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知道兒有了喜歡的姑娘,她非常的高興。是時候反擊了,這一次絕不能讓兒被那個小妖怪牽著鼻走。

“這姑娘可是北國人?”

兒若是看上普通的北國姑娘還好,若是北國貴女,這婚事沒戲。謝府絕不會讓他娶一個北國貴女。

謝濟軒搖了搖頭,這話題他不想提,還不到提的時候。

九江郡主接過金嬤嬤遞來的煙鬥狠狠咂了一口,隨後輕輕地拍了拍謝濟軒的背。

“隻要不是北國人,你盡管去提親,我絕不會讓那個小妖怪毀了你這輩。”

“母親,你怎麽又提這事兒了?都多少年了。”

“是啊,都多少年了,我的兒就被她給毀了。就她那個性,遲早會將謝家拖入深淵。”

九江郡主的話題讓他們母二人再陷入沉默。

金嬤嬤左右看看,輕聲問:“公,晚上留下來用膳吧!”

“我……”不等謝濟軒開口,九江郡主道:“不用管他,年沒見那小妖怪了,定是迫不及待地想甩開我這個老婆吧!”

“哎……”謝濟軒長歎一聲,“母親,孩兒有事,晚上再過來陪您說話。”

九江郡主用煙鬥敲了敲羅漢床的一側,扭過頭沒有搭理謝濟軒。

金嬤嬤看看這對別扭的母,也跟著長歎了一聲。

謝濟軒四歲時,看護他的嬤嬤一時疏忽,讓他被人推入了謝府後院的池塘。

那一日,聖上壽辰,謝濟軒的庶姐謝寧打扮成他的模樣隨謝正遠一起入宮為皇上賀壽。

六歲的謝寧與四歲的謝濟軒無論是高矮胖瘦,還是粉嘟嘟的小臉乍一看相差無幾。

當謝寧穿上謝濟軒的衣服時,謝正遠竟然沒發現這粉雕玉琢的小兒並不是謝濟軒。四歲的謝濟軒已會背誦千字,六歲的謝寧卻能當著朝臣的麵兒,現場賦詩一為聖上賀壽。

四歲小兒竟能當堂賦詩,聖上大喜,問及謝寧姓名時,她朗聲說,她叫謝歡。

謝歡,那曾經是謝濟軒的名字,是謝正遠和九江郡主嫡的名字。這一刻,卻被謝寧冒名頂替了。

聖上見謝寧如此聰慧,高興的命她留下來給皇做伴讀。謝正遠磕頭謝恩,至始至終沒有糾正謝寧不是謝歡這個錯誤。

九江郡主聞訊後差點兒沒被氣死,究其原因,謝正遠隻道:不願女兒犯欺君之罪。

看到自己丈夫這般袒庶女謝寧,絲毫不過問躺在病**高燒不退的兒謝歡,她壓下怒氣,默默地守護在兒身旁。她雖貴為郡主,可在謝正遠麵前,不過是個替父贖罪的女而已。

九江郡主的傷心事,還得從祖那會兒說起。

年之前,被龍庭追殺的祖沒有得到自己家國的庇護,反而是一直心儀他的九江國公主以死相逼說服了她的父皇出兵相助。

南朝建國後,九江國公主成了皇後。九江國由國改郡,國主被封為南朝唯一的一個異姓王,且世襲罔替。

九江郡傳到這一代時,郡主的父親不滿意南朝皇帝年年向北國賠款議和的行為,居然在謀士的慫恿下打算脫離南朝,**稱國。

九江郡位於香江入海口,南朝水軍大半的兵力都在九江王手中,他的這種想法不是不可行。可惜九江郡還未兵變,整件事情就傳到了皇帝耳中,皇帝派謝正遠為欽差大臣遠赴九江查明此事。

九江王本想破罐破摔,起兵謀反得了,一直替父領兵的郡主卻不願聽命。

九江郡物資匱乏,一直都靠內陸補給,若是貿然起兵,很容易被朝廷斷了供給,陷入內憂外困的局麵。

謝正遠到了九江後,很快就在九江王府中找到了九江王打算登基稱帝時所需要的龍袍和密信若幹。

九江王不是傻,王府中的隱秘之所能被謝正遠那麽輕易的找到,府裏一定有謝家的細作。發現謝正遠並未將這些事情上報朝廷,九江王覺得自己中計了,所有一切都是謝家的套,那個慫恿他謀反之人一定是謝家派來的。

