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紛『亂』(2)

獨孤清然臉『色』發青,神態『迷』朦的微微一笑,“祖母,我沒事。”

“這叫沒事?一個個都讓人『操』心。”太後歎息著,滿眼心疼。

“讓祖母『操』心了。我沒事,就是曉冉。。。”清然強打精神的瞪起眼睛。

“沒事,有祖母在,你和曉冉都不會有事的。”太後拉住獨孤清然的手絕然的說道。欺負她老了,老糊塗了是吧。可惜人老了,她眼不花。腿不靈敏了,心卻明淨著!

嗯,微動了動嘴角,獨孤清然似累極了,閉上了眼睛,“清然。。。清然。。。”太後一驚,聲調撥高地叫著,良妃喊著,娘娘們也驚呼不斷,屋子裏一時大『亂』起來。

“禦醫,快,快來看看清然,若是清然有什麽三長二短的哀家要你們陪葬。”太後冷怒的說道。陰沉沉的聲音在寬敞的屋子回『蕩』著絲絲的讓人膽顫的寒瑟。

“是”幾個禦醫一臉苦哈哈的趕緊上前,繼續著剛才的醫治。其它也沒什麽可醫治的,這蛇毒他們誰也治不了。可這話怎麽說?隻能是死馬當活馬治。但願福王人如其名,帶著福氣。不然,死得就是隻是福王了,還有他們陪葬。

太後怕打擾了禦醫們的醫治,退到外間屋,冷冷的喊道:“侍衛統領何在?”

“臣在。”一個男人在院中沉聲應著繼而邁步進了屋中,跪在一邊,“去看看那條蛇,問問有誰認識的。若有認識者並能解毒的重重有賞。還有帶人仔細搜查這裏裏外外,查問今晚有誰進出過別苑,問詳細了,不許放過任何人,任何的蛛絲螞跡。”

“是”男人應著起身剛要退出屋中,隻聽太後又道:“今夜是哪個在這院子值夜的,治個失職之罪,念在為福王積福,拖出去杖責二十。”

“是”男人應聲退了出去。緊接著就聽到院裏傳來拍拍杖責人肉的聲音。啪啪。。。每一板子仿佛都打在人們的心頭。一時鬧得獵場別苑裏主子下人們是大氣都不敢喘,人心慌慌的。

吩咐完外麵的事,轉頭看著禦醫們忙碌的身影,太後一張臉沉得跟三九天的北風一樣冷嗖嗖,眼皮下垂的三角眼微微轉動,眼裏有焦急更有著讓人看不透的深意,“母後,您也別太急了,仔細身子。”曲貴妃站到太後的身邊低聲勸慰著。

慢慢側頭,瞄了眼曲貴妃,太後又把目光轉身床邊淡淡的說道:“哀家一把老骨頭了,不在意也罷。若**是傲兒,不知曲妃是不是還能這般的寧靜雍容。”

曲貴妃一聽臉『色』立即一白,嚇得趕緊撲通跪在了太後眼前,哀戚戚的說道:“母後這是何意,兒臣擔不起,兒臣隻是擔憂您的身子,並不是不心疼清然啊。想曉冉還未醒,清然又遭此難,別說是兒臣,就是眾姐妹誰不心驚,心疼。”其它幾位娘娘也趕緊的跪下隨聲附和著。

“都起吧。哀家沒有什麽深意,隻是心疼清然,曉冉,還有我那寶貝其兒。”太後撩了眼眾妃,淡幽幽的說道。

“是”眾妃起身,垂頭侍立一邊。曲貴妃偷眼看了看太後,春山般的秀眉微微蹙起,太後的話何意?難道在懷疑她?心裏淡淡的冷嘲,她還不至於這麽笨在這種時候火上澆油。隻是這蛇又是誰放得?別苑有蛇,這不是新聞以前也曾有過類似的事,但都是些無毒的小蛇。而眼前的咬傷福王的蛇,不用禦醫,就是她都知道那蛇一定有毒。

燕王重傷剛醒,曉冉一直未醒,那場意外還未平息甚至查不出一點的眉目,讓她與祈王皆覺得異常詭異。而眼前這事?不是她,不是傲兒,那會是誰?難道是燕王?

驀然間有種感覺,猶如有個她不知道的敵人在她的背後伸出了黑手,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撒開手中的網,慢慢的把他們套住,玩弄在股掌之間。為這可怕念頭,曲貴妃感覺到後背竄起一股股的涼意。隻良妃側著頭不住的向**張望,神『色』憂鬱而緊張。

正這時,啊。。。突然間不知是哪位禦醫啊了一聲,揚高的聲音聽得太後的手一抖,“怎麽了?”

