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俾斯麥和歐提努斯之前抵達的那條時間線中。

雅兒貝德已經站在了安茲烏爾恭的對立麵上。

但那個時候。

更多的是一種失望和憤怒。

雅兒貝德並沒有堅定自己的內心,也沒有被正式審核,因此,她根本沒開啟罐子。

現在俾斯麥和歐提努斯正在做的,就是幫助她提前開啟罐子,就像是葛傑夫一樣。

而剛剛,就是一顆種子。

幫助雅兒貝德提前明白自己的內心,而當這顆種子開始發芽的時候,她手中的空白徽章,就會開始回應她。

俾斯麥和歐提努斯簡單的向所有的觀眾解釋了一下自己的行動目的。

然後再一次向前平移了一小段的時間。

這一次。

她們直接出現在納薩力克地下大墳墓。

“一處獨立的空間。”歐提努斯看了看這個看起來和世界沒有多大的區別的地下空間,“對於不過是中級會員層次的人而言,已經算不錯,當然,比不上我的神國。”

“你的神國,那是一整個維度吧。”俾斯麥搖搖頭,“先看看發生了什麽。”

借由審核官的權限,她們輕易的知曉了這一段時間內都發生了什麽。

首先,雅兒貝德因為之前和葛傑夫的出手,受到了懲罰。

被暫且剝奪了自己身為納薩力克地下大墳墓總管的職位。

畢竟這一場大戰,徹底的暴露她自己。

也讓整個大陸都開始警覺起來。

而另一方麵。

戰士長葛傑夫因為自己的精彩表現,也同樣震懾了整片大陸,所有國家都希望知曉他強大的秘密,而他現在已經變成了自己王國的守護神,得到的經濟資源一下子大大增加。

這也加快了他變強大的速度。

當然,俾斯麥現在的關注點,還是放在雅兒貝德這裏。

此時的雅兒貝德,似乎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沮喪情緒,她一直在酒吧裏麵喝酒,就算是麵對著曾經的對頭,吸血鬼夏提雅的嘲弄也無動於衷。

於是,對此深感不安的安茲烏爾恭走了過來。

當納薩力克地下大墳墓的主人走了過來時,酒吧內所有的人都起身嗎,目光狂熱的對他們最崇拜的安茲烏爾恭行禮。

安茲烏爾恭早已經習慣這些。

他點點頭。

然後走到了雅兒貝德的身邊。

“安茲大人!”雅兒貝德也同樣站了起來,神情複雜的麵前自己狂熱愛著的安茲烏爾恭。

“咳咳。”安茲烏爾恭輕咳了兩聲,似乎是調整了一下語氣,“大家都先出去吧,我有話要對雅兒貝德說。”

“是。”

無上至尊下了命令,即便是不甘心的夏提雅也隻能夠先走了出去。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之後。

安茲烏爾恭那種刻意做出來的氣質,似乎是一下就削減了很多。

“那個……雅兒貝德。”他有些小心翼翼的看著雅兒貝德,“聽說你最近一直悶悶不樂?”

雅兒貝德看著安茲烏爾恭這個樣子,心頭更是湧現了一股無名火,轉過頭否決道:

“沒有,安茲大人。”

“……”

安茲烏爾恭即便是再怎麽宅,也不可能連這種加上動作提示的明顯的假話都聽不出來。

他一下子十分的苦惱。

這一段時間以來,他其實也開始適應現在的狀態。

隻需要少說話,多擺樣子,這些對他忠心耿耿的下屬其實很好糊弄。

問題在於。

他也已經漸漸的把這些人視為自己新的同伴了,看見雅兒貝德這個樣子,就一直想著究竟要怎麽來安慰。

組織了一下語言,就像之前對待女孩子一樣,有些小心翼翼地說道:

“雅兒貝德,那個……懲罰你其實並不是我的意思,所以很抱歉,但你也不用太沮喪了,再過一段時間,我就會讓你重新成為的納薩力克地下大墳墓的總管,所以……”

“安茲大人!”雅兒貝德猛地轉過頭,神情一下子激動起來,“您根本不需要向我道歉,您怎麽能夠向我道歉呢!?您是這裏至高無上的主宰,更是我的主人,想要怎麽樣處罰都可以,為什麽要做出這種低三下四的樣子!?”

安茲烏爾恭根本不知道。

雅兒貝德煩擾的,根本就不是被處罰這件事情。

而是安茲烏爾恭的態度。

其餘已經在百分之百忠心程度下徹底迪化的人,或許根本沒有發現,安茲烏爾恭其實是被他們架著走的,他其實根本沒有怎麽樣表達自己的意誌。

但是,雅兒貝德發現了。

這就是她失望的地方,很多時候,她明明已經強調了,讓其餘的人多確認安茲大人的想法,但是,安茲大人卻也隻會迎合,隻會說“沒錯”、“就是這樣”、“我也是這樣想的”。

真的就和那個女人所說的一樣。

在這個無上至尊的身軀的背後。

藏著的,是一個普通的,就像是那些渺小的蟲子一樣卑賤的靈魂。

雅兒貝德無法原諒這樣來向自己道歉的安茲大人,更無法原諒會對安茲大人失望和憤怒的自己,她的承受能力,已經快要達到極限了。

而這樣。

更是讓安茲烏爾恭有些不知所措。

“那個……咳咳。”安茲烏爾恭輕咳了兩聲,“總之,無需要為被懲罰的事情悶悶不樂,我想說的就是這個……那麽,我先去忙別的事情了。”

說完之後,安茲烏爾恭有些像落荒而逃一樣逃離了這裏。

他根本沒有明白自己真正的意思。

雅兒貝德清楚的意識到了這一點。

無上至尊,就連她的內心都沒能夠弄明白,他隻是像個普通的蟲子一樣,守著那些可笑的同伴觀念,甚至至今都在為那些拋棄了他的曾經的同伴們而努力,守護著所謂的安茲烏爾恭的名號。

雅兒貝德看著牆上麵掛著的安茲烏爾恭的旗幟,隻覺得內心無比的憤怒。

這失望和憤怒,似乎是在安茲烏爾恭的談話中,終於突破了某一個極限。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

她懷中那無法丟棄的徽章,再一次開始變得滾燙,甚至是越來越燙。

俾斯麥知道。

已經到時候了。

“看來,你已經找到了答案。”俾斯麥的身影從虛空中走出,周圍的一切都在這一刻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