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的事說一下。有兄弟說我一天一更太少。但其實這一更字數分開了就是兩章,我隻是合在一起而已。字數也一直在六千左右。後麵會一直保持在5000+直到完本。另外我在準備新書,寫大綱查資料寫開頭什麽的,特別耗費時間。人的精力還是有限的,也隻能如此。新書被斃了一稿,我已經很鬱悶了,求安慰。)

數日之後,分別來自於兩個朝廷兩個皇帝發布的昭書紛紛抵達大唐各地的州府縣域之中。兩個不同的朝廷,兩個不同的立場,相互都不憚以最惡毒最凶狠的詞匯和罪名攻擊對方。都表達出必置對方於死地的決心。

大街小巷上,貼滿了這些謄寫的詔書。甚至成都府的大街上,也有李瑁一方的細作連夜貼上的討伐王源的檄文和李瑁的詔書,並有懸賞王源首級的公告以及號召軍民投誠升官的公告。同樣,在長安街頭,成都來的詔書也貼的到處都是,雙方的細作和探子都為這場輿論戰貢獻了最大的力量。

東南和西南以及荊湖等地,這樣的詔書和公告也貼的滿街都是。甚至於在一道牆上,相隔數尺便是兩份來自不同朝廷的公告打擂台。百姓們可以逐字逐句的相互映照著來讀,甚是有趣。

在經曆了幾天時間的混亂和迷惑之後,很多百姓們做出了自己的立場的選擇。大江南北,秦嶺東西的大小城池的街道中,你會看到很多這樣的場景。兩撥百姓在街上相互指責謾罵,甚至於相互鬥毆打架,便是為了為了各自的立場而起了爭執。

支持王源的一方明顯占據多數。這不僅是因為王源在大唐的名望高於李瑁,也是成都朝廷的昭告更加的有證據。譬如那封和回紇人簽訂的以城池土地換取兵馬的協議的謄印副本,上麵還有李瑁和回紇首領骨力裴羅的親筆簽名,這顯然更有說服力。而且從功績上而言,王源和玄宗的組合明顯要強過李瑁和李光弼的組合。王源是大唐百戰百勝的名帥,對南詔、吐蕃、回紇、安祿山的四次征戰,都是對外,而非對內。早已名滿天下,成為天下人心目中的大英雄。而李瑁的形象本就不佳,在加上最近他在東南的強征壯丁之舉更是激起了百姓的痛恨。那李光弼雖也是名將,但他的功績和王源相比簡直便是螢燭之光和日月爭輝了。

但也有很多百姓選擇了沉默和中立,他們從兩個朝廷的詔書之中看到了很多觸目驚心的內幕,他們對兩個朝廷其實都很失望。誰是誰非,其實在他們心目中並不重要,他們隻是為自己的命運擔憂。天無二日,國無二主。如此局麵,一場大戰即將爆發。好容易安定下來的日子或許又要陷入顛沛流離和生死無著之中了。

……

十月十二日,李瑁一方的五十萬大軍兵分兩路,一路二十萬人,由李瑁禦駕親征,以鄭秋山為輔佐,攻向慶寧二州直取隴右道。一路三十萬大軍作為主力,由李光弼統帥,直接從金州出兵攻向通州,直取蜀地核心。

實際上,李瑁鄭秋山這一路的兵馬起的是佯攻牽扯分散對方兵力的作用。真正的進攻兵馬便是李光弼的三十萬大軍。這才是直搗黃龍的主力大軍。從通州到成都之間僅有兩城相隔,距離更短。所以,兩軍交戰的重點必是在李光弼這一路,而非李瑁這一路,這也是為何李瑁要走上路的原因,因為相對而言,上路軍更加的安全。禦駕親征自然是要以安全為先。

十月十四日,李光弼的三十萬大軍暢通無阻抵達通州城下。而通州城中,王源率十萬神策軍大軍已經在城頭嚴陣以待。

王源對此戰的部署也是兵分兩路相抗。十五萬神策軍分為兩路,一路五萬人馬由高仙芝率領,於慶寧二州迎敵,剩下的十萬大軍則由王源率領迎擊於通州。兩路兵馬麵對都是超過自身兵力數倍之敵,可謂壓力巨大。

