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中秋迎親
這幾日，滯留西楚的淳於澹接到金老侯爺的命令，要他等候迎親隊伍，楚帝倒是接見過他一次，可也盡說些客套話，一徑回避究竟要不要出兵的問題。這明顯是在等待楚相回返。
雖然他已經提前知道了結果。
他閑著也是閑著，便去水府拜訪。
無巧不成書。
在紅尊金鳴將李居士帶走之後，淳於澹偏偏來了，隱世一族的秘密再一次錯失了揭破的機會。
接待淳於澹的不是水淩天，而是水無瀾。
因為，淳於澹此時已經不是前來請求西楚出兵的特使，而是代表金家等待中秋之日，迎娶水家女兒。照例應該水無痕來接待，可雲煙既然要代替雲幽出嫁，水無瀾身為其父，又是水家現任家主，他接待順理成章。
“久仰淳於先生大名。今日得見。蓬蓽生輝。”
“水家主。冒昧來訪。還請勿怪。”
“這是什麽話。先生能來無瀾求之不得呢！請。”
水無瀾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見著誰都是笑嗬嗬的，何況來人還是金家出名的智囊之一，自然是熱情招待。
淳於澹於是也不回驛館了，幹脆在水家客房住下，等待中秋之日。
日子如飛而過。
和水雲幽分道揚鑣後，水昊天便直接趕回西楚，和東方旭日相隔不過三日，一前一後回到了臨安城。
西門虎早就得知消息，帶了水雲煙在城外等候，畢竟要佯裝是水昊天將她自南詔救出，自然應由他帶著水雲煙做做樣子回返水家。
中秋臨近，水雲煙能在佳節前平安回返，多日不見女兒的水無瀾夫婦自是一番歡喜，水雲煙、水昊天憂心老爺子的傷勢自去探望，晨昏定省。
住在水家的淳於澹，眼見“新娘”安然返回，及時將此事飛鴿傳回北燕金家，告知金玉，金家接到消息的第二日，迎親隊伍便已出發。
金、水兩家歡天喜地開始籌備婚禮，不提。
西楚皇宮。
下了朝，楚帝一臉陰沉的走去書房。
西門勝和三個兒子、東方旭日、兵部尚書跟在後麵，均一臉沉重。
東方旭日證實了北燕確有陰謀，朝堂上，文武百官吵得不可開交，卻最終沒能拿出個主意來。
“陛下。北燕確有陰謀，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既然證實了，那還有什麽好猶豫的？”西門勝出言道：“擺在麵前的隻有兩條路，要麽將計就計等著北燕入甕；要麽先下手為強直接拿下南詔。”
“或者我們可以聯合南詔，一起對付北燕？”兵部尚書提議。
東方旭日立時反對道：“不行。一旦聯合了南詔，且不說能不能戰勝北燕，隻怕事後我們便不好再對南詔出兵，否則會惹下話柄，對我大楚不利。”
楚帝揉著額頭，一時決斷不下，是按東方旭日當初的辦法請君入甕將計，還是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幾個人在書房內密議之際，水雲煙進了宮，以和碩公主的身份進了鳳儀宮拜見司徒皇後。
前文有交代，水雲煙進宮，是為了送楚帝一份驚喜。
這份驚喜，恰恰和南詔一戰有關。
水雲煙是對司徒皇後行過叩拜之禮後，便直接說明來意：“母後。雲煙在回返西楚前，七皇兄曾托我轉交一封書信，雲煙特意拿來請母後過目。”
“哦？”
司徒皇後疑惑著從侍女手中接過雲煙遞出的信箋，打開來，信箋上的筆跡和內容卻讓她一驚而起。
“母後。難道此信並非七皇兄所書？”
“不。這的確是七皇子的親筆信。隻是這信上的內容，本宮需稟明陛下聖裁。”
“那雲煙告退。”
“不不。你先等下，本宮去去就來。”
司徒皇後挽留住水雲煙，便匆匆去尋楚帝。
書房外，內侍看到司徒皇後鳳鸞到來，急忙上前迎接。
“陛下可在裏麵？”
“在。”
“快去通報，本宮有要事求見。”
“皇後娘娘。陛下正和幾位大人商議國事，吩咐過任何人不許打擾。”
“哦？哪幾位大人？”
“回皇後娘娘，是西門老侯爺，三位少將軍，丞相大人和兵部李尚書。”
“此信，你送進去，本宮在這裏等回話。”
“是。娘娘稍候。”內侍恭敬地接過信箋，平托著輕輕推開書房門，走入後又將門隨手關上。
後宮不得幹預朝政，司徒皇後不便冒然闖入，隻得在書房門外踱來踱去，等了好一會，才見內侍走出。
“陛下請娘娘入內。”
司徒皇後心急如焚，急忙邁步走入。
書房內，楚帝打開信箋，上麵隻有短短兩行楷書：兒尋醫至南，小有根基，可助父親一臂之力。靜候。
並無落款，且言辭隱晦，顯然是為了防止此信落入外人手中而故意為之，但熟悉的字體卻令楚帝當即欣喜：“是七皇兒的書信。他如今在南詔。”
“這真是天助我西楚啊！有七皇子裏應外合，何愁大事不成？”
“若得七皇子相助，北燕與南詔皆可一網打盡。”
“沒錯。此乃天賜良。陛下可速派人前去南詔與七皇子聯係。”
書信自楚帝手中傳給西門勝，又遞給東方旭日，最後傳至兵部尚書手中，三人的聲音落入司徒皇後耳中。
“臣妾參見陛下。”司徒皇後屈膝行禮。
“快平身。皇後。此信從何而來？”楚帝跨步來扶，房內幾位大人人也紛紛向她見禮。
“是和碩雲煙公主自南詔獲救後，巧遇七皇子替他帶回來的。臣妾無意幹涉朝政，原本以為是家書，打開後才知是七皇子寫給陛下的密函。還請陛下恕罪。”
“無罪無罪。不僅無罪，還是大功一件。”楚帝滿臉笑容，當即對內侍道：“快去鳳儀宮傳雲煙公主前來回話。”
不多會，水雲煙便被帶來了書房。
楚帝問起詳情，水雲煙自有一番說辭。
“回陛下，臣女所知不多，隻知七皇子月餘前外出尋訪名醫治療腿疾，不知如何結識了九幽宗。南詔一場宮廷動亂之後，百花宮遭遇大火被九幽宗取而代之。臣女想，七皇兄所言‘小有根基’大概是指的此事。”
一番話令書房內眾人欣喜不已。
南詔那場宮廷動亂西楚自然早就得到了消息，而九幽宗近月來那可是膾炙人口的話題，如今自她口中得知，七皇子與九幽宗竟然搭上了關係。
那麽，七皇子信中的“小有根基”，究竟是小，還是已經大到令人驚歎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