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八章 無題

當念祖正和徐伊利在看末代皇帝的時候,蕭寒卻心情沉重的走在平京的街頭,很多事都是他刻意去忽略的,隻是事到臨頭卻怎麽都不能拋卻,剛才在徐老那裏和徐老的一席談話,讓蕭寒原本已經躲閃開來的心又重新不得不麵臨。

這些年,由於有著蕭寒這一道橋梁,徐老以及周邊的一群老人已經和鄭老溝通頗深,怎奈,人都是有思想的,而思想的不同便會產生衝突,在此刻,對於錯在蕭寒的心頭是那樣的混淆不行,從未有過的,看著街頭璀璨的燈光,蕭寒卻陷入了『迷』茫之中,他發現,有些事情,即便是有了自己這個變量,卻終究難以徹底改變一切,總有一些不如意的仍舊延續了曆史的軌跡。

因為在秦市療養,再加上諸多的事情,蕭寒此次回京之後,卻沒有第一時間去探望徐老,今天也是臨時起意,和舒芳在街頭流連之際,卻是忽然想起了去探望正在生病的徐老,沒想到卻給徐老拉住談了一席話,繼而,心情變得格外糟糕。

怎麽辦,因為自己的介入,本來這個事情已經給拖後了許久,因而隻以為已經過去,沒想到最終還是爆發出來了,雖然比那個時空要晚了一段時間,可曆史的慣『性』卻讓這件事情在拖後將近一年之後爆發了。

看著蕭寒路燈下孑然的身影,舒芳隻覺得心疼,剛才在徐老那裏,舒芳隻是陪著老太太嘮家常而已,徐老和蕭寒之間的談話,她並沒有聽到,可她終究是生活在某種氛圍之中的,一些傳聞她也能夠聽到,她判斷,蕭寒的低落,肯定與這件事情有關。

“哥,咱回家吧”?自從認識蕭寒,他就從來沒有這樣表現出無力和黯然過,看來今天徐老和他說的話,對他的打擊一定十分的沉重,作為一個小女人,看著丈夫如此消沉,不由得心疼的問道。

“好,回家”!蕭寒木然的答應了一聲,攔了一輛出租車,卻沒有回現在的居所,而是許了舒芳家裏的那個花園洋房,在這裏,住著蕭家集在平京的幾個大學生。

隨著教育的新興和發展,如今蕭家集的高中生們,在選擇報考學校額時候,可選擇『性』的目標越來越多了,所以呢,到平京來上學的反而越來越少,到了今年,整個蕭家集在京的大學生已經不足五人,隻剩下了四個。

到了小院的門前,舒芳上前敲響了房門,沒過多久,裏邊便傳來了問話聲,蕭寒應了之後,很快,就有人跑出來開門了。

“小爺兒?怎麽這麽晚還過來了”?開門的蕭學文一見蕭寒,不禁詫異的問道。

“想你們了,來看看”!蕭寒當著小輩,自然不會表『露』自己的灰頹,強笑著開口說道。

“哈,我們也想您啊,這不,商量著想明天去看您呢,沒想到倒是您先來了”!蕭學文嘿嘿一笑,道:“小爺兒,您來的正好,我們……我們有些問題,希望能夠得到您的解答”。

“什麽問題?要是學業上的事情我可不敢幫忙,你是學理的,我這學文的用不上”!蕭寒隨意的支吾著,跟著蕭學文走進了中間的大房間,這時候,屋子中燈光明亮,蕭寒隔著窗戶看過去,卻明顯不是家裏的五個人。

“怎麽,有朋友過來了”?蕭寒問道。

“嗯,有幾個師兄今天來看我們幾個,晚上一起喝了點酒,就沒有讓他們回去,都在這胡『亂』的談論問題呢”!蕭學文點點頭。

蕭寒沒有說話,推門走了進去,蕭家的那幾個一見是蕭寒來了,都高興的站了起來,如今剩下的這幾個,卻是一水兒的孫兒輩了,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叫了一聲小爺兒。

“坐吧,又不是總不見麵,客氣什麽”?蕭寒看著這四個家夥,和煦的一笑,繼而看了看那幾個陌生的學生,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小爺兒,我給你燒水去”!蕭學文知道蕭寒不怎麽喝茶,但是卻要經常喝水,不過呢,白開水就能應付,趕忙提了一把鐵壺走了出去。

“武哥,這是我小爺兒,嗬嗬,是啊,不是親的,不過,比親的還要親呢,雖然歲數不大,可人家長在壟上了,輩兒大呀”!蕭學林是蕭學峰的叔伯弟弟,表麵上看去和學峰一個德行,可蕭寒卻知道,幾個人中,最數蕭學林的心眼多了。

隨即,蕭學林給蕭寒介紹了那幾個人,僅僅這一介紹,蕭寒就有點冒汗,記憶中,這其中的兩個,在將來……嗯,兩年後吧,將會在某次事件中大出風頭,當然了,不是什麽好風頭!