在出兵之前,王源和高仙芝有過交流,王源告訴高仙芝,北路的五萬兵馬不宜死守,而隻能拖延時間進行滋擾。萬不得已,隴右道可以放棄,高仙芝需退守成都。堅守成都這是高仙芝的終極任務。而王源是決不能退守的,他必須在通州擊潰李光弼,一旦通州失守,王源的兵馬也隻能退守成都,那麽五十萬大軍會師於成都城下,成都必失。成都是一切的核心,所有的糧草軍備物資皆屯於成都,成都一失,再無勝算。

所以,為了貫徹這一戰略,隴右道的慶寧二州,隴州、鳳州、歧州、興州等州府的百姓已經開始朝成都撤離。糧食和錢物也將堅壁清野,絕不留下半點。高仙芝的五萬大軍說白了便是掩護百姓們的撤離行動。一旦所有的百姓撤到成都,高仙芝的兵馬也將回到成都駐守。

而在成都被攻克之前,通州之戰必須取勝,才能逼迫敵軍撤離成都。

通州城,同樣的城池,不一樣的局麵,但和之前在此地爆發的一場大戰一樣,這座城池同樣成為了戰事的關鍵。誰在此處獲勝,誰便會取得戰役的主動權。

為了保證通州之戰的勝利,幾乎所有的精銳裝備和精銳兵力都歸於王源統轄,高仙芝手下的兵馬隻有一萬騎兵和四萬被挑剩下來的兵馬。這也是高仙芝主動要求的。高仙芝明白,他可據成都而守,可有成都城中百萬百姓相助,可有成都堅固的城牆憑借。而王源所在的通州,城防不甚堅固,除了十萬神策軍幾乎無所助力,所以必須要將所有的精銳裝備交於王源手中,讓勝利的機會增加幾成。

十四日午後,李光弼的三十萬大軍從崇山峻嶺之中走出來,抵達了通州城下,並開始在城下紮營。夕陽西下時,王源率眾將登上了城樓。眼前敵軍的營寨已經安置完畢,三十往大軍的營寨綿延十幾裏,囊括了城外的幾座山頭上下。營寨中旌旗招展,人馬來往雜遝。幾座山崗上,高高的瞭望塔也已經搭建起來,人流如螻蟻一般的啃食著山崗上的樹木,一大片一大片的樹木被砍伐殆盡,用做營中柴薪或打造攻城器械之用。遠處山坳之中,大車如長龍一般的從山穀中出來,逐一駛進大營後方。車上都是滿滿的糧草物資。總而言之,眼前的這座大營的規模和氣勢足以讓人震懾。

“我滴個娘。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三十萬大軍聚集在一起的樣子。他娘的,這恐是一場硬仗了。大帥,咱們

該怎麽打?”站在王源身旁的譚平咂舌不已。

王源尚未答話,趙青在旁揶揄道:“怎麽?譚老弟害怕了?人多了不起麽?當年史思明的人也多,還不是大敗而歸?”

譚平啐道:“你才害怕了呢。我可不怕。隻是乍看到這麽多兵馬,覺得吃驚罷了。有大帥在,我們怕什麽?”

王源微笑道:“你們莫要輕敵。如今的情勢和當初史思明來進攻的時候不可同日而語。當初能勝是因為高副帥率兵攻下邠州逼近長安。史思明無奈隻能撤兵。其實當初隻殲滅他五六萬兵馬,他還有進攻之力,隻是迫於情勢罷了。現如今可不同,北路二十萬敵軍進攻,這裏三十萬大軍進攻,兩路兵馬皆為優勢,再想玩圍魏救趙那一套怕是不成了。”

“大帥說的很是,要慎重對待。軍中不少將領都太過輕敵,末將認為要警告他們不要輕敵的好。這一戰關乎生死大局,可不能嘻嘻哈哈。”宋建功肅容說道。

王源點頭道:“宋大將軍說的是,但也不必渲染太甚。士氣宜鼓不宜泄,分寸要把握好。”

宋建功點頭稱是。

劉德海在旁問道:“大帥,你說怎麽打?咱們就這麽守城麽?”

