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如帶著虞天同、燕南行和蘇寒玉不敢有絲毫耽擱,一起逃回了了天劍門。天劍門弟子看著中原三秀如此的狼狽,不敢有絲毫的阻攔盤問,就放著四人來到了天劍門的大殿。剛到大殿門口,燕南行就大聲喊道:“師父——燕兒無能——”說著,燕南行“噗通”一下跪在了大殿門口。了如三人看到燕南行跪了下來,也都感覺十分愧對前輩們地厚望,也紛紛跪了下來。

那燕南行的聲音剛剛響起,沈衝便已經衝了出來。當他看到此去之人隻回來了滿身是傷、十分狼狽的四個年輕弟子,一下子就明白發生了什麽事了。可是他還是不敢相信地問道:“你們先快快起來!那些長老前輩們難道都……”說道這裏,沈衝似乎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問下去。了如相對於其他三個年輕弟子來說,還算是比較冷靜。站起身來一五一十的將與離飛的戰鬥經過詳細的說了出來。並且將那離飛的身世是鬼隱一族也告知了沈衝。

沈衝在得知了離飛乃是鬼隱一族的大成之人,就知道不好。當年能將天下玩弄於股掌之上的神秘鬼隱族人是多麽的強大,沈衝遠遠比眼前的四個年輕人更加的清楚。“好了燕兒,此次確實不怪你們。你們還不知道那鬼隱一族究竟有多麽強大,那可是曾經力抗正邪兩道的存在。沒有人會料到鬼隱一族居然會出世,並且還這麽強大。你們先下去養傷,為師現在馬上要召集天下正道來商討此事。”沈衝說完,拍了拍眼前四人的肩膀,露出了鼓勵和安慰的眼神。然後喚來大殿門口的當值弟子,送燕南行他們去養傷了。

剛送走燕南行他們,沈衝馬上又喚來了自己的所有的親傳弟子,吩咐他們全部都去給天下各個名門正派去送信告知鬼隱一族出世的消息,並且發下了多年不用的伏魔劍令,讓天下名門正派,英雄豪傑前來天劍門共同商討大事。然後又吩咐自己親傳二弟子,也是年青一代僅次於燕南行的弟子張展前去恭請各位長老出關。沈衝之所以做如此大的動作,卻是因為他並不知道鬼隱一族現在還有多少高手。他想如果鬼隱一族隻是讓離飛在前方試探天下門派的實力,而後再大舉侵占天下。那此時的所作所為,卻是再應當不過了。

天下門派得知了鬼隱一族又出世的消息之後,幾乎所有的門派在第一時間就派出最精銳的戰力趕往了天劍門。而那些接到伏魔劍令的小門派和散修們也是星馳電走的踏上了天劍門的山門。幾乎所有人都將此事看做了一件關乎天下存亡的大事,不敢有絲毫怠慢。所以僅僅用了兩日的時間,天劍門上就幾乎匯聚了天下所有的正派高手。而此時血影宗的護法羅睺,也以一個散修的名義混在了人群之中,共同商討著此次應對鬼隱一族的侵襲。眾人連商討都不敢浪費過多的時間,隻是稍微商討一會兒,就決定讓天劍門掌門沈衝和佛隱寺方丈行空帶領著一百名頂尖高手明日一早就火速前去抵擋離飛的進攻腳步,並且將其用最快速度擊殺。而虞河山則帶著剩下的所有高手從旁邊繞過離飛,去迎擊那根本就不存在的鬼隱一族的其他高手。

在場所有高手商討罷了,紛紛回到天劍門給安排的暫住之所好好休息,以求明日大戰能夠力克那讓天下人談之色變的鬼隱一族族人。此時夜已深了,蘇寒玉活動活動自己的身體,披上衣服漫步走出了房間。想到那虞天同毫無情麵地一巴掌,蘇寒玉不禁十分氣惱。想來他一個寒水宮的天之驕子,麵臨了宗門被滅,就已經是件很羞恥很痛苦的事情了。並且自詡天縱奇才的自己和那曾經並不放在眼裏的中原三秀站在一起,一下就被比成了資質平庸,毫無亮眼之處的普通弟子,這也著實讓蘇寒玉十分的妒火中燒。而偏偏和中原三秀在一起之時,被那虞天同一巴掌扇在臉上。這一巴掌讓蘇寒玉覺得徹底的扇去了自己那最後的一丁點兒尊嚴。雖然他在虞天同燕南行等人麵前並沒有任何表現,甚至連虞天同自那日開始便十分輕蔑地疏遠他,他蘇寒玉都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滿。可是在蘇寒玉的心裏,卻是已經恨出了血,恨出了毒,恨出了徹徹底底的殺心!

