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八章 漸變

雖然重逢的喜悅讓蕭寒等幾個人心情激『蕩』,小徐也口稱著不醉不休,而實際上他們都是那種最不乏自製力的人,所以小屋中的氣氛熱而不烈,看似推杯換盞,其實也沒有喝多少酒,舒芳擔心出現三個醉鬼的事情也沒有發生。

吃飽喝足之後,因為有事,鄭誌雙就先行離開了,剩下蕭寒、徐建平和舒芳三個幹脆就回了招待所,蕭寒拿上了自己特意帶來的一些海產幹貨,和徐建平兩個送回了舒芳之後,坐著吉普車來到了徐家。

小徐的家是一個小小的院落,中間的空地上是一畦黃瓜,邊邊角角的還栽了一些大蔥菜花兒等蔬菜,窗台下卻是兩口大缸。

進了院子,蕭寒首先走到大缸的前邊,掀起了上邊的鬥笠型蓋子,低頭聞了聞讚道:“不錯,看起來你在咱墾豐學的手藝並沒有丟掉”!

“哈,那時當然,現在我們全家都喜歡吃這東西了,家裏來了客人的時候,父親還會用蝦醬炒黃豆,現在呀,這道菜可是頗受歡迎呢”!小徐笑著從窗台上拿起了一個小小的提漏,交到蕭寒的手中,“你嚐嚐,味道很醇正”!

蕭寒拿過來,從裏邊的柳條簍裏邊舀了一些,聞了聞後拿手指沾了一下放在嘴裏,咂咂嘴連連點頭。

“這包兒裏有曬幹的海蜇絲,用清水洗淨發起來之後用蝦油一拌,那可是下飯的好菜喲”!蕭寒將手裏的提包舉了舉說道。

“呀!是寒子來啦!”徐母聽到院子中有人說話,迎出來看清是蕭寒之後高興的說道,蕭寒來過這裏,憑著他那副長相和哄老人的手段,給徐母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加上小徐在平時經常提及蕭寒的好處,見了蕭寒,徐母親近的很。

“建平,怎麽來了客人不讓到屋裏坐呀,盡顯擺你這缸好東西”!徐母嗔怪了一聲,拉著小寒的手上下的端詳了一陣兒,慈祥的笑容愈盛:“又長俊啦,要是我家建平是個女孩兒多好,一定搶下你這個小女婿”!

“哈哈”!看著一臉窘相的小徐,蕭寒得意的很,少不了挨幾拳。

“嗬嗬嗬,寒子,來屋裏坐”!徐老從屋裏走了出來,看到蕭寒和小徐打鬧,和藹的一笑說道。

蕭寒對這位一世英雄的老人充滿著敬意,趕緊給老人鞠躬問好,還沒等直起腰來,就給老兩口拉到了屋裏,親熱的按坐在椅子上。

小徐這兩年雖然是在上學,用的卻是墾豐的名額,算是在職學習,所以墾豐那邊還給小徐開著工資,而且還不是比例工資,是照常發放,同時呢,小徐的糧食關係也沒有轉回平京,仍然留在墾豐,不管是陶自強也好,還是蕭國華也罷,隻要那邊有人來京的時候,總會記著把小徐的“口糧”給捎回來,數量和質量的加碼,這在很大程度上改善了徐家一家人的生活兒。

這時候的徐老平反還沒多久,在別人看來也就是在危險的邊緣上,有的人躲還來不及,墾豐這樣照顧,倒是沒人說是巴結領導,再加上還有小徐的旗號在,墾豐的這些照顧倒顯得理所當然了。

“寒子,回去和陶書記說說,現在老徐已經恢複了工資了,家裏的情況改善了很多,以後就不要太過麻煩啦,這麽遠又是送米又是送菜的,我們都愧受不了哇”!雖然是捎帶,畢竟兩地間相距太遠,一向就不願給別人添麻煩的徐母也不知在心裏想過多少回了,這次見到蕭寒,趕忙把自己思量好久的想法說了出來,都沒覺得自己這樣說突兀了些。

“好啊,我回去就和陶書記說”!徐家今後的日子就好過了,也沒有必要在這種小事情上費心了,蕭寒痛快的點頭。

“嗯,這就好,讓同誌們這麽照顧,總覺得心裏過意不去”!蕭寒的痛快,讓徐老很是高興,點點頭對徐母說道:“去到院子裏摘兩根黃瓜,讓他倆也醒醒酒,年歲輕輕最好別喝那個”!

