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曼莎就這麽死了?我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頓時挪不動自己的腳,驚訝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隻剩下用手捂著自己的嘴巴,防止自己喊出聲來。

“薩爾斯,”那人對艾文說道,態度正好和莎曼莎形成反比,他對艾文的態度顯得很不屑,“不管是兩百年前還是兩百年後,隻要是違抗羅多夫(安瓦爾)殿下的人都不能好過,這點我想你已經知道了。”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安瓦爾從小到大都沒有想讓我好過過。”艾文幹笑了兩下。

“所以,今天莎曼莎沒有完成任務,那麽就由我克甘來完成任務。”那人邊說著邊擦了擦自己的嘴角。

“你認為,光憑你能動得了我?”艾文對此人也顯得有些不屑,他並不怎麽看好此人的能力。“正麵和你較量,我斷然不是你的對手,不過,我克甘一直都認為自己不是什麽正人君子,所以……”克甘說了一半,瞬間消失在艾文眼前。我正驚訝於他的消失速度,卻已經感覺到身後來了什麽人,還沒來得及回頭,已經被人從後麵掐住了脖子。這時我很後悔自己沒練過功夫,要是練過,一個分經錯骨手我叫他手痛。

“肖!?”艾文回頭看到了我,聲音變得低沉,“克甘!放開他!”

“放開他?”克甘笑笑,“放開他我還能活麽?”

“克甘,你真的是個卑鄙小人。”艾文幾乎是咬著牙說的。

“我克甘本來就是卑鄙之人。”克甘絲毫沒有放鬆掐我的力道,“卑鄙之人當然是要做卑鄙之事。殿下說得沒錯,你這人感情用事很深,隻要抓住了你的弱點,就能很容易擊敗你。”克甘邊說邊用他那陰險的小眼睛在艾文和我之間看來看去。

艾文的眼眸正在逐漸變紅,他的嘴角也慢慢的露出尖牙來:“在我出手前,我奉勸你一句,趕緊鬆手,不然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喲,說得跟真的一樣。”克甘此刻卻絲毫沒有害怕的意思,還在繼續為自己的得勢而自鳴得意,“我就這麽掐著他,我看你能把我怎麽樣?”

隻是瞬間,我感覺到由腳底直竄上來的冰冷,就好像是曾經在艾德家感受到的那股子冰寒,不,此時的冰寒比那時候更加厲害。“我說過,放開他。”艾文一臉的冰冷和怒氣,聲音冰冷的簡直可以直接殺人。克甘這時也感覺到了來自艾文的冰冷氣息,竟然不自覺地手鬆了一下,趁著這個檔子,我揪準機會就往下一滑。緊接著,就聽見頭上方嗖的一聲,艾文已經站在了克甘身後。

我從地上爬了起來,克甘站在那裏,保持著動作一動不動,瞳孔已經放大。

我有些詫異,而艾文卻上上下下的看我,眼裏現在就隻剩下關心:“你沒事吧?他沒傷著你吧?讓我看看脖子。”說話間,艾文就已經伸手輕輕的撫上了我的脖子。“還好還好沒有傷到。”艾文很放心的說道,手還沒離開我的脖子。我感覺得到他的溫柔,也感覺到他是真的擔心我。

“阿對了,那個,”我撇開了話題,指著克甘,“你對他做了什麽?”

“他已經死了。”艾文簡單的說道,接著走到莎曼莎旁邊蹲下來,抱起了她:“肖,快走,待會來人看到就糟了。”我反應過來,趕緊快步跟了上去。走了幾步,我想到那人就這麽站在那裏,被人發現報警,那不是也很麻煩嗎?“艾文!等一下。”我說道,“那人要是被人發現報警的話不是更麻煩嗎?”

“待會太陽照過來,警方就會把案子當作是無頭公案,不了了之。快走。”艾文在前頭催我。我們悄悄的從側門離開,而當我們離開學校的時候,警車也恰好到了學校的正門,我們趁著進出的人群也悄然地從一個拐口離開了。

當夜,我們沒有回布薩那裏,而是去了艾德的家。艾德家還是保持著原來的樣子,隻不過,大門口多了一個出售的牌子。

“艾文。”我走進了艾德的臥房,現在臥房裏躺著的是那個女人,莎曼莎。艾文就在床邊坐著,眼神平靜地看著莎曼莎。“嗯?”艾文回頭看看我。“她,沒死是嗎?”我看看**躺著的女人。

