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陳珈不顧謝濟軒的勸阻,喝住了想要離開的花落。

她道:“我不和你們討論道德問題,全天下人都知賣(**)不合乎道德,可為什麽這不合乎道德的行為能存續上千年?”

“北國沒有花坊,我的行為在你們看來就是逼良為娼,搞髒北國這片淨土。你們可曾想過,在南朝見慣了的酒肆花坊中,那些姑娘從何而來,她們是不是也被逼良為娼?”

陳珈口中的“你們”顯然涵蓋了謝濟軒,他道:“南朝花坊中的姑娘多數是罪臣之女,也有自願賣身之人,她們……”想了一會後,他始終無法說出,那些女是自願。

“你們知道北國為什麽沒有花坊嗎?因為北國一直都很貧瘠,他們沒有能力在花坊消費。隨著兩國實力此消彼長,北國出現花坊是遲早的事情。”

“我沒有辦法昧著良心把一件壞事說成好事,但我可以保證這件壞事能在我的經營之下有一定規範,盡力讓參與這件事的人能夠雙贏。從長遠來看,我在行善。”

陳珈的話非常容易理解,一件壞事遲早都要發生,與其讓更壞的人來做,不如她自己做。好歹她能在行事方法上定下規矩,以至於後來者都必須遵照她規矩。

“那幾個姑娘的屍我一會就差人抬到你的院,幫我把死者的故事講好,並管教好生者的行為,真正的培訓今日才開始。記住,入了這一行就要忘記其他人怎麽說,你要做的隻是讓這群姑娘活著,更好的活著。不久之後,她們會感激你的。”

花落問:“那……外麵那些姑娘怎麽辦?陳姓母女又怎麽辦?”

陳珈道:“放心,她們遲早會回來的,我出錢買的東西豈會讓人占去便宜。”

花落懷著滿心疑問走了。

謝濟軒問:“你又有什麽主意?”

陳珈道:“彈琴,餘下的事兒改日再談。”

說著她就開始唱歌。

“男人追新鮮,女人求安全,不過是人性弱點……開始總是深深切切心心念念你情和我願,然後總有清清淺淺挑挑揀揀你煩和我嫌,最終總會冷冷淡淡星星點點你厭和我怨……最難消解昨夜長風當時明月此事古難全……愛一場風月裏的驚鴻一瞥……”

陳珈唱,謝濟軒彈,一曲唱罷,她問:“曲譜可有了?”謝濟軒頷一笑,她輕輕地點了一下他的額頭,“就知你厲害。”

她親昵的行為再次讓謝濟軒疏離的往後避了避,他的動作很輕,陳珈佯裝不覺。很多事情一旦開始就無法回頭,所有一切不都是她預料之中的嗎?

南宮裕輕輕撫掌從外走來,口中道:“好美的雙姝,一個彈得好,一個唱得妙,我能知道此曲叫什麽嗎?”

陳珈優的行了一個禮,“此曲曰:風月。”

“怎講?”

陳珈唱道:“最難抵擋耳邊的風眼底的月是人都難免……”

這歌的轉音多,被陳珈軟軟嗲嗲的唱出來後,南宮裕隻覺得整個人都似泡在了她甜膩的嗓音之中。他道:“不若夫人為了風月舞上一曲?”

陳珈準備這些曲目就是為了花坊,南宮裕的讚賞讓她非常開心。相比謝濟軒這隻童雞,經曆過女人的南宮裕更有發言權。

“殿下,折扇借妾身一用。”

南宮裕輕佻的用扇從陳珈臉上拂過,陳珈接過扇腳踝輕輕一轉就遠離了南宮裕。

音樂響起時,能跳綠腰舞的她放棄了一切需要高超技藝的動作,僅隻是扭腰送胯,用一隻手靈活地轉動著手中開開合合的扇。

南宮裕看了片刻就知曉了這舞的妙處,每次唱到疊詞時,扇總能遮住她的眼,她的唇,她的頸,充滿了引人入勝的遐想;沒唱疊詞隻是敘事時,搖擺腰肢和輕盈的舞步讓她看起來像一個春閨怨婦在房中自怨自艾。

她跳得不是舞,她是在演繹歌詞,這是戲。

曲終,南宮裕道:“好一個‘深深切切心心念念你情和我願……清清淺淺挑挑揀揀你煩和我嫌’夫人是在責怪為夫冷落了你嗎?”

陳珈嫣然一笑,“殿下,你又逗我玩。”

南宮裕問:“夫人,既然一切早已準備就緒,為何得意樓還不開張?”

陳珈道:“小馬送來那批姑娘是資質差,妾身還想多培訓她們幾日。”

南宮裕道:“一切都依你。十日後,我要在得意樓為一位摯友慶生,你去準備吧!”

“可……”南宮裕傾身按住了陳珈的嘴唇,“夫人,別讓我失望,為夫不介意你來為摯友起舞!”待他指尖離開時,陳珈的小臉就像熟透了的蘋果,她輕輕點了點頭。

南宮裕道:“聽話就好。”突然,他皺眉問:“誰躲在牆後?”

不一會,小馬走了出來,他道:“奴才過來給主報信的,見殿下也在,綠蘿姑娘就讓奴才站在牆後等一等。”

南宮裕看著小馬,問:“看到你主跳舞了沒?”

