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三章 傳言
從醫院出來，蕭寒也不禁喟然長歎，雖然時隔多年，可每當想起建強，總是他心頭的最痛，而也是每當想起建強的時候，對陳小山總有一種難以平息的怨恨之情，雖然他通過後來的彌補行為讓蕭寒逐漸的忍住了某些想法，但直到今天，他心中難平的恨意，才逐漸消弭，最起碼以現在來看，陳小山很難再做出那個時空中那樣混蛋的事情了。
回到了家裏，陳虎和秦正紅兩個也跟著到了家，秦正紅是沒有什麽事情，純屬就是愛和蕭寒在一起而已，吃著舒芳用烤箱做的西式小點心，樂滋滋的在一邊看著錄像，也不管蕭寒和陳虎在那邊談事情。
雖然談的都是公司的事情，可蕭寒和陳虎倒也沒有太過避諱他，這一次，陳虎和蕭寒想談的就是將手機引入國內的打算。
隨著東省的經濟發展，港台的商人已經逐漸的將東省當做是登陸國內的一個登陸點，因此，這幾年間，整個東省，尤其是寶山等幾個城市，已經進入了經濟發展的快車道，在這種背景下，原本的尋呼機，已經不能夠滿足人們的需求了，而如今剛剛在港台地區流行起來的大哥大，則成為了人們想要擁有的目標。
隻是中國的國情和別國不一樣，這種涉及到無線通訊的玩意兒，想要私人經營，是一件很難做到的事情，雖然國內對移動通訊還持觀望態度，郵電部內部更是有抵製情緒在，但是真要是交給私人經營，最起碼郵電部那邊就是一道難關。
就陳虎來說，已經有很多了解他背景的商人朋友私下裏問過他多少次了，這些人，都是渴望擁有大哥大來方便自己的商業經營的，陳虎甚至還拿出了一份比較簡單的統計表，在這個表格上，滬市和東省等沿海發達地區，已經有上百名和他有關係的商人來找他說過這件事了。
陳虎自認是交遊廣闊，但是能夠有分量來找他的商人，也不過是眾多商人中的極小部分，也就是溪流中的幾點水而已，因此他做出推斷，一旦建立無線通訊即大哥大基站，那麽，第一期的銷售，最起碼能夠達到幾千部。
哥倆算了很清楚的一筆賬，盡管大哥大的價格已經回落，但是在開通基站之後，要想辦理一部的話，連『裸』機，帶入網等等費用，一部大哥大收費五萬元都不算高，而其實呢，東省那邊，念祖的那個電子廠就已經具備了生產大哥大的技術，經過預算，成本也不過千把塊而已，甚至一些零配件在采用自產的情況下，成本還會大幅下降，降到千元內是不成問題的，這意味著什麽，意味的就是暴利！
哥倆雖然商量，可也知道辦成這件事的艱難，在那個時空中，還得等到95年的時候，聯通的出現才結束了移動通訊的壟斷。
“蕭哥，要不，你和鄭老那邊去吹吹風”？陳虎實在是太眼饞這部分生意了，按照他的認識，一旦移動通訊這種新興的通訊手段興起的時候，bb機，肯定成為雞肋，而且隨著經濟的發展，大哥大的普及，bb機終究會給大哥大給替代，當然，他並不曉得所謂的大哥大，在未來的十幾年間，將會以一種怎樣的速度發展，從模擬到數字，從磚頭到精致如打火機般打小，從單一的語音通話，到後來的多媒體，即便是如此，陳虎的前瞻能力，也讓蕭寒頗為認同了，自己知道這些，也不過是因為自己的特殊而已。
“吹風也夠嗆，別看那幫老爺們現在並沒有把建立移動通訊的事情拿上日程，但是一旦咱們起了這個念頭，在去運作的時候，那班老爺肯定就行動起來了，在先天上，私營通訊業務，本身就存在著不足，相同的選擇，中央隻能選擇國營”！通訊在中國自古以來就是實行國營的，不管是古代的驛站還是現在的電話無線電，始終都攥在國家的手裏。