“爸,久未見麵,這次相逢高興的過了些,以後是不會喝太多的酒了”!小徐趕忙解釋,也是承認了錯誤,徐老點點頭,見兒子如此穩重,也就不想再追究了,少年時代,熱血是難免的。

“這黃瓜是伯伯自己種的?長的很好啊”!蕭寒拿著黃瓜咬了一口讚道,這年月的黃瓜還不是後世那種改良品種,尾巴很長,吃起來有些澀,但是味道卻格外的清香。

“嗬嗬,可不是我種的,是隔壁的老費與我互通有無的結果呢,這不是,他的院子裏栽了西紅柿和茄子之後,就惦記上我院裏這塊地方啦,又吃蝦油上了癮,這不,兩個院子的菜歸他管,我家的蝦油呢,有他一半”!也夠有趣的交換了,說到這裏,徐老哈哈大笑。

嗯,聽這開朗的笑聲,蕭寒心中暗自感歎著,這老一輩的革命者總是這樣的開闊樂觀,若非對後來的曆史全盤了然,以徐老現在的景況,他可還沒到真個舒心的時候呢。

“嗯,這黃瓜若是切成細條兒,然後用蝦油醃漬起來,等醃得透了,脆生生,綠油油,當真是好菜”!蕭寒含笑說道。

“是啊,現在我老徐家裏的醃黃瓜可是很有名氣的呢,前些日子連鄭老都要誌雙過來的時候捎回去一些,你看你看,那牆邊下的一大壇子都不夠分哩”!

徐老和鄭老之間自此時就有如此融洽的關係了麽?這可是蕭寒不能夠了解的情況了,但是眼下看上去兩家人走的倒是挺近,是不是因為誌雙和小徐的緣故呢,不管如何,都是好事,雖然將來還有一場劫難,但在經慣了大風大浪的兩位老人來說那卻是一道轉折了,蕭寒現在絲毫也不為他們擔心。

徐老的先瞻目光即便是在老一輩中也是出類拔萃的,而蕭寒又有著那個時空的記憶,隨意的交談之下,兩個人的話題就逐漸的延伸到了發展的問題上,隨著談話的深入,徐老逐漸的為蕭寒的認知感到吃驚了,到了此時,徐老甚至已經把蕭寒當成了平等的對話對象。

“寒子,真沒想到,在以前我對你的認識就是文筆好,心裏頭總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在,沒想到你的大腦中現在已經形成了如此規模的一套理論,雖然是否成熟還不敢確認,可是很有啟發『性』,僅在一邊聽著就已經讓我大有收獲啦,寒子,我向你道歉,嗬嗬,以前我可沒把你看的這麽高”!在一老一小的話題告一段落,徐老強按蕭寒等候自己親自去摘黃瓜的空當,小徐感慨的對蕭寒說道。

“整天的無所事事,除了看書就是胡『亂』尋思,也許是在思考時間上要比你充沛些吧”!這可不盡是蕭寒在謙虛,他隻是一個普通人,雖然重生讓他掌握了一些預知,但是麵對將來能做出莫大成就的小徐,蕭寒還沒有狂妄道不知自量的程度上。

“拉倒吧,還跟我謙虛,對了,你那些寶貝藏書是不是向咱開放一下”?蕭寒藏有很多書的事情小徐是知道的,但是以前隻以為都是一些寶貴的古書而已,雖然有些興趣,倒是獵奇的心思比較大,而今聽了蕭寒的言論之後,小徐可不認為這些東西都是蕭寒自己總結出來的,在蕭寒那裏,恐怕還有很多的這方麵的理論書籍,原本的獵奇,現在已經變得熱望了。

