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燕帝驗毒
北燕太子府。
太子的兩位兄弟六皇子、十皇子已經被請了來，太子燕昇對二人低語了一番，兩位皇子均色變。
“六皇子。十皇子。冒犯了。”
碧如起身，素裙輕揚，她一隻手放在一人後背上，運功將二人體內的毒素逼至手掌，皇甫玄墨拿起桌上事先準備好的匕首，在兩位皇子中指上輕輕一劃，兩滴鮮血滴入瓷碗中。
碧如收掌，將瓷碗端起來，遞在太子麵前。太子色變，六皇子、十皇子相繼色變，瓷碗中的血液並非鮮紅色，而是紫紅色。
紫紅色？無需碧如言明，三人均知紫紅色血液代表了什麽，氣憤、驚愕、絕望……三人的臉色瞬間變了數變。
碧如抬頭，問道：“殿下也要驗嗎？”
兩位皇子的目光望來，太子燕昇陰沉著臉猶豫片刻，自動拉起了衣袖，碧如當即又照前樣給太子查驗一番。
太子的血液不出意外地同樣是紫紅色。
紫得刺目，紫得令三人瞬間寒了心。
“皇兄。這，這難道都是真的？”
“是誰？究竟是誰？”
六皇子一個震驚，一個隻顧喃喃自語，碧如淡淡道：“殿下現在可以相信我之前所言了吧？”
三個人都沉默了。
半晌，十皇子急道：“皇兄。此事非同小可。我們還是進宮吧！”
“沒用的。宮內到處都是眼線，我們即便進宮也不可能有機會為父皇驗毒。”太子顯得很是氣餒。
“那怎麽辦？”六皇子也急了。
“沒有機會也要找機會。”太子沉思起來。
“有了。九妹不是要在宮中設紅楓宴嗎？到時候，我們可以……”
碧如和皇甫玄墨對視一眼，看來水雲幽交代的任務，他們已經算是完成了第一步。
這日出了太子府後，二人便回到玄墨書齋，告知水雲幽結果。三日後，九公主在宮中設紅楓宴，提前邀請各名門命婦和千金慶中秋，那就是他們進宮的機會。
水雲幽要見北燕帝王，隻能從太子入手，而太子要將幾個人陌生人混入宮中隻能趁九公主設宴之日，宮中人多眼雜，才能趁機找機會。
三日後。
碧如以太子姬妾的身份，帶著改頭換麵裝扮成侍女的水雲幽，以及化裝成太子隨從的皇甫玄墨，一起進了宮。
北燕皇宮，今夜熱鬧非凡。
人流如織，馬車進進出出，達官顯貴的夫人公子千金相互寒暄著，一起邁入北燕禦花園。
禦花園裏一陣陣歡聲笑語，有的三五成群有的圍聚一桌，或填詞或作畫，或調弦或吹簫……一位位名門淑女既希望展露才藝，又期望能被心儀的男子看中。北燕九公主燕嬌，年芳十六，亭亭玉立，周旋其間，一顰一笑間盡顯皇室風範。
碧如等人心不在焉地喝著茶，不時瞄一眼站在她身邊的水雲幽，平凡的容顏早已不是本人原來的花容。水雲幽眼觀鼻鼻觀心地靜靜站著。
不一會兒，太子燕昇帶著化妝成小廝的皇甫玄墨快步而來。
“父皇的寢宮裏裏外外都有守衛，進去是沒問題，但要避開他們為父皇驗毒有點困難。”
水雲幽低聲說了一句：“見機行事。”
“皇兄。怎麽剛來就走？”
“九妹。皇兄不是要走，是帶你皇嫂去給父皇請安。你要不要一起去啊？”太子點點頭，轉身剛要離去，九公主燕嬌迎了過來，他隻得換上笑臉應付一下。
“我哪裏走得開啊？”燕嬌無奈的攤了攤手，接道：“皇兄皇嫂先去吧！晚點小妹再去向父皇請安。”
“好。你去忙你的。不用招呼我們。”
“那我先去了。”
打發走了九公主，太子鬆了口氣，這才帶著三人來到了北燕皇帝寢宮。
果然，裏裏外外都是守衛，水雲幽一邊走一邊留意四周的守衛人數和位置。寢宮內，侍衛明顯少了起來，水雲幽心知這裏的侍衛多數隱身在暗處，當下不動聲色地跟著太子燕昇走入。
北燕帝王依舊躺在龍**，兩旁站著四位內侍。
“兒臣給父皇請安。”
“臣媳給父皇請安。”
太子燕昇和碧如相繼下跪叩首，北燕帝王的身體已經很差，自然不能回應他們，隻微微抬手。
二人起身，太子道：“父皇。一直躺著有損龍體，要不兒臣扶您走一走？碧如。來。幫我一把。”
碧如極其有眼色地上前，一手扶著北燕王燕翎的手臂，一手繞到後麵扶著燕翎的後腰，太子故意遮擋著左邊兩位內侍的視線，水雲幽與皇甫玄墨也圍上前有意無意般擋在右邊兩位內侍前麵。
燕翎行動不變口不能言，但能看得出來他的意識是清楚的，類似現代的偏癱，當然，水雲幽等人均知他是中毒才如此，可寢宮內明裏暗裏都有人監視，想要為燕翎驗毒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兒臣問過禦醫了，多走動對父皇的病情大有益處。以後兒臣每日來陪您走一走，興許哪天父皇就好了也說不定。”
這當然隻是寬慰的話，內侍們不以為意並不稀奇，燕翎卻是雙手一陣顫抖，因為太子燕昇在他右手掌心用力捏了一下，那是一種無聲的暗示。他的右手掌內一股熱流湧動，恰是碧如趁機將燕翎體內的毒素逼在了這裏，他清楚地感覺到了。
太子與碧如無聲地對視一眼，隻要再找機會取一滴血即可。
水雲幽眼神眨了眨，對太子道：“殿下。皇上走了好一會累得額頭手心都是汗水。是否要奴婢去打水為皇上洗漱？”
太子眼眸一閃，看了她一眼，說道：“父皇的飲食起居自有宮裏內侍伺候，哪輪得到你插手？還不退下？”
“是。”水雲幽退到了一邊。
太子又揚聲道：“來人啊！去打盆水來。”
內侍不敢不遵命，畢竟他是太子的身份，洗漱用具很快送了上來，內侍要上前來為燕翎洗漱，太子一手揮開。
“下去吧！我來。父皇。兒臣幫你擦汗，一會再讓碧如給您淨手。”
燕昇取出一方白帕，在盆中浸濕，又擰幹，小心翼翼地為燕翎擦拭額頭的汗水，碧如等他做完這一切後，拉過燕翎的一隻手放入水盆中，卻在別人看不見的水下，用她無名指長長的指甲在燕翎的中指指肚劃了一下。
水盆邊燕翎、燕昇、碧如、水雲幽、皇甫玄墨五人看得清清楚楚，水中的血液呈現紫紅色，而且色澤濃暗。
燕翎等人麵色如常，眼神卻變了變。
有毒。絕塚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