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罪大惡極,冥拂影老將軍親自出動,坐鎮監督眾將士擒捉此賊。丁磊帶著一隊衛士,貼身護衛這位年近六十的總兵大人。
剩下的兩百名左右的兵士,結成細密的陣列,將洞口牢牢堵住,斷不容此賊逃脫。
離洞口最近的兩名衛士,手持火把朝洞中喊話:“裏麵的人聽著,我們已將你團團圍住,速速束手就擒,免得死傷。”
四野一時無聲,洞中簌簌吹出冷風,如同巨魔的呼吸。
“走!”
一個蒼老的聲音自洞中傳出。
那名發話的士兵臉現怒色,以詢問的目光,望向端坐在一處小峰上的冥拂影。
冥拂影令旗一招。那軍士領會總兵的意思,向身後的兵士們一招手:“放火!”
立時便有幾名軍士,將早已準備好的柴草,往山洞前胡亂一堆,正要點火。
忽聽洞中傳來幾聲飛快的吐息,接著一股大力自洞口 爆出,柴草立時被衝擊的四處飄散。
“放箭!”那為首的軍士料定洞中人為擊散柴草,定然走近洞口,當機立斷,喝令放箭。
一時,箭如飛蝗,湧入洞中。透過亂飛的柴草,眾軍士依稀看到有一物滾出洞口,被飛矢射落,耳中略微聽到箭頭刺入此物之聲。
眾軍士大喜,隻道那人已經中箭,遂猛射一通。直到那物越滾越近,眾人方聽出聲音不對,此刻柴草盡數落地,眼前再無障礙。
看時,卻見眼前滾動之物,竟是以一捆包裹在衣衫中的雜草,已被箭矢射的刺蝟也似。
眾軍士正在驚異之間。但見那黑沉沉的洞中乍然飄出一個黑影兒,宛如一張黑紙上被滴了一滴水,洇染出一點濃鬱。
那滴濃鬱的黑,自洞口向眾人眼中洇染,渾不似飄**在山地上,倒像是在每一個人的目光裏移動。
在兩百多雙眼睛裏,同時清晰、迫近。方過幾個刹那的功夫,眾人隻來得及看清此人是一名身穿黑衣,頭發灰白的老者。
其左肩偏下的地方似乎綴著一件金屬質地的飾物,在夜空下映著幽暗的光芒。
這個人影在眾軍眼中一閃而過,隨後便從他們目光中退出,漸漸模糊,又變回黑點兒,消失在洞口。
眾軍回過神來,卻見手中弓弦,均已被其其斬斷。
那蒼老的聲音又從洞中傳出:“快走!”聲音雖高卻頗為壓抑,氣息頗有些紊亂。
冥拂影道:“大家不要怕,此人業已在廣安宮之戰中受傷,不過是強弩之末。”
“方才不過強提真氣,恐嚇我們,此賊心狠手辣,若真有餘力就不會隻斬斷弓弦,而是砍斷兄弟們的脖頸了!”
丁磊道:“對,此人本就是窮凶極惡之徒。我軍營上百名弟兄,廣安宮兩千同儕,皆被其虐殺,殘毒至此,若有餘力傷人萬萬不會隻斷弓弦!”
眾軍四下看看,弓弦已斷,柴草飄飛。
領頭的軍士喝道:“砍柴!”
“不可,”冥拂影道。
“他方才一掌,令柴草漫天飄飛。若當時柴火已被點燃,那便是漫天火雨,若火星飄飛到四野雜草野樹之上,便是滿山大火!火攻不可再用!”
那軍士倒抽一口冷氣,咬咬牙:“兄弟們,跟我殺進去!”
他舉起手中的火把左右看了看,終究沒將火把交給第二個人:“衝啊!”
眾軍士呐一聲喊,潮水一般湧入洞中。
兩百名軍士,刹那被洞口吞沒。
“弟兄們,他在哪兒!”
一陣刀劍揮舞的聲音。
那蒼老的聲音充滿無奈:“我叫你們走,你們卻一心送死!”
話音剛落,立時傳出火把落地之聲。
洞中靜默了一會兒,接著喊殺聲、慘叫聲、驚嚇聲火藥一般爆炸開來,直欲衝破山頂。
丁磊心中焦急,低聲問冥拂影:“將軍,要不要我帶兵去支援?”
冥拂影細細思忖:“地形於他有利。但兩百軍士抓一名身受重傷的老人,怎麽也綽綽有餘了吧?”
一聲慘呼,來自那名凶手。丁磊心下一寬。
“唉!”蒼老的聲音透著驚惶,“這回你們誰都走不了……”他的說話的力道越來越弱,終究淡的聽不見了。
隻聽一聲脆響,如同刀劍折斷之聲,接著洞中綠光閃爍,眾軍士齊聲驚呼:
“這是什麽?”
“有鬼!”
“快跑!”
隨後,眾人一聲慘呼:“啊——”
接著,慘呼聲此起彼伏。幾十名名軍士掙紮著跑出洞口,他們雙目充血,揮舞著雙手,不要命的撲向洞口對麵的山壁。
似乎那裏並不是一條死路,而是唯一的生路。
從那洞中爆出一團綠光,打在對麵的山壁上,光芒如朝霧般在山壁上聚攏成一個極美女子的形影。
隨即,一蓬白霧沿著光芒走過的路線,自洞口蓬勃而出,所過之處那幾十名軍士宛如同時被烙鐵烙住似的。
先是猛然一頓,接著慘叫連連。渾身震顫,跌倒在地,掙紮不已,最終衣衫盡碎,血水遍體。
“這……這是什麽?”丁磊一見之下竟而呆住,渾然不知接下來該怎麽辦。他身後幾名護衛哆哆嗦嗦的說,“他不是人,不是人……是鬼……”
夜空下,冥拂影的聲音也有些顫抖:“不是鬼,是怨靈,怨靈……”
劉三江天沒亮便騎快馬匆匆離開洛陽,一路飛馳,跑死三匹神駒,在第三日傍晚,終於看到了駙馬府。
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紅瓶,從裏麵倒出一些辣椒粉,用左手撚了幾粒按進自己的眼睛裏。
齁辣齁辣的辣椒粉,立刻把他辣的整張臉都皺了起來,眼睛死命的睜著,努力了好一會兒,才把兩隻眼睛睜開。
此時的劉三江,已經滿麵通紅,淚水橫流,然而他劉三江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他急匆匆跑入駙馬府,府門前的護衛把他給攔了下來:“你幹嘛?”
“我是洛陽東都令,跟你們駙馬生死之交,讓我進去。”
那護衛說道:“你來的不是時候,我們駙馬前幾天在洛陽無辜失蹤,還帶回了吐蕃的鬆韻公主,雖然把鬆讚幹布的氣消了,可鬆韻公主一隻纏著駙馬。”
因此駙馬被咱們大唐的公主罰跪在家,不到一個月不許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