“好啊,不過,我是概不外借,想看的話就到我家看去”!蕭寒故意擠兌他,其實蕭寒說這些也是故意,自己接觸的這些平京人可都是能夠影響後世發展的,如果自己把在那個時空中諸多精英總結出來的經驗和教訓,在自己所知的範圍內總結出來,雖然不能明告,但是迂回一下讓他們能夠早做認知這還不難。

“切,你明知我畢業還要兩年,敢為難我?嘿嘿,小心哈,你現在可是在平京,這可是本哥們的勢力範圍”!攥著拳頭,『露』出結實的胳膊,小徐惡狠狠的威脅著。

“好吧,我怕了你了,但是你也知道,那些書不方便給你郵寄的,唉,誰叫我是大好人呢,有時間給你抄錄一些吧,讓來京的人給你帶過來!”即便是小徐會在地方上待很長的一段時間,但是在自己這些“藏書”的影響下,哪怕是造福一方也是蕭寒樂意看到的。

“哈,那就說定了啊,不過你小子一向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這麽痛快就答應下來了,說,是不是惦記我的啥東西了”?

“惦記的不是你的東西,是你這個人,我希望你將來要是有機會去地方的話就回墾豐,陶書記已經到了省裏,用不了幾年,我爸怕也是要調走……小徐,這是我的一點私心,總希望故鄉能夠富強,總希望鄉親們比別處過的幸福,嘿嘿,我是不是局限的很?私心太重?”

“鄉土情節誰都會有,你們現在還在年輕,有這種局限是很正常的事情,因為你們的思想和自身的地位的高度決定了你們現在必然的局限,這不是大問題,相反,以你們現在的高度就已經有了造福一方的想法,這已經應該肯定的了!”徐老舉著一大把黃瓜走了進來,剛才兩個小的的談話他也聽到了,蕭寒為自己的私心慚愧,他卻覺得這是蕭寒最可貴的地方。

吃著黃瓜,兩個小的和徐老這一位老的坐下來又是一番長談,精神的高度集中,根本就不注意時間了,當徐母因為時間太晚來知會這爺仨的時候已經是深夜降臨。

“謔,都快十點啦”!看著北牆上的掛鍾,小徐驚呼了一聲,在他們幾個喝完酒到了徐家的時候,天還是亮的呢,這一談豈不是就過了好幾個小時?

“這就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話若投機說不夠,寒子,今晚就住家裏吧,招待所那邊我找人給打個電話過去”!徐老大手撫了下自己的後腦,今天這番長談真是舒服,老爺子卻是舍不得蕭寒就這麽離開呢。

“對,就別走啦,我去費伯伯家去打電話”!小徐也很高興,在蕭家集的時候他倆就滾在一條大炕上,這一眨眼的功夫,卻是有年頭沒有抵足而眠了,想起那些個單純的、溫馨的日子,小徐太希望蕭寒能留下了,也不等蕭寒答應,抬腿就跑了出去,緊接著院子裏就傳來小徐的聲音了,連人家門口都沒到呢,就已經將那邊的費老給招呼起來開門。

都這樣兒了,蕭寒也就不強求要走了,和這爺倆談話,他何嚐不是一舒胸襟,心裏邊裝了太多的東西,在心裏已經憋得太苦也太悶了!

給陶自強兩個打了電話,蕭寒就留在了小徐的家裏,哥倆自然又是說了一夜,當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兩個人都頂著一對熊貓眼,不過沒人會責備他倆的,用徐老的話說,寒子這孩子將來的成就定會無可限量,小徐要是能常常和寒子在一起,所受的幫助當然很大,蕭寒卻是在心裏否認著,要說將來不可限量的卻是小徐呀!

