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以後,好幾個月,偌大的莊園就剩下依米一個人,因為臨近畢業,她的學分早已修滿,不需要每天都到學校去,她選擇當自由職業者,不需要投遞簡曆去麵試,也懶得在魔界進入薔薇元老會。

這日,有神秘的客人來訪。

依米聽到家裏頭的傭人跟她說是鬼束痕那邊的熟人來訪,趕緊放下手頭的事物走到門口為客人開門。

大門一敞開便看到一位戴著墨鏡的女子杵在門口等著,穿著打扮十分知性,像是職場女性,保養得很不錯,加上老天眷顧,歲月沒有在臉上留下太多的痕跡。

“請問你是……”依米在腦海裏搜索了半天都想不出這個人是誰。

女子把臉上的墨鏡推上去,夾在卷發上,朝她伸出手道:“你好,我是鬼束楓,小痕的親姐姐。”

哦,原來她就是痕自幼相依為命的親姐姐。

依米就像新婚小妻子見大家長似的,怯生生地笑了笑,趕緊握住鬼束楓的手。

“姐姐好!”

“哦喲,小嘴真甜!”鬼束楓對依米喜歡得緊,看到依米的樣子又顯小,就像見到小妹妹似的摸了摸依米的腦袋。

依米也對這個大姐姐頗有好感。

鬼束楓和鬼束痕雖然是親姐弟,但是兩個人的工作地點相差甚遠,一年到頭也就除夕夜見一次麵吃個飯吧。

鬼束楓長期在大洋彼岸的緋紅宣言工作,而鬼束痕在絕倫誓約這邊,加上鬼束痕現在又全身心投入做人界和魔界的貿易工作,更是忙得不可開交,他所能擠出的時間都獻給了依米,所以兩人也是很久沒有見麵了。

先前聽鬼束痕一聲不吭地宣布結婚娶妻,鬼束楓是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這小子終於考慮自己的婚姻大事了,雖然她曉得他的外貌一直都沒有變,可也希望他能夠成家,婚姻美滿家庭幸福,畢竟她的孩子都快趕上他的外表年齡了,再這樣下去鬼束楓都要考慮該不該給鬼束痕物色對象了。

聽到鬼束痕的好消息之後,鬼束楓特別好奇,想知道究竟是什麽樣的女孩子俘獲了他的心,當曉得是蘭斯洛特家的千金的時候,鬼束楓更是感歎,厲害的是自己的弟弟啊,居然俘獲了蘭斯洛特家族。

但凡是在人界當血獵亦或是在其他二界工作的角色,都曉得蘭斯洛特家族的名號是響當當的,也是望塵莫及的。

“姐姐,快進來坐。”

依米熱情地拉著鬼束楓的手,帶著她到客廳坐下,傭人迅速端上茶水和點心。

閑聊了幾句後,依米和鬼束楓混熟了,鬼束楓就直奔主題。

“依米,怎麽沒看到小痕?”

“他這段時間都不在家。”依米捧著茶一口一口地抿,眼神有點寂寞。

過去她和鬼束痕沒有越界,沒有確定關係的時候,要不就是她睡自己的小床,就算是她鑽進鬼束痕的被窩裏與他相擁而眠,兩人也絕不會越雷池半步,可是現在不同了,她已經是他人,身和心都被他滿滿的占據著。

日日夜夜被他寵愛過的身子,這些時日空虛寂寞冷,又怎能回到從前?

這段時間是徹底體會到什麽叫孤枕難眠。

“是嗎?

我這次工作分配到絕倫誓約出差幾天,我看著私人時間充裕,還打算來絕倫誓約看看小痕,沒想到完全聯係不上他,隻記得他在這裏建了個小莊園,我就碰碰運氣。沒想到既聯係不上他,又在這裏找不到他,兩頭不到岸啊。”

“我和痕婚禮的事情都準備得差不多了,現在剩下的最大一個問題就是準備千羽嫁紗,我想痕這段時間應該在搜集製造千羽嫁紗的素材。”

“不是,依米,你聽聽我的看法,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在血獵聯盟裏工作時間長,有點被害妄想症,我是懷疑小痕會不會失聯失蹤了?”

“什麽?”

啪嗒——

依米手裏的茶杯瞬間摔碎在地,濺起的熱茶瞬間燙紅了她的腳背。

嚇了鬼束楓一大跳。

“依米,你還好吧?”

“我……”依米瞬間哽咽。

“依米,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嚇唬你的,但這隻是我個人的想法,事情還沒有定論,誰也不知道會是什麽樣。”鬼束楓握住依米的手,發現她的手格外的冰涼,像浸泡在冰池裏似的。

依米隱忍著點頭:“我知道,姐姐你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害怕……”害怕這一切是真的。

“這樣,回頭我讓大家去查小痕的總計,依米你也不必太擔心,小痕是愛你的,如果他沒有遇到危險,說不定過幾天就回到家了,所以我們還是要放寬心。”

“嗯,姐姐,我盡量……”

送走鬼束楓之後,依米原本平靜如湖麵的心早已掀起滔天巨浪,再也沒法在家中坐定,令司機送她到蘭斯洛特家,下車迎麵碰見一位穿著管家服飾的銀發美男站在門前發呆。

依米衝上前去。

“離幽!我爹地媽咪在家嗎?”