“那你認為戲不大”？
“不是戲不大，而是根本就沒戲”！蕭寒無奈的歎息了一聲，靠在沙發背上抱頭沉思。
“那完了”！說了半天，還是沒有法子，陳虎也頹喪的歪靠在沙發上，不說話了。
“努努力吧，看能不能爭取到一部分利益”！這塊蛋糕實在是太大了，哪怕隻是占了一角，那麽將來就是一大片的收益，盡管蕭寒賺錢的心思不在國內，可是移動通訊這買賣，其贏利點卻並沒有建立在傷害國家利益之上的，與他的底線並不觸動。
“那也得你去努力，這塊大蛋糕，放在那裏太讓人眼饞了”！陳虎見蕭寒這樣說，才算恢複了點精神。
回想那個時空中，因為壟斷，移動通訊的種種霸道行為，其實蕭寒心裏也挺想改變這種狀況的，而且在那個時空中，中國移動之所以能夠壟斷，並不是他經營的多好，服務的多周到，就是憑著國家的限製，獨一行的買賣硬生生的壟斷的，在次情形下，肥了的隻是他們那一撥人，而傷害的，卻是越來越多的用戶，至於國家，獲益卻並不高。
其實能換一個思路的，思忖片刻之後，蕭寒自然就將那個時空中有關無線通訊的記憶梳理了一遍，在針對目前的需求狀況，他猛的坐直了身子，說道：“有了”！
有什麽了，他想到了小靈通。
當然，以小靈通的基站覆蓋效果來說，現在開通小靈通簡直就是一件費力不討好的事情，不過呢，他也隻是想套用小靈通這種形式而已，說白了，就是打擦邊球。
要是給別人，自然是行不通的，不過蕭寒有著後世的記憶，能在很多前景上做出“預測”，這種預測自己一旦反映上去，應該能夠引起有關領導的重視，甚至於，在很大程度上會影響中國移動的發展軌跡，能夠提早的讓中央同意私人資本進入移動通訊領域也不是不可能。
蕭寒想到這裏，一條陰謀詭計逐漸的在腦海中成形，說幹就幹，他抓起了電話，就給念祖打了過去，在電話中交代了一番之後，對陳虎說道：“這件事情不能『操』之過急，等咱們做好了準備之後，唱一出戲看看，我覺得，肯定有不錯的效果”！
“好，我聽你的，不過，你務必抓緊啊，我可是聽說了，最近已經有人提議要在東省那邊建立大哥大基站了”！以蕭寒和陳虎的社會關係，隻要留意，這樣的消息自然很容易獲得，正是因為事情緊迫，陳虎才從滬市飛回來找蕭寒商量的。
“放心吧”！蕭寒想到了解決辦法，心情自然舒暢。
80年代中後期，陣列處理技術引入移動通信領域，很快形成了一個新的研究熱點－智能天線，智能天線應用廣泛，它在提高係統通信質量、緩解無線通信日益發展與頻譜資源不足的矛盾、以及降低係統整體造價和改善係統管理等方麵，都具有獨特的優點。
最初的智能天線技術主要用於雷達、聲納、軍事抗幹擾通信，用來完成空間濾波和定位等。隨著移動通信的發展及對移動通信電波傳播、組網技術、天線理論等方麵的研究逐漸深入，現代數字信號處理技術發展迅速，數字信號處理芯片處理能力不斷提高，利用數字技術在基帶形成天線波束成為可能，提高了天線係統的可靠『性』與靈活程度。
智能天線技術因此用於具有複雜電波傳播環境的移動通信。此外，隨著移動通信用戶數迅速增長和人們對通話質量要求的不斷提高，要求移動通信網在大容量下仍具有較高的話音質量。經研究發現，智能天線可將無線電的信號導向具體的方向，產生空間定向波束，使天線主波束對準用戶信號到達方向doa，
