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珈好容易憋出了幾個快遞名稱,就等著謝濟軒斥責她沒化,怎料謝公思片刻後,道了一句,“好!”

他的稱讚讓陳珈驚呆了,心道:這種也能叫好?

謝濟軒真心覺得這幾個名字寓意好。鬥雞眼叫中通,寓意他的性中直、通達;莽漢叫圓通,定是希望他圓潤懂變通;瘸叫申通,“申”字期盼他腿瘸心不瘸;娘娘腔取名韻達,這才神來之筆,無論男女韻味通達。

陳珈若是知曉謝公對名字的理解如此這般,定會驚歎化人就是了不起,什麽都能解釋。她知道的快遞可多了,順風,全峰、德邦、天天……這些都能拿來取名該多好。

謝濟軒用膳後,陳珈急忙端了一盞茶給他漱口。瞧她如此殷切的態肯定是有事相求,他問:“說吧,想要什麽?”

陳珈道:“龍淵的資料。”

謝濟軒眸光一閃,問:“想要哪方麵的資料。”

陳珈道:“有關龍淵之事,我自幼聽到的都是傳聞,各種各樣的傳聞。相比龍淵的神力,我更希望北國人懼怕的是南朝的鐵騎。”

謝濟軒不知她在套話,隻覺她的想法值得欣賞。南朝積弱已久,長此以往就靠一個龍淵來震懾北國,實乃不智之策。他不顧自身安危深入北國,其目的就是找尋龍淵之匙。

他的姑姑已經找遍了皇宮,在那裏並未發現任何和龍淵之匙有關的線。

聖上那麽喜歡南宮裕,為了讓其活著不惜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把他送到北國為質。南宮裕的質府是謝家唯一沒有找過的地方,也是龍淵之匙可能存在的地方之一。

南朝立國時就定下鐵律,凡國君登基必先去宗廟祭祀,並且在祭祀時出示龍淵之匙才能得到大祭司的認可。隻有得到上都祭祀認可的國君才是真正的南朝君主。

南宮昆雖然是,但他沒有龍淵之匙,若今上早已將龍淵之匙給了南宮裕,後者完全可以憑借上都的力量將南宮昆取而代之。

這些年,謝家因滔天權勢得罪了不少人。一旦南宮裕登基稱王,等待謝家的命運就和皇甫家一樣——抄家滅族。

思考片刻後,謝濟軒說了謊,他道:“有關龍淵之事,我因身份卑微所知不多。”

陳珈失望的看了他一眼,若是不知他是男,不知他會易容,她一定信了他的謊言。這孩理智了,她yin誘了他那麽長時間,他始終不為所動。

難道是自己的魅力不夠,想到這一茬,她頗為沮喪的說:“若沒事的話我要休息了。”

變臉比翻書還快說得就是陳珈,謝濟軒望著手中溫熱的茶水,一顆心酸澀無比。

他問:“我該怎麽把人手安插給你?”

陳珈眼皮都懶得抬一下,道:“貼出布告招人,他們真有能力的話定能被我選上。”

謝濟軒道:“如此一來很多貴族會往我們經營的場所裏安插探。”

陳珈道:“這裏是人家的地盤,你想怎麽樣?”

謝濟軒又問:“如果我的人沒有被選上呢?”

“說明他們沒有你說得那麽優秀,這樣的幫手我要來何用?”

“他們忠誠。”

“嗬嗬,”陳珈笑了,“我不需要忠誠,任何忠誠都是有代價的,我隻要能做事的人就夠了。再說,他們的忠誠隻是對你,不是對我,要來何用。”

她口中的“你”“我”,將兩人的關係劃分得非常清楚,這話謝濟軒不愛聽。他用力的把茶碗放在了桌上,瓷器碰撞的聲響訴說著他的委屈和怒氣。

看著他拂袖而去的背影,陳珈自語:我都沒有生氣,你生什麽氣?你以為我整日裝瘋賣傻容易嗎?來到這樣一個人命如草籽的地方,我活得可比上輩累多了。

謝濟軒再次出府時,他按陳珈的要求貼出了招人的布告。四個書童一個不落全都報了名,他們分別應聘工匠、賬房、打雜夥計和廚娘。

娘娘腔問:“公,什麽叫競聘?”

謝濟軒道:“競聘是指同一個崗位有很多人報名,你們要比其他人強。”

四人了解的點了點頭。

娘娘腔摸著自己光滑的皮膚,嬌媚的說:“公,你的手藝真絕,擦了你給的藥水,奴家臉上的胡茬一點都看不到了。這個……”他指了指謝濟軒的假胸,“奴家也想要。”

謝濟軒不怒而威的看著他。

他道:“屬下知錯了。”

大雪紛飛,窗外響起的落雪聲讓陳珈有些心煩,她被困在這個院久了。

看著一旁伺候的青藤,她道:“青藤,銀鉤賭坊那邊在招人手,我想親自去看看這些人手。你去問問殿下,又吉何時傷愈,我何時可以出府?”