王源搖頭道:“守城?如何守得住?三十萬大軍一旦發動攻城,必是四麵合圍。我十萬兵馬分散四城,豈非更為捉襟見肘?一處被破,便大事糟糕,所以被動防守是不可能的。”

身旁眾將都默不作聲,雖然嘴上說不怕,但嚴峻的形勢擺在麵前,由不得人不擔心。

“我們要主動出擊。你們瞧,他們正在打造攻城器械,顯然他們也很倉促。這便是我們可利用之處。攻城器械沒造好之前,他們是不會攻城的。李光弼在慶寧兩州吃了虧,這一次他學乖了,要步步為營了。但這兩天便是我們可資利用的時間。”王源指著敵軍大營中忙碌伐木拖拽的兵馬道。

“大帥,您吩咐吧,咱們怎麽做。”眾人紛紛叫道。

王源指著大營後方從山坳之中如長龍般行駛的大車道:“先斷其糧道,咱們修的通向金州的山道倒是給了他們便利。他們的糧車物資源源不斷,咱們這兩天的首要任務便是斷了那條通道。當然,這並不能讓他們潰敗,他的大軍之中必然攜帶有起碼可供十餘日可食之糧,但長遠來看,這會大亂他們的節奏。一旦他們攻城受阻,再受到糧道斷絕的壓力,便會自亂陣腳。”

“大帥,卑職願率兵馬斷其糧道。”譚平大聲道。

王源道:“你告訴我,你打算如何斷其糧道?需要多少兵力?”

譚平想了想道:“三千足矣。越山繞後,斷其糧車。”

王源微笑道:“對方三十萬兵馬的糧草,必有數萬兵馬隨行護衛,因為這對他們太重要了。你以三千兵馬便想斷他們的糧道?未免太自信了吧。”

譚平拍著胸口道:“大帥,我若不能做到,你軍法處置我便是。我譚平何時胡吹大氣了?”

王源哈哈大笑道:“和你開個玩笑罷了。我自然是信你的能力的。但即便三千兵馬,我也是不能給的。我們隻有十萬兵馬,三千人可是個不小的數目。我要給隻能給三百人。而且我還要要求這三百人不斷的讓糧道斷絕,而非隻是做些騷擾。”

“這……如何能做到?”譚平傻眼了。

王源嗬嗬笑道:“當然可以做到,而且很輕鬆的便可做到。隻需跟劉德海要些東西便可。劉德海,我讓你攜帶的炸藥包可都帶來了?”

劉德海點頭道:“裝了一大車,都在庫房裏。”

王源點頭道:“很好。便靠這些東西阻斷糧道了。”

話到此處,便是再愚鈍之人也明白王源的意思了。所謂炸藥包,便是兵工廠臨時製作的巨型的帶引信的霹靂彈。之前眾人甚是不解,不知道大帥製作這種不能投射的巨型霹靂彈有什麽用,但現在終於明白了。原來大帥早就未雨綢繆,想到了截斷對方糧道的最便捷的辦法。

“大帥的意思是,炸斷山梁,以落石塞絕道路,讓他們的糧車不能通行。從而起到阻絕糧道之目的?”譚平恍然道。

王源笑道:“正是如此,能用巧法,何須蠻力拚殺?即便給你三千人,你能殺退對方運糧兵馬,那也隻能成功一次。他們若調集更多兵馬運糧,你不也隻能望而興歎?何妨直接炸斷山崖,一次便可阻絕山道。讓他們耗費人力去修路好了,他們修好了你們再炸,三百人靈活機動,又不費太多兵力,豈不美哉?”