旁瓣或零陷對準幹擾信號到達方向，達到充分高效利用移動用戶信號並刪除或抑製幹擾信號的目的。同時，利用各個移動用戶間信號空間特征的差異，通過陣列天線技術在同一信道上接收和發『射』多個移動用戶信號而不發生相互幹擾，使無線電頻譜的利用和信號的傳輸更為有效。在不增加係統複雜度的情況下，使用智能天線可滿足服務質量和網絡擴容的需要。實際上它使通信資源不再局限於時間域（tdma）、頻率域（fdma）或碼域（cdma）而拓展到了空間域，屬於空分多址（sdma）體製。
由於智能天線技術的發展，隨即衍生的諸如接力切換，同碼多址的技術也逐步完善，不過，這時候致力於研究此項技術的科學家，還在把這項技術局限與軍事技術，不過，由於gsm技術的成熟，卻始終沒有受到各個國家的重視，在那個時空，還需要到九十年代中期，才會轉向民用，而蕭寒則把這個過程提前。
在這裏不能不說cdma450技術，最初，cdma450是為了將東歐和北歐廣泛使用的nmt450模擬移動通信係統升級至支持多媒體應用的數字移動通信係統而開發的。而且cdma450技術本身具有頻率低、覆蓋廣、室內穿透覆蓋好、容量大、支持無線高速分組數據業務等特點，另一個重要優勢在於在覆蓋範圍很大、用戶密度很低的情況下它的投資成本仍可以保持較低。
而這一技術，也是因為前邊gsm這一技術已經完成了大部的覆蓋，終究難以推行，因為要建立新型基站，撤換老的基站，這將是一大筆經營商難以承受的之初，於是人類曆史上經常出現的一幕又發生在cdma身上，那就是明明更先進，更具有競爭力的新技術，卻始終沒能得到廣泛的應用。
這種製約，在那個時空中致使即便是2001年的時候，itu-d第7專題組經過一係列的技術比較以及方案論證，最終發現cdma450方案是解決用戶分散地區通信的最佳選擇，但是到了09年，卻依舊是難以推行，最終不過是在一些城市建立了實驗網，然後在西藏等地，gsm覆蓋較弱的地區，作為了一種通訊的補充，還搞了一個村通工程，就像是一個受氣的小媳『婦』，在gsm的壓迫下，扭扭捏捏的躲閃著發展。
其實呢，所謂的cdma450，不過是cdma800/1900的一種變體而已，cdma450相對cdma800/1900僅僅更換了『射』頻模塊，在技術上與其沒有本質的區別，價格也幾乎相當。但不一樣的是，cdma450每個基站的覆蓋麵積遠遠超過phs和cdma2000。理論上，cdma450所需基站數目為高頻(1500mhz以上)係統的1/6-1/8。
有著這些優勢，而此時的國內也好，國外也罷，gsm的鋪設，還遠遠沒有達到後世的情形，尤其是國內，gsm的鋪設，還根本就為零呢，當然不會涉及到拆g換c的高成本難以承擔問題。
以上種種，蕭寒不過是想著在利用郵電部那幫老爺們並不了解這些技術上的事情，將cdma換一個麵孔出現在國內。
好吧，這樣的話，民營cdma，國營gsm，那麽，究竟是c勝還是g勝，就需要看經營者的水平了，眾多的實例證明，這根本就不需要蕭寒擔心。
“國家一向就是與民爭利，那麽，這回就陰國家一把吧，何況，最後被“坑”的還指不定是誰呢”，盡管已經想著這麽做了，可蕭寒還是給自己找了一個心安的理由。
蕭寒安排了下去，心裏也預計了一下，哪怕是cdma技術比較後世還有些不成熟，但是在加大研發力度之後，很快就能達到應用的需要，也許都不用一年，就能夠達到鋪設推廣的要求，這樣的話，和移動通訊這位大老爺不從一個飯盆盛飯（表麵上是），而且相對來講，運營成本也會有所提高，自己這邊所受到的阻力應該就不會太大。
