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專業人員和不專業,從平常的素質上就能看得出來,盡管白月對打打殺殺的事不陌生,可是她畢竟沒受過係統的訓練,連一個職業罪犯也算不上,在最關鍵的時候就體現出鐵幕的強大來,從一個小小的細節上才能體現出職業警察和職業混混的差別,鐵幕善於約束自己,用工作態度嚴格要求自己的行為,白月太過放縱自己,不會因為後半夜有事要做就早一點休息,那些人更不用說了,來自社會的各行各業,壓根就沒有一丁點的警惕性。

鐵幕心想,你們這樣做,隻能成為凶手殺戮的目標,讓你們來站崗放哨的,在崗位上睡著了,就是失職,如果因此喪命,怨不得別人啊。

鐵幕對他們說道:“大家前半夜沒有休息好,後半夜一定會困倦的,最好每個人的身邊帶一瓶水,困了,就用水洗把臉,讓自己清醒一下,要知道,出來值夜是大家自己自願的,並非來自壓力和需求,一定要切實負起責任來,別讓凶手鑽了空子。”

正如事實的發展不會任由任何人的意誌為轉移一樣,半夜三點以後,每個人都沉入昏昏欲睡之中,他們壓根忘記了自己的責任和安全。鐵幕讓他們提前預備下的水沒有人記得潑到臉上,他們太疲勞了。

鐵幕睜大了眼睛看著星星點火的夜空,耳朵豎起來聽著哪怕一絲一毫的動靜,可是,直到天亮,還是沒有可疑的動靜。

天亮以後,營地的山穀裏麵漸漸有了人氣,早起的人開始出來汲水洗漱,薄薄的霧氣籠罩了四周的山林,好一派愜意的田園風光,空氣是那麽清新,風景是那麽迷人,倘若沒有凶殺,沒有日益縮短的假期,這裏應該是天底下最迷人的地方。

鐵幕這樣想著,叫醒了昏睡的白月和曹真,他們三個人昨晚一組,曹真從來到崗位上就開始睡覺,應該睡眠充足了。

白月站起來,脫下蓋在身上的羽絨睡袋,對滿眼紅絲的鐵幕說道:“這麽快就到了早晨了?我還沒睡夠呢。”

鐵幕搖搖頭說道:“已經不早了,看看,那些人都已經起來了,你沒睡夠,還是回到帳篷裏睡吧,免得泄露了春光。”

白月低頭一看,驚叫一聲,她的衣裙下垂,露出胸前雪白的肌膚,趕緊吧衣裙整理好,鐵幕站在一旁笑眯眯地看著白月的忙亂,他才不在乎呢,就是穿上了比基尼泳裝在這個地方也是平常,何況白月的內衣還穿得很整齊呢,就是她一下子看到自己的皮膚**,感覺上不太適應罷了。

白月很快把衣服整理利索了,凶巴巴地對鐵幕說道:“看什麽看?還有你沒看到的地方嗎?”

鐵幕笑了起來,說道:“是啊,還真的沒在太陽底下看過你,要不,我們找個沒人的地方,讓陽光曬曬你的皮膚?”

白月的臉紅了紅說道:“曬曬就曬曬,怕什麽,反正,走光了,也是你的損失,我少不了半根毫毛。”

鐵幕的眼睛向上翻了翻,說道:“還是算了吧,你現在屬於私人物品,嚴禁觀看。”

白月嬌羞地晃了晃身體說道:“才不是呢,我才不是你的私人物品,除非,你給我打上屬於你個人的烙印。”

鐵幕哈哈大笑說道:“這好辦,隻要拿一個烙鐵在你的前胸烙上鐵幕私人專屬幾個字就可以了。”

白月假裝生氣地上前拍了他一下,說道:“你敢,還想用烙鐵烙我前胸?看不不把你勾引女人的家夥拔出來。”

“那你以後一定會後悔的,它給了你那麽多的快樂,你真是一個負恩忘義的人啊,用過了,就丟在一邊。”

他的話說得白月心裏癢癢的,看了看四周說道:“我們去那邊看看好不好?那邊很靜的。”

鐵幕馬上明白了白月的心事,小聲說道:“早晨沒吃飯就幹那種事,很傷身體的,你說說,怎麽補償我?”

白月看著他眼睛裏麵全是色迷迷的表情,嘴裏愣是裝出一副純情少年的老實,心裏很是不自在,劈手揪住他的耳朵說道:“我就問一句,你去,還是不去?”

“我去,你放手啊,我去還不行嗎?”鐵幕很樂意被白月脅迫,被她挾持不是什麽壞事,甚至還有好事等著他,這屬於戀人之間玩玩笑笑的小把戲,做得多了會促進雙方之間的感情。

就在兩個人手拉手進了樹林深處,正要吻在一起的時候,天空忽然傳來一陣轟隆隆的馬達聲,鐵幕把白月拉在自己的身後,眼睛緊緊盯著天空,不一會兒,一架直升機的影子出現在藍天白雲的下麵,螺旋槳帶動的風流從樹梢掠過,一陣樹葉嘩啦啦響起,聲勢很是驚人。

鐵幕鬆了口氣說道:“看來是下山報信的人把這裏的情況向警方做了匯報,是美國的警察趕來了,這下子好了,我們終於可以離開這裏了。”

他說到這裏,隻聽得直升飛機上麵有人向下麵喊話,說的是英語,兩個人聽不懂,鐵幕拔腿向直升機降落的地方跑過去,他還是想盡快澄清事實,離開這裏,一個不夠安全的旅遊地點,就是有再多再美的風景也是難以留住自己的。

