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長尾巴兔子的阻礙,寧默雖然打不過那麽多的浮元宗弟子,但是在這當中抽身還是能夠做到的,她在當中快速招呼了習雲紫一聲,而習雲紫則是叫她先走,自己隨後便會跟著。

寧默猶豫了一下,便應了。

隻是在她準備走的時候,半空之中陡然出現了一道光網,在她準備離開的那一瞬間鋪天蓋地地落了下來。

寧默瞳孔一縮,翻身打了個滾,卻是依舊被這網蓋了個嚴實。而另外一邊,習雲紫也是被那眾多的浮元宗弟子給困住了。

“大師兄!”那些浮元宗的弟子看到來人的時候,紛紛道。

寧默掃了一眼蓋在自己身上的網,有些黑線,這網不知道用什麽東西做的,她竟是怎麽也掙脫不掉。她看向了那走過來的人。

浮元宗這個西陸的宗門,就算再出名,寧默也並不知道對方這個浮元宗的大師兄是叫什麽名字。不過這也是一個劍修,身形挺拔,五官輪廓深刻,雖然也是很是俊美,但是和其他的人來說也並沒有什麽不同。對方在自己麵前停住了,寧默看到那人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道:“你是東陸的?”

寧默有些驚詫,她一身道袍和這西陸的各個宗門自然是不同的,這人知道自己不是西陸的自然是不稀奇了,但是對方卻是一口便說出了自己來自於哪裏,這一點倒是有點稀奇了。

隻是不等寧默回應,那人就轉過了身,吩咐其他人道:“將這兩人帶回宗門去,張啟文,你去那昌平通報一下逍遙宗,讓他們霽明峰的人過來認領弟子。”

一聽這話……連習雲紫在什麽宗門是什麽峰的都是一清二楚,她這個同伴似乎看來也確實聲名在外……

而習雲紫聽了這話,則是滿臉漲得通紅,“明明是你們浮元宗的弟子不分青紅皂白攔了我,你們這般對我我不說什麽,一人做事一人當,憑什麽扯到我師父那了!你們浮元宗的還要不要臉了!”

對於習雲紫說的這話,那男修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逍遙宗的弟子既然在我們浮元宗的地方做了事,自然是要通報師門一下,否則傳出去又道是我們浮元宗隨意用權,而在西陸壞了名聲。”

那逍遙宗的人尚未過來,而這當時的情況,除了寧默,習雲紫和那藍衣女修,卻並沒有其他的人清楚,寧默和習雲紫自然在這個時候被關押在了浮元宗的禁閉室之中。

浮元宗也有一些牢房,不過那都是關押一些魔修或是其他妖物的,寧默和習雲紫怎麽看也是其他宗門的弟子,況且這事也算不得多大,因而也招不了那般的待遇。

寧默將那隻長尾巴兔子從靈獸袋之中放了出來,恐怕是經受了在靈獸袋之中的寒水蛟的“恐嚇”,那長尾巴兔子一出來就飛快地躥到了習雲紫的懷裏,吱吱的亂叫。

寧默有些幹笑,“之前帶著你的這隻靈獸有些麻煩,便將它放到了我

的靈獸袋之中,不過我的靈獸袋之中還有另外一隻妖獸,可能品階相差得大了,嚇到了你的這隻靈獸。”

習雲紫對這倒是並不在意,她揮揮手,“我的這隻兔崽子本就該受點教訓,沒有教訓就無法無天了!不過這件事情本就不關道友的,這番卻連累了道友你平白的和我一道受了冤了。”

寧默對此並沒有放在心上,然而這當中卻依舊是有幾分疑惑,“我沒什麽,想必不過兩天便能夠過去了。隻是這件事……那藍衣女修怎麽和你結了怨了?”

“我也不清楚啊,我連那個女修名字都不清楚呢,怎麽知道自己晦氣惹了她。”習雲紫皺著眉,也是滿臉不解,“若是我結了怨氣的,打過那麽一兩場的,我定然是記得對方的啊。”

“你和浮元宗的一些弟子有過什麽聯係嗎?”寧默差不多能夠將其中的原因猜了那麽四五分了。

習雲紫長得美貌勾人,自然是吸引男修們的注意,不過這分長相在女修那一邊恐怕就不怎麽受歡迎了。若是習雲紫和這浮元宗的弟子以前有什麽瓜葛的話,估計那藍衣女修也是和那個浮元宗的弟子有什麽牽扯,自然會把這罪頭怪到了習雲紫的頭上——就像是那女修在一開始說的那樣“除了長著這麽一張會勾搭人的臉……”。

習雲紫皺著眉,想了一會兒,“我倒是和浮元宗接觸得不多,隻是識得這浮元宗的幾個師兄弟吧,不過關係也說不上太好罷了。”她托著腮,歪頭想了許久,“莫不是那些浮元宗的弟子鬧得鬼?”

