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愛

太後隻覺得心口揪緊,揪得她喘不過氣,眼珠一翻,昏了。

『迷』茫中,洛曉冉聽到悲戚的聲音在叫著清然,清然出事了?

心很『亂』,很慌,掙紮著她想走出那片『迷』離之境,想要找到清然,她要看著清然無事。可是,這是哪兒啊,她怎麽走不出去。無論怎麽努力就是看不到一點的亮『色』,找不到出口。

不知為何,她冷靜不下來。很急,越急越『亂』,越『亂』越慌,越慌心越疼。伸手揪緊自己的胸口,洛曉冉一個踉蹌撲到在地上,翻個身,麵朝上,眼淚止不住的奪眶而出。哭什麽不知道,隻是想哭。清然,你在哪兒呀?清然,你還好嗎?從來不知道愛一個人會是這樣的沉重。

正淚眼朦朧,忽然間似乎看到遠遠地有一個人影向自己走來,那抹飄然優雅,不是清然還會有誰?驀然的笑開,心中一腔的陰霾散盡,洛曉冉擦去眼淚跳起來向清然奔出。

咫尺間,她站在與清然相隔咫尺的距離之外,卻發現這短短的距離,艱難的讓她邁不過去,伸不出手。

揚頭看著清然,直直的看著他,“清然,你還好嗎?”

“好。”清然淡淡的一笑。

“清然,你病了嗎?”

“病了,但好了。”清然仍是淡淡的,優雅而高貴,卻有著莫名的疏離。這樣的他讓洛曉冉覺得難受,覺得心裏澀澀的。

“清然,你過來抱抱我好嗎?”覺得有什麽堵在胸口,她愛他,他不是說也愛她嗎?可為何感覺不到他的愛?難道他們的愛散了?緣盡了?就如這咫尺天涯的距離?

“過不去。”清然淡淡的搖搖頭,“我要走了。”淡淡的看著她一眼,轉身就走。

“不,清然不要走。你回來。”擰起眉頭洛曉冉高聲叫道。

清然隻是微微頓了下,又邁開了步子。

“獨孤清然,你給我站住,為什麽走?為什麽不理我?不是你說得愛我嗎?這就是你的愛嗎?”一連串洛曉冉咄咄『逼』人的問著。她自認自己不是那種死纏『亂』打的女人,那種一哭二鬧三吊的事她做不出來。敢愛敢恨,好聚好散,但總要有個說法。

“愛”淡淡的聲音隻吐出一個字落在清然的身後,隨著他的遠走,淡淡的隨風而逝。愛,愛什麽,是愛她,還是隻愛他自己?

“你給回來,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你給我說清楚再走。”她愛她,自以為他也愛她,看到了他的心,觸到了他的愛。可為何轉間眼卻又覺得他好遙遠?很生氣,氣得恨不得衝過去薅住他的衣衫問個明白,甚至打上一架。但更多的是心裏澀澀的痛。似一把沒開刃的刀,硬生生的割在心上。想惱怒的自己也甩袖走開,突然發現自己邁不動腿。心怎麽跟著也空落落了,也被他一起帶走了嗎?不,她從來就不是弱女人,不過一個男人,不愛我走就是了。她恨恨的勸誡著自己,可明明擦幹了眼淚,為何還會流下來。從來冷情的她怎麽也軟弱了?

抬起模糊的淚眼看著清然的背影,忽而她看到了雯美人,笑盈盈溫婉如夏日裏一株清荷站在遠處,站在清然的對麵。明明酸楚著突然的洛曉冉生出滿懷的霸氣和怒氣。不,清然是她的。他說愛她的,既然愛她那麽就沒有人能從她的身邊把他搶走。她的男人不容別人窺探和分享。她的愛更不能容忍清然這般的隨意。她一定要找清然弄個明白,問個清楚。原來這一刻才知道在情字麵前,她就是一個弱女子會痛,會傷,會嫉妒,會不安。。。

洛曉冉掙紮在夢裏。而她的屋子裏也因為太後的昏厥一片大『亂』。

一邊禦醫忙著救治太後,一邊禦醫忙著醫治清然。在太後睜開眼睛的同時,清然的床邊傳來一陣驚喜的聲音:“咦,怎麽會這樣?這脈。。。”說著把清然的脈關遞與另一個禦醫。另一個禦醫把了把清然的脈,又翻了翻他的眼皮,又驚喜的說道:“快,快報與太後。”

