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警官摘下帽子,撓了撓頭,回想著出警的時候聽到的話:“說是你和那個家屬簽了一份協議,家屬說是給威脅他的,所以他懷疑這次車禍也是你有意陷害他們的。”

江承洲點點頭,心裏已經有了數。

隻不過令他感到奇怪的是,單憑一份懷疑,和那個沒有任何指向性的合同,警察局竟然就願意浪費警力資源在他身上,讓人親自來抓他,而不是電話傳喚,多少有些破壞流程了吧?

想到這裏,他睜開眼來,悄悄打量著車內的每一個警員。

淩關東應該沒有這樣的人脈和手段。

不然也不會被自己逼著走。

到了警局之後,那女警官剛開始還裝腔作勢的要審問他,江承洲哪裏願意。

“警察小姐,這流程不對吧?”

江承洲眯著眼,威脅之意透過話語傳來,他目光清冷的看著眼前人,禮貌卻又十分具有攻擊性。

女警官瞬間心慌,她知道這個流程不對,可這也是上麵命令的。

“所長年紀有些老了,可能忘了我們的流程。”女警官幹笑了幾聲,敷衍了事。

江承洲點點頭,嚴肅的看著她:“那我們年輕人可不能記錯呢。”

無奈之下,那女警官隻好帶他到了辦公室,開始細細的詢問起他來。

照理說,傷者家屬沒有指向性的證據,單憑一張嘴和一份普通的合同並不能立案。

所以警官們最多隻能詢問,並不能將他拉入審訊室,細細盤問。

江承洲和那女警官你來我往了好半天,最終發覺,她是真的不知道這個命令究竟是從哪一層傳下來的。

沒有撈到有利的信息,他便索性不那麽配合了,癱坐在沙發上,有些興致懨懨的和她搭著話。

有人想要害他,還慫恿了淩關東來舉報他。

而且人還必須得有一定的手腕和勢力,江承洲在腦中不斷搜索著這樣的人物,最終卻是一片空空。

在他剛剛上任的那幾年,他便早早的將業內清理了一遍。

那些眼紅妒忌他的,悄悄陷害他的,全部都被他治得服服貼貼。

難道是最近嗎?

江承洲想了很久,除了認識淩溪這一件新鮮事之外,他的生活裏再也沒有別的意外了。

說曹操,曹操到。

江承洲一抬眼就看見她了,剛想要笑,餘光中一抹筆挺的身影吸走了他的注意力。

不遠處,正繃直著身體滿麵嚴肅的看著淩溪的,是程辜,那個醫生。

江承洲微不可查的移了目光,卻站起身來朝著淩溪走去。

程辜就這樣闖進他的回憶,頓時覺得是在沒有什麽可想的了。

想想都覺得玷汙了自己的腦子。

他的回憶戛然而止,看向了一旁的淩溪。

“那個醫生,你是什麽時候認識的?”車廂的寂靜突然被他的一聲疑問給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