蕭寒畢竟還頂著一個作家的名頭呢,既然是專程來參加回憶的,怎麽也得去會場坐上一坐,雖然會議的內容心裏早就知道,但是不參加可不行。

7月,偉大領袖兩次談到文藝問題,他說:“百花齊放都沒有了”,“黨的文藝政策應該調整一下,一年、兩年、三年,逐步擴大文藝節目。缺少詩歌,缺少小說,缺少散文,缺少文藝評論”。

其後,偉大領袖對電影《創業》作者反映“四人幫”給電影《創業》安了十大罪名的來信寫了批語:“此片無大錯,建議通過發行。不要求全責備,而且罪名有十條之多,太過分了,不利調整黨的文藝政策。”

而與此同時6月下旬至7月上旬的軍委擴大會議上。會議為了消除林幹擾破壞軍隊建設和旗手等人反軍『亂』軍所造成的嚴重惡果,著重討論了糾正不正之風、壓縮軍隊定額、調整編製體製和安排超編幹部等問題。會議強調軍隊要整頓,要解決“腫、散、驕、奢、惰”的問題,指出要調整和改組軟、懶、散的領導班子,並有針對『性』地向到會同誌指出,不容許任何野心家『插』手軍隊,搞陰謀活動!

這個世界已經在改變,所以那一小撮人此時已經被寢食難安,在文藝工作會議上,旗手幹脆眼淚汪汪的跟與會者告訴了一通她所謂的委屈,最終的結果,卻是任務『性』的給各文藝工作者下達了指標,要求在最短、最快的時間內,拿出一批革命作品來,充實到人民的生活中去。

“寒子哥,寫到哪裏了”?舒芳她們也給分配了任務,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排練好用旗手親自挑選配樂的一支舞蹈,舒芳這些天的訓練很緊張,可不管是多麽緊張的排演,這丫頭一挨排演結束,先不回家卻指定要來蕭寒這裏呆一會兒的,哪怕是因為蕭寒正在緊張的寫作說不上幾句話,舒芳的心裏也會暖融融美滋滋的,不過舒芳還小,這種愛的感覺也朦朧的很,隻是覺得和蕭寒在一起的時候,心不慌了卻跳的很快,臉不紅卻總覺燒得慌,而且非但不難受,還舒服的很!

“嗯,在寫第三部分,估計用不了兩天,這本劇本就能完工了”!蕭寒抬起頭,長時間的伏案,讓他的肩膀有些泛酸,忍不住一邊說話,一邊把鋼筆放到桌子上,用拳頭在肩頭捶了幾下。

舒兒乖巧的走過來,小手兒捏著蕭寒的肩膀,看得出來,小丫頭很心疼,這都快半個月了,蕭寒就這麽一直的忙碌著呢!

“嗯,好舒服”!淡淡的清香自舒芳的小手兒上飄到了蕭寒的鼻間,蕭寒閉上眼睛舒服的深吸了一口氣。

“唔,寒子哥,你長胡子了”!驚奇的,像是發現了新大陸,舒芳叫了一聲之後,有些好奇的用小手兒在蕭寒的下巴上『摸』了一下,感覺有些茸茸的,卻不紮手。

“胡子”?蕭寒自己也伸手『摸』了一下,碰到舒芳有些涼意的手指的時候,忍不住捏了捏說道:“舒兒,你的手怎麽總是涼涼的”?

“嗯,不光是手,我的腳也是涼涼的”!舒兒任蕭寒捏著自己的手指,小腦袋垂下來可憐的說道:“沒人心疼唄”!

“小東西,心疼你的人還少哇,我看光你們團長就夠啦,何況還有你媽媽呢”!

“那你呢?心疼舒兒不”?咬著下唇,晶亮的眼睛看著蕭寒的後腦,有些怯怯的問道。

“心疼啊,當然心疼,哎呀,疼啊!”捂著自己的胸口,蕭寒怪叫了一聲,隨即嘿嘿一笑,卻給舒兒在頭頂捶了一下。

“寒子哥最壞了”!舒兒白了蕭寒一眼,隻是那眼神兒在溜過蕭寒麵龐的時候卻定住了,這一瞟一定之間,那種柔媚到了極致的樣子,讓蕭寒就覺得心中給揪了一下,酸酸的……

“寒子哥”?舒芳的輕呼讓蕭寒從短暫的失神中醒了過來,歪著頭看了舒芳一眼。

“要不你趴在**,我給你好好的『揉』『揉』吧”!看蕭寒“舒服”成這樣,舒芳很有成就感,她可是學舞蹈的,一些按摩的基本常識倒是懂的很多。

“好啊”!求之不得喲,蕭寒答應了一聲就趕緊竄起來趴到**去了,閉著眼說道:“快來快來,給哥好好的捏一下肩膀,這回抓著勞工啦”!

