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爵一行是第三天的中午回到城堡的。

弗萊婭站在臥室窗口,遠遠的看著騎兵緩緩進入城堡。

護衛隊原本光鮮的盔甲因為灰塵的遮蓋顯得灰撲撲的,眼睛中都泛著血絲,看似都沒有休息好,不過走在前麵的男爵精神還不錯的樣子。

除了原有的裝束外,在每人的馬後綁著幾個黑色的麻袋,滴滴黑紅色的**順著馬背流下來。

看來,最近兩天時間,似乎幹了不少事情。

隻是掃了一眼後,她便轉身不再多看。

男爵和貝爾塔之間已經有了不可協調的矛盾,即使現在沒有爆發出來,但是看近期領地內的狀況也快了。

這些都需要處理,男爵最近也已經漸漸做好了準備,從護衛隊和執法隊最近的狀況就能看得出。

鐵礦那邊據達姆斯丁說已經駐紮了一部分的護衛隊作為長期的據點,而且還是霍華德親自帶隊。

一個騎士級坐鎮,想來是沒有多大問題的。

不過,總的來說,雖然這些東西和她現在沒有多大關係,但她還是暗暗記在心裏。

午後的天空有些陰沉,厚厚的白色雲層擠壓著,給人一種微微的壓抑感。

弗萊婭仰著頭看了一眼天色。

看來今天可能要下雨。她喃喃道。

此時正值夏秋交替的時間,如果下雨的話恐怕城堡裏應該會提前做一些措施,這個世界的發展還沒到很高的程度,排水係統也隻是簡單挖的溝壑,如果雨量大的話就有些麻煩了。

不過,這種陰沉的天氣,通常城堡裏的仆從工作也會相應的輕鬆一些。

弗萊婭一身幹練的劍士裝束,金色的長發被隨意散綁著,兩把劍隨身係在身上。

沿著樓梯下了樓,城堡裏的人似乎多了些,顯得有些擁擠了。

仆人們見到她時都恭敬的行禮,而她也一如既往的微笑著點頭。

在路過一個房間時,她偶然瞄到了房裏的管家瑪麗,此刻正站在兩名低著頭的侍女前,臉色嚴肅的指指點點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作為男爵最寵愛的女兒,弗萊婭在整個城堡的位置雖然重要但其實是沒有什麽事情要做的,原本在她小的時候男爵為了她還特意從拜倫帝都請來了一位教授她通俗課程的老師,不過因為那時的調皮任性那個年邁的老頭也隻僅僅教了幾個月便被她氣跑了。

所以至此她擁有的除了識字外也就沒有什麽了,而且還因男爵的放縱成了假小子般的頑劣小女孩,直至那一次遭遇流民然後被現在的她所接替。

在整個城堡大多數人的心中,她或許也就是這樣的形象了,而最近一兩個月想要學習劍術大家心底也或許隻是感到隻是一時心熱而已,當然在男爵心裏可能也是這樣想的。

不過事實上,她現在的劍術或許也因為奧西裏斯的緣故有些摸到了一絲騎士級的門檻了,在護衛隊的那一次打鬥隻是簡單的施展而已,其實她也看得出那些被她打倒的人多半是沒使出什麽實力來的。

而關於她的性格和行為,雖然大家都能看到一些突兀的改變,但聯想到她此時的年齡,正是變化最大的階段,也就沒有什麽太大的懷疑。

不過,整個城堡內要說變化最大的,其實是她的弟弟埃裏克了,原本頹廢墮落的小男孩似乎也在那次事件中慢慢有了抬頭的意思,這段時間也沒有聽到關於他的什麽負麵消息,偶然見到也是經常拿著木劍一臉認真的樣子,或許是刻意模仿男爵說不定,整個人一改畏畏縮縮的樣子變得有模有樣了。

