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珈沮喪的坐在台階上,“火鐮現在能打著嗎?”

“不能。”

“難道真要困死在這種黑暗,潮濕的鬼地方?”

“朝你左手邊直走,沒有意外的話,我們可以走到階梯上方。”

陳珈始終認為他們身在一口井中,站立的地方是沿著井壁盤旋而下的階梯。她的右側是井壁,前方是井水,左側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謝濟軒讓她往左走,豈不是害她跌入井水之中?

依稀可以辨物的光線不足以讓陳珈看到對麵的井壁,她看了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毫不猶豫的朝左走了。

謝濟軒準備好的解釋根本沒有排上用場,陳珈對他的信任讓他涼透的心又有了那麽一絲暖意。

這就是不講理的愛情,明明覺得自己已經被傷透了,不會再愛了。隻要對方給出一丁點兒暖意,那份已成死灰的情感又會再燃燒起來。

深呼吸後,陳珈往走邁出了一步,隻見身一斜,整個人似乎落入了水中。她高舉著右手竭力保持著身體平衡,生怕落水時把謝濟軒也拖了下來。

“咦”,當她做好泅水的心理準備時,猛然發現腳踩下去後真的可以踩到底。她用腳小心地左右探了探,神了,這裏確實有條一人寬的石橋,難道順著石橋走,真能走到井的另一邊?

她道:“水未過膝,腳下是條一人寬的石橋。”

謝濟軒“恩,”了一聲,隨即握住了她還扯著他衣裳的左手。

陳珈以為他要牽著她的手一起過橋。沒想到,他拿出條帕拴在了她的手腕上,輕聲說:“男女授受不親”,你往前走,我牽著帕跟在你身後。

如此這般讓陳珈徹底沒了言語,心道:(賤)人就是矯情!老被你又親又摸了那麽長時間,現在跟我談男女授受不親,日。

兩人踏水走上了石橋,不多時就由石橋走到了另一側的井壁。不過數米的距離,一直懸在他們頭頂的月光突然不見了,兩人再陷入了黑暗之中。

謝濟軒道:“麵朝牆壁,向左,那裏有石階。”

陳珈比劃了一下左右,確定方向後,她小心翼翼的轉身向右摸去,剛踏出一步就踢到了台階。

“你怎麽知道這裏有台階?”

謝濟軒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他道:“木府的祭塔隻有兩層樓高,是個空心塔。我從外麵進來時,隻見一條石階沿塔壁而建,一頭通往塔頂,一頭的終點就在木榮同你所在的那間屋。”

“我去了塔頂,那是一個平台,上麵放有瑪女神的造像、祭、香燭。站在塔頂,整個塔看起來就是那麽簡單,除了石梯下方的一個陰影處。”

“想到木家迷蹤塔的厲害,我順著石梯來到了你同木榮所在的房外。當我站在那間屋門口時,視角變了,迷蹤塔似乎不止兩層。”

“那是一種很奇特的感覺,盤旋而下的階梯沒入黑暗中的那一段似乎是扭曲的。整個塔很像地上修了兩層,地下又修了幾層。我正猶豫著要不要下去探一探,你下去了,我隻得跟了下來。”

“石階確實有問題,我們之所以會往下跌是因為腳底的石階有那麽一段是傾斜的,當我們跌跌撞撞的站穩時,原本還有些光亮的地方突然陷入了黑暗。不出意外,我們身後本該是階梯的地方變成了石牆。”

“懷著種種疑問,我繼續往下走,直到頭頂出現朦朧的月光時,我心中大概有了一個猜測。”

“亦如我問你的那般,若遇到天陰又或者白日,這迷蹤塔內的機關布置豈不是白費了?”

“木家人很聰明,祭塔和迷蹤塔是兩個塔,一個修在地麵,一個修在地下。修在地下的迷蹤塔和祭塔錯位而建,那段傾斜的階梯是一個觸發點,一旦有人踏上那段階梯,布置在牆壁一側的機關就會被觸發,一堵牆壁無聲無息地把祭塔和迷蹤塔隔絕開來。”

“往上是死,我們隻能下行,一行來,我們能夠看見的景色都是造塔工匠巧妙利用光線形成的借景。那盤旋而下的階梯,其實是地麵上那個祭塔階梯的投影,隻要沿著階梯往下,一定會落入井水之中。”

“即便是白日,水麵映射出的一定也是往下而行的階梯。迷蹤塔內真正的階梯早已被隱藏在陰影之中,沒有勇氣淌水而過的人,不是困死在階梯上,就是落入了這塘死水之中。”

侃侃而談的謝濟軒讓陳珈見識到了他天才的一麵,他的猜測已經與事實相差無幾。特別是他說出,地下的迷蹤塔臨水而建,一定有密道通往外麵時,陳珈緊咬下唇克製住了想要回身擁抱他的衝動。

