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冷於心不忍,上前掰羅倫卡的手:“羅倫卡,你快放下她。”

“曦冷,你一向善良,我聽你的。”

羅倫卡鬆開了司徒純,司徒純滿是詫異,這句話著實耳熟,在此之前是羅倫卡對她說的。

難不成,羅倫卡真的把曦冷當成了她?

老天爺……這該是多大的玩笑啊。

此刻,蘭斯洛特家的車被司機開出了小區,停在羅倫卡和曦冷跟前,羅倫卡紳士地替曦冷開了門,曦冷優雅地先坐進車內。

眼看著他要走到另一邊門口上車,司徒純趕緊跟了過去。

“羅倫卡,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我當初之所以加入血獵組織,是為了不讓你被血獵遣返回魔界,所以我以此作為了代價,並不是我自願加入血獵的!但既然這一切已經成為了定局,我也接受,但我不希望你對此有什麽誤解。”

“鬼話!我相信誰都不會相信一個血獵說的冠冕堂皇的話。”

“不是!請你相信我!”司徒純說得都快落淚了,該死的,怎麽羅倫卡就是不聽,還用這麽差勁的態度對她,她快受不了了。

“你別抓著車門,給我鬆手!”

羅倫卡瞪了她一眼,示意她把手從車門上拿開。

司徒純的倔強勁兒上來,說什麽也不撒手,非要羅倫卡理解她的話。

“你不鬆手是吧?”羅倫卡話語冰冷如冬,一道紅薔薇花枝劃過她的手背,司徒純下意識往後縮了一下,羅倫卡成功關上了車門。

車子疾馳而去,司徒純不死心地撒腿去追。

羅倫卡扭頭透過車窗看到追上來的女生,不耐煩地下令:“給我加速!”

“是,少爺。”

盡管納悶,可司機哪敢違抗羅倫卡的指示,照他說的辦就是了,不過要委屈車後的女生了,人追車,追的還是性能那麽好的車,又怎麽可能成功?

司徒純追到筋疲力盡,跑得麵紅頭暈,嗓子幹得要冒煙,隻能眼巴巴看著車子揚長而去,再也沒有力氣去追趕,氣憤地跺了下腳。

巷口另一輛車開了過來,一時沒看到站在原地喘氣的司徒純,直接撞了過去,好在刹車即使減慢了速度,造成的傷害不至於太大。

司徒純感到一陣哽咽,就被什麽東西撞開了幾米,在地上滾了兩滾,口袋裏的手機也飛了出去。

“Oh shit!”

紅色的跑車內傳出一聲咒罵,洛雪辰見自己撞了人,趕緊從車內跑出來,看到司徒純倒在地上,額頭上冒著血珠,身上有一點擦傷,瞪大了眼,急匆匆地跑上去托起司徒純上半身。

“司徒純?你怎麽會在這裏?你怎麽樣了,哪裏痛?”

“沒……我沒什麽事,就是頭有點暈……”

司徒純眼前都是一圈又一圈的星星,難受得想吐,分不清是被車撞了還是前期追羅倫卡追的。

洛雪辰心裏擰巴得緊,被司徒純給嚇白了臉,馬上把她抱到了副駕駛座上:“我送你去醫院!”

司徒純覺得洛雪辰有點緊張得過分,她都說了沒什麽大礙,他非要讓她來個全身大檢查,然後再是住院一個

晚上觀察情況。

一直折騰到晚上,躺在醫院的VIP病房裏,司徒純捧著摔裂屏幕的手機,唉聲歎氣。

“女人,歎什麽氣,吃點東西。”

洛雪辰給她遞上了一盤壽司。

司徒純饑腸轆轆,挑了一塊雞肉壽司塞進嘴裏:“洛雪辰,你把我撞了也就算了,我現在聯係不上師傅,他一定擔心死我了……”

“你師傅是誰?”

糟糕,司徒純提醒過自己不能在外人麵前說鬼束痕是自己的師傅,這會兒一時口快說了出來。

“呃,是鬼束痕。”

“鬼束痕?你們班之前的代課老師是你師傅?為什麽?”洛雪辰萬分吃驚地往自己嘴裏塞了塊鰻魚壽司,差點沒在下一秒給噎住了。

“呃……他是我認的師傅,我們玩家族遊戲……”司徒純發現自己越來越會睜眼說瞎話了。

“原來是這樣……”洛雪辰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司徒純莫名覺得洛雪辰真是心大啊。

看上去很狡猾的一個人,實際上比誰都單純。

沒等她反應過來,一部小東西拋到她的懷裏。

嗯,手機?

“你幹嘛給一部新手機我?”

