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艘船有濃重的鬼氣,這船似曾相識。

唐丁心中一動,這不是自己跟宗笑顏流落荒島時候見過的那艘船嗎?

幽靈船?

在黑漆漆的夜裏,以唐丁的目力,他也將將能看到這船的大體輪廓,而以李別鶴等人的眼力,即使借助望遠鏡,也不見得比唐丁看的更清楚。

李別鶴看著船長慌張的模樣,他笑了笑,這麽多年,李別鶴商海沉浮的鎮定性體現了出來,“別慌張,也不要聲張,免得引起大家的恐慌,咱們是否可以遠離?”

李別鶴有商人的敏感和直覺,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船長有多年的航行經驗,以前是遠洋漁船船長,後來被自己挖了過來,薪資不降,而且工作清閑了許多,所以,要比在商海經驗,李別鶴輕鬆落下他幾條街,要比航行經驗,李別鶴跟人家根本就沒可比性。

信了,躲了,就可能避過一場災難。不信,不躲,可能災難降臨,而這其中的差距就在一念之間,且信了也不損失什麽。

“李董,躲當然可以,不過在這茫茫大海,而且又是咱們並不熟悉的南印度洋海域,夜航是有些風險的。”船長斟酌說道。

“夜航的風險比遭遇這船的風險,孰大孰小?”李別鶴很鎮定。

“當然是夜航的風險小,如果讓我選擇,我寧願選擇在海上遭遇暴風雨,也不願意碰到幽靈船。”

船長的話很質樸,這是海員的性格,直來直去,簡單直接。

跑船的都知道,在海上最危險的就是暴風雨,因為暴風雨可將平靜的大海瞬間變成狂暴的地獄,但是他寧願遭遇暴風雨也不願意遭遇幽靈船,可見幽靈船在這些跑船的心中的恐怖之大。

“好,那就夜航避讓吧!方向由你定,反正我們有雷達定位。”

“嗯,好。”

船長來不及跟李別鶴客套,接到李別鶴的指示,就急忙開船避讓這“幽靈船”。

李別鶴見唐丁望著幽靈船的方向默然不語,“唐兄弟,來,咱們坐下把這瓶酒喝完。”

唐丁坐下後,李別鶴又給唐丁倒了一杯,“唐兄弟,咱們雖然第一天見麵,我感覺咱們很投緣,說實話,今天晚上的這番話,我連傑西卡都沒說過,但是不知為何卻跟你說了,或許你以為我是酒後多言,但是實際上我半點醉意都沒有。”

“李哥,可能是覺得我們隻有這一麵之緣,而且下船之後彼此不相識。又或者李哥剛剛遭遇人生挫折,心神不寧下不吐不快。”

唐丁的話,讓李別鶴搖頭,“非也,非也,說實話,一麵之緣的人我見多了,但是他們從來沒有讓我傾吐的欲望。至於遭遇人生挫折,這個的確,我承認,這個挫折對我打擊很大,但是還不至於讓我控製不住自己的言行。恕我直言,唐兄弟,我一見你就覺得你不是普通人,但是交談起來,又覺得你卻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

“李哥,過獎了。”

李別鶴再搖頭,“這不是誇獎,而是我的肺腑之言,我這人,對於公司,對於下屬,都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直斥其非,雷厲風行,怎麽,唐兄弟也相信這是幽靈船?”

李別鶴看到唐丁的眼光直直的看著幽靈船的方向,他也轉變了話題,問道。

這時候,船長再次急匆匆的跑了過來,“李董,不好了,不好了,船開動不起來了。”

李別鶴看著船長的滿頭大汗,“別急,慢點說,怎麽開動不了?”

“我也不知道,總之,船是打不著火,啟動不了,一定是幽靈船搗的鬼,一定是,傳說中遇到了幽靈船,是逃都逃不掉的。”

“胡說,哪有什麽幽靈船,是你自己太緊張了。我這船是亞特蘭蒂斯八號,世界上限量生產的豪華版遊艇,能擁有這遊艇的不超過十人,造價超過八千萬美金,怎麽可能啟動不了。”李別鶴之所以強調這船的豪華,是為了平息船長驚恐的內心,因為船長說話語音都顫抖了。

“是,李先生,我也知道這船從來沒犯過毛病,我從來都是按時保養。但是現在它就是啟動不起來了,幽靈船,肯定是幽靈船,為今之計,咱們隻有祈禱了。祈禱這幽靈船的目標並不是咱們。”

“怎麽?幽靈船還有目標?”李別鶴問道。

“是的,李先生,幽靈船是神出鬼沒的,它的出現,一定有它的目標。幽靈船的出現,絕對不是偶然,傳說中被幽靈船裏住著魔鬼,這些魔鬼都是枉死的人變的,被這些魔鬼盯上的人,是跑不掉的。”