青藤離去之後,謝濟軒問:“一共有兩多個人手,你會怎麽選擇?”

陳珈道:“我隻要最優秀的。”

片刻後,青藤沒有回來複命,一個鶴發童顏的老者走到了陳珈門外。

他輕輕地叩響了陳珈的房門,用蒼老低沉的聲音說:“隻要有老夫跟著,夫人可以隨時出門。”

謝濟軒拉開了房門,當他看見老者的那一刻,眼底閃過了一絲無法掩飾住的驚詫。

老者把雙手揣在袖中,佝僂著腰,慢騰騰的走到陳珈麵

麵前,道:“給夫人請安。”

陳珈抬眼看了看老者,故作驚訝的問:“你和又吉有何關係?為甚長得那麽像?”

老者雙眼無波的說:“小老兒名曰歡喜,以後專門負責夫人的安全。”

陳珈抬了抬眉毛,心道:大劍師終於出現了。他若和皇甫端白打一場,那該多精彩啊!與沒心沒肺的陳珈相比,感受到大劍師壓力的謝濟軒不知不覺間挺直了腰背。

歡喜用眼角餘光掃了他一眼,道:“夫人的侍女會武啊!”

陳珈道:“商戶人家與權貴不同,一個仆人得當兩人用,她時常要拋頭露臉為我辦事兒,點兒武藝防身很正常。”

歡喜審視著陳珈,道:“多謝夫人坦言。”

陳珈道:“我們都是為殿下辦事兒的,何必揣著明白裝糊塗。辦得好,府裏有我一席之地。辦不好……”她笑了一聲,沒有繼續往下說。

歡喜道:“夫人準備好出門了嗎?”

陳珈道:“走吧!”

銀鉤賭坊開在皇城與居民區之間,那裏有幾家出名的酒館,是皇城守衛最喜歡聚眾喝酒的地方。

賭坊由一間客棧改造而成,整個客棧除了泥牆還在之外,所有格局都被拆掉了重建。走進客棧後,除了一塊空曠的泥地,餘下的全都是看台。

兩層看台圍城了一個圓形,過人的通道全都在看台下方。想要看清泥地上的全貌就必須站在看台上,用一種俯視的目光去打量全場。

陳珈進入賭坊時,泥地上早已站滿了人,兩個想要找份活計的姓讓整塊泥地看起來烏壓壓的一片。

陳珈讓他們按照各自擅長的職業分開站成了幾塊。她讓綠蘿把自己出的題目告訴這些人,能夠回答的留下來,不能的自行離開。

第一個需要選擇的人是賬房,陳珈讓他們先來一個自我介紹。

輪到到鬥雞眼時,他道:“小人擅算,可以不借用工具就能算清每日賬目。”

陳珈冷笑一聲,道:“我不需要隻會加減數字的人,我要能夠幫我預測數字的人。”

她指著看台,問:“這裏能夠容納兩個人,每日要來多少人,花多少銀錢才能支撐這裏運作下去?”

幾個賬房對視一眼後,一同點了點頭,這題目不難算。

陳珈又問:“一個賭徒,我負責他吃喝,他每月必須輸給我多少銀錢才能讓我掙錢?多少個這樣的賭徒可以撐起這家賭坊?”

一個賬房道:“這……可供參考的數字少,我們怎知這個賭徒是輸是贏呢?”

陳珈道:“正因為不確定所有才需要你們。我需要一個能把所有不確定數字變成確定數字的賬房,一個可以為我提供數字預期的賬房,這才是擅算。”

賭場需要數字,好比輪盤格盤下注賠率單個號碼是35:1,撲克發順的比例是1:245。陳珈需要這個時代賭博遊戲的規則和數字,隻有知曉這些她才能製定對自己有有利的遊戲規則。

待她說完後,前來應聘賬房的人隻有鬥雞眼留下了,他道:“夫人,我能試試。”

陳珈看著謝濟軒,道:“花開,交給你了。”

謝濟軒朝陳珈行了個禮,轉頭對鬥雞眼,道:“不管你從前姓甚名誰,進了銀鉤賭坊你就得改名叫中通……”

賬房之後是莊家,北國人確實不懂南朝賭坊裏那些新鮮的玩意兒,陳珈選了很長時間才留下了幾個手巧之人。隻要手巧,不會的可以慢慢培養。

接著輪到了廚房。

娘娘腔站在一群漢當中顯得那麽的明顯,陳珈看了看這群人,指著娘娘腔說:“我要把他吃了,你們會怎麽烹飪?”

她的話像是水滴濺到了油鍋,一群應征廚師的漢圍著娘娘腔炸開了鍋。

他們比劃半天後,全都朝陳珈搖了搖頭,別說如何烹飪人肉,如何殺人這一關他們都過不了。ps:大家周一好!我很敏感字,打拚音影響閱讀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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