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斯丁?真的是那第三個對手。我在心裏這麽說著。看艾文的傷勢,這個奧斯丁的能力不弱,艾文的傷口恐怕是用爪子撕開的,我抬頭一看,那奧斯丁的手他的指甲果然又尖又長,像極了那電視劇裏練九陰白骨爪的那誰了。

“手下留情?哼,哈哈哈!”奧斯丁伸出舌頭微微舔了一下手指上的血,“薩爾斯,兩百年前你未曾手下留情,如今你要跟我談手下留情?”奧斯丁說話間,一雙綠眸陰陰地盯著艾文不放。

“奧斯丁。”艾文眉頭已經糾結在一起了。

“別這麽叫我,”奧斯丁臉上突然沒了笑容,變得非常狠毒,“在兩百年前,你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係,現在你我再見便是敵人。”

“哼。”艾文嘴角動了一下,他微微吸了口氣,“敵人?我早該意料到安瓦爾為了對付我,會從我身邊的人下手,隻不過,我不知道他是怎麽把你拉過去的。”

“他怎麽拉我的?”奧斯丁站直了身子,雙手環胸,“這話應該說你是怎麽背叛我的?”

“我背叛你?”艾文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我從來都沒有背叛過你。”

“從來沒有?”奧斯丁冷笑了一下,“哼!今天我就要為當日的事要一個說法,我要帶你的人頭回去交給教皇大人。”

“我的人頭?”艾文也冷笑著說,“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拿了。”

說話間,艾文已經把我往後麵推了下,順勢小聲地說:“找個地方躲起來。”我趕緊跑到了牆後,我不知道剛才他們兩人是如何打成那副樣子的,此時,我也並不想逃避開來,但是我也不想因為我而影響艾文,目前的局勢來說,我還是躲著比較好。

艾文和奧斯丁之間的打鬥,就如同兩個高手過招,卻又像獵豹之間的爭鬥,他們各自都身手敏捷,絲毫不遜色於對手,兩人的出招都是非常穩、準,然而,在艾文的拳腳中並沒有對奧斯丁下狠招,可以說他幾乎有一半的時間都是在躲避奧斯丁的攻擊,然而奧斯丁的攻擊卻看似招招發狠,可是我卻看到他在發狠的同時卻又及時收手,似乎並不打算真的奪取艾文的性命。兩人的對峙一直僵持,或許是艾文覺得對戰時間太長,於是便忽然決定反手為攻,奧斯丁一看忽然沒有反應過來,便一下就著了艾文的道,沒來得及反應,就已經被艾文鉗製住了雙手,而艾文更是毫不猶豫的就朝著奧斯丁的後脖頸張口就咬了下去。

一時間,兩人都不動了,奧斯丁的雙眼更是瞪大,原本有力的雙手忽然掛了下來,而他整個人也漸漸地垮了下來,眼皮更是漸漸地合了下來——他癱軟地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艾文?”我出聲小心地問道。我看著地上的那個已經癱軟的奧斯丁,再看看站在那抹了抹自己嘴巴的艾文。“我沒事。”艾文被我扶著坐到了沙發上,這時樓梯上有了聲響。“啊!”莎曼莎驚叫著站在那裏,看著地上的奧斯丁。

“莎曼莎?”艾文回頭看到了莎曼莎。

“長老,奧斯丁……奧斯丁他?”莎曼莎慢慢的走了過來。

“他隻是昏迷了。”艾文半仰躺在沙發上說道。“你別亂動,我去拿藥箱。”我擔心地說,將他安置在沙發上之後,便跑去找艾德的醫藥箱。

“長老。”莎曼莎說道,“莎曼莎多謝長老的救命之恩。但是,奧斯丁他……”

“莎曼莎,他還沒死。”艾文說道,“你聽好,我要你帶著奧斯丁回安瓦爾那裏去。”莎曼莎沉默了一會,沒有多問為什麽,隻是隨即點點頭。我拿著藥箱站在門邊,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但我一直沒有走出去,直到幾分鍾後莎曼莎招來幾個屬下帶著奧斯丁一同離去,我才走了出來。

“你為什麽讓莎曼莎回去?不怕安瓦爾會要了她的命嗎?”我坐在他旁邊,開始給他清理傷口,他身上的傷口竟然已經愈合,我隻得清理他身上的血跡,我很詫異他身上的傷口愈合速度真快,難道這就是吸血鬼的自我修複能力嗎?

