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聞言笑著點點頭,對秦牧說道:“愛卿,此詩名為什麽?”

秦牧見狀拱手說道:“贈憫農詩一首於太子殿下。”

李世民拍手說道:“好,就叫這個,觀音婢研磨,朕要親自寫下此詩,讓太子時刻謹記。”

長孫皇後連忙從宦官手中接過硯台,在李世民身旁研磨。

一旁的李泰見狀上前說道:“母後辛苦,讓青雀來研磨吧!”

李世民笑著看向李泰,點點頭說道:“好,就讓青雀來研磨!”

周圍的官員見狀紛紛上前說道:“衛王殿下仁孝!”

接著便又有官員上前派李世民的馬匹。

此時長孫無忌上前對李世民說道:“陛下,臣以為護國公此詩大義微言,應當讓人抄錄分發各道各州府衙。”

李世民點點頭說道:“輔機此言不錯,此詩當分發天下府衙,讓他們明白百姓之苦,勿要橫征暴斂,為禍一方。”

言畢,李世民又起身說道:“朕準備先行抄寫幾副,分發到戶部和司農寺等部門,讓官吏知道耕作之苦。”

百官聞言連忙拱手說道:“陛下聖明!”

李世民笑著看向秦牧道:“今日護國公賦詩有功,加太子太傅,賞蜀錦五百匹!”

接著李世民又對盧德說道:“盧寺丞舉薦有功,賜銀青光祿大夫,賞蜀錦百匹!”

聽到李世民的賞賜,秦牧拱手謝恩。

而盧德則是楞在原地。

在宦官的提醒後,方才慌亂地拜謝李世民。

李世民對盧德輕笑一聲,接著便環視眾臣說道:“眾愛卿隨我前去用飯吧!”

見到李世民帶著百官去用飯,之前圍觀的百姓們也紛紛各回各家吃飯。

負責安保的金吾衛和禁衛不由鬆了口氣。

秦牧看著麵前一大碗的粗糧飯配醬菜,輕笑一聲埋頭幹飯。

程咬金等武將也沒有遲疑,直接埋頭吃飯。

這熱騰騰的粗糧飯不比行軍幹糧強多了?

文官們見狀則一時間難以下嘴。

就連李世民吃了兩口粗糧飯和醬菜後也不由皺起眉頭。

但是當著眾人的麵,他還是要強行咽下去。

此時被賜銀青光祿大夫和百匹蜀錦的盧德低著頭一言不發。

崔明走上前輕笑著說道:“叔忠,你怎麽悶悶不樂?”

盧德聞言看了一眼崔明說道:“明知故問!”

崔明見狀將手中的粗糧飯放下,看著盧德說道:“叔忠,你可是得了賞賜啊!”

盧德麵對崔明的打趣,深吸一口氣說道:“現在我算是明白你被提拔為鴻臚寺少卿時的感覺了!”

聽到盧德此言,崔明當即不再打趣,點點頭說道:“叔忠,你現在明白我的感受了吧!”

“我勸你做好準備,很快那些人就要來了!”

那些人?什麽人?

盧德一愣,還沒有反應過來,身旁便又聲音響起。

“叔忠,你為何當時不舉薦我呢?”

“對啊,叔忠,你我皆出範陽盧氏,你父親和我祖父還是五服之親。”

“如今你舉薦秦牧,讓他得了威風,你這是何居心啊?”

聽到這些人的話,盧德意識到崔明口中的那些人是誰了。

原本盧德還想著開口解釋,自己是為了踩秦牧所以才出言的。

但是看到眼前的人們對自己指手畫腳。

於是盧德打量著眼前的人們,最後冷笑一聲說道:“我初到長安,可不見諸位上門拜訪。”

“我一時想不起諸位的姓名也是理所應當吧?”

聽到盧德的話,眾人先是一愣,隨後冷著臉散去。

一旁的崔明見狀說道:“叔忠,你太魯莽了!”

盧德聞言冷笑一聲說道:“可是方才也不見你替我解釋啊!”

盧德一言直接讓崔明說不出話。

片刻之後,崔明笑著說道:“叔忠,我並無惡意,不過我還要提醒你,我們世家同氣連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方才你爽快直言,可到最後還需要你的長輩為你處理。”

言畢,崔明輕笑著端起大碗離開。

盧德咬著牙看著碗中的粗糧飯,舉起大碗後卻又放下。

最後埋頭瘋狂地吞噬碗中的粗糧飯和醬菜。

秦牧自然不知道盧德這邊發生的事情。

如今他正被程咬金追問憫農詩是不是早就準備好的。

“秦牧老弟,你這憫農詩立意正和陛下的意思,而且極為應景,你真不是提前有所準備的?”

聽到程咬金的話,秦牧笑著說道:“哥哥,我有什麽神通能夠提前知曉?”

“那憫農詩不過是我有感而發罷了!”

聽到秦牧的話,程咬金皺著眉頭不太相信。

反倒是秦瓊一把推開程咬金,笑著對秦牧說道:“老弟,如今你為太子太傅,哥哥想把犬子明道送到老弟帳下為吏。”

聽到秦瓊的話,秦牧當即反應過來。

好家夥,這就開始安排兒子跟隨自己了!

不過想到秦瓊死後,秦家飛速衰敗,秦牧心中不由感歎。

開國功臣中,秦瓊因為前期發力太猛,導致成了李淵之臣。

而李淵成為太上皇後,秦瓊隨之成為了無害的神像。

一同投奔大唐的程咬金還能南征北戰,為子孫謀取封賞。

他隻能假借身體不適,常年臥床。

貞觀年間再無建立功勳,子孫也因此難以出頭。

“哥哥,此事好說,日後我們細細商議。”

一旁的程咬金也反應過來,連忙也上前說道:“老弟,我...”

秦牧輕笑一聲說道:“哥哥勿急,如今我為禮部尚書,莫非兩位要把侄兒送到禮部當差?”

程咬金點點頭輕笑起來。

不遠處的長孫無忌和房玄齡看著秦牧,房玄齡出言說道:“輔機兄,護國公此番某非早就和盧德商量好了?”

長孫無忌搖搖頭看著房玄齡說道:“不會,盧德乃是範陽盧氏之人,而且此人向來自視甚高,秦牧的出身如何找他商量。”

“他又如何肯這般襯托秦牧,我看多半是他弄巧成拙。”

房玄齡聞言點點頭,深吸一口氣說道:“那我們日後...”

長孫無忌看了一眼房玄齡,見房玄齡閉上嘴,於是開口說道:“我等皆為陛下近臣,若是能協力共進定為上上之策,和而不同為中策,相互攻訐則是下下之策。”