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門。”陳小樂試探著抓住了她冰冷的小手,見她沒有掙脫,膽子越發的大了,臉貼著她的臉,柔聲道:“雅雅,做鬼很辛苦吧,終有一日,我陳小樂,會幫你重鑄人身。”

他這句話,正中雅雅心中最脆弱的地方。

自從淩老頭告訴她修煉幽冥鬼法可以重鑄肉身,再世為人,她早已熄滅的生命之火再度重燃。能夠活下去,誰願意做鬼呢。就算是轉世投胎,來世也沒有了今生的記憶,有何樂趣。

她現在滿腦子就是修煉,重鑄肉身,然後層層進階,延長壽命,最終渡過天劫,成不死之身。這理想雖說有點遠大了,和她一個孤魂野鬼的身份不符,卻也是人之常情。

就算是販夫走卒,也會為了一個理想而奮鬥不息,何況是她。

她這些日子修煉,雖有進展,總覺得太慢,心裏未免有些焦急。其實她已經是萬千鬼魂中的超級幸運兒了。

幽冥鬼法的珍貴,甚至超乎九陰真經,而她數日間圓滿第一重,除了本身有異稟天賦,與運勢機緣也是息息相關。

陳小樂這句話,觸動了她的心事,被他握住的右手非但不掙紮,反而輕輕反握住了他。

一人一鬼,麵麵相對,四目交匯,無限柔情,都在那流水般眼波之中。

可憐陳小樂,長這麽大,和女孩子的深層次交流僅限於牽牽小手,親親小嘴,體內一股烈焰轟然噴發,立刻燎原。

他雙眼赤紅,猛的將雅雅緊緊摟住,雅雅的身子是冰涼的,柔軟的感覺還在,他不住的把身子在雅雅小腹上磨蹭,口中的喘息聲越來越粗。

正把手往關鍵位置挪動,雅雅一抬手,把他推開,紅著臉嬌喘道:“大師,不可以的,雅雅是鬼啊。人鬼殊途,不能結合,要是硬來,雅雅會吸幹大師身上陽氣的。”

陳小樂心中一凜,真是意亂情迷了,剛才萬一克製不住,自己這會兒估計就變成了一堆骷髏架子。他忙在心中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哥不色,哥空。

這一夜,春夢了無痕,兩人的心態實在不適宜一本正經的修煉功法,別人夫妻雙雙把家還,他倆卻極有可能雙雙把魔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各自扭頭睡了。

這一夜,陳小樂做了一個夢,他夢到一個女孩,蹲在牆角哭泣,他走過去把女孩拉起,女孩淚流滿麵的對他說:“樂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女孩的臉秀麗,柔和。

隻是那個名字,他不願意想起,死都不願再見。

嗚!天蒙蒙亮,陳小樂伸了個懶腰,來了個鯉魚打挺,不料打挺打得力道打了,直接與地麵來了個親密接觸。這一大早,啥事沒幹,先摔了個灰頭土臉。

雅雅在一旁咯咯的笑,作為一個鬼,她是沒有睡眠的,所謂睡覺,就隻是個形式。

“壞丫頭,又幸災樂禍。”陳小樂鬱悶的爬起身來,抖擻身上的灰塵。

“大師,雅雅和你一起去嘛?”雅雅一臉期待的問。

“你別去了。”

雅雅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鼻孔悶哼了一聲。

“不是,你又擺出一副臭臉作什麽啊。我就去冒充個男朋友,又不會有危險。”

“不是這樣的吧。”雅雅的小鼻子皺了起來,氣鼓鼓的樣子煞是可愛:“不要雅雅跟著,大師是想和陸花語孤男寡女在一起吧。你兩個,勾搭成奸,想怎麽快活怎麽快活,沒人給你搗亂了是吧!”

“說話咋這麽難聽呢。”他一頭汗,苦笑道:“我對她真沒意思,再說你把我當情聖了吧。我陳小樂何許人也,她陸花語堂堂一個董事長,能看得上我麽,她又沒瞎了那雙狗眼。”

“那可不一定,大師最奸詐了,霸王硬上弓啦,灌醉了非禮啦,花言巧語的蒙騙啦,各種可能性,各種陰險手段,陸花語早晚得落入你的魔爪。”

“屁話。”陳小樂無語望蒼天,自己怎麽就變成個奸詐小人了,他板起臉來,嚴肅的說:“雅雅,不要拿你低級趣味的思想來揣度我,本大師眼光長遠,是放眼於未來滴。你想,咱們有一大堆的仇敵,還有生存,沒錢怎麽能行。賭場這一步棋,至關重要,你趁著這幾天時間去賭場溜達兩圈,看看裏麵有沒有法師或者通天眼的人,再研究下怎麽利用你的鬼身鬼法來作弊。等我回來,咱直接殺奔賭場,大賺一筆,有了錢,就有了資本壯大自身,讓那些曾經傷害過我們的人付出代價!”

原來他念念不忘為我報仇。雅雅眨了眨眼,盈盈下拜:“對不起大師,我又誤會你了。”

陳小樂一把將她扶住,正色說道:“本大師是個什麽樣的人?謙遜一點說,我就是那種富貴不能**,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男人。”

雅雅偷瞧了他一眼,忽的尖叫一聲:“好大一條蛇啊。”

他嚇了一跳,一蹦三尺高:“在哪裏,在哪裏?”

