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市的夜生活越來越豐富多彩了,已到深夜,大街上還是人來人往,一群群的社會小青年們在街上閑逛著,大聲的哼唱著流行歌曲,張揚的彩『色』頭發和女孩兒們『裸』『露』在外麵的彩『色』紋身,無一不顯示著這是一個叛逆和浮躁的時代。

中華大街的大排檔還在熱火朝天的喧鬧著,影響得對麵的那些地攤生意也是異常的火爆,直到深夜,還在大聲的叫賣著,從賣西瓜的,到賣小飾品的,女『性』內衣,西服外套,**用品一字排開,應有盡有,儼然是一個由人民自發組成的天然大超市。

在這個市場形成之初,天水市『政府』本著堵不如疏的果斷決策,給予了夜市極大的優惠,小商販們不僅可以不辦理各種出攤的證件,而且那些城管和工商行政部門也並不過來管理和征稅,這裏,一切是商人之間的高度自治,是那些工作了一整天又想晚上賺點零花錢的工薪階層和打工人員的天堂。短短的幾年時間裏,這條大街已形成了天水市最大最繁華的夜市。

法律的真空帶來了好處也帶來了更大的弊端,不知什麽時候,各種黑惡勢力開始悄悄伸指於這片市場,在經過幾次規模較大的械鬥之後,這裏終於被一個外號叫黑胖的人統治住了。富有戲劇『性』的事,械鬥過後不久,一個掛有“夜市管理處”的牌子正式在路口的一間小民房的牆上豎立了起來,管理處的處長便是那個黑黑的胖子。

他的那些打手們也換上了統一的貌似保安的灰『色』製服,成功的施行了由匪轉兵的蛻變。沒有人明白這事的幕後存在著什麽交易,也沒有商販敢於去審查他們的證件,一切都在平靜中渡過,唯一不同的是,再出攤的商販們每晚都要向夜市管理處交納一定的管理費用了。

但是,夜市的繁華並沒有受到什麽影響,精明而無奈的街頭商人們本著薄利多銷的原則繼續兜售著他們的商品,大排檔的飯菜也是更加的合口,服務更加的周到。不懂內幕的人,看到的絕對是一處天下太平,繁華盛世的景象。

中華大街是我回家必經的道路,麵對著這麽多雜『亂』的人群,我不得不放慢了車速,隨意的扭頭瀏覽著四周,大排檔的各『色』燒烤散發著濃濃的香辣氣味,刺激著每個經過這裏的路人的食欲,身著各『色』短裙的啤酒妹如五彩的蝴蝶般在個個圓形的飯桌前飛旋,她們的衣著『性』感,麵貌也都很端莊秀麗,熱情的服務已完全搶去了那些真正的服務務的工作,包攬了一切的雜活。前方的路燈下,一個賣衣服的攤位前擠滿了比周圍更多的人,那是一個身穿黑『色』透明紗衣的年輕女商販,紗衣下的內衣輪廓在明亮的路燈下清晰可見,而她所賣的衣服,大致也和她身上穿的差不多,多是各『色』『性』感的紗衣,一群新『潮』時尚的女孩圍在那裏挑選著,似乎現在的年代,暴『露』已經成了為了一種時尚。

“閑雲!”一聲宏亮的大嗓門在天空炸響,我吃驚的扭頭望過去,見小刀正和他的四位手下圍著一個桌子吃著燒烤,在他們的桌子邊上,同樣的也有一個漂亮的啤酒妹在旁邊站立伺候著。

遠遠的望到我,小刀站起來,旁若無人的大聲叫道:“你這重『色』輕友的臭小子,有了女朋友連哥們都不要啦。”

感受到周圍眾多食客投過來的異樣的目光,我暗自搖了搖頭,“小刀的霸氣永遠不懂得收斂,走到哪裏都能成為焦點,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混黑道的法則吧。”

哎!被這樣象豺狼一樣的朋友擋住,又怎麽能安安穩穩的回去呢?我無奈的將車停靠在路邊,向他們走了過來,那個啤酒妹已經不等吩咐,乖巧的搬來一張空閑的椅子,將它放在小刀的身邊。

“這麽長時間不見,別的本事沒見長,冤枉人的本事你倒是飛竄了。”我望著他一笑道。

小刀哈哈笑著,扭頭望望身邊的啤酒妹,朝我擺了擺頭。“叫聲大哥,我就再要你一打啤酒。”

