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秀秀慢慢騰騰地坐下來,說道:“警官,你要問什麽啊?”

鐵幕跟著坐下來,輕輕敲打著筆記本,說道:“你跟封百舒,也就是奶油是什麽關係?”

匡秀秀聽到是關於奶油的問題逐漸鎮定下來,她是鎮定了,鐵幕的心卻往下沉,看匡秀秀的樣子不像是凶殺案的知情人,如果是知情者,很難在警察詢問的時候依然保持鎮定,匡秀秀想了想說道:“我們是朋友,嗯,好朋友,你懂這些啦,警官,別的用不著我細說吧?”

鐵幕覺得心裏不太舒服,咳嗽了一下,說道:“嗯,你們是什麽時候認識的?怎麽認識的?感情怎麽樣?有沒有過爭吵?這些,你都要跟我詳細說一說。”

匡秀秀撫了撫額角的頭發,慢慢說道:“那是一年前的春天,我約了朋友去逛街,在太原街的入口處,有一個男子匆匆走過去,他穿著的衣服跟褲子、鞋有一些不相配,因此特別引人注目,後來,我才知道,沒有女人照顧的男人,大都是這樣的,當時,在太原街購物的時候,我又見過他兩次,每一次都是匆匆來去,開始,我還以為是那些追求我的無聊年輕人,在我身邊轉來轉去的,可是,我感覺到,他每一次路過我的身邊,眼睛都沒有看過來,在他的心裏,沒有我半點位置,過去是這樣,以後,也是這樣,我在他的心裏,沒有分量,為了這個,我跟他分手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承受住自己的男人不把自己放在心上。”匡秀秀說到被封百舒甩了,就怨氣衝天的樣子,聲音一點點提高。讓鐵幕好一陣鬱悶,難道,沒了愛情,就沒了未來嗎?

鐵幕聽得有點迷惑,不禁問道:“你說了他在你身邊轉來轉去的,怎麽又說,你在他的心裏沒位置呢?難道,他把你勾搭上手以後就拋棄了你嗎?”

匡秀秀喘了兩口粗氣,說道:“後來我才知道,他始終在找一個姓歐陽的女人,說是他的仇人,我看啊,是他的情人才更靠譜,哼,比找情人還上心。”

鐵幕存了刨根問底的心思,問道:“他在找一個姓歐陽的女子?你怎麽知道的?詳細說說。”

匡秀秀沉默了一下說道:“這件事,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他當真死了嗎?以後,想他了,是不是隻能到墳地裏看望他了?唉,好歹也是朋友一場,真是可惜,我以為他那樣的人,能活到比我長久呢,想不到,他這麽早就死了。”

匡秀秀說著說著竟然傷感起來了,讓鐵幕暗自尋思,這個匡秀秀,不是情緒遲鈍到這個地步吧?知道封百舒死了,直到現在才反應過來,還是她早知道封百舒已經死了,直到現在這才演一出戲來看?他冷冷地看著匡秀秀從眼眶裏擠出幾滴眼淚,過了十多分鍾,匡秀秀的情緒穩定一些,這才拿過兩張麵巾紙說道:“擦幹眼淚,我們繼續說封百舒,你是怎麽知道他有仇人,還是姓歐陽的?他說沒說找到這個仇人沒有?”

匡秀秀恨恨看了鐵幕一眼,繼續說道:“後來,我在街道上故意撞了他一下,我們就這樣認識了,他的嘴巴很甜,隻需要一點點的時間,就獲得了我的好感,後來,我們又見過幾次麵,就住到了一起。”鐵幕心想,這速度發展的夠快啊,大街上見上一麵,就處上朋友了,緊接著住在一起,難怪現在青年男女的感情那麽淺薄,原來是彼此不很了解就住在一起,隨著時間的流逝,性格帶來的盲點引起衝突,就是誰甩了誰的問題,插言問道:“現在,隻見過一次麵就住在一起的男女,很多嗎?”

匡秀秀呆了呆,嫣然一笑,說道:“警官?不是吧?難道你沒女朋友?這樣的事情,問問你女朋友不就知道了?”

鐵幕的臉微微一紅,很不自然地說道:“這個,這個問題以後再說吧,你接著說。”

匡秀秀看著放在桌子上緊緊插在一起的手指,說道:“後來,我才知道,他急於找到一個姓歐陽的女人,他一定知道那個女人叫什麽名字,知道她複姓歐陽,叫什麽歐陽柳的,原來,封家跟歐陽家是世仇,他們,唯一要做的,就是搶在對方下手之前,殺了對方,才能保得住自己的平安,原來,原來,奶油,終究還是沒能逃得過去,他的仇人還是在他動手之前殺了他。”

鐵幕看著哭得很傷心的匡秀秀,心裏不由得浮現出一個疑團,是的,按照匡秀秀的說法,這是一個很完美的仇殺案件,可是,裏麵還有很多的疑點,比如,那個叫歐陽柳的女人是誰?封百舒又是從哪裏得到仇家的消息?難道,他真的是被仇家殺死的?匡秀秀的話,有多少真實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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