣了。

——她如果連眼前這老人都不能取勝,又如何去對付外麵那一大幫人。

她雖沉不住氣,但也沒有辦法。

因為詹奏文已如蛆附身的纏住了她。

這時候詹蜘蛛似乎也有點沉不住氣了。

他一旦沉不住氣,就做了一件事。

他出手。

他本來就一直向龍舌蘭出手,而今,他隻不過是多出了一隻手。

但他這隻手一出,龍舌蘭就盡落下風了,頻遇奇險了。

詹奏文居然還一麵打一麵迭出奇招,一麵還在說話:“這二十五年來,我跟女娃交手,也從沒出過兩隻手你是第一個——待會兒,我一定前前後後回你個透明窟窿一定準不叫你有一個穴孔沒填滿寒飽。”

龍舌蘭一聽他說話,心就往下沉。

她的心都冷了。

——原因不是為了說話的內容,而是為了說話本身。

詹奏文此時此境還能從容說話,也就是說,他不但仍有餘裕,而且根本還未盡全力——像龍舌蘭自己,現在不但說不了話,還壓根兒分不了心、分不了神了。

然而她的武功,必須要分心、分神才能淋漓發揮出潛力的。

這樣打下去,必敗無疑。

——雖然明知是敗,可是龍舌蘭斷料不到會這樣快。

因為她現在才發現,原來詹奏文的左手指甲裏居然能“吐射”出五縷白絲——就像蛛絲一樣。

難怪那張桌子會整個給他“吸”過去了,而在他第一擊時,打空的地方,全發出“奪奪”、“嘯嘯”暗器破空般的聲響。

她現在發現了,是因為詹奏文已用這種“遊絲”來對付她了。

在黑暗中,這種透明、膠黏而銳利的絲線,的確防不勝防。

更難防的是:她左腰肋的麻癢,是愈來愈甚了,甚至已使她左半邊身子麻透了。

她這才知道:就在詹蜘蛛對她發出第一擊的時候,她已經傷了,沾上了毒。

——這隻大蜘蛛、老yin蟲,竟是有毒的。

而且是劇毒。

這毒已發作。

龍舌蘭頭腦已一陣陣發麻,胸口也一陣陣發悶。

詹奏文獰笑了起來,一麵加快和加重他的出手,一麵向龍舌蘭調笑:“你知道這些婦人拿來作什麽的?她們是來供我yin辱的。你知道她們是怎麽死的?她們是抵受不了我的活兒——我的家夥可比鐵杵、利劍更厲害,你看,它現在可起來了,還對你點頭,向你漲紅了臉,還對你笑呢!”

他真的一麵狎玩著他的**,而且,也忒真的獰猙可怖、粗大唬人,龍舌蘭當然不想看,可是不欲看到卻也不易,看了兩眼,又惡心又心驚,拚命別過頭去不要看時,卻又吃了詹奏文一招。

詹奏文故意用這種方法擾亂她的心神,而他自己卻絕不因說話而分心。

這些蝟瑣動作和狎戲話語,無疑使龍舌蘭的處境更雪上加霜。

她是咬牙苦撐。

詹奏文卻更加洋洋得意,“你可知道這些婦人都是些什麽人?她們都是我軍的俘虜,她們有的是‘虎盟’的,有的是‘風雲鏢局’的,有的是‘感情用事幫’的,有的甚至是我軍裏的叛徒——她們竟然敢反對我,現在就隻好任我享用了……”

他的話說的愈多,出手就愈快,下手也愈重,“我練的‘蜘蛛神功’,正要采陰補陽,大有神益。我最愛煞你這種嫩口處子、黃毛丫頭!說來你也真夠運氣,可謂好色知途,哪兒不去,哪裏不躲,竟躲到我這處來了——你倒真是自動送上門來的美人兒。”

龍舌蘭冷哼一聲,兩處傷口,一齊麻癢,她自知不敵已開始想到:要不要自盡呢?

——落在這種人的手上,還不如死了好了!

詹奏文目光閃動,居然“殊”了一聲,柔聲問龍舌蘭:“你可知道為啥我跟你一樣,一直都輕手輕腳輕輕地跟你這小親親交手的原因嗎?”

龍舌蘭當然不知道。

她也不明白。

——她不想張揚,以免以寡敵眾,理所當然。

他呢?

