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胖子正是老富!

衝進來跟黑旋風似的。

快得不得了,以致於賈六堂堂滿洲巴圖魯就這麽猝不及防跟小雞似的被拎了起來!

各種科學數據表明,這一拎至少是金丹後期大圓滿的功力。

所以,與賈六自身修為沒有關係。

純粹是老富偷襲的原因。

再說,一個修仙的和一個搞科學的,天生玩不到一塊去。

“唔……大哥,別這樣!……放手,再不放手我要發飆了!”

毫無防備的賈六掙紮過,反抗過,想讓老富知道他這個巴圖魯不是白給,奈何雙腳離地使不上力,因此無論怎麽掙紮,怎麽反抗,都脫不了老富的魔爪。

這顯然顛覆了他對老富過往認知。

根據以往經驗,老富最多能打他三拳,三拳之後也必然會被反彈之力震傷經脈,失去自理能力,何以今天質變成超人,輕而易舉就把他舉起來了!

難道,這就是狗急跳牆的力量?

霎那間,手足無措的賈六險些脫口而出:“護駕!來人啊,護駕!”

賈府的安保工作此時此刻就跟擺設一樣。

即便保大隊長第一時間帶人衝進了書房,可望著被領班軍機大臣拎在半空中的總統閣下,保大隊長跟手下卻是不敢輕舉妄動。

書麵用語叫投鼠忌器。

民間說法叫這是鬧哪出!

保大隊長心中也慌,要知道富中堂這麽不講武德,說什麽也不能讓他就這麽衝進總統閣下的書房啊。

“大哥,有事說事,你弄這樣算哪樣?”

意識到自己正在丟臉的賈六,無力的抬起右臂在老富肩膀上拍了一下,扭頭看向保柱等人,一臉不悅:“中堂大人跟我鬧著玩呢,有什麽好看的,出去,都出去!”

“嗻!”

保柱等人如蒙大赦,趕緊灰溜溜的退出書房,並不忘將門帶上。

房門被重新帶上那刻,賈六的自尊心重新回到身上,有些不高興的看著瞪大眼盯著自己的老富,微哼一聲:“大哥,玩歸玩,鬧歸鬧,你這樣搞就沒意思了……你再不放我下來,休怪小弟無情了!”

老富可能是剛大圓滿,法力也無法太持久,聽了這話順水推舟將賈六往地上一扔,氣鼓鼓道:“你把永琰請來什麽意思?什麽叫聰明貴重,什麽叫氣宇不凡!”

“大哥,畢大人在邊上呢。”

賈六倒是想解釋,問題是那位狀元郎在邊上呢,有些話不能與外人道也。

“嗯?”

老富這才注意到邊上還有一個花容月貌的陝西巡撫,錯愕之際也管不了那麽多,悶聲道:“畢大人,這是老夫與世凱的個人恩怨,還請回避。”

領班軍機大臣不怒自威,無形的壓力令得陝西巡撫“喔”了一聲,訕笑一二,倒也知趣:“既是中堂與額駙的私人恩怨,那下官且先出去。”

說完,真是抬腳走出了屋子。

屋內頓時就兄弟二人,談不上劍拔弩張,但一條看不見的黑龍和一條看不見的蛤蟆正在彼此纏鬥,一時難分高下。

“大哥是來喝我兄弟滿月酒的?……來就來吧,帶什麽禮啊,”

賈六實在是說不下去,因為老富明明就是兩手空空,總不能硬給老家夥臉上貼金吧。

“鬼子六,你做見不得人的事,死路一條!”

老富一路上可是憋足了氣的,順手端起桌上的一碗茶“咕嘟咕嘟”喝了個底朝天,完了舌頭舔巴舔巴:怎麽一股胭胭水粉味?

“老東西,你別一口一個鬼子六的!”

重獲自由的賈六第一時間打開了抽屜,取出了禦用賈特林小槍指著老富。

槍在手,膽就有。

“鬼子六”是你富勒渾能隨便叫的!

這個舉動讓老富氣不打一處來,猛的將手中的茶碗擲向賈六,罵道:“出來混沒一個講義氣的,小弟都敢拿槍指大哥了!……關二爺啊,你顯顯靈,一刀劈了這砍腦殼的!”

“……”

賈六不甘示弱,立時回道:“老家夥,要不是你拆我台,我他娘的吃飽了撐的要跟你做對!”

越想越氣,順手也拿起自己的茶碗擲向老富。

兩人茶碗都沒有丟中對方,不知道是雙雙失手,還是有所保留。

兩隻茶碗落地的碎瓷聲聽的外麵人一陣眼皮跳。

事到如今,賈六也不藏著噎著了,索性攤牌:“老家夥,既然你來了,那就實話跟你說了吧,你要再敢拆我台,我他媽的就搞新大清!”

“什麽新大清!”

老富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四九城內你捧老十二當皇帝,四九城之外我捧老十五當皇帝!”

賈六情緒激動的將小槍在半空虛晃幾下,“你是舊大清,我是新大清!”

“你敢分裂大清!”

老富氣的肺都要炸了。

“你敢拆我台,我就敢分裂大清!別他娘的嚇唬我,小爺我在四九城混時就沒怕過誰!告訴你,老十五我捧定了!”

賈六“呸”了一口唾沫釘在老富腳下,以示態度之堅決。

老富臉色陰晴不定,卻是不與賈六爭執,更不與其謾罵,反而神情變得極其冷靜,淡淡道:“鬼子六,既然你把話說到這份上,那我也不妨跟你說明白些。我準備了兩口棺材,一口給你,一口給我……你要是敢捧十五,這兩年我什麽都不做,就盯著你打。”

“……”

賈六有點錯覺,是不是劇本拿錯了?

“你別以為你拉攏了京師綠營就敢跟朝廷叫板,哼,你要敢捧老十五,你信不信我讓你出不了京城!”

老富雙拳緊握,不無信心道:“這京裏如今可輪不到你說話,是我富勒渾說了算!”

“……”

賈六硬是叫老富的架勢給唬住了,不知道是誰給老富的勇氣能讓他說出這等不著調的話。

兄弟二人僵持。

半響,老富微哼一聲:“後天就要開國議大會了,你是同哥哥我一起為大清保駕護航,還是一拍兩散搞什麽新大清,路,你自己挑,別說我這個做老哥哥的沒給你機會。”

這是主動給六子賢弟台階下。

年輕人嘛,做事不考慮後果,可以理解。

曉得厲害就好了。

賈六卻是不說話,就那麽直勾勾的盯著老富。

老富被看急了,罵道:“你他媽倒是說話啊!”

半響,對麵的鬼子六雙手一攤,一臉無辜:“不是,大哥,你把我台詞說了,叫我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