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也不知道我丈夫告訴我兒子丟了以後,我就沒再見到他了中年婦人眼中滿是擔憂,你說,他會不會丟下我們娘兒倆了

胡瑜舉起手示意那婦人不要胡思亂想。

我先去幫您查一查失蹤人口中,是否有您的兒子和你丈夫,盡量找到他們的下落。胡瑜安慰了那婦人一番,才與許欣和陳菲茹回家,胡瑞又有一台手術,繼續忙去了。

把張美英推下樓的,就是畫裏麵的人祁連海接過肖像圖仔細看著,十九年過去了,可能會有一些改變,這圖能給我嗎祁連海抬起頭問胡瑜。

陳菲茹笑道:喏我知道海子叔肯定要的,所以一回來我就趕畫了兩張,我這裏存一張,另外兩張你都拿走唄,都是經過別人確認無誤的

別人祁連海瞪著一對捉弄人的眼睛說道:明明是別鬼

好吧好吧,海子叔永遠是對的,海子叔要是錯了,我就參照上一條執行陳菲茹笑眯眯地說道,不說了,海子叔趕緊吃完中飯要幹活啦

祁連海也不推辭,坐下就忽啦啦刨了兩碗飯,抹抹嘴道:謝誌敏的事情我記住了,剩下的,就是找嫌犯

陳菲茹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道:總算搞定了

轉頭卻發現胡瑜坐在落地玻璃窗前,望著窗外發呆:胡瑜哥哥,你在看啥

胡瑜低頭看著手中的報紙,低聲說道:我一度以為是李天益的父母幹的,李天益那樣的態度和反應,讓我有這種錯覺,我能感覺到李天益還很愛張美英,但是他現在可能更愛兒子。

陳菲茹愣了一下:你是說李天益的父母安排了這次謀殺

胡瑜將頭轉過來,目光落在陳菲茹臉上,無悲無喜:也許是,也許不是,為了讓兒子回頭,殺害了一個無辜而又孤苦伶仃的姑娘,這樣的父母也是蛇蠍心腸了

陳菲茹點頭道:很難想象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周圍。

胡瑜輕輕撫摸著臂上的傷痕說道: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周圍的,肯定不少,但我們總是要認定,絕大多數的父母是好的。

嗯陳菲茹輕輕將頭靠在胡瑜肩上,胡瑜哥哥,我從來沒見你燒香什麽的,不過你身上總有一種寺廟裏的味道。

寺廟難道我聞起來象和尚胡瑜瞪圓了眼睛,在自己身上嗅了嗅,沒有啊,是洗衣液的味道啊

陳菲茹見胡瑜傻乎乎又認真的樣子,不禁笑出了聲。

花姆媽推著花朗走出來,花朗笑道:毛毛,我想下去曬曬太陽已經三點了,應該可以了吧

胡瑜忙過來扶著花朗走出去,小菲你在家熬點綠豆湯吧

哎好滴陳菲茹脆生生答應了,待他們走了出去,陳菲茹取出綠豆,剛煲上,就接到了單飛的電話:菲茹,許哥讓我晚上在胡哥家吃飯,說他也過去,你在胡哥家嗎

在啊不過我晚上要回家,我爸明天休息,我打算跟他一起去美術館看畫展,是俄羅斯畫家的水粉畫展,你要去不陳菲茹笑著問道,右手卻不停,將煮出來的綠豆殼打撈出來扔掉,如果是胡瑜在總是不讓她扔,但她不喜歡綠豆殼,每次都撈出來扔掉。

單飛沉吟了一下:那好吧,如果許哥他明天休息,就一起去唄,我還沒看過水粉畫展呢

胡瑜和花姆媽扶著花朗進家的時候,陳菲茹已經熬好了綠豆湯,並盛了出來。

花朗剛喝了兩口,門鈴就響了,這時候會是誰過來

陳菲茹笑道:應該是單飛來了

怎麽是大哥陳菲茹打開門,見不是單飛就皺了皺眉頭。

喲,這麽不歡迎我啊門口的人抱著一個大西瓜走了進來,是胡瑞回來了

胡瑜忙跑過去接下:大哥今天怎麽回來得這麽晚

嗯,我連休三天丫的,這夜班上得我整個人都快精神失常了,吃喝拉撒也不準時。胡瑞解開了t恤領口的鈕扣,坐了下來,花朗將一碗綠豆湯推到他麵前:吃吧剛煮好的

謝了胡瑞一口氣喝完:還有嗎再來一碗

陳菲茹又端了兩碗出來放到茶幾上:吃吧,管夠糖在這裏

大概是明天不需要上班,胡瑞整個人都很放鬆,陳菲茹說道:大哥你先去歇一下,三個小時以後才吃晚飯

好,到時你叫我胡瑞說著,拎著包就進了自己的客房,他要先洗個澡。

第二天十點,約的沒約的,都去了美術館,程有仁還是第一次看到女兒帶這麽多朋友一起活動,他的注意力落在了花朗身上,這是一個光華內斂的年青人,程有仁與他交流了一下,發現除了腿腳不便以外,花朗的知識麵很豐富,其實是花朗沒事整天在網上查資料看新聞。

由於來美術館,胡瑜叫上了林東宇,介紹到程有仁時,林東宇的眼睛裏滿滿都是崇拜,他認定程有仁就是他心目中的大英雄。

美術館是需要靜下心慢慢欣賞的地方,陳菲茹和單飛低聲交流著專業知識,胡瑜則跟程有仁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花姆媽對色彩十分有感覺,所以她也覺得美術館是個好去處。

胡叔叔,我想去洗手間林東宇突然低聲說道。

知道在哪兒吧胡瑜記得一進美術館就跟林東宇說過具體方位,林東宇指著指示牌說道:這邊也有廁所的,你們先慢慢看,我很快就回來

嗯,記住不要到處跑胡瑜輕拍了下小宇的背部,就目送他走開了。

沒幾分鍾,林東宇就回來了,眉目間盡是驚慌之色,胡瑜馬上發現了異樣,小宇怎麽了

林東宇沒說話,隻是哆嗦著將手機遞給了胡瑜,並打開界麵。

畫麵上,是一個藍色的牧羊女雕塑,豐腴的少女戴著草帽,低頭對她的羊群喃喃細語,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但是,背後的影子,卻是一個正在抽煙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