“你手機不是被我撞得摔壞了嗎?就隨便給你去買了。”

這哪裏是隨便買,這台手機一看就要上萬元,手機卡都幫忙裝好了。

司徒純的嘴角飛速地抽了抽,握了握手機說:“你以後別對我太好,你的人情我還不起的。”

“司徒純,你不欠我的,這是我願意做的事情。”

“我知道我不能阻撓你的意願,我隻是想把話說明白了,我到現在還是這樣,對你沒感覺,所以我不希望你花太多心思在我身上,你都高三了,學習更重要不是嗎,等你到了大學,想要什麽樣的女生都有,如果你把心思放在我身上影響了學習,到時候有的是你後悔的。”司徒純十分理智地跟他說明白了。

終究是十幾歲,女生始終比同齡的男生要成熟很多。

“行行行,我聽你一句,你說的話也有道理。”

洛雪辰略顯無奈地笑了笑,有時候真的覺得這個女生太清醒了,認定了一個人就是那個人,從不想和別的男生玩曖昧。

“不過,我可沒說打消追求你的念頭,你別跑了,等我考上大學來追你。”洛雪辰衝司徒純挑了下眉。

司徒純歎氣,講了等於白講。

……

她在醫院住了一個晚上,在淩晨就離開了,洛雪辰買了早餐來找她的時候,病房裏已經空無一人,問醫護人員也不知司徒純的去向,洛雪辰頓時有點氣餒,放著早餐到一遍。

其後鬼束痕也來到了醫院,尋著司徒純所在的病房,沒見到司徒純,和洛雪辰打了個照麵。

鬼束痕禮貌地問道:“請問你知道小純在哪裏嗎?”

洛雪辰無奈地撓了撓頭,說道:“我不知道她去哪兒,她自己走了,打她手機也關機。”

“這樣啊……”鬼束痕若有所思。

“老師,我真的沒想到你這麽大年齡還會和司徒純玩家族

遊戲。”

鬼束痕愣了:“啊?”

“她認你當師傅啊。”洛雪辰了然地說。

原來是這件事,鬼束痕淡淡地笑了笑:“不過……同學,我今年才二十……”

“Sorry,我以為你是駐顏有術才看起來和我們差不多年紀。”洛雪辰把桌上的早餐打開,“吃早餐嗎?司徒純不在,我買了兩份吃不完。”

鬼束痕:

……

司徒純不想再麻煩洛雪辰,就自己辦理了離院手續,羅倫卡的事情給她打擊夠大,昨夜在醫院悲傷得恨不得睡過去就不要醒來,可想到自己的父母和冉月等人,她必須堅強挺住。

一個人從醫院走到了大學裏邊,無意中經過戀愛社的活動室,一陣毛骨悚然,她想起了冷清,冷清對她造成的陰影估計這輩子都不會抹去了,因為那時候有羅倫卡和她共同進退,所以她不至於這麽害怕,倘若讓她一個人單獨麵對,那就難說了。

不過多虧了羅倫卡強大的六道陣法,現在估計他應該不會在這個世界上了。

想到那個牽絆著她的男生,至今連她是何人都不知曉,還把她當成了陌生人,她的雙目又要濕潤,在她還沒沉浸在傷心之中,崔雨晴正好從對麵走來。

“嗯?小純師妹?你怎麽會在這裏?”

崔雨晴的聲音有點沙啞,司徒純抬起頭,看到她的眼睛也是腫的,情況比自己好不了多少。

她又發生了什麽?

“雨晴師姐,你怎麽了?”司徒純凝著崔雨晴的雙眼問道。

被司徒純這麽一問,崔雨晴的雙眸就紅了,她搖了搖頭:“小純,離幽不見了……”

司徒純以為是崔雨晴多慮,沒放在心上:“怎麽會,離幽現在應該在蘭斯洛特家待得好好的……”

“不!他不在蘭斯洛特家!已經是好幾天的事情了,難道你沒發現嗎?”崔雨晴打斷司徒純的話道。

“我之前發生了點事,所以隻去了羅倫卡家一趟,不過我並沒有看到離幽。”

崔雨晴留意到司徒純身上的擦傷,說:“我從蘭斯洛特家的仆人口中打聽到,離幽前往什麽地方找治療羅倫卡的方法,突然就中斷了聯係,你說這不是失蹤是什麽?”

“雨晴師姐,你先別急,可能聯係一時中斷不過是……呃,他那邊信號不好,你知道的,要是去了南半球那種天高皇帝遠,人少畜生多的地方,信號經常隻有一格,不足為奇,我們再耐心等幾天吧。”

司徒純盡力安撫著崔雨晴的情緒,另一方麵在想,這件事情說不定是真的,崔雨晴打聽離幽去的地方,十有八九就是魔界,離幽一定是回魔界找對應治療逆回之血副作用的方法去了,但他做事不會這麽沒有分寸,去哪裏不通知羅倫卡等人,一定會留下線索之類的,那麽失蹤的可能性的確很大。

太蹊蹺了,離幽不在羅倫卡身邊,羅倫卡對曦冷的態度好上加好,對她反倒冷漠差勁,仿佛她和曦冷的角色在羅倫卡心裏對調了似的……

司徒純老感覺背後有一雙眼盯著她和周圍的人,想得陣陣脊背發涼。

“小純、小純!你怎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