在那個時空，事實上cdma的推行也沒有受到來自移動的阻力，隻是因為人家那時候的覆蓋已經基本完成，你cdma再先進，再綠『色』，也沒有人家的通話效果好，而且因為移動通訊發展多年之後，已經成為了龐然大物，cdma也隻好靠邊經營，但是有了蕭寒的『插』手則已經不同，相對於要晚上十年的那個時空，而今也不過是會晚一年左右的時間甚至還會更短！
此後，既然都已經有了一個完整的計劃了，陳虎也就安心的飛滬市了，過了也就幾天的功夫，陳虎猛然打來電話問蕭寒，是不是他和鄭老以及二號首長說什麽了？
一句話問的蕭寒有些愕然，自己這些天雖然也去過鄭老那裏，更和二號首長也在鄭老那兒見過麵，可自己並沒有對建立移動通訊的事情有談及啊？
“不是這件事，是陳小山挨打的事情”！陳虎趕忙解釋。
“陳小山挨打？陳小山都已經出院了，而且那邊已經和陳市長過了話的，這件事也就到此為止了，連營養費什麽的，陳市長都沒讓他們出呢，還能說什麽”？
“那就奇怪了，那小子從平京回來之後，也許是心裏不痛快吧，便組織了一撥小演員什麽的在他們的一個據點跳舞作樂，在舞會上這小子也不曉得犯了哪道神經，哥幾個竟然對人家幾個女孩子用了強的，現在不光是鬧的滿城風雨，而且二號首長已經做了批示，要嚴上加嚴的進行處理，看樣子，是逃不出槍斃的下場了！據說，二號首長親自簽發的死刑命令呢”！陳虎在那邊叫道。
“你也相信這種傳言？你就不曉得不可能發生這種事情麽？二號首長怎麽可能去幹涉這種事，還親自簽發死刑命令，頂多也就是指示嚴肅處理罷了”！蕭寒訓斥道，有些傳聞，不過是街頭巷尾的閑人作祟，以陳虎的身份再這樣說，有時候會產生大影響的。
“剛開始我也不信啊，可這邊的圈子裏也是這麽說，都說是因為他在平京得罪了你，你才給他下了『藥』，要不然，一號首長和二號首長也不會關注到這件事兒，現在，把你傳的可邪乎著呢”！陳虎在那邊笑道，“現如今，你收拾了平京的收拾滬市，人們已經暗中叫你公子煞星了”！
這還真正是無妄之災了，蕭寒苦笑著想道。
其實外邊有些傳聞，他也有所察覺，不過並沒有放在心上，真正在地位之上的那些公子，基本都曉得內中的詳情，也就是那些低一層或者幾層的圈圈裏才會這樣謠傳，可現如今經曆了這件事之後，連陳虎都『迷』糊，那麽，陳虎這一層次的公子們，豈不是都會有這種認識？
他哪裏知道，這還隻是很小的一部分，對他更大的yy還有很多，最具有“說服力”的一條傳言就是，他是給鄭老培養的第n代的領導核心！
“他根本就誌不在此，雖然這些年他做出的成績當得起這種說法，可你應該看到，雖然做出了這麽多，這麽大的成績，甚至都影響到了幾個十幾個的省份，可他呢，依舊是保持著不應有的低調，有這種想法和猜測的人，根本就是沒長腦殼的！”在平京市的某處宅院裏，陳市長對自己的親信如是說道。
“還好小山通過自己的努力，和那人消解了心結，要不然，我還真是擔心小山將來會不會給他抓住錯處而予以要命的一擊呢，唉，和滬市老陳那邊咱都忍下了這口氣，可你看了沒？我想要不是他『插』手，滬市老陳家那小子怎麽會給執行……死刑呢？小山，你務必記住這一條，無論如何，要和他保持良好額關係，雖然他誌不在那個位置，可你看他所結交的那幾個，誰也不是省油燈！我甚至懷疑，鄭老已經有所安排了”！回到家中，得知滬市某公子已經給執行槍決之後，陳市長語重心長的叮嚀自家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