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瑜坦然地說道:我並不知道鬼舌頭,您不說的話,我不會知道,但既然說了,我就想了解清楚一點。 紅衣女鬼,是不是就在所謂的鬼舌頭胡瑜眉頭微微蹙了一下。

阿婆拍了拍胡瑜的手臂,善意地勸道:小後生,那鬼舌頭其實就是岩山上的一個溶洞,隻是那溶洞外頭怎麽看都象個骷髏頭,有一塊象舌頭那樣的石頭長長拖著,那裏,據說是地府大門,每年那大鬼小鬼,就是從鬼舌頭洞裏頭出來的。

胡瑜好奇地問道:那阿婆您進去過麽

老婦笑了,這一笑,讓她原本就聳拉的眼皮完全遮住了眼睛,跟皺紋在一起,讓人分辯不出她真正的眼睛長在什麽地方。

年輕人,阿婆小時候,倒是試膽進去過,但那時啊,是自己燒得糊裏胡塗的,就看到裏麵有塗得花裏胡哨的鬼臉,反正回來也是病了好久,再後來稍大些,更不敢進去了那老婦笑道:阿婆回不到年輕時候啦,不然,倒是想看清楚那花裏胡哨的鬼臉還在不在那兒。

胡瑜又道:除了鬼舌頭,這裏不再有別的不幹淨聽東西嗎

老婦的笑容一滯,謹慎地打量了胡瑜一番:年輕人,你究竟來此地是做什麽

胡瑜朝老婦人微微鞠躬道:阿婆,我叫胡瑜,是安昌胡家的,曾拜司徒先生為師學習玄術,今天來,就是為了搞清楚您所說的不幹淨的東西,究竟是什麽。

老婦人一聽司徒先生四字,馬上就換了一副恭敬的神態:啊喲,年輕人,你是司徒先生的弟子,就早點說麽,老早就聽說了,司徒先生收了一個長相清爽的小後生為弟子。

說到這裏,再次把胡瑜上上下下狠狠打量了一番,最後點點頭道:還真是長相清爽的

胡瑜滿頭黑線,難道長相不清爽就不能學玄術了

老派的人都說相由心生,我看你也不例外老婦笑吟吟地說道:看到你們年輕人有出息,阿婆心裏真的很是歡喜。

能從老婦人的笑容裏感覺到發自內心的喜歡,胡瑜告別了老婦人繼續往東走,果然村路一轉,就能見到巨大的岩山高高聳立在麵前。

按老婦人所說,鬼舌頭就在一個土地廟旁邊小路上去一裏半左右,這裏平素鮮有人來,但小路卻還是存在的,也就是說,時不時有人從這裏向上攀登不然這小路是怎麽踩出來的呢

胡瑜往前走了幾百米,果然遠遠看到一個骷髏頭立在山坡上,這裏的山果然是全由岩石生成,基本沒有什麽泥土和植被。

到了鬼舌頭

說是鬼舌頭,是因為洞口有塊長長的岩石從洞口平伸而出,確實象是骷髏頭吐出的長舌,再加上四周靜寂,麵對這巨大的骷髏頭,當然人們會發自本能的害怕,三倍恐懼症胡瑜低聲喃喃。

一個骷髏頭,有成年人三倍大,當然會誘發潛意識的懼意,胡瑜想了想打開了手機電筒進入山洞,進洞之前先用元氣封了洞口。

出乎他的意料,這個山洞,並非天然形成,而是經人工打鑿而成,往裏走了幾百米,突然洞壁上出現許多彩色人像,這些人像大約距今時間不短,胡瑜仔細看了好一會兒,也沒分清楚這些是哪個朝代的人物,隻是看到有馬匹手中拿著象方天戟一樣的兵器。

穿紅衣綠衣橙衣的占多數,胡瑜頓住腳步,他走了這麽久,都沒有感覺到陰氣,也沒有感應到洞口有什麽東西闖進來,難道說,這裏並不是那紅衣女鬼的棲身之處

走出了洞口,走來了幾個老者,一看就不是本地人,見胡瑜從洞口出來,一把拉住他就開始不停谘詢,這幾位老者都是文物處的,聽說這裏有彩色古代壁畫,就過來一探究竟。

胡瑜耐心作了解答後離去,那幾個老者簇擁著進入了山洞,胡瑜回頭看看他們的背影,再看了看天色,決定先回去再說。

路邊買了塊麥芽糖吃著,突然感應到一絲若有若無的陰氣從左手邊遊蕩過來。

胡瑜頓住腳步,雖然沒有看到什麽,但是有陰氣說明這裏肯定不久前才有魂靈活動過,胡瑜四下裏仔細張望,這裏是宋家祠堂,祠堂門大開著,胡瑜試探地走了進去。

祠堂裏的陰氣比巷子裏濃厚許多,看來,那魂靈應該是在這裏出沒。

雖說是宋家祠堂,這裏現在卻是老年活動中心,祠堂的空地裏擺放了幾桌麻將,還有兩張桌上放著象棋,也許胡瑜一頭墨發讓裏麵頭發花白的老人們都安靜下來,不約而同地全部將目光投在胡瑜身上。

胡瑜沒有在意大家驚疑的目光,對他來說,找到那個紅衣女鬼是重中之重。

順著那道陰氣,胡瑜一直走到祠堂的立柱旁。

陰氣正源源不斷由那柱子裏散發出來,胡瑜繞著柱子轉了一圈,原本黑漆的大木圓柱,已剝落了不少漆皮,看上去十分陳舊。

胡瑜意外地發現柱身是立在一個石雕的須彌座上,遂蹲下來仔細觀察,突然,他站起身,疾步走了出去,很快回到了住處,許欣見到胡瑜一臉嚴肅推門走了進來,站起來問道:出什麽事了

也不管茶幾上的水是誰的,胡瑜拿起來就灌了下去,放下茶杯才說道:你跟我來說著就往外跑,許欣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不明就裏地也跟著跑了出來。

宋家祠堂,可能有樁命案,我給鄭警官打了電話,希望他能盡快趕過來吧胡瑜走得飛快,感覺他心急如焚一般。

許欣卻雲裏霧裏,不知究竟,猛拍了胡瑜一把:喂,能不能說清楚點你丫去散個步也能碰到命案啊

胡瑜終於被頓住腳步:隔壁那家辦喪事你不知道嗎

知道啊,大媽壽終正寢了,你不給啊許欣覺得胡瑜有點無厘頭。

胡瑜抬眼,清冷的目光投向許欣臉上道:如果我說她不是壽終正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