“我是為了你好。”他馬上就告訴她:“那是因為我有一個很凶的老婆。”

他搶攻。

“我老婆很凶,我要做什麽事,都得問過她。包括我要強奸女人,也得問過她,而且由她安排送女人給我享受。”

她已左支右細。

“雖然她一向不敢阻攔我要玩女人,但她卻會借故為我安全著想,而替我千挑萬選——你看,這些女人雖然也是女人,卻不夠意思,不夠刺激,命那麽幾下就沒聲沒氣了。我想自己出去外麵活動,但又因練這‘吠月神功’真氣逆走,沒辦法不一時窩在這裏。”

他居然把“心事”都告訴龍舌蘭。

龍舌蘭卻是越聽越心寒。

——要不是他已有“絕對的把握”製勝,他又何必把這些“要害”:包括修練什麽秘密武功,都告訴自己!?

“你不同。你不一樣。你是自己送上門來的。我想要你,但她一旦發現你那麽美麗,一定不同意,寧可殺了你,也不許你留在我身邊,供我yin辱。”

他猱身進擊。

像一頭狼。

也像一隻狗。

他的攻勢很奇怪,有時候專攻腳踝,有時猛刺喉頭,甚至,有的時候,他真的像一隻鼇犬一樣用他那剩下的兩顆尖齒和濕嘴巴啃人,有時卻似一頭狼一般伸出又長又腥又臭的舌頭舐人。

他竟連牙齒和舌頭,都能成為利害的武器。

這使得尤舌蘭很難應付。

她不想給這種人碰著、觸上。

她怕了他。

可是,高手交手,一旦一方“怕”了另一方,信心大失,出手諸多顧忌,哪裏還有製勝的機會?

沒有。

龍舌蘭知道自己已沒有了希望。

——這看來老掉牙的恐怖老人,看似顢預、腐朽,可是卻比狐狸還狡猾,比狼還狠、比豹子還剽悍,比鬼魅還詭怪,比鼬鼠還臭。

“所以,我雞手靜腳,為的是不讓我那當家的老婆發現你來了,我才能盡情的玩你。我們就像偷情一樣,而你就是我的情婦。你看,這偷偷摸摸有多刺激呀——我是個好色之徒,我喜歡顏色,我是美色的信徒,你是絕色,而又來得正好,今晚我yin欲大興,正好讓我——”

話未說完,“嗵”的一聲,龍舌蘭已做了一件事。

她抄起一張桌子還是什麽的家具,把它扔了出去,它穿破了茅屋,呼地飛到外麵去,發出了極大的聲響。

同一時間,她已搖搖欲墜。

這樣的好時機,詹奏文怎會放過?

他馬上出手,點倒了她。

他點了她一個要穴,她立即全身軟麻無力。

詹奏文馬上扶住了她,雙眼發亮,好像要自眼眶裏突飛出來,先行把她強暴一番、淩辱一場。

他抱住她的時候,也同時像是臭氣、腥味、黴氣、死味一齊擁住了她,龍舌蘭在這一刻裏,倒巴不得死了算了。

但她還是死遲了一步。

她自知已撐不下去,毒力發作,加上這老人所漫發出來的臭氣腥味,也是一種下五門的毒,她已支持不下去,她惟一的希望和僥幸,就是寧可驚動外人進來,把她處死,也總好過無人知悉的落在這卑鄙無恥下流賤格的老人手裏,任他yin辱押弄,所以,她扔出了一物,就是祈望驚動外麵。

然後她再想求死。

可是她動作已遲緩。

詹奏文無疑也早已看出了她的意圖,所以他故意用那些話來亂她的心。

他要粉碎她的鬥誌。

他寧讓龍舌蘭有機會抄起房中的事物扔出去,雖然這樣做會真的驚動了大家,但無論驚動誰,他自信還是能罩得住。

他就趁龍舌蘭鬥誌崩潰,要扔東西出外求救的一刹間,製住了她的穴道。

他可不讓她有機會自盡。

他也不讓她暈迷。

因為昏迷了就像死魚一樣,玩了也沒意思。

他要她清醒。

因為清醒才刺激好玩。

得到了這個女子,他好高興。

龍舌蘭落在他手裏,她深海自己不該貿然出手,也不該一個人闖入這裏,她看到他的眼神,聞到他的氣味,身體也感覺到他的手在狎弄,更可怕的是他汙穢的部位有十分明顯而且比先前所見的更可怕的變化,她簡直羞憤欲死。

欲死,可是死不成。

求死不得。

但她還有一線希望。

——像她那樣的一個女子,出來行走江湖,自然知道最可能但也最怕遇上的是遭人淩辱這回事,她也想到過,她的朋友家人當然也擔心過,但她自恃藝高人膽大,以為可以避免,而且萬一真技不如人時,不如一死了之,打不過對方自殺總可以吧……殊不知真正遇上這種事時,不是求死得死、要死便死那麽輕鬆如意的。

