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國的秋可真冷啊,冷得像針要鑽進人的骨子裏,然而她的唇卻熱得發燙。景夙言的肩頭微微顫了一下,睜開眼睛立刻將餘辛夷擁進懷裏,用唇死死吻住。

如同藤跟蔓緊緊糾纏,如同水與乳互相交融,如同壓抑許久的火山終於爆發,所以埋藏在內心的炙熱與滾燙,終於逃脫禁錮奔湧而出,讓人忘乎所以。

餘辛夷抬起手想要拿掉他蓋在自己眼前的掌心,卻聽他的聲音帶著絲絲喘息裏帶著一絲難得的懇求:“別看。”

“我就要看!”餘辛夷哪裏不懂他的意思,但是她還是決絕的拉下他阻擋的手,翡翠般剔透的瞳孔裏清清楚楚的倒映著他的麵容,他比兩年前少了俊秀但更加硬朗的臉孔,這張被一道道疤痕侵占,然而在她眼中依然俊美無匹的臉!

相貌算什麽?這大千世界、茫茫三界,她認定的人便是這世上最英偉的,其他任何人再美不過一張皮囊,她都不會放在眼裏。所以她不僅要看,還要看得清清楚楚、仔仔細細。

景夙言的瞳孔猛地一縮,這一次的他再沒有一絲猶豫,將麵前的她緊緊的契合在自己懷裏,再度融為一體。

辛夷,辛夷,你怎麽可以好得這樣一塌糊塗?

一直持續到他後背的傷口再度崩裂,餘辛夷用力推開他,焦急的說道:“快別動!”果然一看便發現,他後背上剛上過藥的地方又滲出血來,紅通通的如此刺眼。

“你不想要命了麽!”餘辛夷立刻皺起眉,強行將不聽話的某人推趴回榻上,抓起藥瓶重新幫他上藥。白皙的手指蘸著藥膏一點一點小心翼翼的塗抹在傷口上,火辣辣的刺痛,然而景夙言卻趴在榻上望著餘辛夷因著急緊張而鎖起的眉心,止不住的傻笑。

看著他這副樣子,餘辛夷佯怒的想訓話,卻不知怎的想起了很久之前,似乎也有這麽一天,他受傷躺在榻上明明很痛,卻仍然止不住笑容看著她,目不轉睛。而她則也是同樣的表情,同樣的心情坐在旁邊,為他包紮傷口。

時光過得那麽殘忍,但是有些東西似乎從頭到尾都沒變過,讓人不得不為之慶幸。

想及此,餘辛夷自己也止不住微笑起來。

想及此,餘辛夷自己也止不住微笑起來。笑完後,她冷下臉孔訓斥道:“你難道不要命了麽?情勢如此危急你為什麽不跟我說?若不是我自己發現,你是不是預備永遠不告訴我?我寧願你放棄娉婷郡主,也不要拿命去拚!”

她已經切骨的體會過一次,她不想再體會了,一次都不想了。那種痛實在太撕心裂肺,他知不知道也會同樣要了她的命?

景夙言抬起手撫摸著她的容顏,笑道:“隻要我答應你,無論我能否做到,我都一定會做到。”

他是景夙言,不再是曾經風華絕代的天下三公子,也不再是曾經萬人敬仰的大鎏國八殿下,更不是俊美無匹萬千少女心目中的良配。現在的他,隻願做她的守護神。她想要什麽,那他就給什麽,哪怕刀山火海,哪怕萬箭穿心,甚至哪怕要他這條命去換,他都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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