蘇寒玉走到一處無人的山崖旁邊,小心地東張西望了幾回,看到四處無人,狠狠地一掌拍打在了山崖邊上的巨石之上。那巨石啪的一聲應聲而裂。“虞天同——!了如——!燕南行——!你們都該死!你們都該死!那妖人該死!你虞天同更該死!”蘇寒玉說著說著嘴角都已經不知不覺地咬出了血,然而他自己並沒有發覺。蘇寒玉一邊撿起碎石用力捏得粉碎,一邊低聲地咒罵著中原三秀的名字。如果他知道那滅他宗門的人叫離飛的話,那麽離飛今夜似乎也應該噴嚏不止了。可是蘇寒玉卻是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以免驚動了天劍門的夜間當值弟子,或者哪個有閑心出來閑逛的散修。所以蘇寒玉用最小的聲音咬牙切齒地發泄著心中最大的怒火,他也不敢繼續拍打山石,隻是不停地撿起一塊塊碎石用力捏成碎末拋灑下山崖之下。就連如此小心翼翼地動作,蘇寒玉都有點擔驚受怕的左顧右盼,生怕被人發現。

然而就在此時,蘇寒玉的背後死角之處,傳來了一個鬼氣森森的聲音。“你當如此便可解你心頭之恨麽?”蘇寒玉聽到此聲音之後,頓時嚇得魂不附體,猛地一個轉身,差點晃下了山崖去。蘇寒玉手忙腳亂的爬了幾下,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著眼前負手而立的大漢身影問道:“你你你你是何人?為何,要,要偷偷藏,藏我身後聽我說,說,說話?”蘇寒玉雖是覺得自己理直氣壯,可是連他自己都聽出了自己那因為驚恐而變得顫抖的聲音。那大漢走出斑駁的月影,露出了本來麵目。此人正是趁機混入正道門派的血影宗護法羅睺。羅睺有點憐憫地看著蘇寒玉說道:“你可知這天下最為強大的一個門派名喚血影宗?”

蘇寒玉看到羅睺似乎對他並無惡意,勉強定了定神,說道:“血影宗我卻是不知,前輩可是那血影宗人?又為何要在此深夜藏於晚輩身後?”蘇寒玉說話之間,主動的抬高了羅睺的身份,他想來一個自顧身份的前輩高手,是萬萬不會對他下什麽毒手的。羅睺抖了抖肩膀,慢悠悠地走到蘇寒玉的麵前坐了下來,小聲說道:“我血影宗當真是天下第一的門派,隻是總壇設在了西蠻而已。也許你是真的不知,可是我血影宗的實力卻是放眼天下,無可匹敵。並且我血影宗專門幫助你這樣不得誌的人或者是有著深仇大恨卻無力報仇的人。我們可以給與你強大的力量,讓你強大到足以親手報了自己的大仇!而作為報酬,你須要加入我血影宗,一生不得反叛。”蘇寒玉也是機警之人,當然不會被羅睺三言兩語就給唬住。可是蘇寒玉此時卻是十分渴望得到強大的力量,將那虞天同,不,是將中原三秀全部踩在腳下。

所以蘇寒玉雖然並不是很相信羅睺,可是還是有點動心的繼續和羅睺攀談下去。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當你想要十分功利的達到自己心中最為需求最為渴望的事情之時,那麽再不可信的捷徑,也會被看做是救命稻草一般。而此時的蘇寒玉就是在與羅睺的攀談之中越陷越深,越來越相信了羅睺的話。

而羅睺本來隻是想混進天劍門的這次盛會,隨便打探打探消息。可是他卻無意發現了無比憤恨著中原三秀的蘇寒玉。於是心中一動,在一番花言巧語之下,蘇寒玉已經對羅睺深信不疑了。而蘇寒玉能輕易的相信羅睺的話,並不單單是因為羅睺的話每一下都戳中了蘇寒玉內心之中最薄弱的地方。也是因為羅睺對蘇寒玉所說的話,絕大部分也都是真的。除了關於血影宗的一些重大秘密和血影宗有入侵中原之打算,其他的話卻是幾乎都是實話了。

羅睺看到蘇寒玉已經對自己有了很深的信任,知道差不多這個棋子算是種下了。便很有手段的不再繼續說下去。而是遞給了蘇寒玉一個玉簡,然後站起身來打了打衣衫說道:“這個玉簡裏有我血影宗在西蠻的一個分舵地址,如果你哪天考慮清楚了,就來這裏吧。當然,如果你決定了真的要來,最好拿出點誠意,而我們與中原門派的關係並不是很好,你懂了嗎?”蘇寒玉當然明白了羅睺的意思,有些陰沉的點了點頭。羅睺一把按在蘇寒玉的肩膀之上,不一會兒就將蘇寒玉身上的傷治好了。做完這些之後,羅睺有些欣賞的拍了拍蘇寒玉的肩膀,轉身飛入了漆黑的夜空之中不見了蹤影。

蘇寒玉手裏握著玉簡,咬了咬牙望著中原三秀的養傷之處好一會兒,才重新恢複了那虛弱無害的表情緩緩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