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很久,始終一動不動,林一諾居然還在一旁催我去找子天,他真是一個特大號的“好人”。

“拋開你的驕傲自尊和麵子去找他吧。”林一諾苦口婆心勸我說:“不要讓你愛的人誤會,我看得出來他是在乎你的,勇敢的去爭取吧!可馨。”

我嗤笑一聲:“他才不會在乎我呢?他要是真的在乎,怎麽會一走了之?”

“就是因為他在乎你,才會一走了之

。”林一諾耐心的說:“你想,他為什麽要生氣?如果他心裏沒有你,不在意你,那麽你和誰在一起對他來說都是無關緊要不痛不癢的。”

我望著林一諾,心裏麵對他萬分的感激,他的話點醒了我,鼓舞了我,我對他綻開一抹真誠的微笑。

“林一諾,謝謝你。”我說。

“傻瓜,去找他吧!有情人應該終成眷屬,我祝福你。”他閉著眼笑著說。

我開心的打開了車門,一條腿已經邁了出去,下一秒又被我收了回來,他是因為我才被燙傷,他現在可是病人呢?如果我就這樣走了,也太不人道了吧?

“我隻是受了一點傷,又不是殘廢了。你不用管我,放心的去吧!我想我也不用擔心你,他會把你安全送回家的,對嗎?”

聽他這麽一說,我有點驚訝,他好像有透視眼,居然能看穿我的心思!我隻好對他笑著點點頭,然後下車。

他笑著望了我最後一眼,便發動車子,朝我熟悉的方向疾駛而去。我目送著他離開,然後掏出手機。

這部iphone還是子天送給我的,白色的外殼潔白如雪,每次看見它就好像看見了子天,我在通訊錄裏已經存了好多號碼,都是用中文命名的,隻有子天我用的是英文字母a,所以在通訊錄裏,他永遠排在第一位,我也就一眼就找到了他。

摁下那個a之後,我發現我的的手不由自主的顫抖,子天剛才是那樣的憤怒,不知道我這樣找他,會不會碰釘子,我好害怕。

電話很快就通了,電話裏的聲音冰冷無情:“還找我做什麽?”

我被這冷冷的聲音刺痛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不說話,我掛了!”

“等等……”我急忙開口,我可憐兮兮的說:“子天,你在哪裏,我去找你,我有話跟你說。”

“有什麽好說的?你還是和某人去說吧

!”

“嗒”的一聲,電話被掛斷了,我瞬間欲哭無淚了,他就這樣掛了,完全不考慮我的處境和感受,我心痛如刀絞,我的自尊不允許我再次打給他,我在路邊傻傻的坐了一會兒,然後電話響了,我恍恍惚惚的接了。

“你在哪裏?我去找你!”

聽到子天的聲音,我忽的笑開了,五分鍾不到,一輛再熟悉不過的勞斯萊斯就出現在我的視線裏,一種親切的感覺油然而生。

鍾子天看見我迎風而立瑟瑟發抖,二話不說拽著我上了車,他不說話,我也不說話,直到我看見醫院的袋子。

“你哪裏不舒服嗎?”我一邊擔心的問,一邊伸手去拿袋子想看看是什麽藥。

他搶先一步拿走了袋子,不鹹不淡的說了兩個字:“胃疼。”

“好好的,怎麽會胃疼的?”

我緊追不舍的問,但他不理會我,他發動了車子:“我們去喝點熱的東西吧!”

算了,他不想說,我就該識相的閉嘴。

他帶我來到了上次來過的花之物語咖啡館,咖啡館裏的空氣充斥著各種花香味,當然咖啡的香氣是這些花香無法掩蓋的,畢竟賣的是咖啡而不是花。

他挑了一張擺放著風信子的圓桌,紫色的風信子。我不知道紫色風信子的花語是什麽?我更不知道他挑這個位子是不是有什麽用意,我隻知道風信子的香味很嗆鼻,鍾子天安靜得喝著他最愛的藍山咖啡,麵色沉靜,看不出生過氣,仿佛剛才的憤怒是假的,是幻覺。

我也叫的是藍山。雖然在我看來:“天下咖啡一般黑”,但我願意愛屋及烏。

“真好喝。”我說。

他不理我,我拿熱臉貼了他的冷屁股,於是我隻好漫不經心的攪著咖啡,透過咖啡的迷霧偷偷看他,揣測著他此刻的心情,我還沒揣測個結果來,他就發話了。

“不是有話要跟我說嗎?時間不早了,說完我送你回去

。”

他眼皮都不抬一下,他的口吻淡淡的,卻讓我發抖,我努力的張了張口,我發現還是不知道到底要如何開口。

“那個人是誰?”他忽然看了我一眼:“林一諾?”

“你不要誤會,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停下手中的動作,連忙解釋。

“你怎麽知道我想的是怎麽樣的?”他麵無表情的說。

“反正……反正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咬了咬唇,天啊!為什麽一看見子天,我一肚子的話反而說不出來了呢?

“我知道。”他低語:“他喜歡你。”

“可我不喜歡他啊。”我不假思索的說。

“可他畢竟是你的未婚夫。”

“那又怎樣?”

他不再說話,他陷入了沉思,他也不再看我,他瞪視著他麵前的藍山咖啡,提起小匙一圈一圈的攪動那褐色的**。

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我和他之間的誤會不止這一個,我聽到自己喃喃的低語:“子天,我真的什麽也沒有跟我爸爸說,我也不知道那本文件怎麽會被他發現,我……”

我越說越急,他做了個停止的手勢,閉了閉眼,蹙著眉說:“我知道。”

這是他第二次說‘我知道’了,他怎麽好像什麽都知道似的?我有些疑惑的看著他,不由自主的皺了一下眉。

“我知道你沒有泄密,因為泄密的人是我。”

“什麽?”我驚跳,我簡直無法理解他的所作所為,我張大眼睛,咄咄逼問:“為什麽?你泄密害自己被降職,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我的原因你不會喜歡的,我勸你還是不要問的好。”

“不,我要知道!”我態度堅定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