“照你這麽說,咱們肯定不是它的目標,放心好了。”李別鶴在給船長打氣的同時,他心裏也有些打鼓。

因為此時即使用肉眼,也能看到幽靈船的輪廓。

正像船長所說的那樣,幽靈船的確是直直的奔著他們而來。

黑漆漆的海麵上,一艘詭異的古帆船,船帆都不見了,隻有光禿禿的桅杆,披散著月光,從黑漆漆的海麵上駛來,天海之間,一切都仿佛被定住了,都成了靜止的畫麵,動的隻有幽靈船。

李別鶴和船長都眼睜睜的看著幽靈船朝他們駛來,沒有任何抗拒,也不能抗拒。

這艘幽靈船跟李別鶴的豪華遊艇差不多大小,也有七十多米長。

幽靈船在靠近豪華遊艇的時候,逐漸減緩了速度,直到幽靈船的船頭靠上了遊艇,兩船終於貼在了一起。

那輕微的一晃,才證明這並不是錯覺,而是真實發生的。

在幽靈船靠上遊艇的那一刹那,在船尾的人都能感覺到從幽靈船上撲麵湧來的陣陣寒意,這寒意相比剛剛的和煦夜風,仿佛直接吹到了人的骨頭裏,讓人從心底發寒。

船長半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他已經被這傳說中場麵嚇傻了。

李別鶴商海沉浮十幾年,他雖然鎮定,但是也是強自鎮定,骨子裏還是害怕的。因為這超出了李別鶴所知的領域。

說實話,李別鶴也是信命的,信命也就相當於信鬼神。

“怎麽回事?”

“怎麽回事?剛剛那一撞是怎麽回事?”

或許是被剛剛的輕輕一撞驚醒,那些已經睡下的保鏢,還有船員也都起床了,看著眼前靠在遊艇上的詭異帆船,紛紛驚疑出聲。

“船長,你試試再去發動一下船。”李別鶴推了船長一把。

這種詭異的場景,李別鶴也是心裏沒底。

不過船長並沒有反應,李別鶴又推了他一把,把剛剛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哦,沒用的,肯定沒用的,咱們這裏一定有觸犯了魔鬼的人,所以魔鬼來招他了。”船長嚇的驚叫一聲。

“胡說,我們這裏的人都清清白白,怎麽可能招惹魔鬼。”李別鶴喝斥他道。

“是他們,一定是他們,隻有他們倆,他們倆是剛上船的。”船長直直的指著唐丁和宗笑顏兩人。

“對啊,我們之前開了那麽長時間都沒問題,為什麽他們一上船,就遭遇了幽靈船?”其餘船員也都紛紛指責唐丁和宗笑顏。

“不可能,唐兄弟與我交談十分投機,我不相信他有問題。”

“李董,有沒有問題不是相信不相信,而是看眼前的事實,我們也不願意相信這兩人有問題,但是今天才把他們救上來,晚上就遭遇幽靈船,這怎麽也說不過去。”

“不可能,我不信,”李別鶴把外套一脫,“給我拿手電筒來,我上這鬼船看看。”

“李先生,千萬別上去。”

“董事長,請您慎重,船上還有您的妻子,兒女,你可不能上。”

“是啊,李先生,這艘船明擺著就是有問題的,這都是什麽時代了,怎麽可能還有這麽破舊的木船?而且還是帆船?”船長也苦勸李別鶴。

“唐兄弟,我想上去看看,你敢跟我一起上去嗎?”李別鶴見所有人都阻止自己,唯獨唐丁不發一語,他轉頭問唐丁道。

“好,我也正想看看這船有什麽古怪!”唐丁答道。

唐丁確實想看看這船有什麽古怪,先前跟宗笑顏在荒島的時候,就看到過這船,當時兩人還感到奇怪,但是卻沒深想,唐丁根本沒把這船往幽靈船上麵想,雖然唐丁看到這船上有濃重的鬼氣。

現在唐丁聽了船長跟李別鶴的對話,他對這船有了興趣。當然就憑李別鶴跟自己隻有一麵之緣就維護自己的情麵下,唐丁也會陪李別鶴走這一趟。

“那手電筒來,再給我一根魚叉。”李別鶴朝發呆的保鏢喝道。

在這種時候,自己的保鏢都嚇的畏畏縮縮,反而是見過一麵的唐丁,有膽量跟自己上船,這讓李別鶴感到自己確實沒看錯人。

李別鶴商海沉浮十幾年,他怎麽可能看錯人?

時間不長,手電筒和魚叉都拿了過來,這是船上僅有的武器了,一共兩件,李別鶴拿了一件,把另一件遞給唐丁,唐丁搖頭拒絕,“我不需要這個,我有劍。”

唐丁說著,抽出了自己的降龍法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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