在習雲紫懷裏的兔子對於習雲紫的話顯然是很有幾分不屑,它在習雲紫的懷裏扭了兩下,把頭埋了下去,隻把毛絨絨的屁股露出來,對著習雲紫。

“不過就是那些男修,和那個穿藍衣服的女的有什麽關係?”習雲紫翻了一個白眼,“我見那些浮元宗的不少男弟子倒是還好,卻不想這女弟子怎麽就這般凶悍不講道理。”

兔子這會兒從習雲紫的懷裏跳了出來,在寧默還有幾分愣神之中,這隻兔子露出了自己白白的爪子,竟是在地上撓出了幾個字:周宇生。

雖然這字寫得歪歪扭扭,零零散散,醜不忍睹,但是還是能夠看得出來是這三個字。習雲紫看到了兔子寫出來的幾個字,像是恍然大悟,“這個家夥啊!”

而寧默則是看到了兔子寫的那幾個字,不由愣怔了一下。

雖然妖獸們越是高階,則越是通人性,能夠理解修士的話語,甚至在某種程度上,被契約了,甚至能夠了解其主人的想法,但是從來沒有一個靈獸能夠做到可以學會人類的語言,可以寫出來。

她有點狐疑地看向了習雲紫的那隻兔子,長尾巴的兔子像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發覺了自己寫的字,用自己白白的爪子胡亂地把那三個字都抹了一把,又躥回到了習雲紫的懷裏去。

“周宇生是誰?”寧默沒有去問習雲

紫這個兔子相關的東西,雖然她和習雲紫相處的時間不算長,但是對於這個女孩子的性情還是能夠了解那麽一兩分的,習雲紫的性格算是比較粗糙爽利的。她這隻兔子和其他的靈獸頗有幾分不同,但是估計對方也並不清楚。

“周宇生也是浮元宗的一個內門弟子,”不過習雲紫對於這個家夥印象卻並不深刻,“我和他接觸過那麽幾次吧,他對我獻過幾次殷勤,不過這個家夥目的並不單純,我之前並不清楚,後麵清楚了,便沒有和這個家夥有什麽交集了。”

聽習雲紫這麽一說,那結果恐怕是顯然易見了。

寧默和習雲紫在這個封閉室之中待了沒有多長時間,突然間便聽到有動靜過來了。

“小王八蛋,”一聲輕笑從這禁閉室外麵傳了過來,“嘖嘖,這次你的運氣好像不太好啊。”

寧默在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那一瞬間心裏竟是一喜,她之前是和任和一同進入傳送陣的,但是到了這西陸卻是全然看不到對方了,那一刻,寧默心情還是頗為慌張的。而現在乍然聽到了任和的聲音,心中的一枚懸著的石頭卻像是慢慢落了下來。

不過現在確實如同任和所說的,她的運氣有點不太好。

“是誰?”在寧默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和寧默在一起的習雲紫自然也是聽到了任和的聲音,她挑起眉,抬眼向那外麵望過去。

任和的身影擋住了外麵的光。

一開始隻是聽到任和的聲音的時候,寧默還在疑惑任和是怎麽知道她在這裏的,甚至是懷疑對方一開始實際上是和自己落在了一個地方上了,但是一直沒有出現罷了,現在看到任和這一身道袍,立馬清楚了這是什麽情況——任和穿的那一身道袍,恰好之前寧默看到那些浮元宗的弟子們穿的一樣。

好像寧默在見到習雲紫的時候,當習雲紫知道自己是東陸過來的,便說了好像是有另外一個東陸的弟子過來了,被浮元宗收為了宗門弟子……現在想想,恐怕就是任和了。

寧默看到任和一步一步走過來,少年的身形依舊看起來比起一般的人要單薄不少,而臉色蒼白看起來如同生了一身的病,但是臉上的那笑卻是怎麽看怎麽覺得欠揍一般。

任和最終在兩人麵前停住了,中間僅僅是相隔了一層鋼鐵鑄成的高欄。

這會兒一直粗神經的習雲紫似乎是知道了什麽,“你就是那個從東陸過來被浮元宗收為弟子的?”

不過想想也是這個原因,之前麵前這個男修的話很顯然不是對自己說的,而對象隻有寧默了,能夠說出這番話的必然是認識的,而寧默又是東陸的……這也就不難想象了。

任和對於習雲紫的話沒有理會,他轉過頭看向了寧默,臉上雖帶著笑,但是那笑怎麽看怎麽讓寧默不爽。不過寧默壓下了心裏麵的那分不爽,她皺起眉頭,“你那時候怎麽不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