“大哥,請往這裏坐。”啤酒妹微笑著,乖巧而順從的甜甜叫道。

“叫什麽名字啊?”我微笑著說道,上下仔細的打量著她,見麵前的竟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孩子,白『色』的無袖吊帶衫上寫著“珠江”二字,下麵的白『色』短裙上也印著兩個綠『色』啤酒的瓶子,潔白修長的雙腿沒有絲襪,『裸』著年輕滑嫩的肌膚,雪白的短襪下麵是一雙普通廉價的運動鞋,這是大多數啤酒妹的裝束,家境貧寒的她們一天的運動量細算下來,早已超過了馬拉鬆比賽的選手了。

“大哥就叫我珠江妹吧。”她微笑著說,半『露』著潔白整齊的牙齒,口氣也極為清新,不象別的啤酒妹那樣滿嘴的酒氣,看來今天趙小刀發了慈悲,沒有讓她來進行陪酒。

“反常,反常啊!”我在心裏念叨一聲,把頭轉向了小刀,不滿的責備道:“什麽水平啊?一晚上了,連這麽漂亮的女孩兒真名字都沒問出來。”

小刀嘿嘿的一笑,霸氣的臉上竟然出現了稍許不好意思的神情,“告訴我們你的真名,我便再要你一打啤酒。”他望著這個珠江妹說道。顯然他已看得出來,買啤酒便是對付這些啤酒妹的最好法寶。

但女孩兒的話卻出乎大家的意料,“大哥們都喝了這麽多了,再喝就醉了。”珠江妹的麵『色』有些不自然,好意的勸道,看起來竟是個心腸不錯的姑娘。

小刀皺了皺眉,顯然珠江妹的回答令他很不滿意,而那個珠江妹,大概也感受到了小刀的情緒,有些心虛和擔心的瞅了他一眼,我微笑著打了一下圓場,“下一打拿無醇的,我們就是喝到天亮也不會喝醉的。”

“那彩珠就去給你們拿去了。”她笑笑說道,臉『色』有些發紅的瞅向小刀。

“彩珠?好名字。”小刀自然不傻,雙眉開心的一揚,哈哈的笑起來,用手一指我說道。“不過他你是不用照顧了,他連無醇的也不喝。”

“是嗎?”自稱彩珠的啤酒妹的臉上顯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在這個大排檔裏,她還沒有見過不喝啤酒的男人呢?”

我笑著點點頭,把目光向遠處的櫃台望去,那裏有幾個身穿紅裙的女服務員因為沒有事做,而正懶散的立在那裏。

彩珠見到我的張望,悅耳的說道:“大哥想要什麽飲料,我替你拿去。”

“雪碧,冰鎮的。”我微笑著向她點點頭,再次明白了那些服務員為什麽會那麽清閑。

彩珠溫柔的一笑,轉身向服務台走去,小刀凝視著她的背影,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半路上,一群飯桌上的男人向她大聲的打著招呼,讓她過去,她微笑著向他們揮揮手,去櫃台上拿了瓶雪碧。

“臭婊子,你過來不過來!”那個男人顯然是喝多了,嘴裏罵罵咧咧的對她喊道。

彩珠低著頭,假裝聽不見的匆匆的走過來,小刀的麵『色』變了變,我的心中也升起了一股怒氣。這時,彩珠已走到了我們桌前,她默默鬆開緊咬的下唇,微笑著向我望了一眼,將那洗得透亮的玻璃杯放在我的麵前。“彩珠給大哥倒上吧。”她輕聲的說著,去擰雪碧的蓋子。我有些愛憐的望望她,知道她是因為去給自己拿雪碧才受到了汙辱,那邊,那個男人還在罵著,並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向我們這個桌子走了過來。

“酒壯損人膽!”我暗自哼了一聲,瞅了眼小刀,見他的手指正在輕輕的捏動一個啤酒瓶的蓋子,而那個鐵皮,卻早已被他『揉』捏得象麻花一樣了。

狠二還在悶頭喝酒,但他的左手,已悄悄的將一個腳下空了的啤酒瓶攥在了手中。

我心裏殘忍的笑了,我一直認為,男人之間的械鬥,除了權利和金錢之外,還有一大部分,那便是為了女人!看來今天,這個理論會被再次驗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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