兩人拾級而上,不多時就發現濕滑的牆壁變成了幹燥的木頭,陳珈往裏一推,木牆開了,他們走入了一間屋。

謝濟軒隨身帶著的火鐮終於可以打著了,幽幽火光中,一間放滿寶物的屋出現在陳珈眼前。

“哇,”她興奮的叫著就想朝這堆寶物衝去。謝濟軒扯了扯那條栓在彼此手腕上的絲帕,像牽狗一樣把她拽了回來,冷靜的說:“先找出。”

狹長的屋在幽暗的火光下似乎看不到盡頭,被謝濟軒牽著往前的陳珈不斷地回頭打量那些珠寶。一不小心,她踢到了一盞積滿灰塵的油燈。謝濟軒點燃了那盞燈,整個屋頓時明亮了起來。

昏黃的光暈下,木府這間屋像一個雜亂的倉庫般堆滿各種寶物。暴露在外的金銀器皿已經不能吸引陳珈了,她更好奇木架上的那些瓶瓶罐罐中是否藏有火龍珠。

不經意間,她又

看見了一盞油燈,正猶豫著要不要掙脫被謝濟軒扯著的絲帕去撿那盞燈時,她感到一陣風撲麵而來,強勁的想要把她吹倒一般。

她一隻手緊抓灰色的廣告支架,一隻手扣住窗台邊緣,竭力想要爬會辦公室。卻不料那男人探出身,溫柔的說:“珈珈,虎毒不食,把手給我,我拉你上來。”

陳珈不斷勸誡自己,不要把手給他,不要把手給他,事實卻是她鬆開了灰色的廣告支架,把手遞給了那男人。

“啊……”陳珈尖叫著從高樓上墜下。

當她再次醒來時,又站在了十八層樓的窗外,一隻手緊抓灰色的廣告支架,一隻手扣住窗台邊緣,竭力想要爬回辦公室……

謝濟軒抬著油燈一直在找出口,突然間,他感覺絲帕那端的姑娘不動了。他頭也不回的說:“沒有我的允許不準私拿木府的東西,那些珠寶的顏色過豔麗,也許上麵抹了劇毒。”

絲帕那端還是一動不動,謝濟軒回頭一看發現木榮竟然追到了這裏。他拉起陳珈的手就想逃出屋,卻不料屋中又多出了兩名侍衛,兩人一左一右的將他按在了原地。

陳珈驚慌失措的看著他,問:“怎麽辦?”

木榮慢慢地朝著陳珈走來,伸手扯住她的頭發,將她拖到了自己身邊,“美人,你可真讓我好找?你以為跟著無相公就萬事大吉了嗎?這裏是木府,我的地盤,想跑?也得問問我同不同意。”

陳珈美麗的眼睛很快就蓄滿了淚水,謝濟軒知道被人扯著頭發會有多疼。他也疼,心疼。

他道:“放開她,這事和她無關,是我將她帶入迷蹤塔的。”

木榮扯著陳珈的頭發將她拖拽到謝濟軒眼前,“怎麽?想要英雄救美?一個連真實麵目都沒有的人,憑什麽?倒不如我問問看,美人是否願意救英雄。”

說著他將陳珈抱在了懷中,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她的麵頰,問:“小美人,得罪我可是要受懲罰的。”

陳珈可憐兮兮的看著木榮,問:“什麽懲罰?”

木榮將她推到謝濟軒麵前,遞給她一把匕,問:“你是想當著我的麵兒殺了這人呢?還是當著這人的麵兒來取悅我?”

陳珈站在兩人中看了又看,毫不猶豫的問:“如何取悅你?”

木榮將她推倒在地,褪下了自己的褲,“你不是開花坊嗎?這事兒我不用我教你了吧?先讓我高興了,再讓我的侍衛們也爽一下……”

眼見陳珈就這樣卑賤的跪在木榮雙腿之間,被木榮按著頭朝他猙獰的陽(具)親去。謝濟軒撕心裂肺的朝身邊兩個侍衛叫道:你們殺了我吧,放過她吧……我的事和她無關。

“你的事和誰有關呢?”問話的人是南宮裕,他優的坐在自己寢宮之中,在他身後的陰影裏站著一個人,謝濟軒知曉那是大劍師蟬。

謝濟軒擦了擦額頭的汗液,問:“你給我下迷香?”

南宮裕道:“不用迷香擊潰你的心防,我又怎麽能得到想要的信息?”

“卑鄙。”

“嗬嗬,”南宮裕一聲輕笑,“我還有更卑鄙的手段,隻不過要拿她來試驗。”說著就見兩個侍女押著陳珈走了進來,“相比你而言,她的命不值錢,你說是不是,謝公?”

謝濟軒掙紮的說:“她是你的結發妻,是聖旨禦賜的妃,你不能殺她。”

南宮裕笑眯眯的說:“我怎麽會殺她,邀月公主請她喝茶,我送她入宮而已。至於邀月公主會不會殺她,誰知道呢?覃月似乎還在草原吧,誰能救她?”ps:不知不覺就十多萬字了,點擊居然不過萬,這本書木有上一本好看嗎?那本這個字數時已經點擊過萬了,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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