可是她還有一個機會。

因為她知道了一些秘密。

這些秘密很重要,而且跟這個**老人有很密切的關係。

她本來也恨死了這個老人——她巴不得他死,但她現在卻沒有辦法不“出賣”這些“秘密”來先保住自己,盡管這“秘密”說出來也許就可以使這該死的髒老頭幸免於難。

她的穴道被封,身體發軟。

然而她還是能發聲,能說話的。

所以她說:“你別……別動手……我有件重大的……秘密……要告訴你——”

她之所以把一句話說得如此斷斷續續,那是因為那穢老頭的手,還有他那部位,正在她身上活動著。

每一下活動,都使她動魄、驚心、羞煞、欲死。

而且那蝟老頭好像不在意。

他根本不聽,而且那**動作持續下去,並且愈來愈要命、愈要害。

龍舌蘭已幾近魂飛魄散。

“你別這樣……我真的……真的有……重大……機密……有關你生死——”

老頭笑了。

他一麵笑,一麵動。

該死的動。

——每一個動作都該死。

“每個我要幹的女人總會這樣求饒。”他哈哈笑著說,口氣像死了五天的人,又突然複活過來說第一番話,而且唾沫都吐在她的臉上。

“你覺得我該停下來聽你說話嗎?”

稿於一九九六年一月九日我返港與白首長別,別淒淒,離惜惜,諸般不舍依依/十二日靈與我相戀後首返鄉。此起釀大錯、致大憾、成大恨。

校於一九九六年年初至八月,十三戰於濠江(因白在感情上予我之衝擊)而敗輸24萬餘港元以上。

他以為她騙他。

這也難免。

更難怪。

所以他繼續“動”她。

——用最下流的動作來“碰觸”她,一麵做,一麵喘息。

龍舌蘭已發出了呻吟。

可是她仍不死心。

因為這是她惟一的機會。

——最後一個機會。

“你聽我說……我是說真的……”龍舌蘭好不容易才掙紮出這斷斷續續的幾句話:“我聽到——噯,你別——我求求你,你別那樣……我聽到你的二當家……你夫人房子珠……她要……”

詹奏文終於停了手。

看著她,目光深冷而奇特,裏麵似貯存了千年的**千鈞的歹毒,問:“她要怎樣?”

龍舌蘭仿佛在大海裏抓住了一根浮木,在黑暗裏看到一線黎明,在絕望裏看到一線希望。

“她想除掉你——她跟幾個當家密謀要殺掉你。”

“你是說……”詹奏文這次很認真地看著她,仿佛不但要注視她,還要審視入她的內心裏,“房子珠她跟大家合謀要剪除我?”

龍舌蘭一顆心突突地跳著。

雖然她是憎厭死這個又臭又腥又yin又黴的老人了,但她此際還須得跟那yin蝟的眼睛對視。

“她要殺掉你,她自己要當老大。”

詹奏文怪有趣地望著她:“她為什麽要這樣做?”

龍舌蘭心裏想:誰對著你,誰都會這樣做!她也巴不得房子珠真能宰掉這穢老頭。但她嘴裏卻道:“因為她是受叫天王的主使,看來,你是做了什麽事;得罪了查叫天了。”

“是嗎?我得罪了叫天王,這可不得了。”詹奏文又問:“房子珠就憑她一人之力,能幹得掉我嗎?”

“不不不不,她是集合了其他幾位當家之力,要他們協力殺掉你。”

詹奏文聽了,臉上浮現了一個很奇詭的笑容,由於他沒有其他的牙齒,(隻有大齒)所以看來更是奇詭古怪:“她合謀的人,是不是五當家吳中奇,六當家辛不老,七當家雷越鼓,還有八當家……”

“對,”龍舌蘭忙不迭地道:“八當家是個女的,她好像就是叫天王直接派過來的內應,她就叫——”

“叫呂碧嘉是不是?”詹奏文問得仔細,說的認真,“她外號就叫‘馬蚤娘子’,人也的確很騷……”

然後他用手向旁一招。

一招,一個女人就徐徐地站了起來。

在黑暗角落徐徐立起。

然後詹奏文就問龍舌蘭:“是不是她?她就是那‘騷娘兒’。”

龍舌蘭至此已絕望。

她講了那麽多,告了那麽多狀,原來呂碧嘉一直都在這裏,根本就在這裏。

詹奏文笑得詭詭的,像一隻洪荒時代就已學會思考的獸,遠像於一個人:“你以為我是怎麽知道你潛進來的?你輕功的確是很好,我若是沒留神,確是不易分辨得出來。可惜,在你進入之前,這**已經來了,她告訴我:近日‘義薄雲天’那兒來了兩個叫天王勢在必得的麻煩人物,一男一女,男的跟我同行,都是yin魔,叫孫青霞;女的是我們的死對頭,是個女捕頭,就叫龍舌蘭,是臨安龍端安的掌上明珠——你,該不會就是她吧?”

