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人不說暗話,訂金我最多給你五千。三萬想也別想,你要是事到臨頭卷錢走了,我不是虧大了。這點錢倒無所謂,誤了我大事,一百個三萬也補不回來。陳先生,請你也別讓我為難,大家通力合作,對你隻有好處。”

陸花語態度堅決,就像一隻沒有縫的蛋,蒼蠅還不叮無縫的蛋呢,想從她身上撈到額外的好處,除非把蛋給敲碎了。

陳小樂當然不會為了三萬塊錢去暴揍一個女人,輕歎了口氣,表示同意。

徐白發見解決了一個大難題,喜不自勝,取出一式兩份的合約,讓二人簽署。簽完,陸花語提出明日上午九點,在這座大廈樓下會合,她親自開車來接人。

散席之前,陳小樂提出要帶著閻柔一起去。閻柔的血海深仇可以暫時不報,但她不去惹別人,不意味著別人不來找她。九陰真經的誘惑力還是很大的,說不定對頭就糾集了人手再綁架她一回。

留她一人在家,他實在不放心。

沒想到陸花語一口回絕了,這趟回家,她本身要帶兩個保鏢,加上陳小樂就是四人。她不希望再增加無謂的人數。

這個問題上陳小樂選擇了堅持,不就多帶一個人麽,能多吃你家幾口飯幾筷子菜啊,富豪不是這樣做的!

兩人討價還價,最後商定讓閻柔這段時間先住在陸花語的別墅裏。他想了想,陸家防備森嚴,再說修者對公眾人物的住所下手一直很忌諱,留在她那兒,當比跟在自己身邊安全。事實上,他現在欺負欺負條子和小混混,舉手之勞。真要和修煉多年的武修動手,一瓶子不滿半瓶子逛蕩,勝算著實有限。

事情就此敲定下來,陳小樂將合同塞在懷裏,叮囑閻柔跟陸小語回家:“到了陸家,千萬別和她客氣。你看到這個女人麽,有錢。吃的喝的,都得要頂級奢華的享受。山珍海味就不用說了,每天至少喝一瓶82的拉菲,喝不了摻著溫水洗臉。”

陸花語聽得瞠目結舌,拿拉菲洗臉?怎麽不用茅台洗腳呢,這孩子以後要是賺了錢,華夏國第一暴發戶的嘴臉絕對非他莫屬了。

陳小樂附在閻柔耳邊低聲說:“趁這段時間,好好修煉。不要總練些九陰白骨爪之類的外功,先把根基打好才是正道。”

閻柔連聲答應,少不了的要叮嚀他注意安全,少惹是非,早日團聚。

陸花語等得不耐煩,催促著閻柔走了。

小蘿莉淚眼蒙蒙,一步三回頭,好似生離死別一樣。

陳小樂心中激蕩,衝著她嬌弱的背影大聲喊道:“柔兒,等著我,哥一定活著回來見你!”

徐白發切了一聲,衝他鄙視的說:“至於麽,不就是去給人冒充個男朋友,整的跟要上戰場一樣。你這煽情也玩得太假了吧。”

陳小樂衝他豎起中指:“大叔,年輕人的世界,你不懂。快去找個老太太扭秧歌去吧。”

“找根小棍撥拉屎玩去,我玩女人的時候,你還在幼兒園玩鼻涕……”徐白發憤然怒斥時,陳小樂已經不見了人影。

陳小樂與雅雅見了麵,也不回家,徑直去了枯樹山上。

說起和陸花語簽訂的合約,雅雅笑得頗為狹促:“大師,你這次有福氣了。小語哦,百花市商界有名的冷美人,多少貴公子想要一親芳澤,全都吃了閉門羹。還是我家大師有能耐,手到擒來,要好好把握機會哦。”

2090年,全球變暖日趨嚴重,夏天熱起來,世界好像變成了一個烤爐,蒸得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山上雖涼快一點,那熱浪也是厲害的很,風吹來都帶著濃濃的酷熱。

陳小樂橫躺在滾燙的土地上,有氣無力的說:“別鬧了。那個什麽陸董,天生一副死人臉,好像別人都欠了她一百萬似的。要不是為了湊夠進賭場的押金,我才懶得給她冒充男友。雅雅,你是沒見到,陸花語那張臉多磕磣啊,我覺得賣雪糕的大媽都比她強百八十倍。”

“不會啊。”雅雅納悶的看著他:“我當初和陸花語有點交集,舞會上見了好幾次,生意場上也會遇到。她的風采可比雅雅耀眼多了呢。”

陳小樂在她肩膀上輕拍了兩下:“雅雅,你可以謙虛,但不能太過分。她陸花語算什麽,庸脂俗粉一個,和你比那就叫米粒與珠寶爭光,連你一根腳趾都不如。別說是她了,就算是天上的仙子,見了你也得自慚形穢。”

雅雅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不但不擠兌雅雅,還誇成了一朵花,說吧大師,你有什麽企圖。”

陳小樂把胸口拍的戰鼓般轟響:“我這是由衷的讚美,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見到你,都會有這種感覺的。”

雅雅以玉臂捂口,小聲說:“我可以不信麽?”

