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蠱,流傳在沿海漁民間的一種古老傳承,那裏的男人多靠出海行商來掙錢。每次出門,常常需要一年半載才能回來,很多人擔心家中嬌(妻)無法守貞,離家前都會給妻下胭脂蠱。

陳珈放下藥碗,劇烈的咳嗽著,謝濟軒那什麽蠱嚇得她不小心被湯藥嗆到了,她邊咳邊問:“中蠱後,我是不是隻能與一個男人發生關係,若是換了人,我的身上就會長出斑紋。”

“是,對此有意見嗎?有的話可以提。”

陳珈看了看謝濟軒,急忙搖頭道:“沒有,就想知道那斑紋大概是何模樣?”

謝濟軒問:“你會背叛我嗎?”

陳珈齜牙咧嘴的想了一會,小聲說:“不會。”

“那不就得了,知道那麽多幹嘛。”

“萬一,我是說萬一,同我發生關係的人不是你呢?我可是南宮裕的妻。”

“胭脂蠱可以解,真要有那麽一天,我幫你解蠱就行。”

“解藥是什麽?”

謝濟軒眉毛揚,得意的說:“會用胭脂蠱的人很多,每個人浸泡胭脂蟲的藥水都不一樣。想知道我用多少種藥物浸泡過胭脂蟲嗎?”

陳珈僵硬的點點頭。

謝濟軒得意的說:“就不告訴你。”

陳珈抓狂的看著謝濟軒,心道:這都什麽人啊?她心裏那個謙謙君呢?屬於世家弟的風、氣、究竟去了哪裏?趁她還未說話,謝濟軒道:“近墨者黑。”

陳珈徹底被噎得無語了,狠狠地瞪了謝濟軒一眼後,她嘟著嘴不再搭理這人。

謝濟軒伸手幫她捋了捋頭發,溫柔的說:“小白已經聯係上那人了,水西王的性向和我們猜測的一樣。這一年多來,那人始終在說服水西王開設花坊,你就等著他來找你合作吧!”

陳珈喜笑顏開的看著謝濟軒,“水西王很寵那人嗎?他會不會背叛你?”

謝濟軒道:“沒有了那張同南宮裕相似的麵容,他什麽都不是,僅憑這一點,他就不會背叛我。”

陳珈不解的看著謝濟軒,“人皮麵具已經給他了啊,他一直戴著不就完了?”

謝濟軒道:“但凡假東西都不能持續很長時間,我製造的人皮麵具是有時效性的,最長不過一年。”

“是嗎?你確定不是你技術水平的問題?我覺得是你藝不精無法製作出可以超過兩年的人皮麵具。”

“你啊,”謝濟軒寵溺的將她抱上了床榻,“早點休息,快點把自己給養胖了。”

陳珈用頭蹭了蹭他,嬌聲說:“可是胖了好宰?”

謝濟軒笑著幫她掖好被角,輕輕吻過了她的額頭後才肯離開。

皓月當空,皇甫端白像隻猴兒一樣蹲在了拐杖上端,曳地的裙讓拐杖隻露出了一小部分,遠遠看著他就像蹲在了空中。

謝濟軒不滿意的看著他,道:“你就不能專業點嗎?現在這模樣會嚇到院裏其他人的。”

皇甫端白仰頭看著月空,問:“累嗎?”

“什麽意思?”

“逗她開心累嗎?我從來不知謝公還有裝瘋賣傻、彩衣娛人的一麵。”

謝濟軒也皇甫端白的樣抬頭望月,“不累,她開心,我也能開心,何樂而不為?”

“謝家能接受她嗎?”

“我的私事與家族無關。我想要的,就一定能得到。”

皇甫端白語調滄桑的說:“祝福你們,”說罷,他自己都不信的笑了起來。

謝濟軒沒有笑,前雖然坎坷,隻要她的心在他這兒,再難的也不會讓他畏懼不前。

他道:“說吧,今兒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韻達會過來?”

皇甫端白道:“圓通讓人打了。”

圓通,誰會欺負那個忠實的漢?“打他的人是誰?”

皇甫端白露出一副明知故問的模樣,“還能有誰,蟬。下手很重,打得圓通隻剩半條命了,能否活著全看造化。”

謝濟軒驚訝的抬了抬眉毛,南宮裕不管陳珈的死活卻讓蟬去銀鉤賭坊打了圓通一頓,這是為了什麽?難不成是因圓通進入賭坊時曾說過,他是被自家公派來賭坊臥底的?

皇甫端白接下來的話印證了謝濟軒的猜想,他道:“蟬打圓通是為了逼出他的主是何人。圓通不說,蟬就朝死裏打,眼見圓通快要被打死時,他讓圓通傳話。”

“什麽話?”

“殿下可以讓覃月稱王,無相公隻需給他一張人皮麵具就行。”

謝濟軒問:“什麽意思?”

