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威脅(1)

“與我何幹?嗬嗬。。。”冷嗬,楚源風疏眉微挑,“若無皇帝的強搶,橫刀奪愛,如兒是我的妻子,嫻兒是我的女兒。”字字清脆玉珠落盤,敲得人心如敲。

獨孤清然一愣下意識的眸光一閃,就是成落離也怔『惑』的瞪圓眼睛,啊?

“胡言一派,楚源風,膽敢再胡說一句,朕,朕誅你九族。”勃然大怒,至**虛弱的半撐身子,皇帝毫無底氣的怒叱。當著這麽多人說嫻公主是他的女兒,綠雲罩頂,刹那間皇帝一臉青紫。

楚源風邊笑邊搖頭,“胡言,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來人,來人,把這個賊人推出去斬了。”皇帝氣極,無力的握拳敲著床,高喝。

這一聲,引入外麵侍衛們的一陣燥動。不過卻無人硬闖。

楚源風施施然冷笑,“怒了,想斬我,可惜你的刀太鈍。外麵人再多如何?且問問誰敢進來。”似獰笑,臉上的肌肉都在扭曲,輕慢的聲音讓人寒顫。

“清然。。。想不到竟是你聯合外人來演這場戲奪皇位。”太後惱羞成惱,回身憤恨的瞪向獨孤清然。一揚手,一個清脆的耳光扇在獨孤清然俊朗的臉上。本可避開,但獨孤清然還是直挺挺的站著挨了這一巴掌。

不過耳光扇了,旁邊椅子上楚源風微眯了眸子,一股急風至指尖彈出,太後的手舉著僵在原地,眼眸轉著,身子卻動不得一分,“老太太,當著我的麵打人,是不是有點太囂張。他雖不是我兒子,但念在如兒麵上也不許別人欺負於他。”聲音陰惻惻的。

“你。。。”怒極欲斥,但一口氣悶在胸口提不上來,皇帝頹然的倒在**。

同時間,睿王和燕王急喚,“皇祖母。。。”奈何無措,而轉臉怒瞪楚源風。

他卻幽冷一笑,“今日事,事關清然,但非他所能掌控。皆是老子與皇上的舊日恩仇。”

“呸,在父皇麵前稱老子,你眼裏還有沒有。。。”燕王喝斥。

陰鷙的掃了眼燕王,未見其動作,卻感覺一股陰冷之氣強如獵獵之風壓向他,燕王蹬蹬急退幾步,摔在地上。身旁的洛曉玲見之,急忙伸手扶著,甩頭怨毒的瞪了眼楚源風,倒識實務的未敢張嘴怒罵。

大勢不在,皇帝急怒攻心,眼前發黑,虛軟的撐不住身子,片刻存了幾分的力氣,輕忽道,“既討血債那就留個說法。如兒,清然之事上下皆知,你若知主凶且道個明了。至於嫻兒公主,她之意外非誰之意願,還請你不要胡言,壞了如兒的名節。”

“壞了她的名節。”楚源風低低的重複了一句,忽然譏諷的笑了,“枉她當年一時好心救你,你卻貪圖她的美貌,若不是你壞了她的名節,強占了她,我與她二情相悅怎會讓她早早的去了。以她父母之命相威脅被迫入宮,那時我就說過,若有朝一日你不善待如兒,休怪我追殺你到死,沒想一語成讖。名節?有必要為了你這個虛情假意之人讓如兒背個貞節牌坊嗎?若非為了她的父母,我們早就遠走天涯逍遙一世,何至於清然的生辰卻是其母的忌日,何至於嫻兒小小年紀因為意外發現其母死因被人害死。”

“你說什麽?嫻兒是被人害死的,是誰,你知道什麽?”皇帝驀然眸光冷厲。

“知道什麽?老子知道的多了。說起來都與這位高貴的貴妃有關呢。”獰笑著,抖了抖一直被他抓在手中的曲貴妃。“是她給如兒下毒,害死如兒,害了清然。害了嫻兒,更是她害死當年麗貴妃和四皇子,還有。。。”

“什麽?你說麗妃和昊然的死是。。。”皇帝不敢置信的勉強又撐起身子,瞪著黑衣老美男楚源風,驚呼出聲。

“不,你胡說,不是我,不是。。。”曲貴妃搖晃著頭,叫聲激烈。

楚源風冷笑不止,“胡說嗎?是如兒的毒不是你下得,還是嫻兒的意外不是你指使人安排的,亦或者四皇子當年出痘不是你做得手腳?別說你不知道你的侍女從宮外帶回來出痘的孩子的衣物致使四皇子染病不治而亡。”

“不,不是我,沒有,我沒有。。。”曲貴妃驚恐萬狀,不明為何這些本該爛在舊時日的陳年之事,這個男人會知。不過,就算他知曉又如何,隻要她咬緊牙關不承認,不相信他會有什麽證據。

“哈哈。。。”楚源風冷笑不止,“嘴硬,以為這樣可以死無對症了是吧。可惜,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為。要不要看看人證?要不要看看當年大難不死的你的侍女?”