莎曼莎,是我到目前所見到的外國女人中長得最有氣質的一個,高挺的鼻梁加上單薄細膩的雙唇,還有自然彎卷的長睫毛和細密精致的柳葉眉,隻是臉上沒有血色,白的有點攝

人,而她胸前緩緩地起伏,看來是還活著。莎曼莎的那件黑鬥篷已經被脫了下來放在一邊,她有著一頭茂密而又漂亮的紅卷發,猶如流水般細膩而順暢。

“恩。”艾文伸手輕輕撥了撥莎曼莎臉上的細發,“她現在隻是假死狀態,她是純種吸血鬼,能力不差,克甘的那一擊還不至於要了她的命,但是若不及時治療,隨時都會死。”

“那怎麽辦?”我問道。

“她現在沒事了。”艾文站了起來,說道,“她目前已經沒有什麽危險,好好的睡上一覺就沒事了。”

“那就太好了。”我一聽,不知道為什麽,我感覺既高興但又有點些許的擔心,擔心什麽呢?我自己也不知道。

“肖,給布薩打個電話吧。”艾文提醒我說道。

“哦,好。”我轉身走了出去。撥通了布薩家的電話。

“肖?”布薩在電話那頭急急地一股腦地問道,“你跑哪裏去了?聽傑森說,你下午的課都沒有去上,你去哪裏了?現在都幾點了,還不回來?”

“布薩,你慢著點。”我笑了笑,開始編幌子,“我今天遇上一個老朋友,所以我們就決定今晚好好聊聊,艾文也跟我在一塊,我們今晚就不回來了。”

“老朋友?”布薩愣了愣,接著又說,“哦,那好吧。我知道了。”

很快的,隨便跟布薩聊了幾句,便掛了電話。回到了房間,就看到艾文的頭窩在莎曼莎的脖子那裏。這一幕看的我心裏有些不太舒服,但是我依舊不知道我不舒服什麽。似乎是感覺到我的存在,艾文的唇離開了莎曼莎的脖子,回頭看向我。

艾文的嘴角淌著血?

“你?”我想問這是為什麽,雖然我知道這應該是艾文在給莎曼莎治療,就像當初救珍妮一樣,但是聲音卻不由自主地發了出來。“肖,”艾文用床邊的紙巾擦去了莎曼莎脖子上殘留的血絲,還有自己嘴邊的血,“她需要休息,我們去樓下吧。”說完便拉著我就下了樓。

到了客廳,艾文雙手從後麵搭在我的肩上,靠近我的耳邊說:“你餓了吧?我去弄吃的給你,你坐會,很快就好。”接著,就轉身進了廚房,然而緊接著,我就聽見丁丁當當鍋碗瓢盆的聲響。艾文?會做飯嗎?咣當!就聽得一聲巨響,聽這個聲音,應該是什麽鐵質的東西掉在了地上。

我剛跨了一步,艾文就在廚房門口笑眯眯的擋著我說:“嗬嗬,肖,你坐會,不用過來。馬上就有東西吃!”然後,又進了廚房。

我站在原地,在考慮著要不要去看看,最後我還是決定,還是去看看吧。我走到了廚房門口,眼前的情景讓我目瞪口呆:滿桌子都是打翻了的油鹽醬醋、瓜果蔬菜,滿地的鍋碗瓢盆,另外,那位當事人全身都沾滿了調料,臉上還有黑色的不明物體,正在拿著一口平底鍋對著煤氣灶左看右看。

我揉了揉太陽穴,說道:“艾文,你——在幹什麽?”

艾文聽到我的聲音嚇了一跳,回過身來,尷尬的笑笑:“嗬嗬,嗬嗬,那個,我不知道人類是怎麽用這玩意的。”艾文指了指那個煤氣灶。“那麽這些呢?”我指了指桌子上的那堆亂攤子。

“那個,那個是,是……”艾文似乎是在找什麽理由。

“行了行了。”我搖搖頭,撿起地上的那些鍋碗瓢盆,“你還是出去吧,再被你弄下去,這廚房的壽命可就又要縮短一半了。”

“肖,我……”艾文不好意思地想說些什麽,不過我已經把他拉了出去:“行了,別廢話了,你就給我去客廳裏待著吧。這裏我來。”

這天晚上,其實過得很不安,就怕有什麽人會乘機行動。那第三個對手還沒有出現。那個叫奧斯丁的。我現在才想起來,艾文那個時候說的那句話‘這幾百年來,我艾文還挺想念他的’?這麽說來,兩個人應該還是很熟的。

艾德一個人住,眼下這座房子要出售,他的子女還沒收拾完這裏的東西,所以目前在他的客房都堆滿了還沒有處理的雜物,所以我們兩隻好一人裹了一床被單窩在還算寬大的沙發裏休息,把主臥留給了還昏睡著的莎曼莎。

“你在想什麽?”艾文問道。

“恩?”我換了個姿勢,轉頭剛好看到落地窗外那朦朧半遮的月亮,“艾文,我在想,那個叫

克甘的後來變什麽樣了?你說,太陽照過來,警方就會把案子當作是無頭公案,不了了之?這什麽說法?”

