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珈知道沒有金龍,要有,謝濟軒又何必來北國。

她問:“沒有金龍就不能登基?”

蟬道:“龍淵是南朝的龍脈,不能進龍脈的人怎麽可能是真命天?”

那麽邪?陳珈不信的追問:“如果有朝臣支持,還有能征善戰的猛將,這樣可以登基了吧!”

“嗬嗬,”蟬怪笑了幾聲,問:“夫人,您是在跟奴才開玩笑吧?”

陳珈不解的看著蟬,“什麽意思?”

“祖為了答謝輔佐他登基了朝臣,特賜飲紅蛇血,得紅蛇血的朝臣發誓終身效忠於身懷金龍的君主。夫人,您難道不知曉這事?”

陳珈心道:老是假貨,怎麽可能知道那麽多。“藍府沒落了長時間,很多事情我確實不知。為什麽得到紅蛇血的朝臣不會背叛君主?”

蟬看著陳珈的眼睛,非常怨毒的說:“一旦喝了紅蛇血,就必須效忠聖上,聖上有秘藥能解紅蛇之毒。”

啊!靠毒(藥)控製朝臣,南朝祖真有才。“可以選擇不喝嗎?”

蟬又笑了,“夫人,很多事情沒法選擇的。”

陳珈問:“你為什麽要喝紅蛇血?”

蟬道:“因為紅蛇血能讓我成為了大劍師,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喝紅蛇血的。”

一個不好的念頭出現在了陳珈心底,她問:“難不成所有大劍師都喝過紅蛇血?都需要身懷金龍之人來解毒?”

“夫人聰慧。”

冰冷的池水讓陳珈打了個寒顫,事情絕不會那麽簡單。迄今為止,她不明白金龍是什麽,更不知道如何幫那些喝過紅蛇血的人解(毒)。

蟬的解釋根本不是解釋,他隻是用奴才的身份告訴了陳珈,他、歡喜包括餘下的大劍師甚至是朝臣,之所以會效忠皇室隻因皇室的人可以幫他們解毒。

窗外已大亮,陳珈擦幹水汽匆匆走出了浴室。謝濟軒一定會給她解釋,有關龍淵,有關這些亂七八糟事情的解釋。謝家若連這些都不知,談什麽輔佐登基。

“夫人,”蟬攔住了陳珈,道:“水西王的人來報,覃大將軍要娶得意樓的花魁綿綿姑娘,這事該怎麽辦?”

“關我什麽事兒?”陳珈說完就意識到說錯了,這事兒還真和她有關。

她問:“覃月瘋了,綿綿是(妓)他不知道嗎?”

蟬說:“夫人,水西王的人還等著呢,您得拿個主意。”

拿主意,這讓她怎麽拿主意?為什麽昨夜出現的人是謝濟軒?覃月去了哪裏?為什麽一個大將軍要娶一個(妓)?她什麽都不知道,該如何拿主意。

“告訴水西王的屬下,質府隨時可以將綿綿姑娘送回得意樓。至於要不要讓綿綿姑娘嫁給覃大將軍,讓王爺看著辦。”

眼見陳珈朝院外走去,蟬也不攔著,誰身上有金龍,誰就是他的主。

陳珈踏上九曲橋時,一個侍女在她身後喊道:“夫人,殿下醒了,他要見您。”

走過九曲橋,橫穿兩個院就能看見謝濟軒,至於南宮裕,轉身回去就能看見,該朝那邊走呢?

猶豫片刻後,陳珈回到了南宮裕的寢宮。在她轉身那一刻,她和謝濟軒的命運就此走上了不同的軌道。

晨光似乎衝不破南宮裕寢宮中那濃鬱的紫色,陰暗的光線下,南宮裕虛弱的躺在**,見到陳珈進來時,他微微一笑,“來了!”

他笑得很好看,那種陽光的感覺和屋裏的陰暗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陳珈不習慣這樣的南宮裕,一時間止住了想要進去的腳步,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的盯著他看。

笑容不見了,深深的落寞爬上了他的麵容,他道:“我想回自己的房間,能和我一起嗎?”

陳珈警覺的問:“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南宮裕道:“我還能做什麽?帶我回房間好不好?”

“我讓侍女扶你過去。”

“不要,我要你扶,好不好?”說這話時,南宮裕的語氣中竟帶有幾分央求和祈盼。

思了片刻後,陳珈走過去扶起了南宮裕,“你的房間是哪一間?”

南宮裕將大部分體重壓在了她身上,“昨天白日你用來小憩的那間。”

陳珈驚訝的看著他,完全沒有想到那間屋竟是他日常睡覺的地方。南宮裕滿意的看著她,道:“我知道我們是一種人,你難道沒有這種感覺嗎?”