龍舌蘭一時為之語塞。

她現在不但覺得這老頭子可憎可惡,而且已該死該殺極了。

但她卻沒有能力讓他死、殺死他。

她隻能任他魚肉。

那老頭居然還慢條斯理、好暇以整的推理下去:“如果你是她——又或者她就是你,你想,我怎會去聽一個本來是京城派來要抓我,而且又是叫天王死敵的女捕快所說的話呢?”

然後他居然去“征詢”龍舌蘭的意見:“你說呢?”

龍舌蘭能怎麽說?

詹奏文卻還有話說,他涎著張老臉,湊得跟她幾乎鼻子貼鼻子的,跟她說:“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好不好?”

龍舌蘭拚命搖頭。

可是一搖頭,她的頭發就給詹奏文緊攥在她後發的手一扯再扯,連發帶肉和血的扯掉了幾束數十根。

她痛入心脾。

詹奏文好像頗為耐心,湊興地問:“嗯?”

他還在等待龍舌蘭的答複。

龍舌蘭這次點頭。

她隻有點頭。

“你既然要求了,我就告訴你吧!”他說,笑yinyin地,“我可從來沒奸過女捕快,不知操女刑捕的滋味如何呢?”

他拍拍龍舌蘭的小腹,說,“你很快就會讓我知道的了。”

然後他居然用手去撫弄自己的**,一麵狎弄一麵說:“你大概心中一直在狂喊:給我一個機會吧,老天,給我一個機會吧!”

由於他大部份的牙齒都掉光了,所以說起這幾個字來,好像是在說:“給我一個‘雞尾巴’”,也許他也故意說成這樣來調侃龍舌蘭,並引以為樂。

“可是,對我而言,”詹奏文好像非要在動作上和語言上把眼前的女名捕活活整得不成人形才甘心似的。

“有這樣的美人兒送上來,真是攤著不吃、有損道德——不歡更何待!”

於是他來了。

他已舉戟持矛,馬上就要上陣了。

要“行動”之前,他還特別向那隻靜靜地冷眼袖手看著她的同性給人yin辱的呂碧嘉吩咐了一句:“不許告訴二當家。”

“遵命!”

就在這時,隻聽一人在外麵嗲聲說了一句:“噯,大當家正在說我不成?”

這語音很撒嬌。

但卻非常粗嘎。

詹奏文一聽,卻變了臉色,連忙做了一件事:他抱起了龍舌蘭,而且把她“收藏”了起來。

房裏有一個大櫃,裏麵充滿了黴氣和藥味,他就把龍舌蘭收藏在裏邊。

在把她收入櫃裏的同時,他不忘再封了她一處穴道:“啞穴”。

房間還是沒有點燈。

很黑。

黑得至少讓人難以辨別房裏的一切。

然後他再向那八當家呂碧嘉咐囑了一句:“不要讓她知道。”

隻不過,這次說話的聲音更小。

“是!”

這時,敲門聲就響起了。

對龍舌蘭而言,她是暫時逃過了一劫,可是她一點也不輕鬆,因為,她知道,隻怕災劫還多得很呢!

房裏很暗。

櫃裏更黑。

但她自櫃縫裏望出去,卻看到了一些晃動的黃光,接著是“咿呀”一聲,一室溢光——她知道門已打開了。

門開了。

光透了進來。

——可是她的希望呢?有沒有隨那光芒一起帶了進來?

門打開。

門一打開,就是火光,在詹奏文的眼中,那吞吐的火光就像是一束束扭動的女體。

而他身上卻擁有打開這些女體的鑰匙——可惜當興頭兒之際,卻給打斷。

他不免有些氣惱。

幸好在火光之後,接著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美麗動人的臉。

還有她的關心:“冤家,你這兒可發生了什麽事?幹嗎扔出張桌子?”

詹奏文皺著一臉皺紋,反問:“美人兒,我這兒沒有你能發生什麽事?”

房子珠看來本來要在門邊站一下立馬就要走了,忽又往內睨了一眼,有點不放心地說:“冤家呀,你那匙兒是備好了,雄赳赳的、興勃勃的呢,卻不知雌兒又是如何?”

詹奏文以一種不知廉恥的語音道:“我已開了兩個娘婆子,滋味不如何,正要開第三個試試。”

他以為這樣說,房子珠就會走開。

但這次房子珠反而呢笑道:“你要不要我進來陪你?”

詹奏文反問道:“你不是在忙著抓人嗎?人可抓到了沒有?”

“逃脫了一個。”房子珠唉的一聲,人卻是走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