“太後大喜。”仍是那個年歲的大的禦醫官跪在地上,眼中有著喜出外望的輕鬆。

太後眸子無神,卻急急的說道:“是清然嗎?快說。”

“太後,福王爺好象自身就有抗蛇毒的功能,臣等無能解不了這毒,但不知為何王爺的毒未在漫延,而且奇跡般有著慢慢分解吸收的趨勢。若照此種情形,這毒不會對王爺造成一點傷害的。”

“還有這等奇事?真是上蒼保佑。”太後驀然的眸子光芒一閃,坐起身長長一歎,雙手合什,閉上眼睛,嘴裏不住的嘮念著。

眾位娘娘和睿王妃,煙兒無不輕了一口氣,曲貴妃用手撫撫了胸口,長舒氣的同時斜了眼**的獨孤清然暗暗一咬牙,這小子還真命大,這樣都毒不死他!剛才她仔細的看了看那蛇,可真是漂亮。在她的認知中越漂亮的蛇毒『性』越大。真不知清然這小子是吃什麽長大的居然不怕蛇毒。雖然這毒蛇事件與她無關,但她還在一直在心裏期盼這蛇能毒死清然。那樣就省了她的事了。

“太後,曉冉醒了,也知清然沒事,您也可以放心,奴婢扶您回房去休息吧。”芸姑姑在一旁細心的勸道。

“是呀,母後,去歇歇吧,兒臣在這邊守著。”曲貴妃溫良的也勸說道。

太後揚頭瞧了眼**的二人,目光掠過一直站在外間門邊的良妃,溫婉親和的曲貴妃和其它幾位女眷,淡淡的點頭,“曲妃有心了,你是後宮之主,這事也該著你分擔的。這樣,你與良妃好好守著曉冉和清然,若再出個一差二錯的,哀家可不饒你們。”

“是”曲貴妃和良妃同時福了福身。。。

此時燕王房間裏,也是燈花跳躍,燃起一室的明亮。

“外麵什麽事,這樣鬧?”燕王氣弱的問向剛剛進屋的洛曉玲。

“有趣的事。”洛曉玲輕勾笑意的熄了燭火,脫到外衣,小心的躺到燕王的外側,細心的為燕王扯好被子,帶著幾分的得意,“還是我們王爺福大命大。曉冉那個死丫頭都四天了一直未醒,她不醒也就算了,剛才不知是誰做得福王屋子進去了一條毒蛇,據說是巨毒,禦醫束手無策,太後正發脾氣呢。”

燕王閉眼聽著,夜『色』中瞧不清他的表情,隻聽得他淡淡的嗯了聲,虛弱的說道:“毒蛇?別苑裏怎麽會有毒蛇。”

“這別苑雖然地處郊外,有蛇並不稀奇,但巨毒的蛇出現,恰巧出現在福王的房間裏就有點稀奇了。是有人想他死唄。”洛曉玲渾不在意的說著。

燕王又是嗯了聲,未再出言,洛曉玲隻當他太虛弱,親昵的把頭湊近他的肩窩,含著笑意閉上眼睛慢慢睡去。還好,她的王爺早早的醒了,不象那個死丫頭,孩子沒了,人也一直昏『迷』不醒,但願得她一直睡不醒省得瞧著鬧眼睛。

卻不知在她睡沉了以後,本來安靜的睡覺的燕王突然的睜開了眼睛。微側頭瞟了眼身側的洛曉玲微微一皺眉,轉而望向窗外,夜『色』幽暗在他看來隻是黑漆漆的一片。

他醒了,也聽說了曉冉小產但失血太多一直昏『迷』不醒。聽到這個消息,莫名的他的心裏有著難辨的滋味。四天了,他都醒了一天了,為何曉冉還不醒?失血太多,腿傷嚴重,那腿是因為他。。。仿若有抹心疼在心裏翻騰著,讓他感覺到一點點的愧疚。好想去看看她哪怕一眼。明明他們是敵對,可是他莫名的就有著這樣的衝動。

清然中了蛇毒,就是不知他會不會逃過這一劫。據他所知,太醫院的禦醫醫術是不錯,但對這蛇毒好象沒有什麽良策。若無良策,巨毒,看來清然是凶多吉少了。少了獨孤清然的相助不知洛曉冉還如何讓他一無所有?看他走上絕路。隻怕是她會走投無路吧。不知為何每每想到她莫名的心會怦怦的跳得沉重,既便是想起她恨他,狠狠的瞪著他,說要他死,他也覺得那模樣值得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