“沒有,殿下是天潢貴胄,伽羅不過是沒落貴族,我們怎麽會一樣。”

南宮裕沒有回答,兩人一起走了幾步,陳珈就發現他額頭滲出了一層薄汗。也許是失血的原因,也許是金龍跑掉的原因,他給人一種隨時會死的感覺。

陳珈架著他歪歪倒倒的在寢宮中穿行,她覺得自己快要累得虛脫時,兩人終於去到了他所謂的寢室。屋裏同昨日一樣,她抱過的那隻布老虎安靜的放在白色的棉布墊上,仿佛正在等待著主人回來。

“抱著我,我給你講個故事。”

隔著窗戶,初冬的陽光讓這間屋看起來很溫暖。陳珈坐在棉墊上,讓南宮裕靠在她懷裏,道:“這樣行嗎?”

南宮裕沉重地喘息了片刻,

才緩緩地說起了故事,“祖他們誤闖入龍庭祭祀場地後,祖擔下了所有的罪責,隻稱是為了救母才不得已闖入龍庭……龍庭大祭司沒有殺他,隻是給他吃了一顆藥丸。”

“那藥丸就是金龍,是龍庭祭司用來分辨好人和壞人的秘藥……祖曾說,服下金龍的人若是沒有超強的意誌力,根本不可能活下來。他能活著,是因為心有牽掛,生病的母親等著他,心愛的女人還被龍庭關押著。”

“本該死亡的祖沒有死,這讓龍庭大祭司頗為不滿,他認為祖一行人絕對是為了龍庭的秘密才會如此這般。龍庭人在大祭司的要求下打算殺了祖,無奈中,祖帶著個夥伴逃入了龍庭大祭司都不敢進入的龍淵,並在那裏發現了龍淵的秘密。”

龍淵的秘密,這話題陳珈愛聽。她豎起耳朵全神貫注的聽著南宮裕敘事,不想他話鋒一轉,說到了所謂的金龍。

“金龍一旦進入血脈就會隨著血脈遺傳,南宮家族就靠金龍血脈統治著整個南朝。”

遺傳?蟬可沒說金龍還能遺傳,這東西若是遺傳的,藍伽羅同南宮裕是兄妹?不可能啊!

陳珈問:“金龍血脈若能遺傳,為什麽身上沒有?”

南宮裕笑了,“你是謝家人派來的?”

陳珈道:“不,我就是藍伽羅,湊巧知道謝家的一些事情而已。”

南宮裕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他似乎一點兒也不關心陳珈究竟是誰。

他道:“金龍血脈可以遺傳,幾代之後,皇室體內留下的血脈已經非常稀薄,這導致宮妃們很難孕育出具有金龍血脈的孩。”

“從那時起,(後)宮中,誰生下具有金龍血脈的孩,誰就可以成為皇後。因為紅蛇之故,皇室擁有金龍血脈一事隻有帝王才知曉,每位宮妃隻知道生產時,上都祭司會出現在產房護佑皇。”

“你知道祭司去幹嘛嗎?”

陳珈沒有說話,她怎麽知道祭司去幹嘛,南朝皇宮在她心中已經成為了秘密的締造者,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都在這裏發生。皇帝老兒就不能好好執政嗎?非得弄出什麽金龍,紅蛇的……

南宮裕見陳珈不說話,隻得長歎一聲,“祭司是帶著螟蛉去產房的,若新生兒具有金龍血脈,富攻擊性的螟蛉就會對那孩退避舍。帝王就知道自己的孩兒中,哪些人應該重點保護。你知道的,(後)宮是一個不見血的戰場。”

“金龍血脈本是一件秘事,但逃不出有心人的眼睛。有一位宮妃特別想當皇後,隻不過她頭胎生了一個女兒,當她發現這個女兒過得要比皇還好時,她賄賂了負責接生的那個祭司,得知了金龍血脈的秘密。”

“宮妃的兒出生了,新生兒隻是一個普通人,但聰明的宮妃讓那個祭司對皇帝謊稱她的兒也具有金龍血脈。”

“宮妃如願以償的當上了皇後,那個出賣良知的祭司自然死於非命。問題來了,老皇帝還在位,一個沒有金龍血脈的要如何避開螟蛉走入龍淵繼位呢?這個可不想登基當日就死在上都大祭司的考驗之中。”

“為了皇位,為了活命,他強(暴)了自己的親生姐姐,生下了一個孩。很幸運,這個孩具有金龍血脈,他終於可以高枕無憂的等待著坐享江山美人。”

“老皇帝死了,繼位,大祭司要求入龍淵祭祖。抱著新生兒避開螟蛉,進入龍淵,順利繼承了王位。”

這故事,這轉折,聽得陳珈目瞪口呆。好一會,她才問:“你是……”

“沒錯,我就是那個亂(倫)生下的孩,從小被寄養在皇後身邊,我的親生母親是長公主,當朝皇帝的親姐姐。”

操,陳珈終於明白為什麽沒有金龍血脈了,皇帝就沒有金龍血脈,又怎麽可能有。就算皇帝有,按遺傳來說,也不一定有。

“害怕嗎?”

南宮裕的話題讓陳珈有些不解,她問:“害怕什麽?”

“傻孩,”南宮裕憐惜的撫摸了一下她的麵頰,“我走之後,隻剩下你一個人麵對這群豺狼虎豹,你為什麽不怕?”ps祝大家**節快樂。這章節有點不符合節日氣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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