走到近前,在歡呼雀躍的人群後麵,鐵幕清楚地看到,從直升機上麵走下來三個全副武裝的警察,高大的身材配上警用手槍和警棍對講機等物品,就像是上帝派來拯救人類的使者,讓飽受驚嚇的遊客一下子就看到了希望。

走在氣勢昂昂的警察背後的是滿麵紅光的詹姆斯和邦妮,卻不見了隨同他們同時離開的幾個遊客,看來,那些人不可能再返回來了。

就在詹姆斯把鐵幕介紹給眼睛朝天看的警察之後,鐵幕隱隱覺得少了點什麽,習慣性地回頭看了看,不見了始終跟在他身後的白月,他吃了一驚,快步走到眼光放光的曹真身邊劈頭問道:“白月呢?你看到了她沒有?”

曹真對鐵幕很不禮貌地直接提出問題一時有點不適應,呆了呆,這才說道:“沒看見啊。”

鐵幕壓根沒期望得到曹真的回答,他像旋風一樣跑開,趕到剛才兩個人分手的地方,高聲喊道:“月月,月月,你在哪裏?給我一個回答。”

鐵幕高聲尋人的聲音給歡呼的人群一記冷水,嘈雜的人群登時冷靜下來,人們都從鐵幕焦急的表情上看到了危機,女人們的身體開始悄悄向男友的身邊依靠,男人們開始東張西望看看有沒有驚喜出現。

鐵幕的動作很快,跑遍了四周,還是沒有白月出現,他的心一沉,一種不祥的預感襲擊了他。

詹姆斯也很著急,趕緊拽著曹真的胳臂說道:“怎麽?尼斯特鐵的女友不見了嗎?”

曹真嚇得麵無人色,聽到詹姆斯的問話,把頭點得像小雞啄米一樣,肯定了詹姆斯的猜測,鐵幕跑回來,對詹姆斯說道:“你趕緊派人搜索附近的山區,白月一定被歹徒劫持了,事情發生得不久,他們一定沒有走遠,要趕緊組織人力進行營救。”說完,不等詹姆斯拿出意見,他又跑開了,鐵幕的搜索不是沒有目標的,專向崎嶇難行的地方走,這些地方都是人跡罕至的山路,一般人很難走到這裏,比較適合歹徒的藏匿。

鐵幕盡管心裏著急,他的大腦還是沒有亂,有目的地尋找總比像一個沒頭的蒼蠅亂轉要好。

攀過一個亂石堆,鐵幕一眼看到石頭縫裏有一隻登山鞋,黃色的邊幅,紅色的鞋帶,正是白月在山下買的那種登山鞋,給鐵幕買的是紅色的邊幅,黃色的鞋帶,兩個人的鞋子就是當前非常流行的情侶鞋,這是白月一向喜歡做的,她非常在意跟鐵幕成為人們眼睛裏的一對,看到別人羨慕的眼光,她總是情不自禁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

鐵幕拾起鞋子,眼睛急切地四下尋找,左麵是一條小溪,右麵是一片茅草很高的雜樹林,身後是營地,白月被挾持以後就是從這裏退到人們看不見的地方,跟鐵幕在一起的被稱為寂靜的地方才是案發第一地點,可惜,當時鐵幕的注意力被從天而降的警察吸引住了,忘記了招呼白月,才被歹徒趁機得手。

鐵幕很快做出了判斷,歹徒要越過小溪,那裏空曠的地方較大,視野開闊,歹徒不會選擇從哪個地方退去的,一定潛藏在雜樹林裏麵,他快步跑過去,高聲喊道:“月月,月月,你在哪裏?”鐵幕的嗓子快喊破了,他用的是最高的聲音喊叫出來,喊叫聲在空空的山野裏像湖水裏的一波漣漪,蕩起一層小小的波浪,很快就消失了,人力跟大自然的威力比起來,顯得太渺小了。

明明知道歹徒的手裏可能有致命的武器,鐵幕也顧不得了,恨不得立刻用自己把白月從歹徒的手中換回來,他情願成為歹徒手中的人質,也不願意看到白月被脅迫。

鐵幕一路追下去,邊走邊細心察看四周的茅草和小樹林,在他的尋找下,果然發現了一條新近被踩出的痕跡,折斷的雜草和被蹭破了皮的樹枝顯示出這裏剛剛不久有人經過,他不時俯身下來看看地麵,再快步追上去,時間不等人,已經來不及回去跟警察匯報,也不能喊人過來幫忙了,怕再耽誤下去,白月真的遭遇到危險,那就是百死末贖的罪過,不能挽回的後果,鐵幕感覺到心裏像著了火一樣,他不敢再發出高聲來,怕驚嚇著了歹徒,窮寇莫追的道理還是懂得的。

他猜到挾持白月的歹徒帶著一個人一起跑一定跑不遠,最怕出現的是白月的屍體,已經有兩個人遇害了,那個驚尨一現的歹徒心黑手毒,殺一個人根本毫不在意,他也不會在乎多殺一個人少殺一個人,就是鐵幕事後展開報複,也挽救不了悲劇的發生,這才是鐵幕最怕的。

越是向前走,他的心裏越是加重了著急,歹徒為什麽要挾持白月,他的目的是什麽,這些都是未解之謎,鐵幕是一個破案的高手,卻不是超人,能不能把白月解救出來呢?

本書源自看書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