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倫卡,你不睡棺材?”

“棺材太窄了,我怕壓到你。”

羅倫卡把被子拉上來,蓋在彼此身上,司徒純看他伸直了手,自動自覺枕在了他的臂彎之上,說:“羅倫卡,我今晚要到絕倫誓約和我爸媽他們吃飯。”

“我送你過去吧。”

她驀然激動地揪住了他胸前的衣襟:“你別去!”

羅倫卡睫毛一顫,對司徒純此刻的舉動感到十分納悶。

“其實……”司徒純的心簡直打成了一個結,“其實我爸媽一直都不同意我和你在一起,他們找了我很多次,每次說的話內容都如出一轍,就是讓我離開你。”

“那我更要去和他們說個明白。”

“不行!他們決定的事情,天使撒旦都阻止不了,我怕他們會為了這件事跟你拚命……”

父母和羅倫卡,手心手背都是肉,司徒純像漢堡包餡兒似的夾在中間,橫豎不是人。

越是往後想,司徒純的雙目濕潤了:“羅倫卡,說實在,我還挺害怕的,之前我做了不少噩夢,都是關於我和你的未來。”

他們的未來就是沒有未來。

羅倫卡吻了下她的臉頰:“夢境與現實相反,你不要想太多。現在睡一會兒吧,我和你一起睡個好覺。”

“可是……”

“聽話。”

“嗯……”

司徒純點了點頭,與羅倫卡貼得更近,似乎這個時候才能從他身上獲得更多的勇氣與溫存。

正午,臥室內營造了一個黑暗入夜晚的環境,英俊男生摟著心愛的女生,女生頗具安全感地蜷縮在他懷裏入夢,在睡夢中的兩人皆嘴角上揚。

……

司徒純睜開眼後,心髒莫名其妙撲通撲通地狂跳,總有種不安的預感,臥室的窗簾不知什麽時候被拉開,外麵的天漸漸黑了,沒有陽光,她才發現自己和羅倫卡一塊兒一覺睡到了當天傍晚。

這一覺睡得可真踏實,沒有半點緊張。

她慢慢坐起來,扭頭看羅倫卡仍在酣睡中,思忖著要不要叫醒他,總感覺現在這個時間點對於人類而言就像半夜,這樣吵醒人家不大公平吧?

可是他的睡顏真的好帥哦,她忍不住俯下身去近距離觀看,偷偷摸一摸他濃密的眉毛,想拔一根長長的眼睫毛看看是不是真睫毛,輕點一下他白皙的臉頰,摸一下他薄薄的嘴唇,哦,他的唇柔軟又甜蜜,每一次和他接吻她的世界都被甜蜜灌溉。

司徒純盯著羅倫卡看啊看,突然羅倫卡猛地睜開雙眼,把她抱住,結實地壓在了**。

“啊——”

司徒純差點沒被嚇死,他是什麽時候醒來的,怎麽都不吱一聲啊!

羅倫卡揚唇:“抓到一隻搞破壞的小豬!”

“誰搞破壞了,你躺**睡你的,我看一下不行嗎?”

“我要收費。”

“小氣鬼,這麽看一眼免費不行嗎?那結婚以後天天見麵,早上見完晚上見,我豈不是傾家蕩產?”

司徒純不滿地戳著他的胸口,他那是胸肌嗎,怎麽硬

邦邦的啊,戳得手都疼了,把身材練得那麽好幹嘛啊。

羅倫卡坐起來,伸展了一番手臂,用慵懶的腔調說道:“小純豬,手都被你壓麻了,說,怎麽補償我?”

司徒純起身在他嘴角親了一下,敷衍道:

“嗯,補償完了。”

“這麽敷衍我,我要罰你!”羅倫卡嘴角噙著一抹壞笑,慢慢朝司徒純靠近。

司徒純可是被他邪惡的笑容嚇到了,他什麽時候學壞了,笑成這樣。

“啊啊啊你別過來啊!”

他的床再大對比起地上也是個小地方,羅倫卡撲過來,司徒純來不及躲閃,就隨手拿起**的枕頭朝他扔過去,羅倫卡一把打掉飛過來的枕頭。

“司徒純,你居然敢拿枕頭扔我?看我怎麽收拾你!”

他一個虎撲過去,把司徒純給控製住,對她又親又抱,折騰得司徒純不由罵自己一句作死。

“羅倫卡!我投降、我投降,你別鬧了,我不行了……”

她脖子上的青青紫紫,皆為他的傑作,羅倫卡目光寵溺,在她被吻得殷紅的唇瓣上不忿氣地咬了一下:“看你以後還敢扔我。”

“痛……”司徒純抿了抿嘴,抱著他的手臂哀求道,“你別欺負我,我知道錯了……”

在他麵前,她完全就是個小女生,哪裏還像別人認識的那個無敵的司徒純。

上帝啊,她已經完全不是自己了……

羅倫卡捏著她小巧的下巴送了她個長吻:“不早了,我送你回人界吧。”

