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不願意告訴我為什麽嗎”顧雨桐問。

夏扇紅著眼睛,沒有直接回答問題:“怎麽懷疑上我的”

顧雨桐絲毫不避諱的一屁股和她排排坐在地上,兩個人乍一看就好像一對關係甚密的好友,席地談心:“禪兒那日起疹子,我再三問你給他吃了些什麽。你很聰明,那日特意加了核桃粉讓人誤以為這就是病因。不過你因當是沒想到我會劍走偏鋒,幫禪兒催吐。我那被他弄髒了得曲裾上分明有蘑菇丁,雖然已經切成了小塊,但隻要仔細,辨別起來也不難。禪兒的膳食向來都是你負責,除了你不作他想。”

“原來如此。”夏扇點了點頭,竟是那小小的蘑菇丁出賣了她。意料之外,卻又情理之中。

顧雨桐接著說:“大夫人很聰明,送個蓮巧來混淆視聽,實際上是為了給你打掩護。說句實話,即便經過了禪兒犯病那事兒以後,我還是不願妄下定論。昨天晚上,我交代暖冬到雛院事先藏好,在奶媽子平日喝水的茶壺裏下了微量的把豆粉。她趁著奶媽子上茅房的時候用雪花膏遮掩了禪兒眉間的那個紅痣,再在政兒眉間點上一顆朱砂。自從上次禪兒窒息以後,那屏風也被扯了,兩個孩子被放在一個榻上照顧”

“是算準奶媽子是新來的,對孩子還不熟悉,必定會依照紅痣來記人”夏扇接過了話。

顧雨桐沒有否認:“沒什麽算不算準的,依照特征來記憶,是人之常情。”

夏扇突然覺得自己並不了解這個朝夕相處十餘年的,平日裏看起來性情散漫,混吃等死,事實上所有的人和事都在她的算計之中。這是一個剛剛及笄的少女該有的心智嗎夏扇覺得一陣發寒。

“其實我這麽做無非是將政兒的性命交到了大夫人的手中。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即便到最後我還是心存僥幸希望大夫人臨時決定作罷,如此一來,她的善念或許正好救了自己的兒子。可惜她沒有。”說到這兒,顧雨桐也是一陣惋惜。雖然她覺得大夫人死不足惜,喪子之痛也是她罪有應得,可是政兒畢竟是一個孩子。

“是想借此扳倒大夫人”

顧雨桐側過腦袋靠在膝蓋上,看向夏扇:“她若說是想要燒死禪兒,就是正室善嫉,品行不端,謀害子嗣。若說是想燒政兒”顧雨桐笑了笑也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虎毒不食子,那她的惡性就罪加一等了。”

“可又有何證據證明一切是大夫人謀劃的”夏扇提醒道:“卿菊早上已經被杖斃了。”

“暖冬買通的丫鬟從來就不是卿菊。”顧雨桐不帶絲毫敢情的說:“也多虧了大夫人的心狠手辣我原以為逐出張府便作罷,沒想到竟是杖斃。先前我正愁如何說服那金蘭替我們作證,這下好了,卿菊死後隻消告訴她如若不配合,我現在就將她捅出去,她怎麽還敢不從”

環環相扣,夏扇突然覺得好笑。大夫人從來就不是她家的對手。從前她沒動手,不過是在等一個時機罷了。這樣的心思和布局,又有幾個人能逃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