“好辦法啊,好辦法。不過這可無需我去了,我還是留下來守城吧。炸來炸去的捉迷藏,也太無聊了。”譚平笑道。

王源嗬嗬笑道:“早知道你不會去的了,宋建功,你去選三百名善於攀爬的士兵,拿些鐵纖斧鑿之內的工具,無需攜帶武器盔甲,帶些幹糧清水,讓他們去完成這個重任。這很重要,好好的選個帶隊的。告訴他們,完成這個任務,人人立功受獎。”

宋建功立刻吩咐副將去辦。

王源轉頭看著城下夕陽照耀下的敵軍大營,笑道:“趙青譚平,你們即刻去準備準備,今晚咱們給李光弼送個見麵禮。”

“今晚?大帥是要今晚襲營麽?”眾人驚訝道。

王源笑道:“是啊。”

“大帥確定是今晚?”趙青咂嘴道。

“怎麽?難不成襲營也要挑日子不成?就是今晚。”王源笑道。

“可是大帥,他們今晚肯定是要連夜打造攻城器械,必定警戒森嚴,咱們恐難有機會摸近敵營。”趙青道。

王源笑道:“為何要偷偷摸摸的摸近敵營,咱們隻需正大光明的殺進去便是。”

眾人盡皆愕然。

入夜之後,天色漆黑。十月中旬,天黑之後天氣已經很是寒冷。冷風嗖嗖的在群山之中一陣陣的襲來,吹到人的身上是徹骨的冰寒。

李光弼大營中的氣氛卻並沒有因為天氣的寒冷而變得冷清,相反,整座大營中燈火通明人聲喧嚷。下午紮營後,數萬兵馬將營寨範圍內的兩座小山上的樹木砍伐一空,按照李光弼的命令,部分兵馬將連夜開始製造

攻城投石車,為不久後的大舉攻城做準備。

李光弼將中軍大帳安置在營中間那座小山上。樹木被伐光之後,山頂被平整出一片空地,李光弼氣派的大帳便設在上麵。在這個位置,隻要一出大帳便可俯瞰整個戰場,甚至可以看到遠處通州城內的街道上的人流。這正是指揮此次大戰的絕佳地點。

傍晚時分,李光弼第一次來到山頂時,俯瞰周圍的營盤和山野,看著三十萬大軍忙碌備戰的情形,不禁心中升騰起一股自豪之感。二十年來,他奔走鑽營,遭遇過人生的眾多起伏,甚至一度因為連續的兵敗而陷入人生的穀底。但現在,他李光弼終於把握了機會,來到了他人生的巔峰。

很久以前,他在王忠嗣手下效力,他的人生理想便是能夠獨當一麵成為一方諸侯節度使。再後來他成了節度使,他的目標自然更高了。然而無論他怎麽努力,一切似乎都到了盡頭,並且開始走下坡路。他輔佐過哥舒翰,在王源帳下低過頭,他低調而堅韌的堅持著,尋找著翻身的機會。終於,他找到了機會,他用幾乎是賭博的方式慫恿李瑁登基,然後他賭贏了。

今天,他李光弼成為了五十萬大軍的統率,此刻他的眼前,手下的三十萬大軍鋪滿了方圓十幾裏的大地,對麵城中的王源怕是此刻正在瑟瑟發抖吧。即便是那個王源,他也從未指揮過三十萬的兵馬。若不是形勢所迫,自己手中的兵馬還會多出一倍來。

不過,李光弼從來不是一個得意忘形的人,骨子裏的謹慎和對王源的那麽一絲絲的敬畏,讓他對此次大戰極為重視和小心。即便兵馬超過對方太多,他也隻能容許自己在情緒上有那麽一點點的小得意,但在戰術布置上卻絲毫不肯馬虎。

抵達通州之前,他便細細研究了之前在通州城下的那場王源以少勝多的攻城戰。那一戰領軍的史思明。雖然李光弼從不認為史思明是個好的統帥,但那一戰的經過頗有借鑒意義。在細細的研究那一戰的經過後,李光弼在紮營布陣上做出了改變。那一戰,史思明耀武揚威的將攻城車擺在陣前,結果遭受到了王源的夜襲,攻城車被損毀大半。這之後,王源又派兵襲擊史思明後營,毀其糧草。這兩次偷襲對史思明打擊巨大。之後,因為高仙芝逼近長安,史思明不得不敗退而歸。

有了史思明的前車之鑒,李光弼在紮營前便下令將前營紮在距離通州三裏開外。這麽做的原因是防止王源故技重施,用神策軍獨有的神威炮出城襲擊前營。前營距離城池三裏,對方若是敢於派出神威炮轟擊的話,必須抵近營前數百步。那樣一來,距離城池甚遠,自己的兵馬便可從容追擊,將之損毀,絕不容他們安然逃脫。