弗萊婭手拿著一杯向侍女要來的飲料,推開訓練室的大門。

空曠的房間最近似乎都成了她的專屬地方,輕輕喝了一口手中的飲料,略酸的觸感夾雜著淡淡的青草香味從口腔中彌漫著。

這個世界沒有咖啡這種東西,不過其他類似的飲料卻很多,飲茶好像也是貴族偶爾消遣的流行項目。

把飲料放在房間內唯一的桌子上,隨後拿出身上的兩把劍。

刺劍的鍛煉已經熟悉了,她現在所做的是要把這些日子看到的東西融進自己的劍術中,形成自己的戰鬥風格。

除了過硬的身體素質外,適合自身的東西也是必要的,想要成為一名騎士級強者,這是必須走的道路。

拔劍出鞘,按照固定的鍛煉方式揮出去。

尖細的破空聲響起,這是劍與空氣接觸麵最小的關係,這樣才是速度最快,最有效的動作。

冰冷的劍身在空中快速閃爍,弗萊婭雖然在揮舞著十字劍,但眼中依然是思考的神情,這是她在摸索。

並不僅僅是單純的練習,在她的麵前好像有一個無形的對手一樣,手中的兩把劍也不是一直攻擊,而是時而格擋,時而換位刺擊。

靈活的雙劍在她手中好像是有了生命一般,不停的轉換著位置,十字劍正麵突刺,而短劍則隱藏在身後伺機給予致命打擊reads;。

左挑,換位斜削,再換位,弗萊婭的腳步奇快,每一劍都是一觸即離,毫不拖遝,極其流暢,銀色的雙劍因為極快的速度好在一條飄舞的銀紗。

隨著時間推移,她漸漸完全沉浸在這種快速至極的連續攻擊中,完全將自己的敏捷優勢發揮出來,猶如一個奇異的舞蹈,而弗萊婭便是跳出這華麗而致命舞蹈的人。

在弗萊婭的感覺中,自己的身體和手中的劍好像連成了一體,身體也隨著那急速的攻擊變得燥熱起來,一絲細微的東西仿佛跟著她的攻擊慢慢綻放。

突然間,她極快的舞劍速度再一次陡然提升,原本如銀紗的劍光此刻如同颶風一般,呼嘯的劍刃好像要把任何東西都切成碎片

嗤哢嚓

兩道銀線在空中一閃而逝,瞬間消失。

噗通

在她不遠處的劍架好像經受不住力量的支撐一樣,緩緩的分崩離析,裂成一塊塊的。

這個時候弗萊婭啞然的看著垮掉的劍架,怔了怔。

拿著劍的手微微顫抖,顯然是極大用力之後的脫力現象。

不過,隨後,她心底有種豁然開朗的明亮,好像一瞬間明白了什麽似得,脫力的身體也變得輕快不少。

騎士級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一絲細微的熱感是從這裏傳出來的。

不對,還未到騎士級。弗萊婭放下手,激動的情緒也在她的刻意壓製下慢慢散去。

根據父親以前對我說的,如果真正達到騎士級,除了身體會出現一絲氣感外,身體上的潛力也會因為突破自身極限而大幅度增長,現在我隻感到了那一絲氣感,但身體上卻沒有變化看來隻是一腳跨入了騎士級的門檻了。

不過,雖然現在未到那種級別,但想來時間不會太久。

以一個十四歲少女的身體在短短不到兩個月中就能突**體極限,達到很多人一輩子都難以達到的程度,這是在很多人眼裏是完全不可能的。

弗萊婭卻做到了,或許是憑著繼承男爵的身體素質,也或許是靠著超強學習能力的大腦,但不論什麽原因,她做到了,她已經成為一名有著實質意義上的強者。

舒緩了下心情,弗萊婭一臉平靜的歸劍入鞘。

雖然自己的實力已經達到了相當高的程度,不過她並不打算暴露自己,危險還有很多,盡量藏好自己底牌出其不意才能得以幸存,這是在前世她就明白的道理。

弗萊婭把桌上還有些溫度的飲料一飲而盡,收好劍。正想回到自己臥室細細體悟身體那一絲氣感時,忽然一陣細微的腳步從訓練室的門外傳來。

哢嚓。

房門開了。

依舊一身銀色盔甲的男爵走了進來,見到裏麵居然有人,他抬起頭掃了一眼,看到是自己的女兒嚴肅的臉露出一絲笑容。

是你啊,弗萊婭,練劍麽

是的父親。弗萊婭微微行了一禮,低聲道:隻是隨便練練,現在正要回去。

嗯你去吧。看樣子男爵摸了摸她的頭寵溺道。

雖然男爵的精神看似來不錯,不過他金色的長發隨意披在肩上結合黯淡的盔甲,有種深深的疲憊感。

她明白最近的事情也給了男爵一絲壓力,有些東西不得不親自去。

弗萊婭點點頭,心底暗暗決定如果有機會就力所能及的看看能幫上什麽忙。

當她穿過男爵,正要離開房間時。

對了。男爵忽然叫住她道。弗萊婭,下個月貴族學院就開始招生了,你回去準備以下,我明天送你去肯特城,我最近有些事要忙,你先到肯特那邊好好遊玩一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