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瑜哥哥,會是誰找你啊陳菲茹語氣中帶了些詢問的意思,胡瑜在這裏渡過了童年沒錯,但他最主要的時間都是在山上過的,大學又是在德昌,難道是德昌的人來找他了

胡瑜也弄不清楚誰來找他,隻聽到門口幾聲寒喧,一位身材筆挺修長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他應該與許欣差不多年紀,眼睛很大,鼻梁挺直,眼神清亮,頭發四六分,淺綠色的短袖襯衫,黑色休閑西褲,看上去整潔清爽。

胡瑜那男子微笑著上前,不得不說,他的微笑很有親和力,連胡瑜都不由對他產生好感,男子看著胡瑜笑道:我是花明鬆,你還記得我嗎我們小學和初中一起讀的。

胡瑜愣了一下,站起身來,你是花明鬆鬆花蛋

哈哈哈男子爽朗地笑開了,對啊,就是我啊呀,真不敢相信你居然回來了寺橋那天,我看到你了,但一轉身就見到你扶著花姆媽走掉,我想著隔天我過來瞅瞅,你知道麽,胡家老宅我都去找過的,說你在安昌,但住在花家弄了

大概是被花明鬆的笑聲感染,胡瑜也微笑起來,你現在在幹什麽

花明鬆歪頭皺眉笑道:現在嘛,小學語文老師,正在教三年級

說著,湊上前笑道:還記得數學科代表王東麽那小子瘦得象麻杆似的,他昨天來安昌了,就住我家裏,中午有空不一塊兒吃個午飯,我請客,不醉不歸

胡瑜婉拒道:好意我心領了,我肩膀上有傷,不能飲酒,連茶都不能喝呢。

花明鬆啊了一聲,笑道:可以不用喝酒,但敘敘舊總是要的,就這麽說定了,不然我在後天要帶學生出去期末遠足,然後就得去上海學習,就抽不出空了。你又不是能長期待在這裏的人

花明鬆的話讓胡瑜有點心動,童年的時候確實幾個人玩得很開心,小孩子在一起不需要什麽特別的因素,是很純潔的玩伴,彼此相處都很愉快。

陳菲茹輕輕推了下胡瑜的背後,低聲說道:去吧,好難得小學同學見麵啊,阿欣哥哥認不認得他

阿欣許欣也在我們初中好歹也是同學啊。花明鬆眼睛又亮一下。

胡瑜點頭說道:是啊,不過你高中又回興市讀了呢阿欣還在睡,等會兒我去叫他。

花明鬆又大笑起來:阿欣還跟那時候一樣,跟個豬似的能吃能睡啊

說誰是豬呢許欣睡眼惺忪打開門,額前的頭發翹得寬天闊地,他用力抓了兩抓,鳥窩似的頭發被他抓得更亂,一臉不高興地坐下來道:我記得你,鬆花蛋,聲音跟高音喇叭似的,還這麽響

花明鬆見人齊,就笑道:中午十一點,古街市,陳記啊不見不散,我先回去叫東子起床。說著就飛快地走掉了。

被擾了清夢的許欣氣呼呼地刷牙洗臉吃早餐,由於他一直板著臉,花姆媽小心翼翼地問道:毛毛,阿欣他怎麽啦

胡瑜瞟了許欣一眼道:沒啥,他在係統升級。

啥升級花姆媽聽得暈乎乎,完全不在狀態。

結果中午就是許欣和胡瑜走了出來,陳菲茹和單飛都說要補瞌睡。

來,除了胡瑜吃奶以外,其餘人幹杯花明鬆舉起手中酒杯,大家都舉起杯,胡瑜也舉起來,他喝的娃哈哈果奶

我還好,跟胡瑜阿欣初中三年都在一起,東子是小學六年級以後就沒跟他倆在一塊兒了哈花明鬆快言快語地說道。

扣了扣下巴又說道:不過,我跟東子是高中同學,還是同桌兼死黨,他老婆,是我以前的同桌,你們倆都認識的,那個朱靜

許欣想了好一會兒,才笑道:就是那個圓臉的大眼睛的那個經常紮獨辮

王東笑道:就是她對了許欣你從事什麽行業呢

許欣吐出嘴裏的魚刺說道:我做遊戲策劃,唉,就是經常加班的那個行當,你呢

王東歎口氣道:我跟鬆花蛋一樣也是老師,教初中代數。

花明鬆歎著氣一把勾住王東的脖子說道:我這麽努力才教小學,你小子哼哼唧唧就教初中了,老天爺太不公平了,象我,這麽帥是吧至少得是高中語文老師才對。

胡瑜搖頭說道:你如果當高中語文老師,我敢說你的獎金絕對是全年級最低的

花明鬆聞言鬆開王東的脖子,不解地問道:為什麽啊

胡瑜淡淡地說道:明擺著的,我們四個人裏麵,你最有男性魅力,又沉穩,又儒雅,高中女學生正是情竇初開之時,被你迷得三魂少兩魂,誰還有心思去學習你的班級升學率高才怪了,升學率不高你獎金就跟著遭殃啊

哈哈哈花明鬆笑得彎下腰:胡瑜,這些年沒見,你幽默了很多啊

四人說說笑笑,兩個多小時才散。

走出來,穿過兩座橋,花明鬆笑著邀請道:要不去我那兒坐坐,我家這會子沒人,爹媽都去北京我哥那兒幫忙帶孫子啦,家裏就我我家很偏,一般人也走不到我那兒,去吧

坐到下午四點,胡瑜笑著告辭,王東和花明鬆將胡瑜剛送到後門口,順這條大馬路筆直向前走到第一個巷道口左拐,直走到第二個弄堂口,右手邊走到底,就能看到花家弄前麵的那座橋了。

胡瑜和許欣笑著告辭,你這兒的確安靜,這半天一部車都沒有,路上也夠安靜的,這麽寬的馬路就兩個人在走

剛說著,一輛摩托車就這麽無聲無息地從眾人麵前駛過,胡瑜覺得奇怪,忽然摩托車加速,摩托車後座的人右手伸出,抓住了前麵一個單身姑娘的背包,那姑娘一驚之下,死命抓住了背包,被摩托車拖著前行。

隻見那後座穿黑t恤的男子左手拿出一個金屬扳手,向那姑娘的頭部狠狠砸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