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離幽究竟是從哪裏得到這種血,羅倫卡喝下去,醒過來,看到司徒純纖細的身影,白皙的皮膚,無辜的眼神……

那動脈最深處、最原始的衝動就像叫喧的野獸一樣噴薄而出。

他完全沒有辦法思考了,身子貼了過去,壓住司徒純,把她抵在冰冷的門背後,將她的衣服一撕一拉一扯,讓她的校服襯衣瞬間報廢,司徒純頓時感到一身的雞皮疙瘩,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不要……”

“羅倫卡,你說過不勉強我,你不能這麽做,快放開我!”

司徒純雖不知道羅倫卡接下來要做什麽,隻是哀求地搖著頭,他的行為,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害怕到無以複加。

然而當羅倫卡涼薄的雙唇覆上來的時候,她知道她逃不掉了,隻能被迫脆弱地待在他懷裏,承受他那如同腥風血雨的狂暴的吻。

“唔……唔——”

司徒純死命地推他石頭一樣結實的胸膛,螳臂擋車一樣沒法推開,他將她整個人禁錮在懷裏,死死地按住她的後腦勺,司徒純避無可避,退無可退,他封鎖了她所有的行動,賦予了她無盡的疼痛。

她掙紮的力道存在,而他的力道是她的千萬倍。

鮮血從兩人的嘴唇流淌了出來,是妖冶的紅薔薇顏色。

痛死了,嘴痛死了!

接吻的定義對於她而言,本該是溫柔而甜蜜,沒想到此刻居然能感受到痛苦萬分,酸楚難耐。

咯咯——

“啊……”

好痛、好痛……

那是獠牙勢如破竹刺進皮膚裏的聲音,好像狠狠咬下一口蘋果那樣,司徒純以為自己頸脖子上的一塊肉都被咬了下來,那隻不過是羅倫卡咬破她皮膚而已,怎麽會這麽痛?

他不是說過,吸血鬼在吸食血液的時候,可以借助獠牙麻痹獵物的神經,讓其感受不到疼痛的嗎?

可他好像想盡辦法,用她認為最痛的方式去懲罰她。

來不及吞咽的血液順著她白皙的頸脖子留下來。

她禁不住痛得哼唧了好幾聲,眉頭緊緊揪著,就像一條被扔到砧板上淩遲的殘喘的魚,模樣好不可憐。

真的很想哭,但是越是在這麽難受的時候,她越不願意自己表現得那麽弱和廢,她隻能緊咬著牙關,嘴唇已經流血了,不能再咬嘴唇,不然傷口被她咬得更甚。

一個咬痕不夠,羅倫卡又在她的肩膀上製造著第二個……

也不知道這種淩遲的感覺持續到什麽時候,司徒純終於昏死過去,仿佛得到解脫一般。

吸食了部分司徒純的鮮血的羅倫卡慢慢清醒了過來,看到倒在自己懷中的可憐女生,內疚已經取代了對她的責怪。

他剛才腦子是不清醒的,所以才對她這麽做了。

逆回之血隻有在魔界的黑市才能買到,隻有心愛之人的血才能將這種作用化解。

多少吸血鬼因喝下逆回之血而喪命。

現在司徒純溫暖的血液到了他的體內,他看到的竟是這一幕,司徒純渾身血汙地靠著他,衣服殘破,整一個人可以說是奄奄一息。

是他氣啊,氣她這麽對他,簡直就給她戴了頂綠帽!

他都無法形容今天早上看到那一幕的心情。

他心疼地把瘦弱的她抱起來,把她抱到**,大手摩挲著她烏黑的長發,輕撫她細膩的臉頰,看著她這副模樣,他的心像被刀切割。

所以可能就在剛才吸食她的鮮血的時候,把那種怨恨的感情也傾注了進去,才不願意替她緩解疼痛,他本可以讓她沒有任何痛楚,甚至以很甜蜜的方式,為他貢獻鮮血。

可是他並沒有這麽做了。

嗬,現在又心疼了,這心理怎麽就這麽矛盾呢,他都快要被她搞瘋了。

望見她紅腫的臉頰,他湊近了過去,在他的雙唇觸碰到司徒純臉頰的那一刻,她下意識往後瑟縮了一下,他便知道她疼了,不敢用大力,親吻治愈的力度輕如羽毛。

她疼,他的心裏更是備受折磨,她什麽時候,才能理解他的這種心情?

……

滿房間的血腥味,鋪天蓋地來,在悶悶的空氣中全然化不開。

她是死了嗎?

