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晨根本還沒有注意看到,那繡在角落上的是一個“熙”字。

“這手帕是二皇子的?”蘇無邪目光暗淡,他並沒有質問的意思,隻是想確定是否自己多心。

“你怎麽知道的?”慕晨也坐了起身,下意識的伸手拉扯了一下身上的衣服。

慕晨驚訝於蘇無邪為何知道這手帕是二皇子熙的,家宴的時候,蘇無邪分明是不在場的,她也沒有提過,二皇子熙更加不可能對他提起這些雞毛蒜皮的事。

正當慕晨猜測蘇無邪是從何得知的時候,蘇無邪又再一次被狠狠的當頭棒打。

果然沒錯,這手帕是二皇子熙的,上麵就有熙的名字,他居然還去問,真是自找苦吃。

他苦笑,甚有自嘲的味道。

他無視了慕晨的問題,卻戲虐的讚揚著這張他怎麽看便怎麽討厭的手帕:“繡工真精良,想必花了不少心思。”

慕晨沒往別的想,隻是奇怪蘇無邪為何對一塊手帕起了興趣:“還好吧,可能就是二皇子看中它手工精良,所以才隨身攜帶的。”

蘇無邪的心下又是一涼,二皇子熙隨身攜帶的手帕,竟成了太子隨身攜帶之物,兩人關係確實可圈可點。

“那太子真要好好珍惜。”蘇無邪的語氣略帶淒涼。

慕晨越來越感到奇怪,為何他就非要糾纏著一塊手帕不放?之前所有的熱情,就因為這塊手帕的出現而煙消雲散?到底這塊手帕有什麽奇妙之處?

“這手帕到底有什麽特別的?”慕晨直問。

蘇無邪卻不語。

不是這塊手帕特別,而是這塊手帕所牽扯的兩人關係特別。

看蘇無邪不答,慕晨又轉念,好吧,暫且不深究這手帕,反正這本就不是今晚的正題,她完全沒興趣,為此浪費時間不值得,**一刻值千金啊。

她追問:“為何不繼續?”

“我不想。”

淡淡的三個字足夠讓整個天空風雲變色,慕晨的世界驟然昏暗。

“為何?”慕晨壓著心中的難受,說出了一個事實,“你分明剛剛就很想。”

她異想天開的認為,或許他隻是開個玩笑。

沉默良久,他整理了一下有點淩亂的衣領,站起身子,垂首行了個禮:“太子,微臣先行告退了。”

他的行為畢恭畢敬,說話不帶表情,雙眸就更加不抬起看她。

轉身就要走。

到底是怎麽回事?慕晨一頭霧水,迷惘不已。

剛剛才一往情深的喊著自己“晨兒”,隻不過片刻,就遵循著君臣之禮尊稱自己“太子”。

到底現在是要演哪出?

他怎麽可以這樣,一次又一次的給予了希望,把她抬到了上天,讓她毫無防備之後,又冷不防的把她摔到十八層地獄。

而且一次比一次過分。

是她慕晨看錯了人,還是蘇無邪故意讓自己難堪?

“這樣很好玩嗎?”慕晨顫抖著聲音,眼裏神色不定,微怒、失望、心痛、絕望。

“微臣隻是不希望,太子日後會後悔。”如果今天真的成事了,日後你再見到二皇子熙,定必會後悔的。

“後悔?我不是也自願嗎?既然我是自願的,不管日後發生什麽事,我也樂意承擔。”慕晨不曾想過後悔,若日後真有一天會因為此事而引發意想不到的後果,她也是無怨無悔的。

為所愛的人獻出一切,她是不會後悔的。

但她真的是自願嗎?蘇無邪卻不是這樣想。

若方才在內殿上不是他的主動,之後的事情會發生嗎?

她曾猶豫過的,他知道,隻是當時意亂情迷,他故意忽略。

她不是曾說過他與二皇子熙很相像麽?

或者那個時候,她已經把他,看成了是他。

他倒是很想自己的欲-望和自私可以龐大得徹底,龐大到即使對方心裏想著另一個男人,他都可以欣然接受,若無其事。

但是他的心裏始終有一條刺,不碰的時候不會痛,可是一碰就痛得心如刀割,正如此刻,隻不過是被那麽一塊小小的手帕彈動了一下,心,就被刺得血流成河。

“何苦呢?”這句話,蘇無邪對慕晨說,也是對自己說。

一句何苦就想把她打發麽?那剛剛的一切算是什麽?她慕晨又算是什麽?

衣衫襤褸的一對男女都在床-上滾著床單了,居然還不能做到最後?

這是哪門子的劇情啊?

