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很好。”他說:“吵架不理我,卻跑到別的男人家裏去買醉去投懷送抱,哦,不,你瞧,我居然忘了,他不是別的男人,他是你的未婚夫,就算你們兩個‘水.乳.交融’那也是名正言順的,我才是真正的別的男人。”

我倪可馨對天發誓,我對鍾子天絕無二心,我潔身自好,為他保留著我的處子之身,卻居然被他說的這麽浪蕩,簡直太過分了,於是我甩手“賞”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

“啪”的一聲,他不躲不閃,結結實實的“領賞”,那響聲比咬碎青蘋果還要清脆,他臉頰上的肉顫抖了一下,他額上左邊的劉海被我的掌風震到了右邊

“你怎麽可以這麽說我?”我對他吼:“你的話太難聽了吧?什麽叫‘投懷送抱’?什麽叫‘水.乳.交融’?什麽叫你是‘別的男人’?”

“哼,原來你還知道難聽?”他把頭一甩,把劉海甩回了左邊:“我的話難聽那也是你先做了難看的事,你不仁我不義!”

煙從他的指縫間不慎掉落到地上,他抬起腳跟把煙碾了個稀巴爛,仿佛那煙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

好一個你不仁我不義,我在心裏暗暗的為他豎起大拇指。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我甩他一巴掌,我的手掌也火辣辣的疼著,這一巴掌讓鍾子天的眼神更加冰冷了,看著他臉頰上的紅印,我頓時又心疼得要命。

“對不起,對不起。”我連連道歉,萬分懊悔的說:“我不是故意要打你的,請你相信我,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個樣子,我可以解釋……”

“不用解釋。”他打斷我的話:“你以為我像你一樣傻嗎?我隻相信事實,事實是你跟我吵架無理取鬧,不找我認錯反而跑去林一諾家跟他喝酒,很好,你做的很好的,你根本不用向我解釋,我不相信你的解釋,任何解釋!”

“不是這樣的。”我盡量讓自己平靜,我努力的和他講道理:“我是跟你吵架,但我不是無理取鬧,我又沒錯我為什麽要找你認錯?你是男人哎,你為什麽不能讓讓我?你有風度嗎?我是去了林一諾家沒錯,但是我的目的不是找他喝酒,我本來是想去偷婚約書的。”

“哈!”他嗤笑:“無理取鬧的人從來不說自己無理取鬧,也從來都是意識不到自己的錯誤頑固的死不認錯!你還好意思說讓?收收你的大小姐脾氣吧!我告訴你,在這世上除了父母會處處讓著你,沒人會讓你,想讓別人讓你,你必須首先學會退讓。偷婚約書?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別傻了!”

我在細細品味他的一番“大道理”,覺得挺有道理的,暗自盤算著是否應該向他道歉,他居然自嘲的笑了。

“我也是個傻瓜!”他笑的很糾結:“仇人就是仇人,仇人之女就是仇人之女,我鍾子天竟然傻到去愛一個仇人的女兒,愛上了也就算了,我居然還被劈腿?哈,我是天字第一號的大傻瓜

!”

看著他那樣子笑,我很痛苦。

“我沒劈腿,沒有沒有,我發誓!”我對他喊。

“不必了!”他冷冷的望著我:“你曾經讓我在仇恨和愛情這兩者之間選擇一樣,當時我沒說,我現在告訴你,我放棄愛情!倪可馨,我們之間算是完了!”

一句完了像是一記悶棍,重重的敲在我頭上,我悚然而驚:“什麽叫‘我們之間算完了’?你說清楚,你說!”

他扯動了一下嘴角,不理會我而是轉身去開車門,我硬是拉住了他。

“說啊!把話說清楚。”我連連逼問:“你是不是男人?你說啊!說啊!”

“你一定要逼我說出殘忍的字眼嗎?”他甩開我的手。

“你說,有本事你說出來啊!什麽叫‘完了’?”

淚水湧進我的眼眶,理智又離開了我,我想血色肯定也離開了我的臉。我傻不愣登的逼問著他,也不管自己是否能接受住殘忍的字眼和殘酷的事實。

“完了的意思就是結束了,再見了!”他咬著牙說:“分手吧!”

他終於被我惹毛了,如果我不那麽愛他,聽到那兩個字就不會那麽的心痛。

倪可馨啊倪可馨,你非要逼他說出來做什麽?好啊!他說出來了,你成功了,這下你滿意了嗎?我在心裏問著自己,終於淚水沿著麵頰滾落下來,但是我咬了咬牙,倔強的挺了挺胸。

“太好了!”我硬擠出一抹故作的微笑:“我早就想分手了,但是不好意思說出口,現在你說出來了,我覺得我應該要去慶祝一下!”

我朝林一諾招招手:“一諾,帶我走吧!”我故意叫的那麽的親切。

林一諾愣了一下,然後走過來善解人意的扶住了我的肩,當我回頭的時候,鍾子天的勞斯萊斯正好從我身旁掠過,冬天的地麵幹燥,被他的車揚起一片灰塵,而我也再支撐不住的倒在了灰塵中,林一諾的懷抱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