咯咯的笑著,舒芳來到了窗前,伏地了身子,在蕭寒的肩膀上用力的『揉』捏著,蕭寒舒爽的伸展了腰肢,想起了在美國的時候,每當自己唱完了一場演唱會回到宿舍的時候,小丫頭不就是如此乖巧的給自己按摩的麽!

“舒兒,技術進步了好多呀”!舒芳的手勁竟是不小,部位也拿捏的很準確,前世可是做過無數次按摩的,蕭寒比較著優劣,卻怎麽都覺得舒兒的夜餘卻比專業的那些按摩師傅來的爽。

男人都有一種奇怪的心理,在舞台上,舒兒就像是大自然中的精靈,神秘,美麗卻高貴的讓人不敢去碰觸,而在生活裏,舒兒又是那種極為安靜的『性』格,年歲小小卻有一種天生的清雅,若非是極好的夥伴兒,都不敢太過接近,生怕褻瀆了這個皎玉般無暇的女孩兒,而此時的舒芳——說她溫柔如水也不為過,蕭寒的虛榮心在此刻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我總在學呀,媽媽的腰和肩都有『毛』病,每天到家的時候我都會給媽媽捏捏,有時候,媽媽還讓我在她的背上踩呢”!舒芳輕快的說道,許是體質的緣故吧,夏季裏悶在房間為蕭寒『揉』捏肩膀這麽久,舒芳卻一絲汗都沒出,依舊清爽如故。

“踩”?蕭寒睜開眼睛,本來就是趴著的,都不用低頭,就看到了舒芳站在地上的兩隻纖足。

小巧而又精致的兩隻小腳被白襪裹著,腳上的一雙藍『色』的片帶兒布鞋愈發把兩隻小腳襯得圓潤秀氣,忍不住點點頭說道:“嗯,還是用踩的好,舒兒,正好我也覺得腰酸背疼的呢,要不,給哥踩踩”?

“好啊,我很會踩的”!舒芳畢竟還小,絲毫沒有覺悟到蕭寒這可真是把她當了按摩師傅在折騰呢,輕盈的一個轉身,坐在了蕭寒的腰邊低頭去解鞋子上的片帶兒,蕭寒不禁暗中呻『吟』了一聲,唉,這小丫頭真拿自己不見外呀,夏天穿的衣服本來就很薄,舒兒挨著蕭寒的腰坐著,俯身去解鞋帶的時候,挺翹的小屁股擦過蕭寒的腰裏,什麽形狀憑感覺都能想象得到。

解開了鞋帶兒,舒芳並攏了雙腿,側坐在**,將鞋子放到了床板的下邊,蕭寒搗蛋的問了一句:“舒兒的腳不臭吧”?

“哼,我每天最少洗三遍呢,排演完的時候,總會出點汗,三遍都是少的,哪像你,不信你聞聞”?舒芳生氣的哼了一聲,幹脆伸直了纖長的雙腿,將小腳丫湊到了蕭寒的肩膀那兒,包裹在白襪中的雙足秀麗玲瓏,蕭寒一扭頭,張開大嘴作勢就要咬上去,把個舒芳嚇得往後一縮,隨即咯咯的笑了起來。

