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羅倫卡又要挨第四鞭的時候,司徒純直接伸手去替他擋了下,頓時疼得哽咽。

羅倫卡看到她受傷了,忙把她抱到懷裏:“你是傻了嗎,不要替我擋!”

“嗚嗚嗚嗚……我不能讓你一個人痛,本來挨打的人是我,不該是你……”司徒純心碎地抱著羅倫卡痛哭。

言丹青看到司徒純的手臂也被誤傷導致流血了,不忍心女兒真的被打,上前抓住司徒飛揚的手阻止。

“老公,你冷靜一點!別打了!別傷到女兒了!”

“就該讓她受教訓,小小年紀學別人戀愛,和誰談戀愛不好,和一隻吸血鬼談!是想提前氣死我們進棺材!”

言丹青看著司徒純抱著羅倫卡痛哭得可憐,又心疼女兒了。

“那你打吧,如果打死了小純你覺得痛快,就隻管打下去吧,反正沒有第二個女兒了!”

言丹青故意說著刺激司徒飛揚的反話,司徒飛揚這才緩緩放下了手中的鞭子。

空氣中彌漫的火藥味濃重到了極點,幸虧這時候鬼束痕從走廊上走了過來。

“叔叔阿姨,發生什麽事了?”

鬼束痕進門後,看到地上相擁的羅倫卡和司徒純,見兩人身上血跡斑斑,再看司徒飛揚慢慢收起了手中的長鞭,大致明白了事情的過程,也就沒有再問下去。

司徒純聽到鬼束痕的聲音,仿佛聽見救星降臨似的,眼淚的雙眸乞求道:“師傅,求求你,再給我和羅倫卡一點時間……”

鬼束痕幽幽地望了司徒純一眼,眨了下眼。

……

最後鬼束痕暫時說服了司徒飛揚和言丹青離開了休息室。

走廊上,鬼束痕望了下緊閉的房門,心裏不禁歎氣,回頭對司徒飛揚夫婦說道:“叔叔阿姨,小純都受傷了,訂婚的事情先放一邊吧。感情這種東西,是不能一蹴而就的。我們現在還是先跟外頭的賓客道歉,然後回去好好休息吧。”

“可是小痕,你怎麽辦?這件事對你來說太不公平了,本來今天是你的好日子……”

鬼束痕溫和地搖了搖頭:“我沒有關係,我隻希望小純開心。”

倘若司徒純並沒有絲毫喜悅,那麽一切都是白搭。

……

休息室內,司徒純顫著手替羅倫卡處理著傷口,眼淚顆顆滴落纏繞在他身上的繃帶上。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也沒想到事情會演變得這樣激烈……你一定很痛了,你是傻瓜嗎,明明挨打的人是我,你幹嘛要替我擋啊,下午上不了課了……”

羅倫卡凝著司徒純掛滿淚水的小臉,把她臉上的淚珠吻去,喑啞著嗓子說道:“小純豬,因為我不希望受傷的人是你,而且我們不是成功把訂婚宴搞砸了嗎?”

他笑了笑,眉眼舒展開,蒼白又英俊的臉龐上表情愉悅,看得司徒純越發心疼。

“轉過來,讓我看看你的傷。”

羅倫卡小心翼翼地抬起司徒純流血的手臂,輕輕吻了上去,不到一會兒的功夫,司徒純手臂上的傷口便愈合如初。

他放開她的手,偷瞄到她淚眼汪汪的模樣。

“好了,別哭了,小純豬,你笑得時候其實非常好看,再哭我可吻你了。”

“吻吧。”

她低垂眼簾,睫毛上都沾著眼淚,抿了抿唇,他還當真吻了上去。

“小純豬,你知道嗎?你的血能給我力量。”他柔柔地親吻著她的唇,在唇與唇之間的空隙中喃喃說道。

司徒純害羞地別過了臉:“這個時候你就不要開這種玩笑了!”

“我是說真的,每一次幫你治療,或者吸食你的血液,我就感覺自己的能力倍增。”

“那是好事啊,至少我能幫到你。”

房門外急促的敲門聲,仿佛在催促著兩人分別的時刻來臨。

“羅倫卡,我要走了。雖然我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但是隻要有你在我身邊,我也沒什麽好害怕的了,我們一定能走下去。”

司徒純臨出門前,羅倫卡猛地抱了下她。

“無論何時,我都愛你。”

“嗯!”

有他這麽一句,就夠了。

……

訂婚宴攪黃的後果是,司徒純被父母軟禁了幾天,把房間裏能砸的東西都砸光了,房門出不去,陽台被防盜網封鎖,最後她抗爭到沒力氣地躺在**。

叩叩叩——

“小純,方便讓我進房間嗎?”

鬼束痕端著一碗皮蛋瘦肉粥和一碟榨菜走進了司徒純的房間。

聞到食物的香氣,司徒純強忍著咽口水的衝動,對鬼束痕說道:“師傅,東西你拿出去吧,我不想吃。”

鬼束痕歎息,把托盤放在她的床頭:“小純,你得吃東西啊,不吃東西怎麽活下去,難道你希望關心你的人看到你變成這個樣子嗎?”