“依米小姐?少爺和少夫人都在房間裏,隻是現在他們估計……”離幽麵露難色。

“我有要緊事要找他們!”

依米聽到具體地點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往裏頭衝,哪裏有空去觀察離幽的臉色。

“依米小姐,請你等一下——”

依米跑得太快了,離幽叫都叫不住,隻能跟在她後頭追,內心是無奈的。

“爹地,媽咪!”

依米強行闖進羅倫卡和司徒純的房間,就這樣,看到了“驚世駭俗”、“不可描述”的畫麵……

離幽站在後頭沒敢看,依米也默默抬起手遮擋住自己的視線。

司徒純被羅倫卡釘在牆上,兩人衣衫淩亂、幹柴撞上烈火、饑渴萬分的樣子……

偏偏在這個時候,依米用實力打擾了兩人。

羅倫卡的臉,黑。

司徒純的臉,紅。

雙方足足冷靜了十多分鍾。

依米在客廳跟個做錯事的小學生一樣坐端正,等羅倫卡和司徒純穿戴整齊地重新走出來。

而離幽?已經被羅倫卡罰去采摘薔薇花。

“嗬嗬……爹地媽咪……”

“依米,有話快說,說完回你家去。”羅倫卡是第一次對依米態度如此冷漠 。

“羅倫卡,你別這樣,難得依米來找我們,自從她和師傅確定結婚以後

,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

坐在羅倫卡腿上的司徒純把玩著羅倫卡的大手說道。

羅倫卡狠吸一口氣,摟著司徒純往自己身上用力壓了壓讓她好好體會。

“小純豬,你應該能感受到我有多生氣。”

這司徒純當然懂得,隔著衣服是深深體會到,一下一下地撫著他的胸口給他順個氣兒。

“老公,你別生氣,別生氣……”

羅倫卡俊臉上的陰霾不見轉晴。

能不生氣嗎?

正準備翻雲覆雨的時候,一個兩個特級大燈泡射過來,雲飛了,雨沒了,一滴水都被嚇幹了!

依米看著父母的狗糧跟甩魚一樣冷冷地甩到自己臉上,對比起他們的甜蜜,還有自己這些時日的獨守空房,外加鬼束楓說的一番話,不知怎麽就簌簌落淚。

司徒純控製不住自己一拳砸在羅倫卡胸口:

“羅倫卡!叫你不要到處亂秀恩愛,看吧,把依米虐狗虐哭了!”

羅倫卡震驚地指了指自己,他做錯了什麽?他什麽都沒做吧?

當然,他也知道司徒純是在開玩笑。

“依米,你怎麽了?”

“剛才痕的姐姐鬼束楓來找我,我們懷疑痕失聯了。”

幸好這時候羅倫卡和司徒純在家,不然她都不知道該找誰尋求幫助。

“怎麽回事?師傅不是搜集千羽嫁紗的材料給你做婚紗嗎?等他回來你們的婚禮就舉行,有什麽問題嗎?”司徒純眉頭蹙起。

羅倫卡睨了司徒純一眼,又看著依米,神情嚴肅:“依米,鬼束痕一直沒有回來,是不是?”

依米重重地點頭。

“所以爸爸媽媽,我就來向你們尋求幫助了。你們能幫我去找痕嗎?”

“這個沒問題,離幽!”

羅倫卡對著空氣一喚,花園裏頭的離幽就迅速回來。

“殿下,有何吩咐?”

“立刻派出所有的人力物力調查,這個月的血族命運夜開始之前要給出確切的答複。”

“是,殿下。”

離幽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三位的視線範圍內。

“依米,還有什麽需要嗎?”

後天就是血族命運夜了,依米感歎著羅倫卡的辦事效率,搖了搖頭:“沒有了,謝謝爸爸媽媽。”

司徒純關切地看著依米:“依米,別累著了,快回家休息吧。”

“嗯,爹地媽咪,你們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很抱歉,我都是要結婚的大人了,遇到這種事情還來麻煩你們……”

依米心裏還真是過意不去,想到自己是個成年的吸血鬼了,還要麻煩打攪到父母。

“依米,你不要這樣說,爸爸媽媽最開心的事情,還是被你和冬青需要,如果有一天你們徹底不需要我們了,這才是我們最難過的事。”

“真的嗎?”

“真的。”

羅倫卡和司徒純異口同聲說。

完後,羅倫卡扭頭對司徒純道:“老婆,待會兒我不吃飯了!”

“為什麽?難道你嫌棄我做的飯了?行咯,羅倫卡,你行你自己上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