“你們在談論什麽”?蕭寒徑直問道。

“啊,您就是蕭寒同誌?真是聞名已久啊”!那個被蕭學文叫做武哥的武凱一臉驚喜的衝蕭寒伸出手說道。

“聞名已久麽?我可不敢當”!蕭寒虛虛的應了一下,淡然說道。

“您要是不敢當,全中國就沒有敢當的了,我們可是知道,您從那麽小的時候就想著給家鄉人謀福祉,而今又因為開放政策等方麵的工作,給累出了病,我可是聽學文他們說過,原來您的身體是十分強壯的”!武凱笑著說道。

說實話,雖然事情仍未發生,蕭寒卻對這個武凱提不起好看法,確切的說,蕭寒極為討厭這個角『色』,在將來的事件中,這位赫赫有名的“學生領袖”將會上演一場卑劣可笑的雜耍。

“您剛才問我們在討論什麽是吧,其實,就是您不問,我們也要向您討教呢”!武凱絲毫也不在乎蕭寒的冷淡,依舊談笑風生,可見此君的臉皮已經鍛煉到了一定的厚度。

“哦?那你問吧,不過我可不敢保證能給你一個正確的答案,我所說的,也僅僅是給你們一個參考”!跟著眾人談話沒,蕭寒已經加上了萬分的小心。

“您的參考,肯定對我們有著很大的助益,要知道,學文他們可都是我們學校的精英呢,可提起您來,他們幾個沒有不服氣的,倒不是因為您是長輩,而是因為您的成績實在是讓我們望洋興歎”!武凱雖然說著奉承的言辭,臉上的表情卻絲毫不帶獻媚。

“哈哈哈,我可當不得你這樣誇讚,別看我個子長的挺高挺大,其實骨頭輕的連二兩都沒的,真要是給你一口氣吹到天上去,摔下來可不會舒服,學文啊,天已經不早了,你們也早點睡覺,我這就回去了”!蕭寒突然說道。

“啊,小爺兒,我剛給您燒來了水”!拎著鐵壺的蕭學文挑簾進門,就在剛才,他把水燒開之後,卻是在冷水中浸了一會兒,試著水溫已經不高,這才拎來的,因為他了解蕭寒的脾『性』,白開水喝著都嫌太熱不解渴,一定要涼涼了才會大口大口的喝的。

“不喝了,剛才就是胡『亂』溜達到了這裏,也沒有別的事情,就不在這耽擱你們了,學林,過來跟我關門去”!蕭寒點手衝蕭學林說道。

“誒”!以蕭學林的精明,自然看出蕭寒的情形有些不對頭,趕忙追了出來,剛到屋門口兒,蕭寒已經撂下了臉子,嚴肅的說道:“我之所以讓你們住在這兒,是想讓你們能夠有一個良好的學習環境,不是讓你們在這裏搞小團體討論什麽事情的!我最反對的就是誇誇其談卻毫無實踐能力,你們要是這樣發展下去,我不保證你們能夠達到我的要求,到時候,可別埋怨我”!

“啊,小爺兒……怎麽回事”?雖然給蕭寒訓斥,可也是習慣了吧,哪怕是當著同學,蕭學林也不覺得是失了麵子,聞言知道蕭寒是針對今晚自己幾個人的聚會。

“沒怎麽回事,就是你們往家裏帶人的時候,可不要什麽樣兒的都帶,有些人,是不可以多接觸的,你回頭告訴他們三個,老老實實的實習,今天你們那幾個師兄我都看不上眼,以後,不要和他們再接觸”!蕭寒說的聲『色』俱厲,讓蕭學林直打冷戰,鼓足了勇氣才問了一句:“小爺兒,能告訴我為什麽不”?