雅雅終於忍不住,嘎嘎大笑起來。

居然被這丫頭給耍了,他陪著雅雅嘿嘿一笑,伸手往懷裏掏乾坤鏡。

“大師好帥好有風度好有氣質好有才華,大師,你的微笑好性感哦,把雅雅都迷死了。”女鬼一臉諂媚,拉著他的胳膊搖來搖去,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陳小樂誌得意滿,拍拍她的腦袋:“這才乖嘛。”

雅雅笑得像是春風吹皺了湖水,心裏恨的牙癢癢:“死壞蛋,早晚有一天偷了你的破鏡子,給你扔到垃圾站去,讓你整天嚇我。”

“走了。你給我好好的考察賭場,回來我要考你的,要是一問三不知,哼哼。”

他張牙舞爪了一會兒,心情大爽,出了枯樹山,去與陸花語碰麵。

雅雅站在樹下花前,遠眺著他的背影,咬牙切齒,狠狠的跺了跺腳。

一輛普通的奔馳停靠在大廈下,宋開車,陸花語懶洋洋的坐在副駕駛上,正在閉目養神。

陳小樂招了招手,宋看到了,把車啟動,停到他麵前。

陸花語睜開半隻眼,慵懶的說:“來了啊。”

“嗯。”陳小樂對她著實不感冒,答應一聲,開車門坐到了後排,手隨意的往旁邊一搭,卻是一團柔軟。

他差點跳了起來,定睛一看,居然是個金發碧眼的白人女孩。

這女孩似是睡著了,被他一拍,也被嚇醒,茫然的看著他,拳頭緩緩地攥緊。

這女孩長相很是甜美,寶石般湛藍的眼睛,長長的睫毛,高鼻小嘴,五官粉雕玉琢一樣,配上一頭金光燦燦的長發,仿佛一個會動的洋娃娃。她皮膚也甚好,擁有白人的潔白,卻不像大多白人女性一樣膚質粗糙,臉上也沒星星點點的雀斑,迷人至極。

女孩的身材略顯豐腴,短衫沒有遮掩她腰上的一小圈贅肉,胳膊和腿都頗圓潤,胸部和香臀則是亮點,那兩座雪峰挺拔肥碩,傲視群雄,雅雅和陸花語的胸都不算小,可和她比起來仍然天上地下,不堪比較。

陳小樂不禁咽了一口唾沫,這種有肉肉不肥胖的白嫩女孩,正是他的主流審美,再加上是個異域美人兒,頓時被迷得神魂顛倒,一臉的賤笑。

“陳小樂,你少惹她。”陸花語在前邊悠悠說道:“路易莎在俄國可是背著五條人命的,她現在雖是我的保鏢,真惹急了我也約束不了她的。”

陳小樂一陣愕然,眼前這個嬌媚動人的女人,竟然殺過五個人?

路易莎不依的嬌嗔起來:“陸董,你不要總把人家說的那麽凶,都是以前的事了啦。你老是說這些,我以後怎麽在中國找老公呢,討厭。”

她的中文說得很地道,很流利,比宋那磕磕巴巴的蹩腳普通話強了一百倍。

“你還找老公?被你殺的五個男人,至少四個和你關係曖昧吧。”

陳小樂聽了這話,下意識的一縮身子,警惕的看著白人女孩,生怕一不注意,路易莎偷摸給他來一刀子。

路易莎幽怨的看著他:“死相,你好怕我嘛?”

“怕你?不,怎麽能說怕呢。我是非常的懼怕你。”陳小樂從後麵拿了一可樂瓶子,擋在兩人中間,鄭重的說:“這條是三八線,誰也不能逾越。”

陸花語呸了一口:“多大的人了,還玩小學生的把戲。”

路易莎豈是一個可樂瓶子就能擋得住的女人?

她伸手抓住陳小樂的右胳膊,嗲聲嗲氣的說:“小帥哥,你不要聽陸董亂講,人家其實很純情的。”

陳小樂默默地看著她,過了一會兒,問:“你是處女麽?”

路易莎無限哀婉的低下了頭:“本來是的,可是有一次騎自行車,過一個坡,給顛破了。”

“靠,不會俄羅斯也拿自行車當借口吧。天錯地錯,自行車咋就這麽無辜呢。”他連連的搖頭,自行車從誕生之日起,就在為女人的貞操負責任,這份博愛的胸懷,值得全人類向它們學習。

兩人你動我一下,我打你一下,鬧個不休,陸花語也懶得管,直接讓宋開車上路。

陸家莊不屬百花市,歸落雲市管轄,從市中區開車,大概有六個小時的車程。

這一路,陸花語倚著座位打盹,不時發出輕輕的鼾聲。

陳小樂切了一聲,壓低聲音說道:“路易莎,看到沒,女強人就這樣,外強中幹,這才二十多歲就這樣了,再過幾年那還了得。”

路易莎咯咯的笑道:“有本事你等她醒了再說啊。”

陳小樂搖搖頭,不屑的衝陸花語的後腦勺豎起中指:“和她爭執,有辱我一代宗師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