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可以不寫啊,這是我們的節目啊,大家都很想在文藝晚會上嶄露頭角,我必須完美地完成。”司徒純似乎被羅倫卡激發了鬥誌,挺直了腰杆,可困意襲來,她用力打了一個嗬欠,正想揉眼睛,被羅倫卡阻止。

“別揉,跟小兔子眼睛一樣。”

是因為她哭過,所以眼紅嗎?

司徒純打掉羅倫卡覆到她眼前的手,嗔怪道:“還不都是因為你嚇到我!”

天哪,她此時此刻怎麽有種撒嬌的感覺啊……放在平時,她是絕對不會用這樣的聲音說話的。

她為了掩飾尷尬站起來:“我去上個洗手間。”

走出幾步又回頭說道:“羅倫卡,五分鍾後我沒出來,記得去救我!”

“噗——”羅倫卡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等司徒純從洗手間走出來,羅倫卡已經幫她把策劃案完成,她難以置信地看著電腦,又看了羅倫卡一眼,霎時間感激得不得了,她已經困到無法思考,這個時候他幫忙,真的是及時雨。

本來想直接回家或者回宿舍,可看司徒純實在是餓得受不了,羅倫卡就問她:“你想吃什麽?”

結果被司徒純帶到了校外的小吃攤,點了一堆東西吃。

酸辣藕片、新奧爾良烤翅、蒜香烤茄子、百香果檸檬茶……特別能吃苦,司徒純占了前四個字——特別能吃。

她一個人低著頭吃得正歡,回頭見羅倫卡拘謹地坐在她身旁。

啊啦,餓得慌,她都忘了問他蘭斯洛特大少爺吃不吃得慣這些東西。

不過,看他疑惑的眼神,顯然是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些食物吧?

玩心一起,她喚了羅倫卡一聲,看著羅倫卡回過頭來,她夾起一片酸辣藕片就塞他嘴裏,是如此的猝不及防,羅倫卡當即被嗆得猛咳嗽,端起她手邊的百香果檸檬茶就灌了一大口,也不惦記他們兩個是否間接性接吻。

“不會吧,你不會吃辣?”司徒純像發現新大陸似的看著滿臉通紅的羅倫卡。

“這蓮藕也不算很辣啊。”語畢,她夾了一大片塞進自己嘴裏,清脆爽口,超級好吃。

羅倫卡緩過來後,看著吃得正歡的司徒純:“司徒純,我警告你,你再敢笑,我就把你咳咳咳……”又咳了幾聲。

“把我怎樣?”司徒純狡黠地衝他眨巴眨巴眼睛,哎喲她好怕哦。

羅倫卡脫口而出:“吻暈你!”

司徒純臉上的笑容瞬間凝結,不敢說話了,完全沒了剛才的狡黠勁兒,秒慫啊。

過了一會兒,杯盤狼藉,她靠著羅倫卡的肩膀問道:“羅倫卡,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啊?”

她不明白了,每次她遇到什麽幺蛾子,都是羅倫卡替她解決,她沒有吃飯,他就陪她來,天知道現在快十二點了,難道他不困的嗎?她吃飽喝足之後困得怕是待會兒走著路都能睡著。

羅倫卡揉著她一頭秀發,低聲說:“因為你是我的未婚妻。”

“開口閉口都是未婚妻,你們吸血鬼是不是都這麽死心眼的啊,認定了一個人就要追逐一生嗎?你知不知人類的愛情壽命通常都很短的,能夠從一而終的,都是戀愛神話,很多時候還是要依賴道德來約束,現在動不動就聽到夫妻離婚

,談三四場戀愛都找不到對的人,遇到一個對的人,並且和他相守一生,真的很不容易的……”她嘀咕道,聲音越來越小。

“是嗎?你真的認為血族全部都是癡情的嗎?”羅倫卡想到什麽,驀然冷笑,“我隻是受到我生母的……”影響罷了……

他低頭看靠著自己的司徒純,發現她已經睡著了。

攤位的老板走過來收錢。

“同學,一共是……”

“噓——”

羅倫卡嚴肅地令其噤聲,默默掏出錢給他。

用極其小的聲音說:“不用找了。”

老板愣愣地看了他們兩個人一眼,明了,便把錢收走,小情侶甜甜蜜蜜,他這過來人懂的,絕不打擾。

羅倫卡輕輕把司徒純抱了起來,朝薔薇古堡住宅區走去,司徒純睡得並不安穩,感覺到自己被移動,像小狗做夢似的掙了掙,羅倫卡把她摔下去,忙抱緊來。

半路,離幽出現在羅倫卡麵前。

“少爺。”離幽看了一眼羅倫卡懷裏的司徒純,“需要我幫忙嗎?”

羅倫卡不悅地皺了皺眉:“這裏沒有你的事情,你回去吧。”他怎麽可能讓離幽幫忙抱司徒純。

“是。”

離幽離開,羅倫卡把司徒純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當他把她放到**的時候,司徒純半睡半醒地睜開了雙眼。

“我吵醒你了?”