“啊,醒了,醒了。。。”裏間屋禦醫們圍在床邊,喜出望外的一陣笑聲大作。其中年歲大的那個,一扯眾人率先來到外間撲通跪地,“太後大喜呀,福王妃醒了。”

“什麽,曉冉醒了。”太後也是一驚,大喜過望地站起身快步走向床邊。

**,外側的獨孤清然臉『色』發青,雙眼緊閉,上身的衣衫已然褪去,那隻受傷的胳膊腫腫的泛著黑『色』。而床榻裏側,洛曉冉慢慢的睜開如蝶羽展翅的雙眸,眨了眨水晶般明徹的眸子,帶著一抹初醒後懵懂的嬌憨,微轉頭對上床邊的太後關切的目光,柔弱的一笑,“『奶』『奶』,你在啊。”

心頭一熱,有淚花瞬息的模樣了太後的眼睛,眨眨眼睛,太後笑著點頭,“『奶』『奶』在,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明明歡愉的語調摻了些讓人心酸的婉轉。

“『奶』『奶』別擔心,曉冉沒事的。”洛曉冉柔順的如個瓷娃娃,弱弱的笑著體貼的說道。

“嗯,好孩子,『奶』『奶』不擔心,隻要你快快好起來。”

“曉冉很快就會好的。”虛弱的曉冉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眸子輕轉在人叢中找著清然的身影,不經意的眸光一斜,眼睛遽然睜大,清然怎麽一動不動的躺在她的身邊,他出什麽事了?掙紮著洛曉冉想撐起身子,奈何身子虛弱不與她作主,隻稍稍的動了動心頭得如擂鼓一般讓她眼陣陣發黑。

“別動,丫頭,你身子不好禁不起折騰的。想知道什麽問『奶』『奶』。”知道洛曉冉是擔心清然,太後頗為無奈和感傷的一歎。

閉眼平平了自己紊『亂』的心跳,洛曉冉嬌喘連連的睜開眼睛,望向獨孤清然發黑的臉『色』和光『裸』的上身,顫聲的問道:“『奶』『奶』,清然這是。。。”

僵硬的笑了下,太後正『色』的道:“丫頭,『奶』『奶』知道你不是沒見過世麵的人,如何自處你比誰都精細。實話與你說,清然中毒了,是蛇毒。不過,也不用太擔心,禦醫們正在想辦法。為了他們的腦袋,禦醫們會傾盡全力的。”

“蛇毒。”喃喃的重複了一遍,洛曉冉眉頭皺起,蛇毒,據她所說這是最不好解的一種毒,因為蛇在進化中不斷的變異,光是毒『液』的種類就有成百。就是在醫學比較發達的現代,也沒有找到更好的抗蛇毒的方法。何況是在這醫學不發達的時空,想著不由心頭發緊,緊窒得她甚至有點呼吸都覺得困難。怎麽會這樣?為什麽偏偏是清然,他是個醫者,是個神醫,能醫得了別人,可如何醫自己?萬一他有什麽差錯。。。越想越急,眼前一黑洛曉冉又陷入黑境之中。

“曉冉,曉冉。。。”太後急聲的叫著。

一直為曉冉瞧病的醫婆趕緊爬過來,搭上她有脈門,片刻長籲一口氣,回頭,小心翼翼的說道:“太後放心,王妃這是氣血虧虛,急怒而引起氣血不逐,無大礙的。隻要王妃好好睡一覺,醒了經過精心調養,很快就會恢複的。”

重重的歎了聲,太後看著**二人,淒然的直搖頭,好不容易盼到曉冉醒了,可是清然又。。。這二人孩子,還真是一對苦命鴛鴦。

太後重新歇在外間,禦醫繼續圍著清然商議對策。太後急,他們更急,閃爍的燭火如跳在他們的心頭,這人一句,那人一句,七嘴八舌的,就是沒個準主意,到後來幹脆圍著清然一聲不吱了。一個個都耷拉著腦袋,臉上毫無表情甚至有點英勇就義的無奈。

太後靜靜的閉眼坐著,手裏撚著佛珠,嘴裏不斷的喃喃有詞,不知怎麽的乍然佛珠的繩斷了,佛珠劈劈劈劈的滾了滿地。駭然的看著握在裏的最後的一粒珠子,臉『色』瞬間白了起來。芸姑姑瞪著珠子,眼神滿是詫異。幾位娘娘也不由麵麵相覷,低頭瞪大眼睛佛珠。佛珠斷了,是不是有什麽不好的預兆啊?

太後盯著手裏的佛珠愣了愣,倏地回頭看向了屋裏。就在這時,屋子裏突然傳來禦醫的一聲驚呼,“啊。。。”

良妃的心隨著這驚呼一跳,管不得太後如何,她先衝進了裏屋。

這時,“王爺。。。”一個禦醫帶著哽咽的大呼出聲。

這一聲叫得良妃眼淚籟籟掉下來,一把扯開禦醫,悲傷的叫道,“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