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顏笑著說:“有沒有後患,這不是你關心的。你就給我好好看看,這墓穴到底埋在哪?應該怎麽進?這畫上有沒有什麽提示沒有?”陳小元一抱拳:“大丞相,我跟你交個實底。這副畫也僅僅隻是一張指示圖,標記著墓穴的大概位置。而且,它所標記的這個位置是真是假,還不為可知。我從這畫上確實難以判斷。”伯顏搖搖紙扇:“如果讓你實地考察呢?”陳小元汗下來了:“這個……”

伯顏說:“別這個那個的了。關於這墓穴的大概位置,我們已經查出在南疆別古裏台。明日咱們就啟程趕奔那裏。這副畫就給陳道長你留在這,好好琢磨琢磨。另外,如果你們當中有誰透漏這個信息,稍有差錯,滿門抄斬。走。”伯顏和大將軍木忽兒大搖大擺的走出房門。房門外麵留下四個虎背熊腰全副武裝的士兵把門給封住,什麽意思這是,就是把師徒幾個給軟禁起來了。

陳小元撚著胡須:“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呀。”

阿鬼在**仔細看著這副畫說:“師父,我怎麽看都看不出是張地圖來。”陳小元說:“這副畫如果是我第一次看見,我也很難知道。”樂天驚叫:“師父,你知道這個墓葬?”陳小元把畫給展開:“當年我和劉一道同在山上學藝。我倆有一次在一位高官家裏鎮宅看風水,就看過這副畫。這位高官對此畫隻知皮毛不知其所以然,當時遮遮掩掩的想讓我和死去的那劉一道給破解一下。可惜的是我那時道行還淺,也沒看出來。”樂天語氣有些反常:“那劉一道呢?他看出來了?”

陳小元搖搖頭:“也沒有。不過關於這墓葬的來曆,我倒是有所了解。這座墓陵是屬於征南大將軍雲從龍的,據說這墓裏收藏裏許多珍貴的隨葬器物。最傳奇的一種說法,說是有一種天下第一的珍寶就藏在他的棺槨裏。這麽多年了,估計也有許多盜墓賊在打主意,但是我行走江湖這麽長時間,還沒聽說這墓被盜過。”樂天汗下來了:“這墓就這麽難盜?”陳小元說:“你們知道不知道三國曹操的七十二疑塚?”三人搖頭。

陳小元說:“據傳說,三國曹操死後怕有人盜了自己的墓。就在全國為自己修建了七十二個假墳。當年曹操出殯之時,有八口棺材同時沿著八個不同的城門出城,就是讓人猜不到哪一口是真的。這雲從龍的墓也如此,現在誰也不知道主陵位置在哪裏。這墓有四大守護陵,這些守護陵一是混擾盜墓人的視線,二是顧名思義,守護著真正的主陵。挖開任意一個守護陵,都凶險無比。”

樂天喃喃自語:“原來是這樣。”陳小元疑惑的說:“樂天你也知道?”樂天猶豫了一下,緩緩的說:“當年,當年我和九星挖開了一座守護陵。”

小雲和阿鬼同時驚異的看著他。陳小元厲聲道:“到底怎麽回事?”樂天汗都下來了“撲通”一聲給師父跪下:“師父。都是徒弟當年不懂事。這件事已經折磨了我很多年,而且還害的九星死了都不得安息。”陳小元非常嚴厲:“樂天,你知道的。我們學道之人,最記恨偷盜奸邪之徒,尤其是盜墓,不能讓死者安息,這是損陰德的事。也罷,樂天你走吧。為師就當沒你這個徒弟。”

樂天淚如雨下,跪在地上深深的埋著頭:“師父,那都是徒弟年輕時候不懂事。這麽多年了我一直都活在巨大的陰影裏,隻有跟在師父身旁,我才感覺輕鬆許多。師父,你不能不要我。”小雲也給陳小元跪下了,哭著說:“師父。不能讓師哥走。”阿鬼也從**掙紮著要給師父下跪。

陳小元一看,罷了。他沉著臉說:“樂天,你要一五一十的把以前經過都告訴我。”樂天點點頭,臉上的淚痕還未幹。

陳小元說:“你起來吧。我們先看看這圖,等到了南疆之後,做到心裏有數。為師是不會任由這些人糟蹋古墓的。小雲,你取一張宣紙給我。”小雲在屋子裏拿過一張宣紙,交給陳小元。

陳小元慢慢把宣紙鋪在畫上,很仔細的碼著:“當年,我隻是聽師父說過這種方法,今天終於有機會嚐試一下了。”他慢慢的把宣紙完全帖在畫上。這副山水畫的一些墨跡立時被宣紙遮住看不見了,而有一些筆跡則透過宣紙清晰可見。現在整副畫再一看,山川河流俱在,而且一些位置上都做了特別標記。

陳小元手撚須髥:“如果做此畫之人就是那下葬之人,此人可真是不簡單。”阿鬼說:“師父,徒兒愚敦,怎麽看不出來呢。”陳小元說:“咱們道家最注重陰陽與平衡,研究的是天和自然的秘密。何為陰陽?你們看這墓穴的指示圖,下筆有粗有細,有急有緩,有直有彎,陰陽相配的極為呼應。這不但但是一張圖,更重要的是這作畫之人透過自己的筆法向我們透漏了一個信息。”

小雲看的蠻有興趣,女孩的好奇心激發起來:“什麽信息呀?師父。”陳小元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還的細細琢磨琢磨。”

第二天一大早隊伍正式啟程。伯顏這次帶的人馬浩浩蕩蕩看不見頭兒。陳小元師徒幾個除了阿鬼腳傷未愈走不了路單獨坐車以外,其他人都被夾在隊伍中間。師徒幾個旁邊都是手持利刃的彪形大漢,眼珠子一眨不眨的就看著師徒幾人。伯顏有令,要是這幾個人跑了,看守的士兵全家抄斬。這幾個士兵眼珠子瞪的有鵝蛋那麽大個,就瞅著這幾個人。

隊伍往南開赴了一個月,終於來到了南疆的別古裏台。別古裏台是個三麵環山的縣城。老百姓一輩子上山打獵,從沒看見過這麽多的士兵。伯顏按照已有的信息指示,把自己的兵安營駐紮在別古裏台的天水鎮附近,自己領著一幹親身護衛隊帶著陳小元師徒走進天水鎮。

天水鎮鎮長是個蒙古族人,叫哈察兒,親自帶著鎮裏四個處士出來迎接。處士是什麽呢?就是鎮裏德高望重的前輩。這幾個處士都是南人,南人就是前朝南宋統治區域的漢族人。伯顏下榻在鎮裏最高規格的賓館裏,布置停當之後,伯顏叫過哈察兒和幾個處士:“你們鎮裏南人姓什麽的居多?”一個老年漢子老老實實的說:“李姓居多。”伯顏說:“你叫什麽名字?”漢子說:“報告大人,小的叫李榮。”伯顏說:“李榮呀,你把你們鎮的李氏族譜給我拿來。”李榮這汗當時就下來了:“報告大人,這族譜動不得,現在正封在我們鎮的祠堂裏。任何人都不能隨便動。”

伯顏大怒:“他媽的,你們這幫臭南人,規矩真他媽多。你拿不拿?不拿我平了你們的祠堂,用你們先祖的主牌修茅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