他長歎一口氣,愁眉苦臉的坐了起來:“為什麽我說真心話的時候,反而沒人相信了呢。”

“行了吧。”雅雅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我不猜也知道,肯定是被陸花語撩撥的神魂顛倒,小處男的芳心和下體蠢蠢欲動。可惜呐,看得見摸不著,有力沒處使,這才想到了雅雅。哼,雅雅是跑步機麽,激情了就用人家來瀉火,你害不害臊啊?”

陳小樂隻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了七十七倍,不就誇她長得漂亮麽,怎麽就成拿她瀉火了。這些富二代的腦子裏整天都在想些什麽啊,簡直不可理喻。怪不得孔夫子說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這句話隻怕還得要加上一個女鬼。

雅雅見他悶不吭聲,坐在那裏不理睬他,也就哼了一聲,自己躲一邊修煉幽冥鬼法去了。

隻是不知為什麽,心中難以安寧,幾次運功,都岔了路線,險些走火入魔,她忿忿的收攏了氣息。

天氣炎熱,是個人都汗流浹背,作為鬼身,她本是感覺不到冷熱的,這會兒內心卻一陣一陣的燥熱,煩悶難擋。

她斜著眼偷瞧陳小樂,這廝正悠然自得的玩手機,嘴角不時露出一絲賤笑。

雅雅心中更火,暗暗的發狠:“不知道又在勾搭哪家的少女,肯定是陸花語那個狐狸精。我這是身死做鬼了,要是好端端的活著,你陸花語又算是什麽東西了。臭男人,花心蘿卜,我要是讓你稱心如意了,我就不叫林小雅!”

她屏住了氣息,悄悄的飄到陳小樂身後,忍了笑意,右手輕輕在他肩膀上拍了兩下。

陳小樂晃了晃身子,不耐煩的說:“別鬧,忙著呢。”

她不作聲,又輕輕的拍了兩下。

“嘿,大熱天的鬧什麽啊你。”陳小樂一轉頭,就看到一個臉色蒼白如紙,披頭散發,七竅流血的女人,正衝他辦鬼臉。女人長長的舌頭從嘴裏耷拉下來,一直垂到地麵,嘶啞的聲音喪鍾般響起:“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縱是他見鬼如吃家常便飯,這猛然間見到這樣場麵,也是嚇得魂飛魄散,大叫一聲:“鬼啊!”抬手一拳,正中女鬼額頭。

女鬼哎呀一聲,仰麵朝天跌翻,凶相盡收,露出雅雅梨花帶雨的含淚姿容。

他慌忙將雅雅拉起,想安慰兩句,卻忍不住笑出聲來:“你這丫頭,沒事兒嚇唬我幹嘛,早是我沒把乾坤鏡祭出來,否則你哪還有命在。以後不許胡鬧了哦。”

雅雅皺著鼻子,別過臉去:“是啊,你現在有了人生目標了,看見我就心煩,恨不得一乾坤鏡打得我灰飛煙滅呢吧。”

陳小樂一頭霧水,茫然問道:“什麽人生目標,你又在胡說什麽啊。”

“什麽什麽!陸花語啊什麽!”

陳小樂啊了一聲,哭笑不得:“我都說了我看見她就煩,煩得夠夠的,你怎麽不信呢。再說了,我就真看上了她,你怒氣衝天的作什麽,難道你倆有不共戴天之仇?又難道……”他心中一凜,緩緩的說:“陸花語就是張南婚前的那個女人?”

“你想到哪裏去了。”雅雅呸了他一口:“搶我的男人,她陸花語還不夠格。我就是,我就是看著不爽,不行麽。”

這不無理取鬧麽,他剛要板起臉來訓斥兩句,心中一動,雅雅不會是對自己有點意思吧。他一往這方麵想,越琢磨越像,狐疑的望向雅雅。

雅雅察覺到他的眼神,腦袋一垂:“看什麽看,沒見過鬼啊。”

“鬼我倒是見得多了,不過像雅雅這樣傾國傾城風華絕代的女鬼,還真就你一個。”他笑嘻嘻的靠近了雅雅,衝她眨了眨眼:“就算是傾盡黃河之水,挖遍長城之磚,也無法形容我對雅雅的傾慕之情。天啊,女鬼長成這樣,女人還要怎麽活啊。”

雅雅呸了他一口,哼道:“少油嘴滑舌了,我可不是涉世未深的小女生,隨隨便便就被你幾句話騙倒。打我的主意,你省省吧。”

她語氣很重,臉上卻無嚴厲之色,嘴角洋溢著喜滋滋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