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是花二奶奶

為什麽花二奶奶會來南渡呢

胡瑜想不明白,他可不認為花二奶奶有半夜祭拜的習慣,安昌人都沒有這種習俗,也就是說花二奶奶是自己過來拜的但為什麽是半夜

胡瑜,我們要去叫她嗎許欣低聲湊在胡瑜耳邊問道,我們這樣跳出去,她會不會被嚇暈

胡瑜輕聲答道:最好別去,我們看她在這裏幹什麽。

隻見花二奶奶用蠟燭點燃了自己帶去的一叢香,插在地上,嘴裏念念有詞:妹子,阿姐沒用,阿姐不知道你剛才說的啥意思。阿姐先把盤纏給你捎去,你在那邊不用替阿姐省錢,你的孩子阿姐會看著的,你放心上路吧說完,閉上眼睛,雙手合什

胡瑜拽上許欣往回走,這裏恐怕晚上也看不到什麽東西,估計天亮後花二奶奶會到家裏來,我們現在趕緊回去補瞌睡。

許欣雖然心裏還很多謎團,但終歸還是聽從胡瑜安排,回了花家弄。

闔上門,才發現小黑貓一直守在門角邊,胡瑜和許欣走進屋,小黑貓跟著走進屋,一縱身,就跳到了床尾它的固定位置。

胡瑜發現了小黑貓有點焦躁的樣子,但是心思不在它身上,也就沒搭理,小黑貓在**連轉了十幾個圈,許欣看得眼暈:你tm再轉,我把你扔出去

小黑貓靜了下來,睜著黑葡萄般的眼睛望著許欣,幹嘛這樣看我許欣很生氣地詰問道:哥哥我有這麽帥嗎

小黑貓嫌棄地扭過頭,趴在床尾就不動彈了。

胡瑜擦了擦身,就回到屋內,朝許欣揮了揮手,阿欣快去洗澡,你一直在出汗,臭死了

許欣走了出來,小黑貓咪嗚叫了一聲,胡瑜疲累地坐到**,輕輕摸了下貓頭:你也乖乖休息吧,今天我實在累慘了

查看了下肩膀上的傷口,還好,已經結痂,並且在愈合當中,阿傍除陰邪的功夫果然很強。

胡瑜,你說我會不會是那種因為外傷而影響了記憶的人啊許欣靠著床背問正在睡眼朦朧的胡瑜。

見胡瑜沒反應,踢了下他。

被幹擾了睡眠的胡瑜從夢中驚醒,你說啥

我說,會不會在投胎的時候因為外傷什麽的影響了某一世的記憶

我看你被驢踢了吧你以為投胎是把你從高空這麽扔下去,然後你腦袋先著地

那我怎麽會沒有那世的記憶

我也沒有啊,每個人都沒有啊

那熊孩子為什麽說要讓我找那一世的記憶

他那樣說,按我的理解,就是那世記憶可能被你或者她,因為某個原因封存了,隻要打開,就能找回來,而且象記憶這種東西,外人是幫不上忙的趕緊睡吧,別想這些有的沒的,到時記憶沒找回來,你倒是因為沒睡夠變傻就麻煩了本來就夠笨的

這個胡瑜,嘴巴依舊這麽毒,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躺下來,翻了幾個身,終於也睡著了。

第二天,天剛亮,就聽花二奶奶的聲音在前院響起:花姆媽,毛毛在嗎

胡瑜用腳踢了踢睡得正沉的許欣,快起來花二奶奶來了

來就來唄

許欣翻了個身繼續睡。

無奈,胡瑜起來開門出去,自行洗漱。

毛毛,你還沒吃早餐吧花二奶奶有點尷尬地訕笑著,這時候也就是做生意的人才起這麽早,花二奶奶一宿沒睡,腦子裏就沒有睡覺的概念。

胡瑜接過花姆媽給他倒來的溫水,喝了幾口,招呼花二奶奶坐下,開口問道:昨兒你夢到什麽了

如此直接的問話,倒叫花二奶奶愣了一下,隨即有些怔忡地說道:我看到妹妹登上船,船開始離岸了。

那她有什麽話帶給你嗎

倒是沒有,她隻說是待這十世功德修滿,她就解脫了,這十世功德,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我想既然她要上路麽,我就捎了些盤纏給她。

胡瑜點了點頭,忽又問道:你看到她是從哪裏出發的嗎

花二奶奶吞了下口水,用力點了下頭說道:我看得很清楚,從南渡橋下來,就從南渡碼頭走的,那條紅船一直往下遊去的。

胡瑜麵色平靜下來,對花二奶奶說道:這個您就不用擔心了,死去的人如果托夢給您,就表示她還牽掛您,現在她跟你道別,就說明一切都放下了,如果您還不放心,她一直被念著,還無法順利上輪回道去投胎。

或許是因為胡瑜認真的語氣,讓花二奶奶平靜了下來,她用力閉了閉眼睛,這大概就是她最深層的情感表現吧,日子過得真快啊花二奶奶長長歎了一聲。

我妹子,這一輩子都是苦命的,隻盼她到那邊能享福吧說著一聲接一聲歎息著,站起身就往門外頭走去。

胡瑜哥哥陳菲茹扯了扯胡瑜的袖子,感覺花二奶奶一下子老了十歲似的,那精神頭兒都不濟了

胡瑜抓住陳菲茹的小手輕輕揉捏了一下,溫融的笑笑,問道:這麽早起來,你不困嗎

陳菲茹嗔怪地說道:花二奶奶那個大嗓門,你敢說你睡著了沒被吵醒你連小狗散步的聲音都聽得見啊

胡瑜輕笑道:這個院子,是我童年玩耍的地方,花姆媽是養我的人,所以我在這裏住,是完全放鬆的。

花姆媽端了泡飯上來,還有一碟黴豆腐,醬蘿卜之類,另外拿了一碟醬油,一盤油條,油條剛買回來的,很酥,趁熱吃吧

胡瑜夾一截油條蘸了點醬油塞進嘴裏,陳菲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吃法,有樣學樣,咦這樣吃油條味道很好呢

胡瑜點頭道:嗯少蘸點,不然太鹹

花姆媽,胡瑜在家嗎大門那邊傳來了一位年輕男子的聲音,胡瑜確定自己沒有聽過這個聲音,是誰來找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