司徒純費了好多好多的力氣,才把雙眼撐開。

好痛……

渾身都痛。

痛得快要死掉了……

冰冷的眼淚從她的眼角往外流,流淌到枕頭床單上,很快便印濕了一小塊地方。

下意識朝四周看了看,發覺隻有她一個人。

她艱難地從**爬起來,披著殘破的衣服,從床邊走到洗手間,似乎耗盡了所有的力氣,走地跟翻山越嶺一般,大腦無比昏沉,她以為自己是因為失血昏倒,可下一瞬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發現自己發燒了。

也是,本就著涼了,遭受了這麽多的折磨,不死她都感謝上蒼了。

雙手撐著洗手台,她看到鏡子中的自己,像個破布玩偶,盡管傷口早已在羅倫卡咬完的瞬間愈合,然而咬痕還在,那種椎心的疼痛,久久都沒有辦法化去。

一個,兩個,三個……

她對著鏡子數著一個個咬痕,脖子上有,肩膀上有,就連胸前都有,誇張來說,她以為自己患上了紅斑狼瘡,不知怎麽,看上去更像是吻痕。

司徒純艱難地清洗著皮膚和衣服上的血跡,可校服上的實在洗不掉了,越洗越傷心,越洗越難過,她的眼淚直掉,渾身都在顫抖。

之後站不穩一頭撞在了梳妝鏡前,疼得她呲牙咧嘴。

仆人為她送來衣服,還是加小碼數的女仆裝,看到她這副模樣,大概也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沒敢開口多說一句罷了。

她換上女仆裝,疲憊交加地一頭栽到**,像蝸牛歸殼似的,把自己蜷縮成了一個球,姿勢完全沒有安全感。

因為離幽讓自己喝下逆回之血這件事,羅倫卡在司徒純昏迷期間清醒過來,逼離幽回魔界思過兩個星期,現在離幽不在這幢宅子裏了。

羅倫卡回到房間,他看到司徒純可憐兮兮地蜷縮在她的**,如牛奶般白皙的皮膚,令女生羨慕的長腿,令人萌生保護欲的纖細身材,她的身材已經能用尤物形容。

他看得心猿意馬,慶幸她是躺在他的**,而不是別

的男人的**,不然他先殺了那個男人,同時就有種上前抱住她,強吻她的衝動,可是他現在心裏還氣著她,氣她的事情太多太多,令他逼迫著自己不這麽做。

於是,他站在床沿,居高臨下地望著雙目緊閉的司徒純。

“起來!誰準你睡我的床的?”

司徒純沒有反應,他就直接將她從**提起來,不小心牽扯到她的頭發,疼得她大抽一口氣。

“你幹嘛?”她就連疑問的聲音都是虛弱的。

“司徒純,既然不去上學,就去做飯。”他冷冷地下令。

此刻的他是凶狠無情的,她全然不敢看他的眼睛。

做飯就做飯,反正她也是拿了錢要工作的人,她知道自己不能有半句怨言。

咬了咬下唇,司徒純忍受著頭暈目眩的痛苦,從**站起來,走到廚房做飯。

眼看現在也七點半了,司徒純簡單地弄了幾個小炒,放到餐桌上,羅倫卡嚐了一口,就放下了筷子。

“太難吃了,重做。”

他的聲音冰冷得像冰原世紀的疾風。

如此氣場,周圍沒有一個人敢出聲。

司徒純沉默,沒有一句反駁,重新走回到廚房中。

在廚房裏,她對著冰箱偷偷地抹了把眼淚。

被羅倫卡這樣對待,加上她本身是對他有感情的,說不委屈是假的。

透過廚房裏的窗戶,她瞧見外頭升上樹梢的月亮,她就想到冉月,也不知道冉月現在怎麽樣了,原諒她了嗎?

內心著實自責得很,因為她覺得很多事情都是牽一發動全身,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絕對算她一個,她現在受到刁難,就當作贖罪吧。

第二次把菜送出來的時候,羅倫卡故意又對菜式表示不滿意,司徒純依舊沉默,全程低著頭,一副任勞任怨的模樣。

可她不知道啊,她越是這麽做,令羅倫卡越猜測她的心虛,以為她真的和洛雪辰發生了什麽。

等到第三次把菜端出來,仆人幫忙擺盤,司徒純終於發話了:“蘭斯洛特少爺,如果這次的菜式你還不滿意的話,請找別的六星級七星級大廚去做吧,恕我無能為力了。”

這個時候已經快九點了,她很累了,恨不得一頭栽倒在地上睡過去。

說完,司徒純就頭也不回,大步跑了出去。

“司徒純,這麽晚了你要去哪裏?”

“給我回來!你是聾了嗎?”

羅倫卡暴躁地站起來,椅子被他用力給踹倒在地,發出一聲巨響。

見他如此生氣,周圍的仆人更是大氣都不敢出。

印象中,少爺很少發脾氣,但不代表他沒有脾氣,隻是司徒純的出現,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者羅倫卡的底線罷了。

該死,外邊園林植物眾多,天氣那麽冷,她穿那麽少出去冷上加冷,是受虐上癮了嗎?

羅倫卡頓了一會兒,還是走了出去看個究竟。

……

園林裏的白薔薇開得素淨又淡雅,司徒純獨自一人對著一大片白薔薇低泣著,她現在又冷又餓,頭又很痛很痛,就連呼吸都感覺困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