“哥,你是要大象跳還是小鹿跳?”?撐著蕭寒的後背剛要站起來,卻又忽然湊在蕭寒的耳邊嬌聲問道。

“什麽叫大象跳?還有小鹿跳是什麽樣兒的”?蕭寒有些『迷』糊,在那個時空中踩背也沒少做,還真沒聽說過還有大象和小鹿什麽事兒呢。

“大象跳呢,就是穩穩的踩上去,雙腳都不離開你的後背,一個關節一個關節的撚過去,小鹿跳就不是這樣啦,用腳尖兒……諾,就是這樣”!抬起腿,舒芳用腳丫在蕭寒的背上輕輕的點了幾下,這邊蕭寒卻是看的差點鼻血狂噴,舒芳穿的就是那件褶裙,這時候抬起一條腿在他的背上做示範,那裏邊的風光卻是怎麽都掩飾不住了。

注意,這年代可沒有什麽連褲襪穿,所以蕭寒順著人家白生生的小腿一路就瞟到了大腿根……還好,這年月也沒有t字褲,舒芳卻是穿了一條頗為貼身的四角小褲頭兒呢。

可不能讓小丫頭察覺自己在罪惡偷瞟,蕭寒嗯了一聲趕緊掩飾:“先來個大象跳吧”!

“嗯”,舒芳點頭,隨即站起來踏上了蕭寒的脊背,微涼的小腳剛挨到蕭寒的身上,蕭寒就已經忍不住要呻『吟』出聲了。

於是乎蕭寒同誌這回有福享了,隻要舒芳來了,蕭寒就免不了讓人家給他或是大象跳或是小鹿跳的來這麽一段,隨即又在兩個人的探討下,又發展出來了兔子跳、小羊跳等等等等,真不愧是專業訓練出來的舞蹈天才,不管啥跳,在蕭寒感覺裏都是那樣的輕重相宜,反正豈是一個爽字了得?

在舒兒的“侍候”下,蕭寒的劇本終於完稿兒,題材蕭寒在幾年前就已經選定,很安全也很有必要。這個劇本就是以剛剛過去不久的海城地震為背景,以震區群眾自救互救為主線的一個災難故事片。

故事很簡單,但是蕭寒卻要照顧到這個年代的攝影水平,在編寫劇本的時候,情節的設計要充分的照顧到這年代的各種技術,有些個場景,蕭寒甚至根據後世看電影或者是看介紹和一些花絮中得來的經驗自己先在腦海中試著處理出來,這樣一來,寫作的過程就慢了很多,這是相當必要的,因為蕭寒要將搬上熒幕的這場災難處理的讓人觸目驚心。

當文化部的領導和旗手看了蕭寒的劇本之後都連連叫好,這個電影沒有主角,表現的就是地震的殘酷可怕和人民群眾團結抗災的大無畏,就這種設計,不管是在現在還是將來,蕭寒都不認為自己的劇本會觸及某些界限。

“藍光閃過!好啊,這個電影腳本我看了,很好,體現了我們革命群眾的大無畏精神,尤其裏邊對場景的設計和描寫十分準確到位,將一場大地震由震前到震中乃至到震後的各種駭人情景都調動了進來,這樣在第三篇救助中,就更能襯托我們革命群眾的堅強英勇了,讓拍攝的同誌們一定要遵照這個劇本,對鏡頭的處理,場效的處理都要下大心思,要挖掘一切聰明才智將這部影片拍好“!旗手少有的做了這篇口述的指示,尤其出乎蕭寒預料的就是,旗手竟然對電影拍出來的效果很關心,一再強調要把《藍光閃過》這不電影中的場景做至最好。

“我看蕭寒同誌作為這部《藍》的編劇,對其中的場效要求是最清楚不過的了,所以蕭寒同誌在拍攝這部影片的時候要全程隨同,有不滿意的地方就讓攝製組的同誌們去修改,要求沒一個鏡頭都要坐到細致再細致”!

這簡直是受了啥刺激了,蕭寒雖然腹誹,可這種決定不正是自己所要的麽?