“安瓦爾是不會殺莎曼莎的。”艾文閉上了眼向後靠在沙發上,“莎曼莎……是他最愛的女人。”

“最、最愛的女人?”我很詫異這個事實。

月光下,墓地變得愈發的詭異了許多。在艾文的那墳墓前,站著一個人——那人便是安瓦爾。此時的安瓦爾,一身的黑色戎裝,修長而又枯瘦的手指輕敲在艾文的墓碑上,一下一下的似乎在打著節拍,那雙眸間的陰冷足以將盛開的花朵頃刻間凋謝,讓周圍的一切都如同死神降臨了一般,沒有生存的機會。

“艾文居然讓你回來?”安瓦爾看著那墓碑,從他口中出來的聲音顯得萬般的冷漠和嘲諷。

在他的身後,莎曼莎恭敬地站在那裏,而一直昏迷的奧斯丁則被人平放在了地上。“殿下,您這麽做,是不是太過分了?他好歹還是你的親弟——”莎曼莎微微皺眉,她想好言相勸,結果就在她最後一個字還未結束的時候,她那玉頸便在突然間被安瓦爾一隻冰冷的手緊緊地掐住了。

“女人,若再為他說話,”安瓦爾眼裏透露出冰冷的殺機,挨近莎曼莎的鼻子,“我決不會手下留情,即使你是我最愛的人也一樣。聽明白了嗎?”字裏行間無一不帶有濃鬱地怒恨之意。

安瓦爾惡狠狠地說完話,便放開了莎曼莎,莎曼莎微微喘勻了自己的氣息,安瓦爾披上自己的鬥篷,一轉身,帶著那些人消失在那月光之下……

我拿著掃帚把那一地的碎玻璃清理幹淨,回頭一看,艾文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我看

了看牆上的鍾——五點四十,天已經微微亮起來了。我輕輕的給他蓋好了毯子,轉身便進了廚房內。對著正煮著的鍋,我的思緒忽然間飄了出來。

目前我最想知道的是安瓦爾為什麽一定要處心積慮的對付艾文呢?他都已經離開了兩百年了,為何還要如此窮追不舍呢?正當我在猜想的時候,艾文突然間從後麵叫我:“肖!鍋!”我低頭一看,原來,我沒注意鍋裏的湯已經沸騰的冒出鍋來了,湯汁差一點就濺到我手上了,我趕緊關掉火。

“你在想什麽?”艾文站在門口奇怪的看了看我。

“沒什麽。”我回過頭,一邊繼續攪湯汁,“你怎麽起來了?湯還沒好。”

“沒時間吃了。”艾文說道,“肖,你趕緊收拾一下,我們不能待在這裏。”

“啊?怎麽了?”他急著拉我出去,我連忙關了爐火。

“沒時間解釋。”艾文把我拉到了玄關,很嚴肅的說,“那兩個小盒子在哪裏?”

“在我房裏。”我說。

“怎麽沒帶在身上?”艾文表情變得更加嚴肅和認真,同時他走出房子,四下非常注意的查看,現在時間尚早,四周的人家也都沒有起床,偶爾的能聽到幾聲犬吠,和送報紙、牛奶的鈴聲。

在回布薩家的路上,艾文的神色相當的警覺,不停的左右看看,這跟之前泰然自若的他完全不一樣。半個小時之後,我們兩便隻身帶了一些隨身物品在背包裏然後快速的離開了布薩的家,飛奔向火車站,當我們達到火車站的時候,那個澤安德竟然已經在車站裏等我們了,而且還買了三張車票。

當我們坐上了開動起來的火車單獨的車廂裏之後,艾文才把警覺的感覺減少了一半。“艾文?”我坐在他的對麵,看了看車窗外漸漸升起的日頭,“現在能告訴我,我們要去哪裏嗎?”艾文靠近我,小聲地說道:“我們要回到我出生的地方。”

“你出生的地方?”我想了想,突然很驚訝,“那是,是,吸血鬼生活的地方?”艾文笑著點點頭,看著我:“對。那裏建國的時候名叫血城,後來改名佐伊拉堡,而現在稱為埃薩坦爾。不過,我們得先去另外一個地方找一個人,然後再一起回埃薩坦爾。”

“去哪裏?找誰?”我有點奇怪。

“到了你就知道了。”艾文神秘地笑了笑,不說話了。

當我們走下火車的時候,已經是當地時間的晚上八點了。這裏是個偏遠的小城市,人煙稀少,但是空氣卻很好。出了車站,在外麵竟然就有一輛車等候著我們,這倒是讓我有些意外,而澤安德跟那個司機是相識的,也就是澤安德讓這個司機等在這裏的。我聽到那澤安德對那司機說“去蒙爾薩莊園”。對於這個莊園,我記得曾經聽布薩說起過,那是個隻有三個人的私家大莊園,一個莊園主,一個廚娘,外加一個仆人,然而雖說隻有三個人,這莊園倒是打理的井井有條,絲毫沒有人敢在這莊園裏鬧事,而且政府也從來不來管這個莊園的任何事,布薩戲謔的稱這是個三不管莊園,不管人不管事不管物。