司徒純搖了搖頭:“不是。”她從**坐起來,目光掃到浴室的方向,頓時蹙了蹙眉。

羅倫卡琢磨她估計在回憶上次從女仆店回來的事情,輕描淡寫地說:“對不起,我安排你睡客房吧,我不會勉強你。”

司徒純張了張嘴,其實她正準備說不需要,但出於女生的矜持,她沒有說出口,隻能點點頭,說了聲“好”。

很快,就有仆人領著她到附近的客房安頓。

司徒純把房門一關,失魂落魄地拿著衣物走進浴室,熱水從淋浴器中嘩啦啦灑出來,忘了開排氣扇,浴室裏很快煙霧繚繞。

她方才和羅倫卡說話的時候,把眼簾垂下,就是怕被他瞧見她眼底的失落。

為什麽羅倫卡沒有留她在身邊與他同床共枕,上一回她因為父母的事情傷心,他是陪著她的,不是嗎?

她並不抗拒被他抱在懷裏進入夢鄉的感覺吧?他明明是吸血鬼,可呼吸和懷抱都那麽溫暖,和漫畫動漫裏賦予的吸血鬼形象全然不同,她不得不承認,她貪戀得要命。

她想念著他胸膛的溫度,惦記他嘴唇的柔軟,可此刻隻能在熱水之下,環抱自己,親吻自己的手背,仿佛是一個藥癮發作的人,明明解藥就在附近,卻隔著一堵牆,怎麽也夠不到。

那種擁抱,那種親吻,是會在不知不覺之中上癮的。

換好一套睡袍出來,司徒純趿上拖鞋,走到床邊,把鞋子踢掉,仰頭倒下去。

想著羅倫卡今晚這麽做,突然就給了她一種疏遠的感覺?

他這究竟是出於對她的尊重,還是欲擒故縱?

嘖,神煩!

她在**翻滾了老半天,完全沒有了睡意,司徒純煩躁地揉著自己的頭發,啊,她簡直要瘋了!

睜眼閉眼腦子裏想到

的都是羅倫卡,他究竟給她吃了什麽迷藥啊,為什麽她怎麽也甩不掉腦袋裏的那個他!

……

另一邊,羅倫卡的臥室,離幽衝進浴室,瞧見羅倫卡坐在浴缸裏,水麵血紅一片,他再看浴缸邊擺著東倒西歪的高腳杯。

“殿下!”

“我沒事。”羅倫卡掙紮著從浴缸裏起來,走進淋浴室衝水,離幽完全沒有看到淋浴室裏冒出煙霧,便知道羅倫卡衝的是冷水。

“殿下,不要衝冷水!”

他知道羅倫卡忍耐吸血衝動幾近到崩潰的邊緣,瞧那些被他全數潑到浴缸裏的幻緣木果汁就知道。

“殿下,請讓司徒小姐為你貢獻鮮血吧!”離幽幾乎是用哀求的語氣說道。

“離幽,你出去。”羅倫卡下驅逐令。

“殿下!”

“別管我!出去!”

嘩啦——

羅倫卡震碎了一麵浴室玻璃,碎片劃傷了他的手,他像一匹狼,紅著眼睛舔舐著手上的傷口。

“好,我出去……”離幽難過地看了羅倫卡一眼,轉身離開。

司徒純似乎感應到什麽似的,反正也睡不著,從**起來,趿著拖鞋,噠噠噠走到羅倫卡房門前。

她心裏莫名不安,羅倫卡會不會出什麽狀況了?

可是她這麽貿然地敲開他的房門,會不會又讓他誤會她是來做什麽的呢?

這時候,羅倫卡痛苦地裹著浴袍走出浴室,煩躁地吹著頭發。

“司徒小姐,這麽晚了,你怎麽站在少爺房門口?”守夜的仆人上前問司徒純,又把司徒純嚇了一跳。

仆人禮貌地跟她微微一鞠躬:“需要我幫你通知少爺嗎?”

司徒純忙拉住其中一人的手:“拜托你,不要告訴他我來過。”

吹風機吹出風的聲音,掩蓋了外頭仆人的大部分聲音,但羅倫卡還是聽見了外頭的動靜,把吹風機關掉,放下桌上,打開了臥室的房門。

站在門外的仆人被他嚇了一跳:“少爺……”

“剛才是不是有人來過?”羅倫卡問道。

“沒有啊,剛才是我們在聊天罷了。”走廊上幾個仆人的反應十分自然,令羅倫卡看不出破綻。

靠在走廊某一麵牆的司徒純鬆了一口氣,還好仆人機靈,沒把她來過的事情告訴羅倫卡。

“是嗎?”羅倫卡狐疑,朝走廊深深望了一眼,仿佛要看穿什麽。

司徒純以為羅倫卡發現了她的到來,緊張地抓著睡袍的領口,心中在數著數,可直到她從一數到了一百,羅倫卡都沒有過來。

唉,這人的心理怎麽就這麽矛盾呢,她前一會兒跟仆人說不要讓羅倫卡發現,這會兒又期待著他過來找她。

隨後,聽到羅倫卡房門關上的聲音,意味著他不會跟過來了。

然而這樣,她的心,又有點空。

……

策劃案順利上交,並且通過了學生會的審核,司徒純鬆了一口氣,接下來就是準備節目過文體部的節目審核。

洛緋茗真的是有人脈的,竟然能找了文體部的部長嚴小鳥來當節目的主角,導致司徒純和一眾女生在後台壓力極大。

嚴小鳥何許人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