為了解套,九江王與手握王府謀反把柄的謝正遠達成了協議。

謝正遠迎娶他的女兒九江郡主為妻,九江郡自此成為謝家暗中的兵馬。兩個家族耐心等待謝皇後誕下皇,共同輔佐新君還南朝一個清明盛世。

九江郡主就是這樣嫁入謝府的,這樁政治聯姻讓殺伐果斷的她成了謝家的當家主母。

多年來,她與謝正遠一直扮演著琴瑟和鳴的模範夫妻。斯儒的謝正遠不難相處,謝家最可怕的人不是他,而是一直維持著謝家繁榮鼎盛的南朝皇後——謝正。

謝濟軒落水,謝寧頂替他的名字入宮,所有事情在郡主看來就是一個陰謀,這陰謀少不了謝正的影。她忍氣吞聲將這件事憋在了心裏,一來九江郡有把柄在謝家手中,二來沒人相信她的判斷。

那日之後,謝家再也沒有了庶女謝寧。她頂著謝歡這個名字入宮伴讀,搖身一變成了謝家公,聰明伶俐,博聞強記,多智近妖,江湖人稱無歡公。

真正的謝歡改名為謝濟軒,養到六歲就被送入了山中習無相神功,默默地成為了謝歡身後的影。整件事情,隻有為數不多的幾個人知曉。

一直以來,郡主都不喜歡謝歡。這個姑娘妖,她不但奪走了謝濟軒的身份,似乎還要奪走他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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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天不遂人願,隨著謝濟軒年紀漸長,聰慧的他越來越喜歡謝歡,似乎隻有謝歡才能懂得他的思想。

謝濟軒六歲那年,謝歡陪讀的皇南宮垂死於意外,南宮裕被送往北國。剩下的兩個皇,南宮後和南宮昆還未到讀書的年紀,負責陪讀的謝歡回府了。

半年後,謝濟軒吵嚷著要上山藝,九江郡主不讓。她知道謝濟軒要習什麽,也知道他回來之後將徹底淪為謝歡的傀儡。從她拒絕謝濟軒那日起,謝歡無論何時都會跟在謝濟軒身後。

每一次,她看到謝歡那雙無辜的眼睛就會全身泛寒。看著兒同謝歡越來越親近,她最終同意了讓兒山上藝,她不想兒和被謝歡伴讀的皇一樣——死得悄無聲息。

作為一個母親,她讓謝濟軒發誓,永遠不要將他們母間有關果兒糕的秘密告訴謝歡。與此同時,她偷偷地為謝濟軒找了一個教他習武的師傅。

九江小築外,謝濟軒心知自己讓母親失望了,他用心回憶起郡主叮囑過他的言語,細細思量起有關謝府的一切。

“濟軒。”

一個梳著雙平髻,身著粉色丫鬟服侍的女孩開心的張開雙臂要想擁抱謝濟軒。

看到這姑娘,微笑浮在了謝濟軒臉上,他矜持的往後退了一步,避開了姑娘的擁抱。

謝歡不解的看著謝濟軒,“怎麽了?郡主又說歡歡什麽了嗎?”

謝濟軒猶豫了一會,道:“男女授受不親。”話音剛落,他就捕捉到了謝歡眼中那抹受傷的神色。

“我忘了,你已經及冠了,以後都不能像小時候那般抱你了。可……我是你的姐姐,這也要避諱嗎?”

謝濟軒沒有回答,他的懷抱已經被留給了陳珈,那個他想要廝守一生的姑娘。

“姐,我們進屋說話。”

他引著謝歡走進了屬於無歡公的墨韻齋。跟在他身後的謝歡早已不複天真的麵容,她微微眯起眼睛,思考著謝濟軒的變化從何而來,真的隻是分開了年之故?

墨韻齋的主屋裏,一個長得同謝濟軒一模一樣的人正在看書,見到謝濟軒和謝歡一同進屋後,他急忙站起垂手而立。

謝歡問:“這幾日的行程如實寫了沒有?”

這人道:“主,已經據實寫下了。”

“恩,沒你事了,脫下麵具同其他人一般守著院門去。”

謝歡將厚厚一疊筆記交到了謝濟軒手中,“這裏記載著無歡公年來的言行,從今往後,你就是無歡公。”

謝濟軒沒有伸手去接那疊筆記,他道:“我回來不是為了謝歡這個身份,我已經有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謝歡這個身份,你以往是如何運作的,將來這般做就行,人皮麵具隨時都可以給你……”

謝歡打斷了他的話語,“什麽意思,你就是謝歡。他們隻不過在你藝時替你在外行走而已。”

謝濟軒搖搖頭,“我不是謝歡,你才是。”

這是他真實的心聲,若要和陳珈在一起,他絕不能成為無歡公,成為一個生活在權利漩渦之中的人。

謝歡仔細看著謝濟軒的表情,意識到他說的都是真心話時,她突然抽泣起來,“我知道自己錯了,幼時喪母,被仆人欺負得厲害,為了討得父親的歡心才會假冒弟弟的身份隨父親一起入宮……”

“姐,那是過去的事兒了,不提也罷!”

“濟軒,你看看我這副不人不鬼的模樣,若我那天去了,無歡公怎麽辦,謝府怎麽辦?”ps存稿快沒有了,不想寫,咋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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