“我把他定在了原地,吸血鬼懼怕陽光,而他站的那個位置,在幾分鍾之後就會被正午的強烈太陽照到,雖然現在還沒有入夏,但是陽光也已經漸漸強烈起來,那麽結果,你說會怎麽樣?”艾文幹笑了幾下。

我想起之前在網上查到的資料:“那就是化為灰燼了?”

“不完全對,灰燼也不會有,隻會剩下一堆衣服而已。”艾文坐了起來,看著那月亮。借著月光,我能看到艾文的臉上露出的是種無奈還有可笑之意,“克甘雖然也是純血統吸血鬼,但是他對陽光的抵抗力卻遠遠不夠,所以陽光對他來說是致命,致命等級和切掉頭顱一樣。”

這個時候,我很想問艾文,為什麽你不怕陽光,但是說出口的卻是:“莎曼莎為什麽叫你長老?”

“因為我的身份比較特殊。”艾文說道,“我父親是我們血族的教皇,而對於我,我父親非常疼惜我,為避免安瓦爾針對我,所以我被特別允許當上了長老之位,讓我在朝堂上有一席之位,安瓦爾也不好直接對付我。其實這也不過是個虛名而已,安瓦爾還是明著暗著的處處排擠我,而我自己也懶得去管什麽權勢問題,所以我在族裏也就是個有名無實的長老,不去管那些事情。”艾文的眼裏出現了些許的哀傷,我覺得在艾文的心裏或許親情比那些權勢更為重要,他是把安瓦爾當成自己唯一的兄長,隻是在安瓦爾的心裏或許得到父親的疼愛、得到權勢才是更加重要的事情。一對兄弟,卻秉性迥異,這樣的戲碼在各種劇集裏都有,就連現實裏也有,正所謂‘親兄弟也要明算賬’,天底下難道還真的沒有隻重親情的兄弟嗎?

我說道:“艾文,你別難過。我倒覺得,你不為名不為利這樣挺好。”

“是挺好。”艾文苦笑了下,“隻不過盡管我自己這麽做了,可還是有人看我不順眼。”“艾文……”我不是個會安慰人的人,什麽安慰的話,其實我一句也說不出來。艾文站了起來,走到我旁邊坐下。我坐了起來,正想問他幹什麽,結果沒想到他就這麽突然的伸手抱住了我。

“艾、艾文?”我嚇了一跳,想掙開,但是艾文抱的很緊。

“別動,讓我抱一會就好。”艾文把頭埋在了我的肩窩裏。我以為他要咬我,但是沒有。那一刻,若他真的咬下來,我也壓根就沒有想到要躲開。

時間,在這擁抱下流逝,漸漸的我有了睡意,眼皮很重……

朦朧間,依稀聽到什麽東西打翻的聲音,睜開眼一看。艾文背對著我站著,而在他的麵前站著一個穿著華麗服飾的男人,側身靠在落地窗邊,窗戶的玻璃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全部破碎,撒了一地。

那人是誰?第三個對手嗎?!我警惕又詫異的站了起來。

“艾文?”我站在艾文身邊,驚訝的發現,艾文捂著胸口,而他的胸口此刻正淌著血,臉上更白了,嘴角也淌著血絲。“艾文!”我緊張的問,“出什麽事了?”

“肖,你去躲起來。”艾文眼睛看著那個人。“說得對。”那人開口說道,“免得到時候我把你也給傷著了,人類,我還不稀罕動手。”那人說話的時候滿臉都是不屑的表情,讓我看得很不爽,很想上去抽他兩刮子。

“你是誰?!”我這人還真有禮貌,生死關口我還能客氣的問這人是誰。那人看看我,一臉的不屑,那眼神裏幾乎都是藐視的意思:“人類不需要知道我是誰。”

“你一口一個人類,敢情你是對人類很有意見?”我說道。

“沒錯,我就是看不慣人類,弱小得我一根手指隨意就可以折斷,對於我來說,根本就不算的是什麽對手。”那人的語氣擺明了是在挑釁,而他嘴裏露出來的尖牙預示著他此時內心的暴戾。

“你敢動他試試看!”艾文伸手護著我。

那人看在眼裏,嘴邊的笑意更濃了,還帶著一股看好戲的意味:“哼,你現在都已經是我的手下敗將了,還拿什麽保護你的契約人?”

“奧斯丁!”艾文臉上雖沒有什麽痛的表情,但是我抓著他手臂的手可以感覺到他在抖,“我與安瓦爾的恩怨與肖無關,你若敢動他,我定然不會再手下留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