思緒百轉千回,慕晨不甘心。

衣服都脫一半了,被看過又被摸過了,最丟人的一麵都表露無遺了,反正過了今天,也不知道何日再相見,管他愛還是不愛。

不做白不做。

她就不相信,即使沒有愛,他連身體都不要。

她決定任性一次。

她要反撲。

忽然,她從**下來,站到了蘇無邪麵前。

蘇無邪錯愕,不知道她意欲何為,下意識的抬眼。

隻見眼前的女子,一下子便把自己身上僅剩的衣物卸落一地,毫無遮蔽的luo露著身軀,臉上卻沒有一絲害羞的意思,反而直直的盯著他的反應。

他震驚至極。

潔白的身軀,帶著尚未被開發的氣息,曲線姣好,肥瘦適中,那腰身,多一寸則過肥,少一寸則過瘦,那長腿,修長筆直,這種腿長腰細的比例,不是一般女子能有的完美比例。

蘇無邪的雙頰頓時漲紅,他不由得側過臉,不再去看。

慕晨纖長的小手一伸,扣住他的手腕,就把他拉倒在**。

蘇無邪沒想到對方會反攻,一個不留神便中了對方的局。

震驚之餘,他薄唇輕啟,想說些什麽。

但慕晨不想再聽到一些她不想聽到的話,便迅速翻身把他壓著,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先用自己的小嘴堵住男人的雙唇。

她接吻的經驗不多,對象都是蘇無邪,主動更是第一次,當然,蜻蜓點水的不算,所以她學著蘇無邪的主動。

隻是新手始終是新手,生澀,且毫無章法。撞入男子嘴中的時候,像盲頭蒼蠅一樣,把對方的唇角咬傷了都不知道。

舌尖追逐纏繞,掃過對方嘴裏的每一寸肌膚,如被困沙漠多天突然有了水,拚命的、熱烈的占據著。

當她感受到有股異樣血腥的**滑過舌尖時,睜眼一看,才知道自己把蘇無邪弄傷了。

但她隻是怔了一下,沒有讓自己停頓太長的時間,繼續。

混著血的味道略帶腥甜,讓她越發瘋狂。

她吻得笨拙又熱情,彷佛忘卻了所有,隻想墮-落。

她知道,這點痛對他算不了什麽。

確實,這點痛,蘇無邪根本沒在意,比起心痛,這點痛不過是九牛一毛。

因為心太痛,他此刻很理智,他無法投入,但他沒有把身上疑似發瘋的女子推開,也沒有給予回應,隻是輕輕的抱著她,被動的任由她肆意瘋狂。

他想,她隻是一時之氣,也許她把消極的情緒都發泄出來,就會好一點了。

但慕晨卻不是他想的那樣,隻想發泄情緒。

她已經開始了下一步動作,伸手去解開他的紐扣。

常穿男裝的她,這一方麵是很純熟的,隻需要一隻手,很快便把裏裏外外的紐扣都鬆掉。

她扒開他的衣衫,兩人的肌膚終於徹底的毫無阻隔的緊貼在一起。

被兩塊富有彈性的柔軟之地壓著胸口,蘇無邪的身體也似乎有了反應。

慕晨對這反應似乎很滿意。

她的唇開始要得更多,轉移了位置,吻著他的耳朵,濕潤的舌尖鑽進了耳蝸。

她的身體也開始動了起來,兩人的肌膚在慕晨毫無技巧的摩擦下,再次生出了激烈的火花。

慕晨的吻開始往下移,當到了性感的喉結,讓她情不自禁的咬了一口。

蘇無邪全身一顫,微微的刺痛把他的身體推到yu望的最高點,他有點害怕了,害怕這種被纏得無法呼吸的感覺,害怕自己的理智會被衝潰。

如果他不知道她想幹什麽,那就白活二十年了。

但他不可以要她的,這是為她好,女子最寶貴的東西,應該留給最愛的人。

隻是他不得不唾棄自己,男人真是沒有節操的東西,身體說興奮就能興奮,生理反應不是想控製就能控製的。

一雙大手突然用力的扣著女子的肩膀,把她的小臉從自己身上抬起。

那堅定的力量,不得不讓慕晨抬首看他,居高臨下。

蘇無邪在拒絕她。

但他就在自己身下,太腿上那明顯的觸感,慕晨不會傻到不知道是什麽。

她盡量壓著心裏的一層壓抑,盡量表現得冷靜平淡:“你分明也想要,為什麽要拒絕我?”

蘇無邪知道這是一場失控,並且追根究底,也是因為自己覬覦太子已久,才會情不自禁挑起了彼此的情緒和欲wang,他應該負責到底的,而且眼前的女子是自己心心念念都想得到的人,就連發夢都想跟她做ai,今晚的一切絕對是求之不得,又怎麽可能真心想拒絕她呢?

然而,這一時的占有,對太子不公平,對自己也不公平。

如果要徹底占有過後才能清醒,那便後悔莫及,實在太可悲了。

他蘇無邪還不至於那麽自私和流-氓,至少也該顧及所愛的人的感受,考慮所愛的人的名聲和將來。

“對不起。”是他的錯,他應該道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