皇甫端白道:“我怎麽會知曉。”

謝濟軒道:“不理他,北國國主由誰繼位絕不可能是他說了算。”

皇甫端白又道:“南宮裕還留了一句話。”

謝濟軒非常不滿的看著皇甫端白,責怪他為何不一次性把話給說全。

“謝正遠一定不想看到水西王登基,給我麵具,我讓你給謝正遠一個交待。”

謝濟軒沉默了,南宮裕既然提到了他的父親,顯見這事兒已經不是他能做主

的了。

他道:“此事再議。”

“你會寫信回謝府吧?能問一下有關歡喜的事情嗎?我好奇他的武功,如果他真能逆反青春,就這樣死了實在可惜。”

謝濟軒點了點頭,大劍師的武功全部出自龍淵,但凡沾到龍淵的事情總是充滿了神秘與未知。

平靜如水的日又過了幾天,陳珈的身體似乎是變正常了。每日喝下去的滋補湯藥像把釉色刷在了瓷胚上,將她整個人滋養得愈發精致和美麗。

這日,她穿了一件大紅色的天香絹窄袖對襟長袍,裙是一條月牙白的刺繡鑲邊紋花裙,謝濟軒怕她凍著,特地讓她披了一條白色暗紋的絲纏枝葡萄彩錦。

喜慶的顏色襯得她唇紅齒白,嬌憨得不得了,謝濟軒寵溺的掐了掐她的麵頰才準她去院了放紙鳶。

秋日風高,陳珈隻要把紙鳶往天上一拋,一陣緊一陣的大風就能將紙鳶吹上高空。那是一隻蝴蝶紙鳶,色彩斑斕的翅膀配著銀色帶小鈴的觸角。

紙鳶剛飛入天空時,陳珈可以聽到紙鳶發出一陣陣好聽的鈴聲。眼見紙鳶那麽輕鬆的飛上了天空,她高興了,快活的大笑起來。活了兩輩,這還是第一次放紙鳶,她試圖通過這樣的方式把缺失的童年給找回來。

謝濟軒看她那麽開心,他笑著說:“改日我給你做一個老鷹的紙鳶,做好後,鷹的眼睛遇風就轉動……”

“好啊,好啊!”陳珈歡快的應了,“能做蜈蚣的嗎,很長很長那種……”

“夫人好興致啊!”

突然出現的南宮裕打斷了陳珈愉悅的心情,她將紙鳶交給身邊的丫鬟後,乖巧的朝南宮裕行禮,“妾身見過殿下。”

南宮裕道:“夫人,我有一個朋友想要買下得意樓,不知夫人作價幾何?”說著他將跟在身後的一個人讓了出來。

陳珈看見那人就吃驚的捂住了嘴,那人簡直就是另一個南宮裕,開朗的、陽光的、更加年輕的南宮裕。

那人朝著陳珈微微一笑,六顆整齊而潔白的牙齒讓陳珈聯想起禮儀小姐的標準笑容。

他道:“小的見過夫人。”

陳珈將兩手垂於裙側,端莊的說:“公免禮。不知公為何想要買下得意樓?”

“夫人可以喚我,王爺說了,數起一,立於,九乃數。小的命好,被王爺所救那日恰好初,又因王爺喜歡行之人,故而喚小人。”

“小人自幼生長在南朝,對花坊有幾分經營心得。得意樓開業後,小人去過幾次,非常喜歡。小的奉命來見夫人,是因王爺想將得意樓改為北國朝廷接待賓客之所,不知道夫人願不願出讓?”

說話時的言語很客套,眉梢眼角卻非常的倨傲,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

陳珈心道:真是個囂張的男寵,水西王更過分,居然將這人取名,白癡都知道南宮裕是皇。九乃數,是不是九一定會壓過……

“公,王爺與殿下乃是至交,伽羅隻是一介婦人,這等事情還是交由公與殿下商議比較好。”

“這樣啊,小的先謝過夫人了。”

看著同南宮裕像來時那般走出了小院,陳珈有些罪惡的想,謝濟軒無聊時會不會易容幾個同她一模一樣的女陪他玩?

見她麵有異色,謝濟軒問:“怎麽了?”

陳珈為自己的想法打了個寒顫,“答應我,任何時候都不準做和我長相一樣的人皮麵具。”

謝濟軒眼珠一轉就知道她在想些什麽,不禁寵溺的說:“該死,你腦袋裏整日都在想些什麽啊!”

“和你想得差不多!”

謝公臉紅了,“你怎麽知道我在想什麽?”

陳珈但笑不語。

謝濟軒說:“放心,我從未製作過你的人皮麵具。”

半晌後,南宮裕回來了,他道:“得意樓依舊由夫人的屬下負責經營,隻不過幕後的東家換成了水西王府的公。這些是水西王府用於購買得意樓的銀錢,”說著,他將一個小木箱交給了陳珈。

陳珈並不清楚得意樓投了多少銀,一切事宜都交給中通在打理,由於公是謝濟軒的人,她相信兩個郎都不會讓她虧本。ps這章審核了很長時間,對於嬌(妻)是敏感詞語,我也是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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