“能,為什麽不?我隻知道,咱們蕭家人都是肯幹,願幹、能幹的人,之所以有今天,是因為咱們的實幹,所以呢,我最討厭的就是投機取巧的人了,尤其是想著通過偏門,通過利用同學達到自己目的的人,最是深惡痛絕,所以,要你們今後不得與這樣的人再接觸,怎麽?有問題麽”?蕭寒今天的情緒本來就不對,再看到這個卑劣的家夥,自然十分上火,他可是知道的,而且是親耳聽自己信任的朋友說過,在那次動『亂』中,當那些天真的學生在絕食絕水的時候,這個所謂的領袖,竟然帶一幫人在酒店中大吃大喝!

當眾多的學生因為自己的幼稚而受到懲罰的時候呢,這個人渣,卻早就消失在人海之中,並且最終投到了一班更垃圾的人渣那邊。

這些自然是不能向蕭學林他們說的,所以蕭寒幹脆就來了粗暴的,他相信,隻要今天自己這番話說出口,那麽,學林他們幾個肯定是好不打折的去執行,你鼓搗別人蕭寒暫時還無法幹預,但是你鼓搗到老蕭家人身上,蕭寒相信以自己的威信,以莫須有的罪名就能在蕭家人心中將其誅殺!

從舒宅這邊出來,蕭寒遠遠的站在一盞路燈的下邊,隻觀察著舒宅的門口,也沒過多久,也不知蕭學林采用了什麽辦法,反正那幾個所謂的學兄便灰溜溜的給趕了出來,而且在他們出來之後,身後的關門聲音是那樣的響亮,蕭寒不禁嗬嗬一笑,看起來,學林他們執行自己的意誌還是很堅強的,看到這種情形,蕭寒卻是有了信心,隻要措施得當有力,那麽,一切危機,都會給消滅在萌芽之中。

武凱望著遠處路燈下那個高大的身影,先是眉頭緊鎖,繼而暗自歎息了一聲,都沒說兩句話,為什麽這個人就看出了自己的目的呢?難道他真的如同姓蕭的那幾人說的那樣英明麽?

之所以接觸蕭家的這幾個,無非是因為這幾年,蕭家的這些大學生在學校也算廣有名聲了,分配的單位都是好單位不說,在一段時間之後就能獲得很好的提升,在聽說蕭寒會經常來這邊看望幾個學生之後,便有意的和幾個學生拉近關係,如今已經到了無話不講的程度,原以為隻要能在這邊遇到蕭寒,憑自己的三寸之舌,自然能夠獲得好感,沒想到卻是僅僅一麵,蕭寒就給了他這樣大的難堪,咬咬牙,武凱恨意濃濃的哼了一聲,推起了自行車,學校的方向。

盡管依依不舍,國慶之後,念祖也隻好和徐伊利依依惜別,飛回了美國,送走了念祖,蕭寒獨自駕車返回。

這些天,纏繞著他的始終是將來的那場『亂』子,隻是暫時之間,他還有些無策,好在還有一年多的時間,容得他思考要才去的方法和手段。

此時的平京街頭,車流已經逐漸的擴大加密,再也沒有了暢快的感覺,加上心中有事,蕭寒車開的並不很快,雖然是深秋時節,蕭寒猶自打開著車窗,任憑略帶涼意的清風吹動著自己的麵頰。

車行到一個胡同路口,蕭寒本能的放慢了車速,好在是放慢了,在他車頭剛過胡同口,一輛黑『色』的藍鳥就從胡同裏邊躥了出來,蕭寒本能的一個刹車,險險的才讓了過去,看著前邊車速猶自不減的藍鳥,不禁搖了搖頭,看樣子,又是哪位公子麽?

後邊接連聲的喇叭響起,蕭寒有些歉意的回了一聲,鬆開刹車就想上路,卻沒想後邊的車子已經跟了上來,搖下車窗,陳小山正衝他打著招呼。

“剛才沒撞到吧“?陳小山在車裏關心的問道。

“沒,不過也給嚇了一跳”!蕭寒苦笑著說道。

“沒辦法,那輛車誰開的我倒是認得,才十幾歲呢,整天的就開一輛車胡『亂』竄,他家裏都拿他沒辦法”!很顯然,開那輛藍鳥的人,陳小山應該十分熟悉。

“你這是去機場了”?陳小山幹脆下車,來到了蕭寒的車邊問道。

“是啊,念祖今天回美國,我去機場送他了”!蕭寒答道。

“啊,回去了?怎麽不多待幾天呢,不是處了女朋友了麽”?陳小山笑道,“那天我還在電影院門口看見他來著”!

