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雨晴見司徒純在發呆,伸手在她麵前晃了晃。

“啊,我沒事,我隻是在想羅倫卡了……”雖然說出來是為了敷衍崔雨晴,可這句話是真的。

“師妹,羅倫卡的事情我知道的,我很抱歉,但是相信他很快會好起來,他那麽愛你,整個薔薇古堡都知道,你們兩個一定會重新像以前那樣要好,相信我。”

“嗯,師姐,謝謝你……”司徒純感動不已。

兩個女生坐在涼亭裏聊著聊著,忽然有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而後崔雨晴不知道看到了什麽,激動地晃了晃司徒純。

“小純,你看那個人是不是羅倫卡?”

“怎麽可能,羅倫卡怎麽會出現在大學部,他不是應該在高中部上課的嗎……”

今天是工作日,崔雨晴沒課,司徒純是因為被洛雪辰的車蹭了下才跟學校請了假,羅倫卡怎麽會在這個時候出來?

而且他看起來好像還很痛苦的樣子……

司徒純沒多想就站了起來,被崔雨晴一把拉住。

“你過去幹嘛?他不是不知道你是誰嗎?”

司徒純回頭說:“他好像有什麽事,我要去看看他。”

崔雨晴歎了口氣:“你還真是放不下他。”

“是啊。”司徒純坦白,“無論他發生什麽,他都是我男人,我不看著他,誰看著他?”她豁然的笑容比星辰還閃耀,可在崔雨晴看來司徒純似乎要入魔。

“師姐,我過去了,離幽的事情你別想太多,”

崔雨晴驀然感慨道:“小純,這些天不見,你好像長大了很多。”

司徒純的眼睛莫名感到有點酸澀:“人總要學會長大,有時候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很多時候的成長都是被逼無奈,很多時候的瞬間都是滄海桑田。

她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有時候倒不想這麽快長大,長大以後就會遇到越來越多的痛苦和煩惱,永遠也回不去最初的天真爛漫。

……

趕在羅倫卡拐彎之前,司徒純跟上了他身後,與他保持三米的距離,一路跟隨,羅倫卡終於忍無可忍地轉過身,一把將司徒純推到了一旁的牆上,手撐在她旁邊。

“你跟夠了沒?”

“沒有。”司徒純像小學生回答問題一樣淡定地回答。

“我管你跟夠沒,三秒鍾內從我的視線範圍內消失。”

冷酷如他,跟換了個靈魂似的,完全就不是過去那個愛粘她寵愛她的羅倫卡了,司徒純不大敢正視羅倫卡的眼睛,怕多看他一眼,她的心降到穀底,可是又往他身上瞄來瞄去,模樣別扭又調皮。

羅倫卡被她看得一陣燥熱,對自己這種反應感到十分費解,便又是衝她一陣爆吼:

“你看夠了沒?”

“都說了沒有咯。”司徒純故意刺激他,萬分期待他接下來是什麽反應。

這個女生是什麽人,他怎麽就有種被她往胡同裏逼的感覺?真是該死的,她究竟是誰?為什麽她鮮血的味道那麽香甜,每次靠近她,他都想張口品嚐……

他尤記得今天早上動脈深處傳來對血液噬人心骨的渴望,正好曦冷敲開了他的房門走進來,準備為他貢獻鮮血。

他睨著曦冷精致的臉龐和玲瓏的身段,內心煩躁到了極點,因為他腦海裏想著盡是另一個身影,那個身影的臉雖然是曦冷,但是給他的感覺完全就不是她。

那個人究竟是誰?他好想知道!

在曦冷靠過來之前,他一把推開了她,曦冷倒在地上詫異地望著他,眼神裏充滿了不解。

若不是一把推開了曦冷,他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狼狽地跑出來。

若不是從莊園裏跑出來,他也不會被上次那個纏著他的女生跟蹤。

怎麽去到哪裏都能被這個女生纏上,她是鬼魂嗎?

“你別靠近!”他衝她吼道。

“什麽叫我別靠近,明明是你莫名其妙把我壁咚在這裏,你還有理了?”司徒純開始變著法子把“罪名”往羅倫卡身上放,“羅倫卡,我想你需要幻緣木果汁。”

司徒純說的話正中靶心,令羅倫卡為之一怔。

她是怎麽知道的?

司徒純觀察到他的神色,又道:“你的管家離幽不在你的身邊,都沒人曉得該怎麽體貼入微地照顧你了。”

她又是怎麽知道離幽不在?

“你到底是什麽人!”

“我都說了,我是你的未婚妻,你不相信我,反倒相信你之前很嫌棄的曦冷,還把我推到地上,那我還能說什麽呢?”

司徒純深吸一口氣,更是靠近了羅倫卡,讓矜持見鬼去,雙手搭在羅倫卡的肩膀上,吐氣如蘭地說道:“既然離幽不在,那就由我來照顧你……”

她的語氣頗為曖昧,“照顧”二字說得真讓人浮想聯翩。

羅倫卡被她戲弄得心慌意亂,連連後退數步:“你以為你是誰,敢這樣命令我!”

