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北燕使者
“你先告訴我，北燕是不是真的要開戰了？”
西門虎搶著問話，水淩天還未答，東方龍已道：“這還用問嗎？家父說，陛下得到消息，北燕已經定於中秋之後發兵南詔，三國鼎足而立之勢即將結束。你身為將門之後，怎麽連這點都看不透？”
“我也是這麽猜測，本想找我家老爺子確認一下，可他老人家急著進宮沒空理我，這才跑來問水大哥。又沒問你，誰要你多嘴？”
西門虎又和東方龍杠上了，水問天掏了掏耳朵，被他的大嗓門震得耳鼓轟鳴。水淩天修養好一點，哈哈笑起來。
“說正事吧！戰事一起，水家要大量收購糧食，三妹之意是，讓我借助你們丞相府和將軍府的財力，所以，我需要你們的幫忙。”
西門虎叫道：“就這事啊？好說。”
東方龍挑了挑眉，怪不得今日敲了丞相府一筆。
眾人再度商議起細節，不提。
西楚皇宮。
楚帝和西門勝、東方龍三人密議直至夜深人靜。
內侍將晚膳撤了幾回，三人還未結束密談，內侍不敢入內打擾，隻得在禦書房外麵侯著。
初更敲響。
“幹脆直接攻打。先拿下南詔，再伐北燕。”
“這樣不妥。”
東方旭日沉思道：“我們若直接攻打南詔，北燕必然將兵力轉向我西楚，到時腹背受敵，對我西楚大大不利。”
西門勝思忖片刻，竟也點了點頭，難得這二人意見一致。
楚帝道：“若是我們放棄，北燕一但攻下南詔，整個幻星大陸豈不成了他們一家獨大？”
西門勝和東方旭日紛紛點頭，現在是進攻也難，坐收漁翁之利更是別想。三人商議半晌，硬是拿不定主意。
“我看還是派人出使北燕吧！”
“愛卿這是何意？”
“一來我們得到的消息是否準確尚未可知，二來可以試探北燕皇室究竟是何用意。此人選不僅要熟知兩國兵力，更需巧言機智，能隨機應變，與北燕談判。”
西門勝說著話，楚帝已經將目光投向了東方旭日。
這個人選豈非說得正是他？除了丞相之外，滿朝文武百官還真找不出比他更合適的人選。
東方旭日當即叩首道：“微臣願意出使北燕。”
“好。”楚帝急忙親手將東方旭日扶起。
西門勝調侃道：“奇怪。你這窮酸今日怎的如此爽快？”
東方旭日臉一拉，道：“為陛下分憂乃臣子本分，難不成我還做錯了？”
“嗬嗬。沒錯沒錯。老夫預祝你一路順風。早日帶回佳音。”西門勝笑了笑，又正色道：“你可知道要如何談判嗎？”
“這點本官應該比你擅長吧？”
“是嗎？不妨說給陛下聽聽。”
西門勝分明是自己想聽，卻把楚帝扯進來，東方旭日心裏暗罵“狡猾”，口中卻說道：“我大楚願出兵相助北燕，攻打南詔，事成之後平分南詔國土。北燕若同意，則表示消息為假，北燕並無吞並我大楚之心；反之則說明消息確實是真。當然這隻是試探。”
果然不愧是一國之相。楚帝聽得連連點頭。
東方旭日道：“一旦確認，那我們就順水推舟，不出兵南詔，隻坐壁上觀，等到北燕大軍兵敗之際，我們方大舉出兵，這樣才能讓北燕信以為真。我此番出使便是要讓北燕皇室相信這點。請君入甕。北燕以為我方入甕，實則對方入甕。端看誰入了誰之甕。”
“好一個‘實則虛之，虛則實之’。沒想到你這窮酸還懂得兵法。”
西門勝撫須稱讚，惹得東方旭日哭笑不得，這是稱讚嗎？分明語氣裏含著貶義，他堂堂一國之相，豈能連這點都不懂？
“很好。丞相這招‘請君入甕’委實高明。就這麽辦吧！”
楚帝也認為這個辦法不錯，誇讚了一句，由於天色已晚，隨即留二人在皇宮用膳不提。
昱日一早，東方旭日便踏上了出使北燕之途。
出人意料的是——
東方旭日還未到北燕，北燕使者卻先來了西楚。
許是走的不是同一條路，這兩方人馬竟然錯過了。
禮部尚書司徒鴻奉命接待北燕來使，將一眾人馬安頓在驛館，熱情招待，楚帝卻並不急於召見。
代表北燕來西楚的是金家的幕僚之一，名喚淳於澹，此人因善辯出名，此次被北燕臨時封了個有名無實的二品官銜“征南使”，以“借兵”為由派他出使西楚。
“征南使”淳於澹，一直被禮部尚書司徒鴻熱情無比地招待了數日，這日終於耐不住心焦。
“敢問司徒大人，貴國陛下何時召見我等？”
“怎麽？是否下官有招待不周之處？若有什麽不滿意的，盡可對下官直言，下官能力範圍之內，必定效勞。”
司徒鴻態度誠懇，卻有意在顧左右而言他。
淳於澹忙道：“承蒙大人盛情款待，我等賓至如歸。然我國主已定於中秋之後發兵南詔，如今時日隻剩月餘，楚國是否願意借兵？還望大人盡早安排我等進宮麵聖，我等也好早日回返北燕。”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司徒鴻若是再打馬虎眼，似乎就有點說不過去。
“實不相瞞。使者來時，我國丞相大人也已在去往貴國的路上。為的正是此事。如今已過去數日，想必丞相大人也已見到了貴國國主，借兵一事，淳於先生隻需再等幾日，自會有結果。”
淳於澹一聽便急道：“此事為何不早說？”
他當然要急了，楚國既然派了人去北燕，那楚帝更應該早點接見他而不是把他晾在一邊，白白浪費了這幾日時光。
“楚帝若是不接見我等，那我等即日便回返北燕。借兵一事就交由貴國丞相與我國主決策，我等再無逗留之要。”淳於澹態度忽然強硬起來。
司徒鴻在這初秋之日，竟然大汗淋漓。
他奉命接待北燕來使，就是要等東方旭日回返，如今淳於澹態度轉變，不願意再等下去，司徒鴻也心慌了。
“先生稍等。先生稍等。且等下官請示陛下之後再離去不遲。”
司徒鴻先安撫了淳於澹，接著急忙進宮。
淳於澹並不是一個頭腦簡單的人，在金家諸多的智囊之中，他的位置雖然不如已經身死的諸葛清，但他的巧言善辯和機智絲毫不遜色其他智囊。
楚帝態度的反常令他起了疑心，司徒鴻走後，他便在驛館自己的房間內踱來踱去，楚帝為何遲遲不接見他們？楚國打的什麽目的？
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