“唔,那天的事情念祖和我說了,謝謝你的電影票啊”!蕭寒見陳小山搭訕的實在是熱絡,也不好就此開車離開。

“都這時候了,你吃過了沒有”?現在已經下午一點鍾,陳小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隨即問道。

“沒呢,怎麽,想請客”?蕭寒並無拒人千裏之意,嗬嗬一笑算是回應了他。

“好啊,請都請不到呢”!陳小山尋思了一下,對蕭寒說道:“走,我帶你取個好地方,嗯,飯菜的味道十分不錯”。

“那行,你開車在前邊帶我”!

陳小山帶著蕭寒,拐進了一個胡同,出了胡同口又走了一段,來到了一家叫做明秀酒館的樓下,停下車對蕭寒說道:“樣子不顯眼,不過凡是吃過的,一般都成了回頭客,這裏的鹵味是一絕,好喝兩口的都喜歡”。

蕭寒也是無可無不可,恐怕陳小山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點點頭,打開了車門隨著陳小山向酒館裏邊走去。

典型的小飯店模式,樓下是大廳,幾張台子到現在都沒有空閑,見陳小山進來,服務員熱情的迎上來,將他們兩個讓到了三樓的一間雅座。

很古樸的裝飾,頗有過去那種木樓酒家的風格,隨意的點了幾個菜,要了一瓶酒鬼,兩人邊吃邊說。

“我想讓栓出國”!陳小山倒是開門見山,直接跟蕭寒說道。

“出國,你怎麽想的”?蕭寒有些詫異的問道。

“能怎麽想,如今我看咱國內的教育……嗬嗬,我們那兒分配了幾個大學生,還別說,連我這高中都沒上下來的都不如,高分低能?那說的就是這些人了,不說書越讀得多了越聰明麽,他們幾個不,卻是越讀書越傻了”!陳小山歎息著說道,隨即舉了幾個例子,連蕭寒都覺得好笑,倒是沒看出來,這家夥卻是看出了國內教育的弊端。

“這事兒我自然沒有意見,你主要是和他們母子做一下溝通,隻要他們母子不反對,出國也不是什麽大事情,不管是你還是我,安排栓出國都是小問題”!陳小山一心為栓打算,蕭寒自然不會幹涉。

“其實我也是有私心的,就拿我來說,在官場上,也就這樣兒了,雖然有家裏老人的麵子關著,可終究不是那塊料兒,頂天了,也就弄個廳級待著,我發現啊,倒不如趁著現在年輕,尋個別的路子鍛煉鍛煉,我在外貿這邊有了些許的想法,將來栓學成歸國,也可以來幫我不是”?陳小山像是推心置腹的說道。

“怎麽,你也要下海麽”?

“是啊,下海,不過你放心,有利的方麵我自然會利用,不過也不會去走偏門兒,拿不該拿的錢,我倒不是為了賺多少多的錢,主要是覺得這樣浪『蕩』下去,到時候一事無成”!

“看栓將來的意願吧,他願意幫你,我也沒話說”!

“我都跟栓商量過了,他的『性』情你肯定曉得,雖然年歲不大,卻是早熟的厲害,一些利弊,甚至分析起來比我還要清楚”!陳小山有些惆悵的說道:“我一直都很怕栓太過早熟,這都怪我,要不是我,他有建強叔在前邊遮風擋雨的,何至於現在這樣?這麽點兒的歲數,心裏邊卻裝了太多的責任,你也許早就曉得,他很少向家裏,向我要錢,哪怕我就是強塞給他,他也會交給他媽媽,然後讓他媽媽還給我”!

“我別的地方現在也幫不上太大的忙,不過,安排一條他喜歡的路,我還是能夠做到的,有時候我和他說起你的事情,他對做生意很有興趣,興許,將來也是一個大企業家”!隨著酒意濃重,陳小山與其說是和蕭寒商量安排栓的前路,倒不如說他是在倒苦水,一直以來,栓雖然待他還算親近,卻是怎麽都不接受他太多的幫助,這讓陳小山很無奈。

“他就這『性』格,隨他爹吧,樂於助人,卻很少找別人幫忙”!

“是啊,所以我才想讓他出國,既然不接受我的幫助,那麽,就使勁兒的培養他自己,隻要他的能力強了,我就是不幫,他自己也能獲得更好的生活”!陳小山的潛意竟是如此!