啊?驚駭的身子一顫,怎麽可能又一個大難不死?

“是不是胡說等人來你不就知曉。”冷然的一挑嘴角,“皇帝,我的人就在宮外,二個女子,你且派人去傳召進來。”

皇帝也急於弄清事實,“明然,去傳旨宣召二人進宮。”

曲貴妃怕了,這怎麽可能,這是怎麽回事。不敢置信的不住搖頭,眼前似乎晃起如妃的白慘慘的臉,似乎落水而亡的嫻公主化成一抹厲害來找她索命,看見四歲的昊然一臉紅痘痘的找她賠命,陷入渾沌中,曲貴妃龜縮不敢看,不看想。可越是抗拒,這些陰魂就越在眼前晃動。瘋顛中,曲貴妃手捂上耳朵,閉起眼睛。。。

如木偶定在原地,太後也不敢置信,這些皇家秘聞,她且不知詳細,他如何知?若此,他在這宮中潛伏了多少年,或者這宮中有多少他的人?微思都覺得一身冷汗。“你,哀家且問你,當年可是你帶走的清然?”

“當然,如兒用命換來的孩子,我不會讓他死。”

“清然一直都是你在照顧?”凝眉,緊緊的盯著眼前的獨孤清然太後冷聲問道。

“不是,我把他送去雪山,他的毒,我解不了,再說,他弱得不如一條小狗,帶著他,我如何為如兒報仇。”

“報仇?你既然查出真相當年幹什麽去了,親手刃仇人那不才是報仇嗎?”洛曉玲扶起燕王,清冷的說道。看著曲貴妃和祈王落難還真是痛快。他們也是她的仇人。就是祈王一夥,害爹爹下獄。此時她尚且不知她爹已然被斬,洛家正在抄家呢。

眸光斜過洛曉玲微冷一笑,“愚蠢,手刃仇人,逞一時之快那是便宜了她。給她個幹脆,並不是痛苦,是解脫。何來要讓她解脫,老子要一步一步的看著她走向地獄,至到無法回頭。為了皇位,她泯滅了兒子的幸福。為了皇位,她在後宮爭寵使盡手段,害人無數,甚至為了那個位子害死皇上。這一出一出多精彩啊,扣人心弦。說起來明日該是她與她的兒子的天堂了,為了這一天,謀劃了二十五年。嗬嗬。。。”說此,楚源風陰柔的狂笑,正笑,突然收斂如勾魂使者,目光明滅閃動間一片幽黑,“可惜了,從天堂到地獄隻一步,老子就是中間的那個門檻。眼睜睜唾手可得,稀乎間卻盡失一切,這感覺妙極。”

他之笑語,驚得一幹眾人額間冷汗。一室死寂。

祈王躺在地上,本已是絕望的閉上眸子,聽如此居然慘淡的微顯一絲笑意。可笑之,自幼起處處爭強好勝,步步為營,一路冷情為持拋卻無數。到頭來,所有的一切不過虛幻。不曾愛過,不曾縱情過,甚至為了那個虛幻,機關算盡的暗害父皇。原來因著母妃的爭寵惹禍上身,他與娘,不過是別人圈禁中的獵物。由獵人狩獲生死。是諷刺,是殘忍,是悲涼,手上,身上冰冷,卻敵不過心中的透骨之寒。自以為掌中握了自己,卻不想自己被人執在手中,走入死局。想笑無力,想哭無淚。。。

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門。

說起來有幾個不怕鬼叫門的?何況是如曲貴妃做盡虧心事。

麵前二個女人,一個上了年紀,臉盡滄桑。另一個麵目盡毀,『露』出一張猙獰的臉,有些變型的眼睛,眼白大得嚇人,黑幽幽的瞳孔散著以血為『色』灼如烈火的熾焰,森冷如淬著寒冰緊盯著曲貴妃。艱澀的聲音如冷風掃過破敗的窗紙,一字一聲難以入耳,聽者惶惶。

雖說那個醜女人麵貌盡毀,但一字一句說出來,她知道她是誰。那難聽的聲音如妖曲魔音,彈『亂』曲貴妃的心弦,使她不能自已的顫抖起來。想不明白,明明自己毒啞了她,毒死了她,怎麽可能,她怎麽可能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