“嗯,小作家在美國的時候去沒去看過電影啊”?做完了指示,旗手很奇怪的問道。

“報告首長,沒有”!蕭寒老實的回答,在美國和英國的時候,確實沒有去看過電影的。

“為什麽不去看看,其實西方資本主義國家也有不錯的電影,比如說《簡愛》,嗯……這部著作不知咱們的小作家聽說過沒有”?旗手這時候變得興致勃勃了,親切的坐到了蕭寒的身邊問道。

“報告首長,《簡愛》這本著作我知道,也看過一些,不過這部書……我不是很喜歡,所以看得粗略還沒看完”!旗手這架勢應該很熟悉《簡愛》的,也不怪,在舊中國新文化年年代,很多的人都唯西方作品為優,一些本就是糟粕的東西都給追捧的厲害,更不用說《簡愛》這等書籍了,旗?蕭寒可不想和她大談一番,說話的時候餘地留的不小。

“你的這個觀點我同意,書也就平常,甚至還有些低劣!不過,電影拍的卻是非常的好,嗯,蕭寒同誌,現在我就帶你去看一看這部影片,我相信看過之後,在場效的處理,『色』彩的應用等等方麵,都會有啟發的”!旗手有些興奮的站起來,對蕭寒說了一聲,當先走了出去。

這是唱的哪一出呀?不過蕭寒也隻好跟著旗手來到了小放映室,這時候工作人員已經做好了準備了,隨著燈光熄滅,螢幕上的一片蔥鬱就鋪麵而來。

旗手怎麽也應該是第二次或者是第多次看了吧,可眼前的旗手看的還是異常的認真,一向喜歡打斷放映和表演中間『插』話的旗手這次卻是異乎尋常的整場都沒有說話,倒是蕭寒覺得鬱悶十分,本來就是一小資的電影,蕭寒前世對於這種電影可是根本就不感興趣的,相反,後世被人詬病大罵的那些商業片,蕭寒倒是十分的喜歡。

當電影結束、燈光亮起的時候,蕭寒終於可以舒一口氣了,看慣了娛樂片的暴烈舒暢,再看這種變態和壓抑的東西簡直就是受罪。

“《簡愛》這部電影,內容是很反動的,這部小說在英國文學史的地位也不高……”回過頭,旗手對蕭寒說道。內容反動不反動,蕭寒無所謂,倒是旗手對這部原著的評價卻很中肯。

“不過這部電影拍的卻極為成功,我不是說故事的本身,隻是說製作,這部電影在製作上是嚴謹、細致的。從改編劇本看,除了後邊簡愛出走那一段有某些多餘以外,其它都還是可以有所借鑒的,因為一部長篇小說改編為一部一小時半的電影,是比較困難的事。”

看到蕭寒點頭,旗手繼續說道:“這部電影的攝影技巧,那是值得我們借鑒的重要部分。它拍的早上是早上,中午是中午,黃昏是黃昏,采光技巧是相當高明的。例如:簡愛的到達是黃昏,畫麵上沒有說,但是可以直接看出是黃昏。

羅傑斯特的摔馬那一段,一看就知道是傍晚。接著就是晚上,第二天簡愛在戶外畫畫是早上,使人感到清晨的清新,顏『色』極為豐富,特別是綠『色』。

又例如:瘋子傷了她的弟兄,是深夜,接著是拂曉的外景,簡愛在平台上來回焦慮地走著等待羅傑斯特,一直到後來兩個人見麵,這一場戲的攝影技巧了不起,我還沒有看過像這樣的電影,拍拂曉一看就懂,豐滿的綠層次間以暖『色』的小花,沉浸在朦朧的晨霧中,很好地襯托出這一場戲的內容,內容和形式是統一的,相當吸引人。

選景也好,使人總是感覺到麵前是個大花園,其中有座古堡。內外景配合得好,例如:簡愛坐在窗子旁邊,望著窗外,窗外在下雨,但是使觀眾能隱隱約約地看到窗外茂盛的樹木鬱鬱蒼蒼。”

“《藍光閃過》這部電影,可以在技術層次上向這部電影參照,一直以來咱們的電影就是以光亮高大鮮明為主題,但是這次不同了,反應的是一場災難,嗯,陰暗和恐怖反過來襯托革命群眾的鮮明,所以對攝製的要求極高,不過我相信同誌們能夠努力做到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