“我也就是和你商量一下,你同意了的話,其他的你也不要管,交給我就是了,不親手鍛煉他成人,我心裏總是虧欠著太多,等將來栓出息了,興許我還能好受一些吧”。

“行啊,既然他們娘倆給你安排到平京來了,那就是信任你的表現,我不會『插』手你跟栓娘倆之間黨的事情,至於怎樣培養栓,我看你也是胸有成竹了”!蕭寒知道陳小山對栓的心很重,卻沒想到已經重視到這種程度,跟自己打商量,不過是為了減輕來自老蕭家的阻力罷了。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唔,外邊怎麽這麽吵”?陳小山已經醉意懵懂,一瓶酒鬼,蕭寒因為遵照一聲的叮囑不敢多喝,剩下的幾近8兩多醇香的酒水,怕是都倒在陳小山的肚子裏了。

這人啊,有的時候喝醉了卻格外敏感,連蕭寒都沒有太過注意,陳小山卻大著舌頭衝外邊喊道。

“呀呀呀,對不起,對不起,今天有人請客,被請的呢,是局的副局長,好像是因為喝酒爭執起來了,您放心,我這就讓他們離開”!陳小山進入這家酒館,肯定是有專人盯著這件雅間的,陳小山隻吼了一嗓子,酒店的老板就親自上來道歉了。

“都都都讓他們滾蛋”!陳小山乜斜著眼睛看著老板說道:“原打算找個清淨的地方來喝酒,沒想到你丫的就這麽點的功夫,卻把酒店搞得越來越『亂』,去去去,讓這幫吵吵鬧鬧的家夥趕緊滾”!

“好好好,我這就去說”!老板擦了一把汗,趕緊推門走了出去,不一會,可能是把幾個客人從雅間裏請出來了,人到了門外,蕭寒卻聽到了一個頗為熟悉的聲音。

“唐莉”?蕭寒不禁暗中思忖,外邊吵鬧的明顯就是他那個寶貝表妹的聲音。

“啥唐莉飯粒兒的?老板呢!外邊那幫吵吵個沒完的,怎麽不趕緊讓他們走”?陳小山卻是又吼了一聲,話音剛落,雅間的們就給人推開了,一個麵紅耳赤的大腦袋鑽進來看了看,嘟囔著罵了一句。

蕭寒懶得搭理這種醉鬼,隻是從縫隙間望過去,看到正倚著牆跌跌撞撞給人攙著往外走的正是自己那位表妹,唐莉。

“嗬嗬,還真有不怕瞎眼的啊,你伸著顆王八腦袋瞅什麽呢”?陳小山卻把目標直接探頭的這人,隨手拿起了酒鬼酒的酒瓶,一個陶瓷的大肚酒瓶隨著陳小山的一聲喝罵,刷的飛了出去,隻是準頭差了一些,擦著那人的頭皮飛了過去,還險險砸到唐莉的身上。

那人雖然也是醉眼乜斜,卻也知道屋裏人用酒瓶砸他,剛要開罵,卻給酒館的老板死命的拽了出去,附在耳邊還說了幾句,無非是在介紹陳小山的身份而已。

“晦氣”!也不是多怵陳小山這位九門提督之子,卻也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和陳小山鬧翻,那人看似酒醉,其實心裏卻清楚的很,嘟囔了一句便朝著還在牆邊鬧騰的唐莉走了過去。

“李哥,還是別在這兒吵吧,給人見了不好看,您瞧,那邊就是我的辦公室,要不,您去那屋兒去說話兒”?酒館老板就想息事寧人而已,見狀趕緊勸道。

“好,去你屋就去你屋兒”!這人嘿嘿一笑,歪歪斜斜的往那邊走去,緊跟著呼啦啦的跟著四五個人也都擁了過去,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涉及到唐家,蕭寒難免感覺詫異,等了一會兒,索『性』走出去湊在了門邊。

“別的話沒有,說,你到底跟我走是不跟我走,說聲不,老子立馬離開,不過,你爹可就有罪受了,要是跟我走,多了瞎話,最起碼能讓你爹囫圇個兒著從裏邊出來,你說”!蕭寒聽到這裏就是一皺眉,難道自己那位二舅唐奕又犯了啥『毛』病了?聽這人的語氣,好像已經給拘管了起來!

“姓李的,小姑『奶』『奶』不信你,別以為姑『奶』『奶』好糊弄,你心裏打的啥鬼主意我清楚的很,想占姑『奶』『奶』的便宜,滾一邊去”!

“好,你有誌氣,可惜啊,你老子卻沒有這份誌氣,也不用多,老子隻要給他使上兩種手段,你看他是不是能把小時候看你『奶』撒『尿』的事情都抖落出來?到時候,還指不定牽出誰呢”!姓李的這人嘿嘿一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