第二個措施便是,將軍糧營地和製造投石車的場所放在山下的空地上。這裏是中軍營地,周圍數十萬兵馬保護之下,王源休想對糧草和攻城器械的製造進行幹擾。絕不容王源耍他愛偷襲的小伎倆。

第三個措施便是,在前營以及側翼安排大量的弓箭手保護,在城下安排眾多的斥候探查對方的動靜。一旦得知對方有膽敢主動襲擊的意圖,弓箭手便將會給他們一個慘痛的教訓。

第四便是對於神策軍強大的守城火力進行針對性的防禦措施的改良。主要針對的是神策軍裝備的大量的連弩和十字弩以及在寧州城下看到的那種可爆炸傷人的大殺器。李光弼在靈州兵敗之後曾經專門進行了打探,得知那是一種叫做手榴彈的玩意兒。主要以爆裂衝擊傷人。

鑒於此,李光弼召集軍中能工巧匠設計出一種針對弓箭和手榴彈的改良後的盾牌。這些盾牌的特點便是大而厚重,主體為木製,但盾表麵以鐵皮覆蓋。一人多高的盾牌可覆蓋住士兵大半個身子,對弓箭具有極佳的防護效果。當特點不在於此,關鍵之處在於,盾牌的邊緣安裝有鐵鉤,士兵們可以利用這些扣鎖將盾牌連接形成一道屏障,李光弼將之稱之為連環盾。這種形成的巨大屏障可以對方的手榴.彈的爆炸殺傷力進行有效的抵擋。想象一下,十幾人以盾相連,身子躲在盾牌之後,那手榴彈在另一側爆炸,也無法將連接在一起的十幾名士兵掀翻。即便造成傷亡也很輕微。而且即便有士兵陣亡,其餘士兵可以迅速拆分連接盾牌形成新的屏障。

當然,這都是李光弼想要達到的效果,事實上這些大盾也隻做過水流衝擊以及巨木衝擊模擬試驗,也並沒有真正接受手榴彈的爆炸衝擊。但李光弼信誓旦旦的告訴手下的這些士兵們,這盾牌是完全可以抵擋手榴彈的爆炸威力的。這也算是變相的激勵士氣。

更重要的是,這些大盾帶來了另外一個意想不到的效果,那便是準備了這種大盾的新兵們變得不再那麽膽怯。他們舉著這些一排排扣在一起的盾牌後覺得非常有安全感。這個意外之喜讓李光弼甚為高興。這些新兵們未經訓練便上戰場,能否敢打仗,這一直是李光弼心中的隱憂。若是這大盾能給新兵們帶來向前的勇氣,即便是在防手榴彈上效果不佳,那也值得了。畢竟李光弼從細作送來的情報得知,神策軍的手榴彈也不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數量的製造遠遠跟不上跟不上消耗。多死一些人馬其實李光弼根本就不在乎。

入夜之後,李光弼開完了軍事會議,布置了明日的各項事務,待眾將各自離開後,他緩步出了大帳,負手站在山邊。初冬的夜空中星河燦爛,夜晚的風甚有寒意,特別是在這山頂上,風很大,吹得李光弼的黑色戰氅獵獵而舞。但李光弼身上卻沒有絲毫的寒意,相反,他的心中倒像是有一團火在燃燒。有一種強烈的衝動和渴望在心中翻騰不休。那便是一種強烈的想要和王源一較高下的渴望。

李光弼的目光越過篝火遍布的山下龐大的營寨,目光投向遠處那座城池。那座通州城中黑漆漆的,城頭毫無光亮,隻有城內的街巷上有些微黯淡的燈火閃爍著,整座城池顯得死氣沉沉。

“今夜王源大概不會來襲營吧。王源啊王源,你若對我李光弼還有絲毫的尊重的話,便請你收斂你的狂妄。如果你把我當做和史思明一樣的蠢,膽敢用對付史思明的辦法來對付我的話,那麽你可要吃苦頭了。”李光弼麵帶冷笑,心中如是想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