小馬愣了片刻,隨即點點頭。

南宮裕問:“好看嗎?”

小馬道:“主自幼習舞,當然好看。”

南宮裕“哈哈……”大笑,道:“夫人,這奴才很欣賞你,別讓我失望。”

小馬先前還癡望陳珈的眼神因南宮裕這話全都變了,他垂

下頭握緊了拳頭,把所有怨恨都藏在了胸中。他錯了,他不該對小姐癡迷的,小姐因為他的行為被皇鄙夷了……

陳珈隔著衣袖拍開了小馬緊握的拳頭,道:“這事兒和你無關,既然入了府就要習慣殿下的脾性。”

小馬顯然沒有想到陳珈會對他那麽親昵,他避嫌的退開一點兒並小心地朝謝濟軒所在的方向看去。

陳珈把一切都看在了眼中,心道:這兩人果然勾結到了一起,火龍珠的事情她得另辟蹊徑了。

一時間,她意興闌珊的說:“把暖春喊過來,是時候教她點兒正經的東西了。”

“對了,有事對花開說,內院盡量少來!”她先熱情後冷淡的態刺激到了小馬。直至她轉身回到院裏,小馬還癡癡地看著她離開的方向,他問:“我讓她失望了?”

謝濟軒道:“她就這個性,你以後就知道了。”

小馬問:“什麽意思?”

謝濟軒道:“以後你和通一達一樣,你們的任務就是伺候她。這幾張新麵具拿去,杜鵑醉的大本營就設在北國吧!”

小馬看著謝濟軒,疑惑的問:“你不擔心我對小姐另有所圖?”

謝濟軒笑了,他沒有回答小馬的問題,隻說:“覃大將軍對珈珈很特別,珈珈卻隻想利用他打擊邀月公主,懂了嗎?”

小馬似乎是聽懂了,照無相公這種說法,自家小姐非常的聰明?想起小姐認出自己被易容後依舊不動聲色的模樣,他點點頭,“公,我懂了。”

暖春穿得很張揚,一身唐朝衣裳勾勒出了曲線,也展現了她的風情。起初她有些接受不了如此暴露的衣裳,隻敢低著頭,捂住嫩白的胸口戰戰兢兢的走出房間,每遇見一個丫鬟,都讓她就有衝回房裏換套衣裳的打算。

每每想要逃離時,陳珈的言語就好似魔咒一般縈繞在她耳邊,“所有背後非議你的人都是嫉妒你,因為她們無法攻擊你的美麗,就隻能攻擊你的人格……”

最終,暖春昂挺胸的走出了院。她驚訝的發現,丫鬟們瞧見她後隻敢低頭走過,沒人敢抬頭同她對視。一切似乎都和小姐說得一樣,束縛著她的都是別人的言語和思想,可她要做回自己,不能讓別人左右。

堅定信念後,無論身上穿了什麽衣裳都不影響她在園中散步。幾天之後,她意識到自己變美了,那是一種由內而外的美麗,自信的女人當然美麗。

“來了?”陳珈懶洋洋的招呼了暖春一聲。

暖春規矩的跪在陳珈腳邊,諂媚的說:“主,今日可是要教奴婢東西了。”

陳珈道:“站起來,轉個身我看看。”

暖春依言轉了一圈,陳珈道:“衣裳搭配得不錯,你很有天賦,隻是胭脂濃,你的氣質不適應用那麽多的胭脂,記得改。”

暖春小雞啄米般點著頭,在她眼中,陳珈就是女神。

陳珈道:“先,我們要了解男人為什麽會去花坊。第一點,新鮮。男人都喜歡新鮮,這便是為什麽要姑娘們打扮得漂亮且與眾不同之故。”

“第二點,花坊能讓男人放鬆。越是位高權重的男人越需要放鬆,因為他們非常清楚自己身邊都是一些什麽人。恭維他們的人,都是有求於他們的下屬;熱情的同僚,轉過身就卯足勁想要將他們踩下來;至於賞識他們的,越高的賞識意味著身上的任務越重。”

“為什麽他們不能在府中放鬆?因為府中有吃醋的妻,鬥豔的妾,因為府中每個人身後都交織了利益關係。”

“知道這些後,明白要讓手下的姑娘們表現出什麽樣了嗎?”

暖春確實有天賦,她道:“既然是溫柔鄉,姑娘們自然得笑靨如花,善解人意,可愛柔順……”

陳珈道:“對,但也不對。你能認識第一點已經很不錯了,至於不對的地方,那得有豐富的閱曆才能看出有些男人並不喜歡女溫柔順從,”她笑了一聲,道:“這個以後教你,經營花坊可是大問,慢慢來!”ps最近看美劇看到很晚,一部很令人惱火的劇“國土安全”,為了看個結尾,熬死我了,結果卻是爛尾!整個人全都不好了。“風月”黃玲的新歌,歌詞真心不錯,曲也好聽,大家可以下載了聽一聽。原本想寫**的,一個夜場寶貝寫過這種東西,看得我很震驚~~考慮到和諧原因,淺嚐輒止罷!謝謝各位的關心,這是奇葩,猜劇情者,估計猜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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