艾文和我拿著東西站在了那莊園的大門口,而澤安德跟那個司機一起離開了,看來艾文又交代給他什麽任務。

在我們眼前的那是一扇三米左右高的半圓形鐵柵門,樣式有些古老,但是意外的並不算陳舊,至少那些鐵上並沒有鏽跡,應該是經常有人給大門做保養,在門鎖上還鑲著兩個手拿豎琴的小天使,造型倒是非常天真可愛。

艾文在大門的左邊按響了門鈴,門鈴的對講機裏隨即飄出來一個渾厚低沉的男人的聲音:“什麽人?”

“薩爾斯長老找薩斯伊蒙。”艾文回道。

那個聲音沒接話,隨即大門吱呀一聲自己就打開了。艾文笑了笑,帶著我就走了進去。一走進去,裏麵便是一條兩邊都種著杉樹的水泥路,很寬,我想估計可以有三輛車並排行駛,約摸走了十分鍾左右,我終於看到了一幢非常具有哥特式風格的古典大宅。月光灑在大宅的身上,典雅之氣展露無疑,光輝之中,大宅牆麵的斑駁又顯示出了它的歲月滄桑。估計著,這大宅起碼有個上百年的曆史了吧?而我們路過的那段路兩邊都算是這座住宅的花園,月色下,那水池都已經停止了噴灑,鳥兒們也都棲息在樹枝之間,隻有偶爾響起的此起彼伏的夜鳥出來覓食的聲音和類似蝙蝠劃過夜空去抓捕食物翅膀和空氣所產生的摩擦聲。

艾文和我走了一段時間,便站在了這所古老大宅的正門前。剛一停下腳,門便開了,出來的反倒是一個胖胖的中年女子,胖乎乎的臉蛋上露著溫和的笑容。

我還以為來開門的會是剛才那個應鈴的聲音低沉的男人。

“閣下是——薩爾斯長老?”胖女人非常尊敬地微笑著看了看我們兩,最後眼神落在艾文的臉上,似乎是詢問一般的問道。

艾文禮貌的回禮道:“正是。晚上好,女士。”

胖女人趕緊打開了門,兩手快速的在自己的圍裙上擦了擦,很是恭敬地朝艾文行了個禮,而後抬頭看到了我:“哦!哦,先生!晚上好,那,這位是?”

“肖繼哲。”艾文幫我回答了她。

“噢!原來您就是那位契約人,肖先生。”胖女人趕緊朝後麵退了退,讓開了路,“兩位快請進吧。少爺正等著二位呢。”

胖女人引領著我們走過了大廳,往三樓走。我們剛走過一條道,就看到一個一臉不苟言笑的中年男子正端著一個餐盤,似乎是打算去廚房,見到我們,便禮貌的站在原

地,朝我們微微的點了下頭,在我們走過之後,便離開了。

這所大宅,從外麵看很哥特,可是裏麵不少地方都明顯的帶有現代的氣息,尤其是當我們來到三樓的時候,這裏的裝飾完全就是古典加現代的混合型裝修。在通往三樓的小偏廳過道裏,擺放的都是些現代化相框、雕塑。進了小偏廳,胖女人對我們客氣地說道:“少爺交待了,請兩位在這裏等候。”胖女人說完,行了禮就離開了。

“薩斯伊蒙,他是誰?”我看了看這個小偏廳,雖然是古典和現代的結合體,倒是卻不乏有著一些韻味,我姑且可以說是在古典棕帶著現代的時尚氣息。

“跟我一樣是個吸血鬼。”艾文拖著腮幫子,表情顯得很愉快,他自顧自的隨便就坐了下來,還招呼我也一同坐下,“他是一個比較特殊的吸血鬼。”

特殊?我很迷茫的看著艾文。特殊這個詞來形容一個人?那是對艾文來說很特殊嗎?還是說這個人很特殊?

坐了不到一分鍾,就聽見了腳步聲,是從右邊的走道傳來的。聽上去那似乎是個很輕的人。可當我看到那個腳步聲的主人從那胖女人推開的門裏走出來的時候,我真的嚇了一跳,原本以為應該是個成熟穩重、身形瘦弱的中年男人,可是我萬萬沒想到,出來的竟然會是一個看上去才——十一、二歲的孩子!?