司徒純當然不希望羅倫卡看到她這樣,上一回羅倫卡發現她沒吃東西都教訓了她一番。

“其實……”鬼束痕不大自在地摸了摸鼻子,“我對你……”

司徒純大概猜到了鬼束痕接下來會說些什麽,生怕聽到他說出來,忙說道:“師傅,我一直覺得自己無緣無故多了一個哥哥。”

說完,便見到鬼束痕眼底的光亮全熄滅了。

司徒純慢慢爬起來,端起托盤上的婉,艱難地舀了一勺粥塞進嘴裏,因為太久沒進食,以流食為主比較好,鬼束痕想的還是比較周到的。

用了近一個小時的時間,司徒純才把粥和榨菜吃光。

她接過鬼束痕遞來的紙巾,抹了抹嘴,說道:“師傅,我會乖乖吃飯,但我想出去走走,你放心,我就自己走走,去去就回,不會不回來的,請你相信我。”

她純粹想出去透透氣。

“這……”鬼束痕為難了,因為司徒飛揚和言丹青動用了一切的方式把司徒純困在絕倫誓約,現在她求一求他,他就心軟了。

要是她能考慮一下他,或者說關注一下他就好了。

……

司徒純從絕倫誓約頭也不回地跑出來,一口氣跑到校門外,最短的距離就是從校內穿到小區,途經新建的教堂。

教堂外頭又翻新了一邊,橘色的外牆,白色的頂端,再配以街燈的照耀,視覺效果更好了。

伊格爾手執掃帚在庭院裏做打掃,他的身影浸在附近的噴泉池裏,出於禮貌,司徒純停下來跟他打招呼。

“伊格爾神父。”

伊格爾停下掃地的動作,向她問好:“司徒

純,你好,請問你要去哪兒?”

“我回小區。”

伊格爾手裏的掃帚“pia——”地掉到了地上,隔著矮矮的古典白色籬笆,他上前對司徒純忠告道:

“聽著,司徒純,你現在不能去薔薇古堡小區,我預感到了那邊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不會吧?”

司徒純真沒想太多,她好不容易吃了東西,拜托鬼束痕幫忙才從家裏出來,為的就是見羅倫卡一麵,上次的訂婚鬧劇過了好幾天了,也不知道羅倫卡究竟怎麽樣了,他的傷口完全愈合了嗎?

而冰果這些天不是在魔界的薔薇雪山沉睡就是住在薔薇古堡小區的家,司徒純也想念他。

“神父,您別緊張,我去去就回。”

“我是說真的,你真的要注意安全。”

“嗯嗯嗯,我會的。”司徒純的心思壓根就不在注意安全上。

“唉……”

伊格爾深沉地望了司徒純一眼,便沒有再阻撓她。

司徒純與伊格爾告了別,匆匆跑遠,一路上在思考,小區治安一向不差,怎麽會有危險,難道今晚是血族命運夜?

那她就更加能見到羅倫卡啦!

說來也是奇怪,當她走到距離自己家很近的地方的時候,就像穿過一層果凍,感覺被什麽阻擋了一下才過去的。

空氣中有一股東西燒焦的味道,濃烈得很,司徒純抬頭見不遠處的屋子冒火光,下意識往後退了退。

等等……那不是她家嗎?

糟了,冰果該不會在裏邊吧?

她大腦一熱就不假思索地衝了進去。

頭頂濃煙滾滾,很快吞沒了她的身影。

“冰果!”

濃煙在往高處飄,她盡力貓著腰走,苦尋冰果的身影。

“冰果——”

“你在家嗎?咳咳咳……”一重又一重漫過來的濃煙嗆得她眼淚汪汪,周圍的溫度一增再增。

烈火無情,恨不得將所有的東西都臣服在其爪牙之下,死亡的恐懼一點一點蠶食她的思維。

她一連找了一圈都不見冰果的蹤跡,但願他不在。

想著自己活命要緊,趕緊朝最近的一個出口走,站在門口就被莫名其妙擋了回去,無法出去了。

建築內的易燃裝修物品很多,這棟別墅建起很多年,不少東西都老化。

一大塊天花板被燒得“哐——”地從她頭頂上砸下來,她驚叫一聲後退一步,麵前的出口瞬間被堵死。

……

蘭斯洛特家。

離幽匆忙地敲開了羅倫卡書房的門:

“殿下,不好了,對麵司徒家被下了結界,現在起火了!”

夜色已晚,羅倫卡聞言,手裏沒蓋上筆帽的筆拿不穩,迅速滾到了地上,他一個摁鍵把落地窗的遮光窗簾拉開,眺望到對麵的別墅被熊熊烈火吞噬,一團團冒出的濃煙宛如一個個新立的墓碑。

“司徒純家怎麽著火了?”

“不知道,但可以確定不是尋常的火災。”

羅倫卡疑竇地攏起了濃眉:“你的意思是……魔法造成?”

他立刻破窗而出,扇動翅膀飛到別墅前,離幽帶著蘭斯洛特家的一夥人緊隨其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