司徒純下床後牽著羅倫卡走了一段路才回過神,怪這一切太美好。

回到人界,那種心慌的感覺又來了,司徒純捂了下胸口,為了不要讓羅倫卡察覺到自己的異樣,她佯裝不舍地上前抱了抱他,才前往絕倫誓約。

從薔薇古堡那小區去絕倫誓約有一段距離,司徒純乘公共汽車花了三十多分鍾才到達,而且前提還是不堵車。

絕倫誓約血獵聯盟按照血獵的等級分配住處,司徒純父母是元老級的血獵,住處自然非常豪華,比司徒純現在住的房子還要大好幾倍,也有傭人保安不等。

司徒純下車後走了五百米左右,便看到鬼束痕照舊在門口等待她的到來,趕緊加快腳步上前去。

“小純,叔叔阿姨都等你很久了。”

他為她開門,讓她先進去。

“謝謝師傅。”司徒純禮貌地道了聲謝。

“今晚叔叔阿姨特地吩咐了廚房做你喜歡吃的菜式,你想吃的應該都能吃到。”

“那我豈不是大有口福了?”司徒純笑了笑,和鬼束痕並肩去和父母打招呼。

餐桌前,司徒純大塊朵頤,鬼束痕細心觀察她特別喜歡的菜式,看到了就給她夾,她吃得那叫一個歡天喜地。

言丹青和司徒飛揚看到司徒純和鬼束痕兩人相處得這麽愉快,也是心生欣慰。

見司徒純吃得差不多了,言丹青緩緩放下了碗筷:“小純,有件事情媽媽想跟你講。”

“媽媽,什麽事啊?”見言丹青神色嚴肅,司徒純感覺接

下來的事情不對路,也不繼續扒飯了,放下了手中的碗筷,鬼束痕跟著這麽做,與她一並望向了言丹青和司徒飛揚。

“你的學籍已經從薔薇古堡學院調到英格爾貴族學院,下周一你就不用去薔薇古堡上學,也不用回薔薇古堡小區的家了,以後你就住在絕倫誓約,房間也給你安排好了,就在小痕隔壁,這裏離英格爾近,小痕在英格爾大學部,他可以天天送你去上學。”

聞言,司徒純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

“媽媽,你沒跟我開玩笑吧?”還是說她在做夢?

“你媽沒有開玩笑,司徒純,我們已經讓你隨性了很多年,你明年就成年,該收心學好血獵的知識,當一個稱職的血獵了。”司徒飛揚招了下手,絕倫誓約的仆人幫忙收拾碗筷。

“爸爸媽媽,你們怎麽能替我做這麽重要的決定?我在薔薇古堡過得好好的,幹嘛突然要我轉校?”

“你也不看看薔薇古堡自由散漫的校風校紀,看你那慘不忍睹的成績單,一開學就是倒數第一。”

“那是去年的成績了,我今年有好好努力,成績排名上升了。”司徒純強調道。

但她還是知道父母存心要讓她轉學,拿成績說話都是借口。

司徒純把椅子往後一推,激動地站起來:“總而言之,我不會去英格爾上學的,我要在薔薇古堡讀書一直到畢業!”

言丹青語重心長地對司徒純說道:“女兒,你是不是因為舍不得那個吸血鬼才不肯轉校?你是不是和他又和好了?你之前不是跟爸爸媽媽說過和他分手了嗎?他又用了什麽伎倆留住你的,是不是威脅你要把你變成吸血鬼,你才肯跟他?你趕緊給我離開他!”

“沒有!他沒有!他一直都對我很好,不過是因為之前有一點誤會我們才會那樣冷戰……如果你們不了解他,就不要這樣汙蔑他,他是什麽樣的人品我很清楚!我相信他!”

一直忍耐的司徒飛揚怒氣重重地站了起來:“司徒純,我和丹青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你不要和那吸血鬼小子在一起,你現在不懂,以後你會後悔的。”

“我才十七歲,為什麽什麽都要聽你們的,你們不能這樣左右我的人生!”

“十七歲?小痕十歲就失去了父母,這麽多年都是一個人,你看看人家是怎麽過來的,我就是後悔了沒有對你嚴加管教,讓你變得嬌氣又倔強!”

司徒純一忍再忍,終於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發飆了。

“你們一聲不吭丟下我一整年不搭理我,一點也不關心我的學習生活,冉月的爸爸媽媽對冉月多好,我每次到他們家蹭飯都是眼巴巴羨慕著,回到家又是自己一個人,長這麽大我就沒見過你們幾次麵,我從六歲開始就學會自己料理自己的起居飲食,現在你們批評我還有理了?我也覺得自己有父母像沒有一樣!我就是喜歡羅倫卡,就是想和他在一起!”

“你簡直胡鬧!”

司徒純的話戳中了個點,令司徒飛揚勃然大怒,揚起手就一巴掌蓋了過去。

千鈞一發之際,鬼束痕擋在司徒純跟前,替她擋下了這一巴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