一身的邊花黑色禮服,白色褶皺衣領,稚嫩的臉蛋上顯示出一種由內而發的高貴的氣質。這種氣質隻有那種天生的貴族才有,我能感覺到,他斷然不是裝出來的氣質,而是一種從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氣質,渾然天成。

“晚了一個小時。”那孩子的聲音聽起來就猶如天籟般純真,然而語氣卻像是個大人,雖然我聽不懂他在說什麽,但是看他的表現似乎是在抱怨什麽,顯得有些不太高興。“噢,出了點小意外。”艾文走過去,在他麵前蹲了下來,笑嗬嗬地伸手摸摸他的頭:“二百年沒見了,尊貴的殿下。”那孩子眼神一沉,聲音幾乎是從鼻子裏出來的:“哼,別跟我提那個稱呼。”

他們倆之間的對話是用一種我聽不懂的語言來交談的,我想那應該是他們吸血鬼一族的語言。聽著聽不懂的對話,我隻能幹站著,之後看到艾文和那孩子又說了幾句之後,便朝我招了招手。“你就是肖繼哲?”那孩子用英文問我。“恩。”我點點頭,“我就是。”那孩子瞥了我一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真不知道艾文是怎麽挑的契約人。”

啥?!我聽到這句,不由得脫口而出,對他懟了過去:“小孩,你也就這麽點大,力氣還沒我大吧?”

聽到我的話,一旁的艾文突然間大笑起來:“哈哈哈!他小孩?哈哈哈!”在看到那孩子的殺人般的眼神之後,艾文立馬就克製了笑,搭上我的肩:“肖,你沒見過他,這麽說,不怪你真不怪你。哈哈!”

“你再笑,我就讓你滾出去。”那孩子抬起一雙冰冷的眼睛看向艾文。

“好、好,我不笑。”艾文忍著笑,再對我解釋了一下:“肖,他的全名叫薩斯伊蒙·K·哈德雷,埃薩坦爾的吸血鬼貴族,比我還大了兩百多歲。”

“比你還大?”我更加詫異了,我轉頭上上下下的看著麵前這個外表真的是個孩子的人物。

薩斯伊蒙用他的小鼻子朝我哼哧了一下,轉身坐了下來,整個人散發出來的氣息就讓我覺得此時不能得罪他。

“他變吸血鬼的時候就是這個小孩的樣子,一直都保持不變。”艾文小聲地解釋。

“變吸血鬼?”我剛問了這句。

薩斯伊蒙刷的一下站了起來,背著雙手,抬高了下巴,眼睛斜著看我們,說:“你們兩要是不想從這裏滾出去忍饑挨餓的話,就跟我來,廢話那麽多。”

額,這小孩,不是,是薩斯伊蒙,真是有夠拽的。

薩斯伊蒙帶著我們來到了二樓的一間小餐廳裏,而後那個胖女人送來了一些茶點之後又離開了。

(接下來的話,薩斯伊蒙似乎是為了照顧到我,而用了英文來交流的。)

薩斯伊蒙喝了口紅酒,對艾文說:“安瓦爾已經三次對你出手了,怎麽都沒見你主動反擊?”

“哼,你認為我有時間主動反擊?”艾文笑了下。

“三個對手裏,能力上能夠和你對上幾回合的是奧斯丁,其次是莎曼莎,但是很明顯這兩個人裏,重情義的莎曼莎斷然是不可能對你出手,奧斯丁的能力雖高,但是他曾經是你的手下兼好友,你會對他手下留情,但也不會給他有成功的機會,而你雖然能勝過他,卻並不會殺害與他。”薩斯伊蒙似乎是在分析著什麽,拖著下巴,看著艾文,眼神很悠閑,“另外那個克甘,卑鄙小人一個,要想對付你,絕對會對你的這位契約者下手,但是你也絕不可能讓他得逞。就你艾文,你的能力絕非這三個人能夠對付得了的,所以,你能活著在我麵前,是我意料之中的。”

艾文對他的這段話,隻是笑了笑。

薩斯伊蒙分析得還真準,就好像他自己親眼看到一樣。我就在思忖麵前這個吸血鬼的能力了,他比艾文要大兩百多年,那麽能力上會不會也比艾文強一些?可是,我更好奇的是,艾文說這個薩斯伊蒙是變成吸血鬼的,那也就是說他以前應該是個人類?那是什麽原因導致他變成了吸血鬼?而人類又是如何變成吸血鬼的呢?

還有,最重要的是,這個薩斯伊蒙生活在外界,竟然對艾文的事了如指掌,這是如何做到的?這太讓人覺得驚訝萬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