“羅倫卡,我知道你心裏想著什麽,相信我,比起端莊白薔薇,你最喜歡的還是妖嬈紅薔薇。”

她在暗示羅倫卡,她才是羅倫卡心裏的人,曦冷絕不是。

見羅倫卡緊繃的俊臉上凝結成了霜,司徒純收起了臉上戲弄他的笑容,說道:“就憑我在你家工作過一段時間,就憑我和你六歲那年就認識,我清楚地知道你的生活習慣,知道喜歡吃什麽食物,愛喝什麽飲料,這些我都知道,但是……曦冷不知道……”

“撒謊!和我六歲就認識的人是曦冷!她才是一路陪伴在我身邊的人!”

羅倫卡這麽一吼,司徒純的思緒就紊亂了,

溫莎•曦冷,沒想到你在我之前對羅倫卡說了這麽多繚亂他的話,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司徒純很是生氣,如果曦冷現在在她的麵前,她不擔保不會上前扇她一巴掌。

洛緋茗和洛緋櫻兩姐妹是怎麽陷害她的,她就想著如何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如果曦冷也是這般對待她,她也不會心慈手軟。

她煩躁地揉了揉眼睛,見羅倫卡痛苦地靠著一堵牆,正午的太陽照耀在他的頭頂,滾燙滾燙,他的影子小小的被他踩在腳下,他看上去是那麽

無助。

司徒純心軟了,上前攙扶他:“聽我一句,我陪你回蘭斯洛特家,你回去後趕緊把幻緣木果汁喝了,然後休息一下就好。”

“放開我!”羅倫卡粗暴地甩開她,誰需要她多管閑事!

“不放!”

司徒純使出了吃奶的勁兒,生拉硬拽把羅倫卡帶回他家,家中的仆人看到他們兩個這麽回來有些驚訝,司徒純忙向他們說:“快,把幻緣木的果汁送上來!”

司徒純把羅倫卡送回他的房間,又衝出走廊,傭人急急忙忙把幻緣木果汁遞到她手裏,司徒純端著果汁就,迎麵見到曦冷走向了羅倫卡的房間。

她心中滿腔怒火幾乎在這一瞬間被點燃,加快了腳步搶在曦冷麵前走到了羅倫卡房門口,擋在了她的麵前。

“他的房間,你沒資格進去。”

“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麽嗎?”曦冷的眼神十分淡漠,聲音也一如既往的清冷鎮定,“我是羅倫卡的未婚妻,我為什麽不能進他的房間?”

“我清醒地知道我自己在說什麽,我更想讓你問問你自己的良心,究竟說過什麽話誤導了羅倫卡,如果他清醒過來,知道你做過這些,你覺得他會放過你嗎?”

曦冷美麗的藍眸閃過絲絲驚慌,看來司徒純知道她欺騙羅倫卡的事情了?那賽斯娜那邊該怎麽辦,為了她的姐姐,她必須把羅倫卡拿下啊。

司徒純犀利的眼神投過去,觀察到曦冷的眼神有點奇怪,閉嘴不再說話,打開羅倫卡的房門,進門就反鎖,把曦冷趕到房門外頭去。

一轉過身,就見到羅倫卡站在她麵前,把她生生嚇了一大跳。

“司徒純,你對曦冷說了什麽?”

司徒純捏緊了手裏的高腳杯,手指的溫度似乎比杯子還要冰涼,含糊地回答:“沒什麽。”

“真的沒什麽嗎?你要是敢在我麵前說一句假話,我就掐死你!”羅倫卡一把打掉了司徒純手裏的幻緣木果汁,將手放在了司徒純的脖子上。

司徒純眼角的餘光瞥見碎落一地的玻璃渣子,還有散發著鮮血香氣的幻緣木果汁,一幕幕勾動著她最痛的那根心弦。

“好啊,掐死我後悔你一生一世。吸血鬼的壽命是永恒,我死了就死了,等你記憶恢複,足夠你未來痛苦很長一段時間了!”司徒純咬牙切齒地說道。

他寧可相信曦冷都不相信她,那她也沒什麽好說的。

“你在威脅我?”他鷹隼般的目光瞧牢了她,比較她剛才說的話不由令他有點後怕。

“對!我就是威脅你!怎樣?來啊!動手啊!”司徒純對上他的雙眼。

“你以為我不敢嗎?”

羅倫卡掐住司徒純的兩邊肩膀,痛得她眉頭都皺在了一起。

“這可是你說的!”這可是她自找的!

他怒不可遏地埋首於她的頸窩,“哢哢——”咬下一口蘋果一般的聲音,尖尖的獠牙狠狠地紮進司徒純白皙的脖子裏,緊接著是吮吸的聲響,她的每一個毛孔似乎都因此張開,令她再次感受這種被淩遲的痛苦……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